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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把你嚇哭了?”

他這麼說,我確實害怕,現實裡我沒經歷過這種事情,我覺得那些人是不是有槍,還是動不動就揮著一把刀要砍人。

我抓著許易的袖子,“你告訴我地址,這是我家的事,我自己去。”

這樣說,好像我很堅強,可眼淚都快下來了。

許易安撫的抱抱我,“你腦子裡到底裝的什麼?以為你不傻呢。行了別哭了,沒你想的那麼誇張。”

去的路上許易告訴我,之前在門前的那個紙盒子裡其實裝的就是一隻死老鼠。他怕我嚇到,但其實也沒什麼的。

我聽了他的話才安心。

到了地方,許易也不是麻煩就還錢,他說至少得先見到人。

對方說我爸又不是被他們抓的,他是自己欠錢跑路了,關他們什麼事,隻是錢一天不還利息就繼續翻倍。

算出來的錢也不是我媽說的一百多萬,而是五百萬。

可能連我媽都不知道我爸欠了這麼多錢,她也是被騙了。

我當時,真的就不想管他了,我說,“我們把錢還你,你把我媽簽的東西都給我,以後也別找她麻煩,至於那個人的死活跟我沒關係。”

他們隻想要錢,其實也不願意耽誤時間,就要拿合同了。

許易問我,“你有錢?”

我皺眉,因為許易,我一直沒把錢當回事兒,他現在這麼問我,我開始擔心他會不會因為錢太多所以不想幫我。

許易說,“先回去。”

他又和那些人說,“見不到人你們也一分錢別想拿到。”

我不走也沒辦法,我留下也沒用。我被許易帶走了。接下來的兩天我們就在酒店等消息,我知道欠了高利貸的錢利息會不斷的翻倍。

我幾乎要求許易了,我知道自己真的沒那本事,我還不上這個錢。有時候我會很悲觀,要是沒有我媽,要是我自己欠了這麼一筆錢我說不定會去跳樓,但現在這樣的情況,我真的心疼我媽。

我問許易,“你就不能幫我嗎,就當我把自己賣給你了行不行。”

“你值五百萬?”

我哭了,我不值,確實不值。

到第三天的時候,對方終於聯繫我們了,說找到我爸了,前幾天我們找不到他是因為他挨打的,傷的不輕。高利貸的人原本隻想把錢要回來就不管他了,但許易那態度,他們沒辦法就回去找人,把我爸弄進了醫院,等情況穩定了才通知的我們。

這趟去還錢許易沒讓我跟著去,他讓我在酒店等著。

許易走了之後,我對著他之前在便簽簿上留下的痕跡描出了醫院的地址。

到了醫院,我看見我爸被包的跟個木乃伊一樣。

十幾年了,自從他和我媽離婚後我也沒見過他,他現在受傷了,半死不活的樣子,我看著一點兒都不心疼。

我走過去,幾乎就想把他身上的那堆輸液針都拔掉。

許易趕過來的時候我還在哭,我爸瘸著胳膊瘸著%e8%85%bf坐在窗子上。

我指著他喊,“你還裝模作樣是嗎?你跳啊?你快點跳下去行不行!你欠五百萬你這條命都不夠還的,加上我的命也不夠還,我把自己賣了都不夠!你要走就走幹什麼又回來害人!”

我是真的瘋了,所以才這麼想讓他跳下去,也是我說的話都是一時衝動,但也都是我當時的心裡話。我覺得這個我已經不那麼親,我已經快要忘記了的爸爸現在就是一個徹底的禍害。

許易過來,先是把我爸弄下來,然後那群醫生護士急著去給我爸檢查。

他又來把我往外麵拉,挺氣的,印象裡許易沒怎麼和我發脾氣,但這次他和我發脾氣了。他罵我了,說了挺多的話。

我還是哭,哭夠了,我也後悔了。

我想還好,要是我爸真跳下去了我大概也就跟著他一起了。我不是真的恨他,或者說我沒有恨他到希望他去死。我就是看著他被打成的那個模樣難受。我要找些方式去發泄。

還好許易及時回來了。

我扭過頭去,我說,“謝謝你。又麻煩你一次了。”

許易笑,並不像我這樣是如釋重負的那一種,反而是一種很疲憊的笑,在廣州這幾天我沒少折騰他,一會兒求他去幫我還錢,一會兒又打算要我爸的命需要他來勸。

許易說,“那你就當把你賣給我了吧。”

後來,我才知道我欠許易的其實不止是錢,準備回去的時候瑞瑞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問我沒什麼事了吧,我說沒有。

我想起我們來的時候他說的那些話,我問瑞瑞,“那天你和許易說他現在不能來是什麼意思?”

瑞瑞嘆氣,把事情跟我說了。

許易之前接了一個公益廣告,還要唱一首主題曲,一般廣告也就算了,這一次是和奧運有關係的,算是一個大項目。

製作那邊有個老外很大牌,也是這首歌的編曲,要求錄製必須在這三天,他隻有三天時間。

許易為了幫我解決麻煩,錯過了奧運歌曲的錄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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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開始在微博連載了~暫定名《你知道麼》你知道我喜歡你麼?一個直溜兒騷年和一個高冷少女的浪漫小故事~)

127不愛了

我感覺自己欠了許易很大的一個人人情,他讓我不要放在心上。

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

回北京,瑞瑞去接機,接過我們倆個的行李裝進後備箱後,他好像有什麼事要和許易說,我自覺的先上車迴避。

瑞瑞上車的時候表情還是有點沉悶,隨手關了電台,切換到cd,之前應該是要播娛樂新聞。

許易也沒說話,他大概是累了,我不好意思去打擾。

要先送許易回工作室,然後瑞瑞再送我會火車站,前後折騰的這幾天已經到年二十九了,假期消耗過半,我確實很想回家,主要是不放心我媽。

許易沒打算跟我回去,可能是因為他走的這幾天積累了不少工作。

沒了他的新年,我竟然覺得索然無味。

過了十二點我開始發信息,前些年那種老掉牙的拜年短信已經不流行了,哪怕就一句話,還是自己寫的比較真誠。

我對著發呆很久。最後也隻打出了一句話:新年快樂,謝謝你。

許易沒有回,初一的早晨我打開,收件箱裡仍舊沒有他的名字。

其實還是有一點點失落的,但是不重要。我媽催我要出門了,今年因為家裡出了這些事所以三十是我們娘倆在家過的,但是她放心不下那些沒人來接的老人,所以初一還是得回去,我就說跟著她一起,我也有段時間沒去過了。

敬老院是個很容易讓人傷感的地方,我每次來都會看到些新搬進來的老人,也有一些走了。這個走,是真的走了,不會回來的那一種。

我和那些爺爺奶奶打招呼,沒看到陳奶奶,心裡一咯■。

然後有個老奶奶告訴我,“陳奶奶昨天被家裡人接走回家過年啦。”

我點頭,說好。

陳奶奶的家裡人,想來想去能來的其實也隻有陳識一個。

我站在陳奶奶的房間,想到二十幾個小時前陳識也曾站在這裡。這大概是幾個月以來我們離的最近的一次了吧。

他回來了,沒有聯繫我也是順理成章的。

許尼亞還是找了一幫子在江湖裡沒日沒夜的狂歡開live,他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拒絕了,說沒空。聽的出來,許尼亞語氣有點失望的,然後他說有空見一麵吧,我說行。

這個一麵,我又失約了,過了初二我就要回北京了,許易那幾個店鋪不能沒人管,我每天過去晃蕩一下就行,但是一直不露麵就說不過去。我把我媽也帶上了,順便抽時間帶她在北京玩兒幾天。

我剛到店裡就接到了許易的電話,應該是有人跟他報信了。

他在電話裡說,“夠勤快啊?”

我笑笑,“現在欠你錢呢,肯定不能曠工。”

“嗯,中午過來吃個飯。”

我轉過頭去看看我媽,我說,“不了,我帶我媽一塊兒來的,下午還想跟她出去轉轉。而且你挺忙的吧。”

“你媽來了我在忙也應該抽空陪陪她,那就這樣吧,我讓瑞瑞訂位子。”

他這架勢,我到真有點兒盛情難卻。

說實話,我和許易目前正在發展的路上,也許,我是說也許,也許我們以後會在一起,無論那樣的可能性有多少,我媽來了北京,他不抽時間來陪陪確實是不合適的。Θ思Θ兔Θ網Θ

從前我倒是沒想過許易是這麼個體貼的人。

掛斷電話,那邊的帳也做的差不多了,我簡單看了幾眼就準備帶我媽去許易那了。

上了車我又接到一個電話,是一串號碼,我之前沒存過的。

我現在有兩個號碼了,接到電話的這個是專門工作用的,接電話,我禮貌的自報姓名,“您好,我是向西。”

那一邊傳來一個吸氣的聲音,很久沒回應。

我又重複了一次,接著說,“喂?請問您是哪位?”

我媽也疑惑的看著我,問,“誰啊?”

我搖頭,準備掛斷電話,“可能是廣告吧。”

就在這個時候對麵終於傳來的聲音。

那個聲音太熟悉,又太陌生,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他說,“是我。”

是他,是陳識。掰著手指算一算,距離上次在我學校門前那匆匆一麵又過去八九個月了。

我心裡其實挺不是滋味兒的,大過年陳識打來這個電話,也許隻是隨便問候一下,但我會不開心,以至於我不想和他說什麼,就安靜的等他說話。

他說,“我回來了,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

鼻音很重,可能是還不習慣和南方的溫差所以感冒了,我想起他以前生病時的樣子,總是懶懶的窩在被子裡一動不動的讓我伺候著。

想一想,那些破碎的恍如隔世。

收起那些沒用的感慨,我說,“最近比較忙。”

他微微愣神,回答,“嗯,那算了吧。”

“嗯。”我的手指已經移動到了掛斷鍵的位置。

“那你忙吧,我掛了。”

“好。”

“再見。”

“再見。”

出租車司機換了一首歌,一千年以後。

因為在一千年以後/世界早已沒有我/無法深情輓著你的手/淺%e5%90%bb著你額頭

哪裡需要一千年呢。一年,差不多能讓人遺忘了。

我根本不想知道陳識突然打來這個電話的原因。是的,我一點都不想知道。什麼等待什麼誤會什麼牽絆,在現實麵前,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我隻知道,什麼叫時過境遷,什麼叫覆水難收。

我想,我能拿出的最好的解釋就是我不愛他了,不愛,也不再想念了。

音樂還在繼續著。

別等到一千年以後/所有人都遺忘了我/那時紅色黃昏的沙漠/能有誰解開纏繞千年的寂寞

唱這首歌的歌手我也記得,新加坡人,和我同歲也是在非典那一年出道的,轉眼已經成了一線,最受威脅的還是那些前輩級別的。

有人要上位,就必須要有人讓位,這也是少了一個公益廣告一首奧運歌曲瑞瑞就那麼著急的原因。不知道許易錯過的那首歌最終會落在誰的頭上,但能肯定的是,如果那是個新人,說不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