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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但還是跟著聽。

然而他在這圈子裡混了十年,積蓄是肯定有的,對我來說,也是一天文數字。

不過許易說,“以後養老婆兒子,錢不嫌多。”

曾經浪蕩不羈的小青年變成了老青年,自然開始惦記以後的生活了。

我還記得我剛知道自己懷孕拿不定主意的時候,許易很堅定的跟我說,“這要是我兒子,你不想生我也得壓著你進醫院讓你給我生出來。”

我說,“你真想要兒子的話,現在得有十多個了吧。”

許易笑,眼神望的很遠,然後他說,“那不因為不是你生的麼。”

我以為他開玩笑呢,所以我也開玩笑,“要不我生下來,你幫我養。”

他冷笑,“是個男人都不樂意給別人養兒子。”

許易開店,是在為了將來打算,確切的說,是在為了將來的老婆兒子做打算。這個層麵看,他確實是個靠譜的男人。

瑞瑞一度癡迷許易,說過最經典的一句話就是:有才華的男人太tm的性感了。

而我覺得,許易未來的兒子可以呱唧著兩個小爪子說:爸比你太性感。

他肯定是個好爸爸,雖然絕對不是好老公。

許易是有那方麵的打算了,他最近都不拈花惹草了,交往著的姑娘即使不是名校生,也是那種大大方方的能拿出手的,看起來賞心悅目,而且有內涵。

隻不過這樣的姑娘,最終的選擇都不會是許易。

在許易身上,她們得不到陪伴,也等不來愛情。四個月的時間,我旁觀了他被甩兩次,原因無非是聚少離多。好不容易他回北京了吧,還是整天在工作室裡,想起人家姑娘了就打一電話過去。

整的跟個帝王臨幸一樣,誰受的了?

我終於明白他說的工作第一女人第二是什麼意思了。他這德行,條件好的真的看不上他。

不好的,他又不喜歡。

因此,許易覺得我是一合適人選,這事兒他沒少跟我提,雖然更多是在開玩笑。

比如今天,我們倆在居酒屋吃飯,我點菜,許易就一在邊兒上等著的命。既然是他請客我肯定不客氣,什麼貴要什麼。

一般小姑娘進了日料店就知道要天婦羅,要可樂餅。

我點的馬刺肉,鮪魚,海膽。無一例外是貴的,也都是生的,生冷的,誰都知道女孩子吃太多不好,但我蠻喜歡,也覺得偶爾吃一吃沒什麼。

許易加了一片兒,很嫌棄看我,“你天天就吃這些?”

我隨口說,“是啊,不好吃嗎?”

他撇過頭,懶得管我。

我大概是和許易混的比較熟了,態度不止不像從前那麼恭恭敬敬的,甚至看不順眼的時候,隨時都要嗆他兩句。

然後吃完了,我們倆開始談雜誌上對居酒屋的介紹,氣氛了和諧了點兒。

我的建議是,主推菜品都要有日本當地的味道,需要正宗的日料,貴就貴,本來也是麵向小資中產的。所以介紹的幾個還是許易看不上眼的生冷菜品。

他翻了翻,瞟我一眼,似笑非笑,“你這小丫頭真狠啊,非要讓別人都跟你似的,吃成不孕不育。”

“你說什麼呢?”我有點兒氣,之前因為陳識那事兒對許易還有脾氣。

許易要把玩笑繼續開下去,“你要是生不出來我可不要你。”

他想了想,又說,“這樣吧,你給我生倆孩子,我娶你。”

得了,我明白他那意思,和他生氣沒必要。

但許易真把這當一事兒了,送我回去的時候,他一邊開車一邊跟我說,“以後少吃那些。”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感受到許易的關心,我其實很不自在,他才不會關心我,他套路要比我玩兒的深,他這是在玩兒我,用一種叫做溫情的武器。

待在許易身邊確實煩惱很多,其中一個就是不要被他勾引了。

車停在樓下,許易要送我上樓。

上了樓,我請他進去喝茶。剛好合租的那對兒小情侶也在,而且是吵架,隔著一層承重墻都聽到裡麵■裡啪啦的,又是撲騰又是砸東西的。

許易不走了,有心聽聽這熱鬧,我轟他都沒用。

結果還真被我們倆聽出個所以然來,姑娘懷孕了,小夥兒不想要。可姑娘已經打了三次胎了,真未必下次還能懷上。

許易搖頭。

我說,“後悔呢?想贖罪呢?”

也不光是許易,這種事兒我們倆各有各的感觸,隻不過我愛裝蒜,自打孩子沒了我就把自己武裝成一沒事兒人,甚至比從前更加刀槍不入。

心裡麵,還是挺難過。

我感同身受,許易適時的借給我肩膀。

這是我流產後第一次哭,開始不哭是因為阿姨說不能哭,再難受也不能哭,小月子時候哭對身體不好會落下病根,對以後孩子也不好。

所以我忍,忍了小半年,終於哭出來了。把許易的襯衣都哭透了。

他安慰我,“真不考慮跟著我?”

我哽咽著,吸著鼻子,流著鼻涕,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然後他嘆氣,也笑,就是一俯視著我們這群小不點兒的上帝視角,“你還想著那小子呢啊?”

那小子,就是陳識那小子。

我是人又不是魚,我是忘不了陳識的。但還是不是愛他,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多少的愛也經不起折騰。

有他折騰的,更多還是我自己折騰的。

我可能,確實不是那麼愛陳識了。

真正相愛的兩個人是不會分開的,什麼事兒都不是事兒,而我之所以和陳識分開了,今天我之所以麵對著那個背影沒有追上去的勇氣。

無非是,不夠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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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聽說他戀愛了

等我哭夠了,隔壁那倆小年輕還沒撲騰夠,哭的比我誇張比我淒慘。

我洗了把臉,要去敲門勸架。

許易沒那打算,他歇夠了,往門外走。

我說,“你不勸勸他們啊。”

他說,“跟我有關嗎?”

是,跟他沒關係。我差點都忘了許易是個什麼人。

許易也不是總來招惹我的,陳識在北京就待了一天,所以那一天之後,許易也沒找過我,繼續在他的工作室裡忙的昏天黑夜。

反而我媽那邊給我打來一電話。

她是看出點兒什麼來,來來回回的,我和陳識將近一年時間沒成雙入對的在她麵前出現過了,這就起疑心了。

我於是坦白交代。

年輕人合合分分都是平常,雖然曾經談婚論嫁,也無非是過眼雲煙。

真說嚴重的,那就是我被陳識睡過,睡的次數多到我把手指頭掰斷了也數不清。我媽當然覺得這不合適。可是我態度堅決,我說分了就是分了。

沒感情了,也沒感覺了。

我說謊了,我對陳識還是有感覺。愛而不得的感覺,忘卻不能的感覺。隻不過那感覺已經不在濃烈,甚至我清晰的感覺到,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減少。

我自己都害怕,如果有一天我徹底不愛陳識了,我徹底把他當做一個陌生人了。

想一想,我就難過,可惜人是管不住自己的,愛情就是一種腦電波活動,我控製不了啊。

陳識,大約也是和我一樣吧。

我默默的吸了一口氣,我說,“媽我現在挺好的,我想清楚了,我們倆真的不合適。”

感情的事,我媽也不再為難我,假如我和陳識是昨天分手的她說不定會乾預下,但我坦白和陳識已經分了半年了。

我還說,他可能都有新的女朋友了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但肯定不是小蕾,我信他,他說不喜歡小蕾,就肯定不會喜歡小蕾的。他也一定不會和一個間接讓我們分開的人在一起。

最後我媽說,那分了就分了吧。

暑假回家時,我媽開始給我張羅相親了,她還是喜歡於學謙,隻是現在於學謙不喜歡我了。他現在工作不錯,開上寶馬,也在市中心買了房子。

陳識在我家裡住過幾個月的是鄰裡之間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是嫌棄我了。

但我並不自卑,也不覺得自己比誰差點兒什麼,我現在比原來好看了,因為捨得花錢了,每個月從雜誌社和許易那都能賺到不少,我就開始折騰自己,怎麼高端怎麼來。連許易都不嫌棄我,我確實沒擔心過自己以後找不到一個好對象。

隻不過是沒那個心思。

所以出去吃飯都變成了場麵活動,應付應付我媽,讓老太太放心。

但是天津就那麼小的一塊地方,能吃飯的商場也就那麼幾個,碰到熟人的幾率太高了。沒幾天許尼亞就知道了。

打電話,他給我狠狠的教育了一通。他說我這是在折騰陳識呢。

我說我折騰什麼了,難道我還一輩子不嫁了嗎,我現在都二十四了,大學同學都當媽了。談兩年戀愛再結婚,再不急我要三十歲以後生嗎。

其實我是真不急,就是在說氣話。

許尼亞也嘆氣,他說,“那你看著辦吧,陳識知道這事兒了。你自己上qq看看。”

江湖有個qq群,我在裡麵,陳識也在裡麵,許尼亞和他那群唱歌的小弟弟們也都在裡麵。分手後我拉黑了陳識一切的聯繫方式,其實也就靠著這個群,偶爾我會點開他的頭像,看看他的資料。

沒有過別的姑娘的照片,也沒有過親親我我的簽名。

開始一天看三次,後來一天一次,再然後一禮拜一次。

上一次看,卻是在三個月之前了。

我打開群,看他們的聊天記錄,前一條還是陳識給那些男孩子講彈琴的技巧,下一條就有人插話,說看見我跟人在伊勢丹約會呢。

說陳識沒看到,那是不可能。

我繼續往下拉,後麵他都沒再說過話。

心裡有點兒難受,其實我沒約會,就是吃個飯,對方也是被家裡逼婚的,純屬是在應付。陳識看到應該也會難過一下下吧。

經過這事兒,我又三不五時的打開陳識的資料看。

依舊是幾年前的那個模樣,昵稱是他自己的名字,頭像是係統的且,個請簽名永遠是無。

這樣點著,一直到某一天,我看到他終於有了簽名,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想你了。

我難過,心臟麻木的感覺,但也沒從前那麼難過。我想,陳識這大概是談戀愛了吧,他又了能想念的人,這樣挺好。

哪怕分手,哪怕失去了孩子。

我始終覺得,陳識配得起最好的愛情,我替他開心,真的,雖然開心的滴了幾滴眼淚。

我想,這是我最後一次因為他哭了。

暑假過半我就回北京了,工作太多,許易說我再不滾回去他的店就倒閉了,要是倒閉將來我和兒子都得喝西北風。

我回去,威逼利誘的讓許易給我漲了工資,順便混了一經理的頭銜。

大學還沒畢業呢,依仗著許易,我已經輕鬆月收入過兩萬。

許易說以前我可不占這些便宜,我說以前太天真。

他問,“那以後呢?”

我說,“以後就是個勢力的女人。”

他說,“挺好,適合管家。”

一旦把我當成合適的另一半,許易大概怎麼看我怎麼覺得我合適。一開始他想找個聽話的小姑娘,不粘人不煩人,不能特別喜歡他,又不能完全喜歡他,那時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