,誰要是放了它,它就會達成那個人的任何願望。第三個百年,它說,誰要是放了它,和它契約當龍騎士也可以……第十個百年,它說,誰要是放了它,它就吞了那個人。”
“漫長的等待惡龍不認為解開封印的人是它的恩人,反而會把被困千年全部的怨氣都發泄在放了它那個人身上。”
萩原研二自嘲的笑了一聲,“我曾經不理解這個故事。現在我理解了,我就是那頭惡龍。”
回到現在,車座後排的萩原研二沉默了許久後,從衣兜掏出煙盒,低頭再次點燃了一根煙,過長的碎發遮住了他全部表情。
他拉下車窗,讓煙味可以隨著空氣散到外麵。
安室透歎了一口氣。
“你少抽點吧。”
萩原研二沒有吭聲。
早川花英不知道兩人打什麼啞謎,她也懶得理會。
one看她的視線,從昨天毫不在意的無視,到今天偷瞄和心虛……
不會是波本教訓了他,讓他彆對女生那麼不禮貌,讓他找她道歉吧?
這倒不用了。
話說,波本說話那麼管用嗎?
究竟他是線人,對方是警察,還是他是警察,對方是線人啊。
這種掌握著話語權,兩人關係明顯偏上位者立場的是波本,說他是one的上司,她都信。
早川花英:“……”
等等,波本不會真是警察吧?
怎麼會?
這位可是死不承認自己是降穀零,如果波本真是降穀零……
早川花英閉上眼,鬆垮著身體靠在座椅上。
她會忍不住破口大罵的。
她會忍不住敲悶棍的。
請去死一死好麼!
想起波本做過的那些糟心事兒,早川花英隻覺得一陣怨氣上湧。
但很快,她把那些怨氣壓下。
嗯,假設,都是假設。
降穀零可不像是能說的出,“如果你想找刺激,找我啊”這種話的吧!
輕浮又惡劣,哪怕是在琴酒麵前偽裝。
救命,又想起之前被琴酒拉去審訊時,這人目光奇異又變態的說,“琴酒你想問什麼,我來審問早川吧”的那股瘋勁兒。
當時連琴酒都看不過去了啊!
這讓她怎麼相信波本是警察啊!
“早川。”
果然是她想多了吧,隻能是波本在組織裡上位者當習慣了,不自覺就會這樣。而one……好吧,這位身上那種混蛋氣息過於成功,讓她總是不自覺認為這不是什麼正經警察。
隻有two還有three有幾分警察的樣子。
“……早川?”
早川花英:“……”
所以才一個臥底失敗,一個一直都拿不到代號,隻能外圍底層嗎?
這麼一想,one這種混蛋勁兒居然還好?
安室透:“……”
安室透猛地停下車。
車輛急速刹車的慣性讓早川花英終於從沉思中回神。
“……”
糟糕,她剛剛是不是好像忽略了什麼。
果不其然,隻見駕駛座位的金發青年笑眯眯的轉過頭:“早川,從剛才我就一直想問,你為什麼突然想抓橫濱的通緝犯了?政府那邊的任務?其實你不用找two幫忙,找我就可以。”
早川花英:“……”
才不想找你,找你總有一種把自己賣了還不一定還的起的錯覺。
萩原研二本來一直抽煙看著窗外,聽見自己這位同期的話,忍不住心裡留下一串“……”
降穀,你不覺得你這幅惡人臉,任誰都不想找你幫忙好嗎?
一看就會付出好大代價的樣子,人家小姑娘怎麼可能找你,難不成,你在組織就是這麼臥底的?
嗯,受教了。
第116章
“我想乾什麼不關你的事吧。波本, 你控製欲能不能彆那麼強。”
早川花英慢吞吞的吐槽。
安室透:“……”
好吧,他剛剛叫了早川兩聲,早川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根本沒聽見,他就忍不住有點著急。
生怕早川又陷入什麼危險的邏輯, 一著急, 嗯, 態度就確實有點強硬。
女孩聲音柔軟,裡麵的內容可一點都不軟。
坐在後排的萩原研二忍不住噴笑出聲,乾得漂亮, 他就愛看降穀吃癟。
聽見笑聲,安室透輕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糟糕,他可不想讓one看他的熱鬨, 隨即回頭對後排的萩原研二說:“one, 今天先這樣, 我們給梵天會點時間,或許, 你可以寄點真家夥過去。”
萩原研二麵色一整, 真家夥的就是真正的炸彈, 不是今天那種改良煙花的小玩意了。
萩原研二想起最近被送到公安的案件, 一位警察被梵天會虐殺卻沒有任何證據, 隻用個底層小混混抵罪結案了事, 伸手比劃了下:“OK。”
七年過去, 他們早就不像警校時那麼單純了。
那時候three可以去救殺害他父母的凶手, 現在他不介意借組織的手送這些罔顧法律,蔑視警方的垃圾下地獄, 還能順便提升在組織的地位。讓臥底警察取得信任是他們最大的貢獻,等搗毀那個黑衣組織的時候,會送一份鮮花感謝他們作出的貢獻的。
那位警察同僚何其無辜,一個底層小混混就想抵罪,這群人未免想的太簡單了。
“one。”
安室透叫了一聲。
萩原研二不明所以,尷尬的沉默幾秒後,“……嗯?”了一聲,表示疑問。
安室透重複:“今天先這樣。”
萩原研二:“……”
淦!萩原研二沒好氣的開車門,下車。
好吧,知道你這是有話和早川小姐說,他就不當電燈泡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被趕下車,他特彆不爽。
這算什麼,單身狗的嫉妒和詛咒嗎?
等那位頭發長長,腦後梳著丸子,完全不像警察的警察先生離開,早川花英頓時覺得,車內隻剩她和波本,好像不太妙。
尤其剛剛波本那態度就非常強硬(不管是對她還是對one)。她率先開口,“安室先生,您先忙,我自己回去就行。”
可惜,白色馬自達的車門鎖死,她轉了兩下把手,沒推開。
早川花英:“……”
救命!這是想乾什麼?
安室透啟動汽車,一直開,一直開,最終開到了……東京灣海岸,一處摩天輪附近?
“早川,我們去摩天輪。”
安室透解開安全帶說。
早川花英在車內抬頭看著巨大的摩天輪沒動。
就和安室透曾經邀請她去看teamLab的數字燈光秀一樣,沒有足夠的理由,她並不想去。
安室透歎氣:“早川,我有話想和你說。”
“車裡說不行嗎?”早川花英問。
安室透想了想,“也可以,但是,我想讓早川來這裡。放心,摩天輪的車廂非常適合說話,空間私密,內部車廂也沒有監控。我們可以在高空鳥瞰整個東京,也可以看見富士山。在這樣的環境說話,可能會心情好一些。”
“心情好一些?”
早川花英在車內仰頭看著高達百尺的巨大摩天輪,人站在下邊渺小的就像螞蟻。
她眨了眨眼,點頭,“好。”
安室透買了票,兩人上去後。車廂緩緩升起。
不知道為什麼,早川花英趴在窗戶看著地麵越來越遠,忽然想起了鬆田陣平,摩天輪啊。
“你想說什麼?”
早川花英沒有看安室透,車廂裡隻有兩個人,她不太想麵對那張臉。
她有預感,接下來波本的話可能不是她喜歡聽的話。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網ω友ω整ω理ω上ω傳ω
要不然,怎麼說,希望她心情好一些?
“早川有沒有想過,複仇結束後,
你做什麼?”
安室透不像早川扭歪著身體,他老老實實坐在座位,看著對麵的女孩。
今天是工作日,來乘坐摩天輪的人不多。
四人廂空間,隻坐了他們兩個人。
漆黑如墨的頭發順滑的散落在暖黃色的針織衫上,女孩趴在窗戶上,隻留給他半張側臉。
他能看見女孩因他的問題睫毛輕輕顫動。
“不知道。”
早川花英沉默了一會兒,“我沒想過。沒準我到時候人都沒了,想那麼以後都事做什麼。”
女孩的聲音淡淡的,安室透卻沉默了下來。
“如果我說……你的仇人已經死了呢?”
又是一陣沉默後,安室透的這句話卻像一道驚雷,炸的早川花英有片刻恍惚。
她扭過頭,目光灼灼的看著坐在對麵,麵容平靜認真的金發青年。
“你……什麼意思?”
安室透:“我之前說過,你養父的事我有些線索。根據我的調查,那個凶手六年前就死了。”
早川花英恍惚的重複:“你說……什麼?”
她不敢置信,不敢相信她這六年來漫長的追尋,最終是這個結果。
她這些年難道都是無用功嗎?
“六年裡那個人名下的銀行卡一分錢都沒動過。這種情況基本上不可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個人死了,再也無法動用銀行裡的錢。”
“……”
沉默與安靜充斥在整個摩天輪車廂內,車廂越升越高,遠處富士山皚皚的白雪在陽光下美麗的如詩如畫。但早川花英根本沒有心情去欣賞這幅美景。
良久,她聲音有些艱難的開口:“是誰,那個人是誰?”
安室透:“……”
要告訴早川嗎?
澀澤龍彥的異能力太特殊了,他的異能力是讓異能力者和異能力分離。如果早川花英知道這個人,那麼一定能猜出自己養父的死因。
就算早川不知道這個人,那她也一定會追問,這是誰,是乾什麼的,為什麼要殺她爸爸?
他要怎麼回答?他根本不可能回答。
“我不能告訴你。”
安室透說。
早川花英發出一陣短促的笑,“安室先生,您這樣空口白牙,讓我怎麼相信你呢。”
安室透:“……”
“你不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想必也不會告訴我,我爸爸為什麼會死。你這樣讓我怎麼相信你那句,那個人早就死了不是在敷衍我?或者……”
早川花英目光前所未有的凶戾:“或者你也是在包庇那個人?安室先生,你一個東京人,沒必要維護橫濱政府的高官吧?還是……其實你是警察?降穀零?”
安室透的目光微變。
這是他再次在早川這裡聽見降穀零這個名字。
“早川,冷靜一點。”
早川花英仰頭靠在椅背上,摩天輪還在緩緩上升,她根本沒有精力去看外麵的風景。
她伸手用手背擋住眼睛,防止自己因為過於濃烈的情緒而掉淚。
“我怎麼可能冷靜?安室先生,我說過,你不要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