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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塊地盤隻會被駐紮士兵接手。港口黑手黨不會選擇和租界裡的駐紮士兵開戰。彆看港口黑手黨在租界裡絲毫不懼那些擁有治外法權的外國人,但他們從來不會集中兵力去攻擊駐紮士兵。他們隻會以個人恩怨的名義找極個彆士兵開戰,至於搶奪租界內其他的走私業務,他們鬥的同樣是民,而不是兵。”

“那些外國人不會找駐紮士兵投訴嗎?”

“當然會,但駐紮士兵在這點上能做的和我們軍警差不多,就是警告,尤其在沒有證據的情況,哪怕明知道是港口黑手黨做的,隻要沒證據,他們就無法動手。動手就上升到士兵欺壓本地百姓的國際問題。”

“國際問題啊……”

早川花英感歎,幸好現在世界和平,各個國家都要麵子,輕易不想上升到國際問題。如果現在是戰亂時代,國際問題那是什麼,先滅了對方再說。

“長官,雖然我空口無憑,但我還是希望您能重視那位美國來的商人。我們都不想最壞的情況發生,不是嗎?”

早川花英認真的看向和她解釋了這麼多的軍警長官。

軍警長官臉上出現猶豫的神色,他用手擼了擼自己那頭被軍警帽壓塌的頭發,最終說了句:“嘖,政府小妞,看在你這麼認真的份上,我就先幫你盯盯看。”

“非常感謝長官大人。”

早川花英禮貌的行禮致謝,留下聯絡方式。從吧台酒保那裡打包了一份飯,轉身上樓。

盒飯被她放在桌子上,喝醉了的福山茉莉還在呼呼大睡。

福山青鬆那邊一直沒有消息傳來,早川花英決定先捋一捋現狀。

首先,港口黑手黨絕對不能被趕出租界。

一旦安德烈的計劃成功,那租界將完全成為那些外國人的地盤。

現在租界的環境已經夠險惡了,當沒有港口黑手黨的壓製後,租界裡恐怕各種壓迫會更加肆無忌憚。

甚至人口買賣,走私等,將完全可以從租界暢通無阻的離開。

這絕對不行。

絕對不能讓安德烈的計劃成功。

想到這裡,早川花英忽然一頓,那這樣……和酒廠的任務就衝突了。

是保證完成酒廠的任務,讓組織能在租界裡獲取一條全新的軍火走私渠道,然後順著渠道找到組織位於東京的武器庫。

還是……徹底放棄這個任務,和港口黑手黨合作,守護橫濱這座城市?

其實……根本不用想的,不是嗎?

當然是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

絕對不能讓租界裡的外國人猖狂的再也沒有對手,否則受害的隻會是千千萬萬生活在橫濱的普通居民。

她很難想象,走在租界外麵路上的少女被人口買賣進租界,再也無法逃%e8%84%b1。

港口黑手黨這個犯罪組織居然成了遏製租界的一把重要的鎖,也是有意思。

但沒辦法,這就是橫濱。

一個有異能力,外國人擁有治外法權的租界城市。

早川花英沉下雙眸,波本,這次,我們就是敵人了。

如果你協助安德烈,膽敢阻攔軍警和港口黑手黨,讓橫濱未來遭受重大損失,她真的不介意率先把波本送進局子。

和安德烈勾結對橫濱造成的重大損失,已經和賣國賊無異了。

*

深夜,安德烈摟著陪酒女郎,問:“貴組織考慮的怎麼樣了?”

安室透搖頭:“空口白牙就想讓我們組織下這麼大的賭注,賭輸了你死了輕巧,我們的損失誰來補償?”

這位美國商人臉色一沉,“波本先生,您什麼意思?”

安室透輕笑:”彆生氣。說實話,我們還是很看好安德烈先生的,畢竟,您和這裡的駐紮士兵很熟,不是嗎?但是……我們就彆兜圈子了,駐紮士兵下場,貴方難道是想上升到國際外交問題?我們都知道,現在各國都沒戰爭,一旦你們在橫濱出現國際紛爭,那整個世界的目光都會集中到橫濱租界。駐紮士兵是不可能下場的,你這個籌碼除了當靠山,還有什麼用?”

過於直白的話語狠狠抽了安德烈一臉。

安德烈沉聲說:“這就不用貴方操心了,隻要你們提供足夠大的幫助,我們自然會讓事情圓滿解決。”

“哼,足夠大的幫助?是不是到時候失敗了,還能推鍋回給我們,就是因為我們組織提供的幫助不夠?”

安室透非常犀利又不客氣的指出語言漏洞,絲毫不給安德烈糊弄的機會。

安德烈也毫不示弱,“那貴組織又是什麼意思?難道想什麼也不出就坐享其成?這世上哪來這種好事,我們憑什麼和你們組織合作?外麵想和我們合作的大把大把的有。”

安室透再次輕笑:“安德烈先生,彆那麼著急衝動。我們組織還不至於那麼厚顏無恥,隻是看著盟友自己動作。我們當然可以提供幫助,不過,為了避免失敗風險,我們的幫助非常有限。”

看來,這個在世界上有名的犯罪組織果然如傳言般,又慎重,又隱秘。

空頭支票開的再多,對方也不感冒,甚至不想出麵。

安德烈眯了眯眼:”那請問波本先生,

貴方到底能提供什麼支持?彆告訴我隻是你一個人,或者三兩顆炸彈,如果是這樣,那我們就沒必要再談了。”

第62章

淩晨四點時, 福山青鬆的電話急促的打了過來。

“早川妹妹!波本大人和那位美國商人分開了!看樣子是要出租界,怎麼辦?!”

早川花英:“……”

該死,不是說今晚不回去嗎?

啊, 不對,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呢:)

“安德烈不用你盯了, 福山, 你儘快回來, 我們回家!”

早川花英把福山茉莉晃醒,等福山青鬆回來後,在夜色中開著那輛老爺車往租界外疾馳。

感謝軍警長官的特殊照顧, 他們這一路都走的是軍警專線,從租界關卡離開也比白天進來的時候順利。

福山茉莉暈暈乎乎從自己%e4%ba%b2哥那裡知道情況, 撓了撓頭:“我們就算現在回去,也不可能比波本大人還提前吧。還不如就一直在外麵玩, 借口玩通宵了。”

道理是這個道理, 但早川花英莫名不想賭這種可能性。

波本回到家後發現他們全體不見, 會做什麼?

如果安德烈的計劃確實如她所預計的那樣,借助弗朗西斯和港-黑、偵探社開戰之際, 牽扯住港-黑主力, 讓港口黑手黨沒辦法支援租界, 奪下租界, 那接下來波本一定會超級忙。

這麼忙的波本這時候回家……他到底在想什麼?

如果她真的像福山茉莉說的那樣, 去通宵, 錯過波本這次回家的時間。那……明天早上她再回家, 還能見到波本嗎?

早川花英不敢賭。

因為她不確定波本在見到空蕩蕩的家後, 再悄無聲息的離開時會是什麼心情。

誰知道,在經過未來幾天的醞釀發酵後, 波本那個變態會不會因此扭曲出什麼奇怪的想法啊。

她寧可他們之間的矛盾爆發在今天,今日事今日畢!

早川爸爸的舊車越來越靠近早川家,樓下白色馬自達在深夜中異常顯眼。

福山茉莉咽了咽口水,恐懼的說:“波本大人已經回來了。”

完蛋,聽訓練基地裡傳言,組織裡最恐怖的除了琴酒老大,就是那位組織的情報專家了。

他性格惡劣,喜怒無常,和他一起任務,很可能在不知不覺中就被玩死,還是死無全屍那種。

三人在寂靜的夜裡踩在鐵質樓梯發出混亂的“咣咣”聲,早川花英走到門前,掏出鑰匙,在插入鑰匙孔之前有一瞬間停頓。

彆慌!這是她家!

深吸一口氣,“哢哢”幾聲扭開門鎖。

金發青年站在昨晚她坐在窗邊的位置,沒有開燈,不知道在想什麼。

福山兄妹鵪鶉一樣看著窗邊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恐懼之下總覺得那個肩膀更加寬厚,身體更加強壯了。

感覺錘死他們兩個好輕而易舉啊。

不對,都不用%e4%ba%b2手錘,砰砰兩槍他們就死翹翹了!

“福山,你們回房間。”

早川花英小聲說。▂思▂兔▂在▂線▂閱▂讀▂

福山兄妹如獲大赦,忙不迭送的跑回房間。

早川妹妹,彆怪我們不講義氣,實在是,你和波本大人之間的氣氛,他們根本插不進去啊。

早川花英的手放在客廳開關,還沒等摁下去,站在窗邊的男人開口了,“彆開燈了,過來。”

早川花英的手一頓,剛剛還背對著她的波本此時已經轉過身。

可能是因為背對著月光,陰影之下,偏黑的膚色讓她看不清對方表情,唯有那頭金發在月光下折射著淺淺的光輝。

還是不要惹他生氣為好。

早川花英其實非常識時務,如果她不識時務,早就在橫濱這個城市過剛易折了。甚至可能早就被港口黑手黨時期的太宰治戲弄死了。

沒有逆反的按下燈。

早川花英現在有點摸不準波本的想法,想了想,還是選擇聽話的走過去。

在走到波本身前的下一秒,

她被擁抱住了。

早川花英愣住了,她渾身一僵,略微彎腰傾身擁抱住她的波本仿佛沒有察覺,越抱越緊,在早川花英不適的略微掙紮後,才放鬆了力道。

但沒有鬆開。

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問。

早川花英的目光越過波本的肩膀看向黑漆漆的窗戶,因為沒有開燈,她無法從玻璃反光看到波本此時的樣子。

哪怕是一個背影。

“接下來的一周,我都不會回來。”

良久的沉默後,安室透說。

早川花英不語。

波本專門回來一趟,就是為了交代這個?

他不問她剛剛去哪裡了嗎?

剛這麼想,就聽擁抱著她的男人,問:“早川這麼晚去哪了?”

所以,該來的還是來了吧。

早川花英沉默了一下問:“你不知道?還有,你確定你要這麼說話嗎?”

反正,她不喜歡這個姿勢說話。

他們又不是多麼互相信任的關係,早川花英更喜歡說話的時候直視對方的眼睛,讀取對方的微表情來做判斷,判斷下一句,她到底該怎麼說。

這樣擁抱著的動作她看不見對方的表情,讓她相當沒有安全感。

安室透擁抱著女孩的手臂動了一下,不是鬆開,而是調整姿勢,讓擁抱的更舒服一些。

他聽見早川的反問,垂眸輕笑了一聲。

因為他不想看見早川對他說謊的樣子啊。

女孩乖巧的被他擁在懷裡,他的手掌可以輕而易舉的撫摸女孩的後腦,沿著漆黑柔順的頭發向下,停留在那曾經初次見麵時,異常溫順外露,如凝脂般的後頸。

如此的毫無防備,仿佛他徹底擁有著她。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