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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

福山茉莉小心的四周張望, “嘁”了一聲:“什麼嘛,就是來試探的馬仔。”

“總要看看我們好惹不好惹, 這種人最怕死, 嚇唬嚇唬, 就不敢動手了。”

早川花英對這種情況一點都不意外。

她領著福山兄妹往更深入一點都街區前進。

租界, 她其實隻來過一次, 那次還是為了找早川爸爸過去軍警的同事。

“喂, 你們這種一看就是外麵來的怎麼能在租界裡亂走。快過來!”

街區角落, 有人在陰影裡對他們招手。

早川花英看了一眼, 沒理,一直走到距離那人很遠, 福山茉莉回頭,發現那人居然還在陰影裡向他們離去的方向張望。

福山茉莉打了個哆嗦,“那什麼人啊。早川妹妹,怎麼不過去瞧瞧?”

“然後被抓起來賣掉嗎?”早川花英搖頭小聲告誡:“租界裡誰也彆信,尤其是為虎作倀的同胞。”

眼看就要到租界裡軍警的活動範圍,一名單手扶著肩膀,渾身都是血跡的戴眼鏡的年輕人踉踉蹌蹌的往早川花英三人麵前倒下。

“噗通”一聲,倒的特彆實誠。

濃鬱的血腥味頓時散發在他們周圍。

福山茉莉探頭看了一眼:“咦?是個長的不錯的帥哥誒?莫非是剛從什麼地方逃出來的?我們要不要救一下?”

福山青鬆沒好氣的吐槽了一句:“喂,茉莉,彆看見帥哥就走不動道啊。忘記你當初怎麼被琴酒老大抓住的了啊。”

“救命!黑曆史請彆提好嗎?!彆說我好嗎?哥你不也見到美女就走不動道?到底是誰被貝爾摩德騙走傳家寶的啊!咱們兩個半斤八兩好吧!”

早川花英:“……”

認識這麼久,居然現在才知道,福山兄妹,你倆這是什麼精彩紛呈的經曆?

地上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福山兄妹的爭吵,氣息微弱的叫了一聲“救……”就沒了聲息。

福山兄妹同時看向早川花英,到底要不要救,還是得看早川妹妹。

早川花英垂眸看了幾秒,示意福山兄妹繼續跟著她走。

“誒?”福山兄妹一愣。

他們還以為心腸很好的早川妹妹,見不得人求助呢?之前長野回東京路上,那個殺人凶手大河真一郎不就是裝裝可憐,然後早川妹妹就信了?

早川花英沒有多說。

在橫濱,人不是那麼容易救的,誰知道你撿回去的是人還是鬼?

這個道理不用太宰治教她,她都知道。

那時候中也還沒加入港口黑手黨,太宰治第一次正式出現在她麵前,就是一身血,看起來要死的模樣。

“誒?花英醬,看到這麼可憐的我,你居然不會好心把我撿回去嗎?”

繞過躺屍的太宰治,早川花英在即將到家的時候,被一隻血淋淋的手拍在了肩膀上。

當時的她都快嚇懵了。

嘴被血呼啦的手捂住,鼻子裡隻能聞到血腥帶來的鐵鏽味,即將初三畢業的女孩用力的掙紮。

然而,她的力量對於那個看起來特彆虛弱的少年來說,也過於微弱了。

喉嚨裡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年幼的早川花英被拉到巷子陰影的角落。

被放開的一霎那,少女拔%e8%85%bf就跑,然而一顆消音的子彈,擦過少女的臉頰射到不遠的牆上。

當時的少女瞬間就不敢動了。

穿著黑色西裝,恐怖如水鬼一樣的少年笑眯眯的繞著少女轉了幾圈,“花英醬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呢。”

年幼的早川花英眨巴著眼睛,明明眼前少年外貌是如此的秀美漂亮,實際行為卻如魔鬼一般。

海藻一樣蓬亂的頭發,一隻眼睛纏著繃帶,黑色的西裝大衣隨意披在肩膀,這些特征無一不在證明,這人是太宰治。

未來中也的搭檔,被譽為港口黑手黨最年輕的乾部。

沒見到真人之前,早川花英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她好奇過,但因為早川爸爸討厭黑手黨,她也沒特意去關注。

反正有中也就夠了嘛,夠她滿足對文野人物的好奇心了。

當她真正在這一天見到太宰治本人的時候,早川花英就知道,她絕對和這人不止三觀,是不管什麼都不合!

年幼的早川花英沒吭聲,儘量讓自己顯得呆板又無趣,隻要彆引起太宰治的好奇心,她一定會被像垃圾一樣轉瞬就被他拋在腦後的!

“噗!花英醬,你這是死魚眼嗎?哈哈哈哈,你怎麼這麼好玩!這就是中也的寶物嗎?很有趣嘛。”

“嘛嘛,我以為像花英醬這樣心地善良的小姑娘,遇見我這樣悲慘的美少年,一定是會毫不猶豫救助的,怎麼遠遠看了一眼,就仿佛怕被麻煩纏身一樣跑掉了?”

“莫非……花英醬也是這樣表裡不一的嗎?”

沒有被繃帶纏住的鳶色單眼近距離盯著早川花英那張緊張得發白的小臉,那隻眼睛充滿了審視和打量,仿佛被那隻眼睛盯住,就能被看到隱藏在最深處的靈魂的模樣。

“我、我就是這麼表、表裡不一。”早川花英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滿肚子壞水,心腸壞透了。”

該、該死,她到底在說什麼啊。

怎麼才能不被這個恐怖的少年盯著啊。

“哈哈哈,心腸壞透了花英醬,很不錯。”

因為剛剛他滿手都是血的捂住了少女的下半張臉,鬆開後,少女忙著逃跑,也沒有擦拭。

血印殘留在少女的臉頰,在風中有些風乾。

如此的狼狽,又如此的可憐可愛。

太宰治看了眼巷子口,花英醬要是長時間不回家,那位飯團店的老奶奶就會去路口等人。

嘛,反正也算認識了“羊之王”的珍寶,剩下的有的是時間。

這個黑漆漆水鬼一樣的恐怖少年,仿佛就是專門來碰瓷一樣,和年幼的早川花英打了個招

呼,留下深深的心理陰影後,非常自我的離去。

早川花英相當慶幸,有聽早川爸爸的話,路邊的人不要隨便撿啊,誰知道會不會撿回去個人渣。

這個信念在她撞見故意找她碰瓷的太宰治之後更是堅定貫徹到底。

一直到軍警部隊行動管轄的範圍,早川花英才鬆了一口氣。

她回頭看了一眼福山兄妹,“彆把我想成那種爛好心的人好嗎?如果不是在租界,不是在橫濱,在外麵哪裡我都不介意真的去救一下,然後送到醫院。”

早川花英停頓了一下,同時對福山兄妹勸告,“就算是在外麵,撿人也不要往家裡撿,送去醫院才是最好的選擇。撿家裡,誰知道你撿的是不是人渣或者壞蛋,首先要保證的就是自己的安全啊。”

“至於租界……永遠不要因為見死不救而愧疚。不要去假設,倘若自己伸出一把手,沒準挽救一條生命。彆想了,這裡是租界,我們根本不可能把人帶出去,這還是在他是真的求救的情況,如果是假的……那我們三個等著陷落進圈套,然後逃都沒地方逃。”

她從來不是外麵善良的天使。

早川花英非常清楚,橫濱確實在一定程度塑造了她。

她其實也是一個相當無趣又自私的大俗人呢,這種人難道不應該是太宰治那個黑泥精最懶的搭理的類型嗎?真不知道那人後麵哪來那麼大的興趣,呆著沒事就來恐嚇她。

福山兄妹受教的點頭,不過福山茉莉還是很好奇,哪怕她明知道現在已經看不見倒在他們麵前的那個眼鏡帥哥了,她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早川花英領著兩人一起去了駐紮在租界的軍警們最常去的酒館。↙思↙兔↙在↙線↙閱↙讀↙

在和門口守衛出示了橫濱政府工作證件後,他們被放了進去。

因為早川花英的動作太快又隱秘,福山兄妹沒看見出示的是什麼,福山茉莉小聲的問:“早川妹妹,他們怎麼這麼容易就把我們放進來了?”

早川花英敷衍的說:“啊,用了我爸爸的證件。”

酒館的牆上貼滿了通緝令和各種租界需要注意的重點人物。

福山茉莉眼睛順著牆壁掃視,忽然她“啊”了一聲,指著牆壁上的一張通緝令道:“這不是剛剛我們遇見的那個眼鏡帥哥?”

早川花英迅速掃了一眼,那人名叫艾德華,好家夥,明明是霓虹人的長相,還給自己起了個洋名。

專職哄騙和拐賣人口,因為其英俊的長相,受害者多為女性,目前已知,被他轉手售賣的就高達十九人之多。

福山茉莉:“……”

臥槽!被騙了!

早川花英直接對吧台處的酒保,把他們剛剛路上遇見艾德華的事說了一遍,“長官,他那一身傷不是假的,血腥味騙不了人,嘖,為了詐騙還真豁出去了。如果軍警的人快一點,沒準能沿著血跡找到他。”

第59章

在酒保吩咐兩名留守的軍警去看看後, 早川花英比劃了白石叔叔告訴她的暗號,問:“聽說最近租界有個美國商人特彆活躍,叫安德烈?”

酒館的酒保是軍警自己人, 平時守在店裡,主要任務就是交易情報, 上報情況, 分派任務。

看見女孩的手勢, 知道女孩是政府的人,是自己人,酒保就沒那麼多顧忌了:“安德烈?這美國佬確實不老實。他最近好幾次往港-黑的地盤鑽, 彆看長的胖,跑的特彆快。”

“這事你們不追下嗎?”早川花英問。

酒保搖頭:“反正是給港口黑手黨找麻煩, 我們犯不著替他們著想。上麵的意思,隨便他們打。隻要彆影響到整個租界就無所謂。”

說完, 酒保聳了聳肩, “外麵來的小姐, 你是不知道。租界嘛,那些外國人都有治外法權。我們這些軍警又治不了他們的罪, 頂多看著點, 彆讓他們出了租界, 去外麵找麻煩。至於租界內, 港-黑也是政府一大心腹之患, 港-黑和外國人打起來, 我們求之不得呢。”

看來軍警這邊是不會有人專門盯著了。

她是政府那邊的員工, 沒權利指揮軍警的人, 難道隻能依靠白石叔叔的人盯著了嗎?

*

“聽說貴組織有一批軍火被扣押在港口黑手黨的倉庫?”

安德烈在領著安室透在租界逛了好幾圈,見了不少人之後, 終於圖窮匕見。

安室透笑眯眯的回道:“是有這麼回事。安德烈先生這時候提起這個……怎麼說,是有什麼計劃嗎?”

安德烈沒有回答,他反而再次鄭重的發問:“貴組織是真心想要在租界開辟一條新的走私路線嗎?哪怕得罪港口黑手黨也在所不惜?”

安室透眯了眯眼。

安德烈總給他一種……正在構建什麼陰謀的模樣。

見安室透沒有說話,安德烈挺了挺他那肥胖的肚子,笑容依然諂媚,但話語中卻有一種高高在上感:“先生,如果你不能確定,那我們就沒辦法繼續談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