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和他一起吃飯了,因為我回家了。
許易問我是不是家裡有什麼事,我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說出回來的原因,隻好告訴他沒事,就是最近太累了。
掛斷電話,我感覺很難過。
難過是因為我騙了許易,這件事足夠我自責,可我好像又別無選擇,現在的情況我確實走不了了。
我要留下,也沒想過要和陳識怎麼樣,甚至現在他和陳湘的關係被記者寫的天花亂墜我都告訴自己如果他們真的在一起我會祝福的。我要留下,是因為我不可能對陳奶奶置之不理,也因為我不能在陳識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拋下他。
我在家做好午飯又帶到醫院。進病房的時候陳識剛好從浴室裡出來,頭髮還沒擦乾。
他盛了一碗湯去喂陳奶奶喝,陳奶奶閉著嘴巴不肯喝。
陳識皺眉,“怎麼了奶奶?你不想喝這個是嗎?”
我看著陳識濕漉漉的頭髮說,“奶奶讓你先把頭髮弄乾,不然會感冒的。”
陳識放下碗,抬眼皮看了看我,說了聲謝謝就又進了浴室裡。
我喂陳奶奶和完湯,陳識還沒出來,他是進去吹頭髮的所以門沒有關上,我走過去看了一眼,發現他正對著鏡子很吃力的抬著胳膊,大概抬到和肩膀一樣的高度就不能再往上了,所以半天都沒把頭髮吹乾。
我走過去問他,“你胳膊怎麼了?”
陳識從鏡子裡看到我,他轉過身,“老毛病了。”
“一直背著吉他弄傷的?”
陳識點了點頭,又吃力的開始抬胳膊。
“我來吧。”我從他手裡拿過吹風機,從他背後看他,“你低一點,我夠不到。”
“嗯。”陳識為了配合我彎著背低下頭,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他有舊傷的地方就在肩背。
“還是不要了,你好好站著。”
“我沒事。”
“別逞強了,快一點,不然你病倒了沒人照顧陳奶奶。”
我搬了一把椅子過來,讓陳識坐在上麵,不過他個子好高,分開的這兩年似乎又高了一點點,哪怕是他坐下我也要稍微踮著腳尖才能幫他吹頭髮。
以前我也幫他吹過頭髮的,陳識的頭髮長的很好,手指插進去軟軟的,摸上去很舒服。
“你有白頭髮了。”
“嗯?”
我捏著那根頭髮,“我幫你拔下來吧。”
“好。”
陳識都有白頭髮了,雖然隻有兩三根,可我記憶裡他是一頭黑髮的,那一次被公司要求染成亞麻色他都臭了幾天臉。
現在,他都有白頭髮了。
陳識笑笑,很不在意的樣子,“都二十七了,肯定有的。”
“嗯。”
我點點頭,確實,二十七了,說不上很老,但好像也年輕不了太多年了。我認識陳識的時候,他才二十一,我才十九。
一轉眼,他已經二十七了,六年時間原來過的這麼快。而我們直到現在的生命裡也沒有很多個六年。
吹幹頭髮,我說,“我幫你按按肩膀吧。”
“不用了。”
陳識想站起來,被我攔住了,我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的按著,我很久沒有幫人按過肩膀了,以前也是因為陳識每次演出結束都疼的抬不起胳膊我才專門和我媽學的。
他的肩膀很硬,是那種僵硬,積年累月辛苦下來的結果。
“你有空也要去看一下,不然以後會更嚴重的。”
“好。”
按摩到最後要幫他拉一拉胳膊的,但這個動作需要拉著手,我猶豫了下,陳識看看我,“可以了,我去看看奶奶。”
我沒說什麼,心裡卻亂成一團。
這是我第一次去思考陳識這些年的生活,他身邊似乎並沒有一個能照顧他的人,那麼他這兩年是怎麼過來的,要有多辛苦才會把身體折騰成這樣。
我不能再想了。
陳識還是生病了,他從前體質就不是特別好,經常有些感冒發燒類的小毛病,從下午他就開始打噴嚏,鼻尖發紅,眼眶裡濕濕的。我讓他去休息一下他一直不肯,直到晚上許尼亞過來了,許尼亞說他現在感冒了,要是不想傳給陳奶奶和我就老實回家睡覺去,陳識這才答應。
我和陳識一起從醫院出去,許尼亞把車鑰匙給我了。
拿了駕照後第一次開車,我有點兒緊張,陳識坐在我旁邊輕輕閉著眼睛,好像是睡著了。
我偷偷的看著他,然後他撐起了眼皮疲憊的望過來,“怎麼了?”
我轉過頭,“沒事,你現在住哪兒?”
陳識吸了吸鼻子,他眼前紅紅的樣子其實很像在哭,“還是海河邊。”
“嗯。”
我該想到的,陳識也沒有別的地方住肯定會回到那裡,至於我,自從那一次離開就再也沒回去過,這條路我還是很熟悉的,儘管開的小心翼翼,還是不免想起一些從前。
從前,陳識每天都在唱歌,去江湖,就南京路。
有時間的話我會去聽,演出結束後我們倆就手拉手的沿著河邊走回去,其實坐車很快的,但是我們倆就是喜歡那樣慢慢的走,我會逞能要幫陳識背著他的吉他,他輕輕刮著我的鼻子說不用了,路邊經過的人會看我們。
我心裡笑的像開了花,我說,“我現在好幸福。”
那些幸福,如今卻變成了過眼雲煙。
即使再慢也會到的,一路上陳識都側著臉麵對著窗外,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睡著了,停下車子也沒喊他,就那樣靜靜的坐著,什麼都沒想。
過了好久,小區的保安過來敲車窗了,說我車停的位置不對。
我道歉,想把車倒進車位,試了好幾次都不行。
“我來吧。”
“啊?”
原來陳識沒睡著,隻不過他盯著車鑰匙看了看,又說,“算了,你開回去吧。”
“不用了,明天你也要去醫院,沒車不方便。”
陳識想了想,說好。
我下車,看到他坐到了駕駛位,他倒車的時候我已經往小區外麵走了,以前我總是抱怨這裡的燈光太暗,這一天卻格外的亮,是陳識在後麵為我照的。
回到家,我發現桌子上好多菜,這些天我媽也一直在敬老院的,不可能有空回來做飯啊,而且還是這麼多。
“媽?”
我往廚房走,沒想到一頭撞在了剛好從裡麵出來的許易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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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一桌子的菜也不是許易做的。
我撞在他身上,他輕輕摸著我的頭髮,我感覺很不自在就躲開了,然後我媽端著湯從廚房裡出來,用眼神暗示了我一下。
可我不會演戲,臉上那種苦大仇深的表情和心不在焉都是掩飾不好的。
許易倒了杯水給我,我悶著頭喝,結果嗆了一下一直咳嗽,眼淚都要出來了。
我看著他,很想說些什麼,我也明白我要說的是什麼,但很多時候有些話不是想說就能說出來的,很難開口,他也一直看著我,眼神裡帶著一些我看不透的揣摩。
吃飯時我許易才告訴我他今天接了我的電話以為我家裡又出了什麼事情才會專程過來,順便把菜夾進我碗裡。
我覺得挺抱歉的,但真正的原因還是不能說出來,隻能硬著頭皮把他夾進來的菜往嘴裡塞,即使這些根本不是我喜歡吃的。
我又看看他,其實許易喜歡吃什麼我也不知道。
吃完飯許易又在我家坐了一會兒,主要是陪我媽聊天,我媽跟我都沒那麼多話,但跟許易就是很聊得來,我在旁邊撐著眼皮,其實一句都聽不進去。
直到許易站起來說,“我該走了。”
我才站起來,我說,“我送你。”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網⑥友⑥整⑥理⑥上⑥傳⑥
我家的房子很老,樓道裡的燈也經常壞,下樓的時候我用照著,許易走在我旁邊,抬起胳膊摟著我的肩膀。
他摟的很緊。
在一起的時候我們也很少也親密的舉動,但是許易摟著我,用他的話說,就像拎著一個小動物一樣,乖乖的很好玩兒。
可現在不行,我被他摟的很不自在。
我不動聲色的推開他,走在他前麵一些去按下一層的燈泡開關。許易輕笑一聲,慢悠悠的跟在我身後。
許易的車就停在樓下,大概是我回來的時候太過失魂落魄才沒注意到。
我要和他說再見,可他忽然拉住我的胳膊,我來不及防禦已經被他拽進的懷裡,臉被捧著,他一直盯著我的嘴巴看,突然就咬了上來。
那不是親,許易親過我幾次,每一次都是慢慢的像是一種引誘,這一次不一樣,他用力的咬了我的嘴脣,我疼的張開嘴他就把%e8%88%8c頭伸了進來,很用力的吸,吸的我都快不能呼吸了,腦袋裡也是一片空白,我隻知道推,然而根本推不開他。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開的車門,然後我被他推到在後排的座椅上,他扯了扯衣領壓過來。
“不要。”我搖頭推他。
他用力呼吸壓在我身上,手從我衣服下麵探了進去毫無章法的摸著,我感覺脖子上被他吸的很疼。
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可能就這樣了,可後來我還是推開了許易,用了很大的力氣,推開他我就往外跑,幾乎沒回過頭一口氣跑回了家裡。
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或者因為是我有錯在先,或者因為我確實欠他很多,所以即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還是不覺得許易有錯。
我隻是很煩我自己。
為什麼我不能踏踏實實的喜歡許易呢?為什麼我一定要管陳識的事呢?我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了,我隻明白感情這個東西我控製不住。
在剛剛,我腦子裡都是陳識,感覺疼的快要炸開了。
我做了件很幼稚的事,當麵說不出的分開,在失眠到輾轉反側的時候我從枕頭底下拿出發了一條短信給許易。
我說,我們分手吧。
我以為這樣就可以了,許易是通透的人,我覺得他不會在乎的,他沒有那麼在乎我,所以一定覺得分手也是無所謂的。
甚至,我不確定我們算不算在一起過。
可他沒有,第二天早上我打算去醫院,下樓就看到了許易的車,他沒在車裡,而是倚著車門站著,在他腳下有很多的煙頭。
我心裡突然咯■一下。
以前許易抽煙很有節製的,差不多一次一支兩支的。
看我走過去,他把煙頭丟在地上踩滅。
“你怎麼沒回去?”
我仰著頭看他,昨晚沒睡好脖子有點兒落枕,這個動作做的很吃力。
許易伸手過來在我脖子上捏了兩下,我要躲沒躲開,他問,“好點兒了嗎?”
我點頭,“昨天,那個短信,你看到了吧?”
“嗯?”
“我……”
“別動。”我要說的後半句話已經被許易含在了嘴裡。
他又親我了,這一次是實打實的親,他嘴巴裡那種煙草的味道讓我有些迷惑。這是白天不是晚上,我也不敢很大動作去推他,隻能含含糊糊想說話。
然而許易不斷的加深這個%e5%90%bb,他摟的我很緊。
好不容易被放開的時候我已經沒力氣了,直接趴在了他懷裡不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