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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嗎?我們一起幾十年了,你還不信我?”

季母看見自己丈夫臉上的愁容,也不禁覺得擔心他,上前給他揉了幾下肩膀說了些寬慰的話。

些許是到了陌生的地方,周晞一夜都沒有睡好覺,醒來好幾次,都正好碰見季南思也醒了,後來倆人都覺得口渴,乾脆起身切了點水果吃。

吃好水果還是沒有一絲睡意,房間裡也覺得悶得不行,周晞走到床邊拉開窗簾,赫然見到酒店望過去外麵,是一群綿綿的山,一輪皎潔的月亮正掛在空中,靜謐,純淨。

周晞看得有些呆,季南思走到她身後抱住她,摸摸她的肚子,說:“老婆乖,快來睡覺了,我唱歌哄你睡著。”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這個對我沒用的。”

“有沒有用,你先來試試啊。”

然後,周晞發現,自己竟然真的被季南思唱歌唱睡著了。

這一夜,季父一直閉著眼睛,卻也是睡得不安寧,那個夢,他已經重複地做了快一個月了。老是夢見幾個麵容憔悴衣著陳舊的人抱著一個小嬰兒跟他說,你再不來看我們,這個孩子我們就帶走了。他一輩子做生意,崇尚科學,但有的時候卻還是忌憚某些事情。連續一個月做這樣的夢,他還去找人算了下,說是建議他帶上全家回老家祭祖,季父聽說了後恨不得馬上辦妥。

然而好不容易勸說兒子兒媳來了這裡,心裡卻更加覺得隱隱不安了,總是覺得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季父輾轉反側良久,最後決定天一亮回去祭祖完畢當晚就趕回去,不能在這裡呆太久了。

第二天早上,才七點多一點,他們還在吃早飯,季父兒時的夥伴電話已經來了。

“老季啊,你們一家人都到哪裡啦?還摸得著我們家在哪兒嗎?哈哈。要不要老弟去接一程?”

季父笑得爽朗:“孫老弟,雖然的確是好幾十年沒回來過了,這點兒記性我還是有的,你放心,我們大概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

“好好,那我在家裡等著!”

掛了電話,季父又催著一家人趕緊吃好了飯收拾東西開始往孫家趕。

到了孫家,免不了一陣寒暄,幾十年未見,心裡自然百感交集,老孫帶著兒子跟季家一家人趕去了墓園。墓園在鎮的邊緣,一個梨園旁邊,離鎮上差不多四十分鐘的路。一行人趕過去,按照流程儀式燒了些東西敬了花和酒。

季父給老孫一支煙:“唉,這麼多年都沒回來看過,我這心裡,真是愧疚!”

老孫安慰他:“被想太多,你們在外麵也忙的,都能理解的。隻是這回怎麼又專程跑回來一次?”

孫家一輩子在小鎮上,沒有出去過,平時做點小生意,還種著地,鄉下的一些奇人異事也都見得多,季父悄悄地跟他說了自己的夢,口氣很是嚴肅,老孫也知道他不是疑神疑鬼,遂安慰他說已經回來祭了祖先應該就沒什麼事了,要他放寬心,臨了,又遲疑地沒有再說話。

老孫一家還要留季南思一家吃飯,季父卻堅持要回去,最後隻得作罷。老孫的兒子卻幾次想說什麼,季南思留神了下,發現老孫拉著自己的兒子硬是勸了下來。

季家一家人從鎮上開車出發回去,開了三個多小時,路上忽然堵了起來,周晞坐在車後排,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可是正堵在高速上,也沒有辦法,季母在一旁看著她臉色越來越差,擔心地安慰道:“再堅持一下,等會下了高速就立馬找個醫院。”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堵了將近一個小時走的還沒有五百米,季南思看著周晞不舒服的樣子,眉頭也皺了起來。

周晞忍著忍著,覺得肚子痛得越來越明顯了,好像有一隻手在抓著她的子宮,她終於痛得忍不住喊了一聲:“我……我快受不了了……”

季南思大驚,正在思考怎麼辦,季父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是老孫。

那邊老孫支支吾吾地說:“季老哥啊,你走之前我猶豫了半天,跟我兒子也商議了好久,想著要不要告訴你件事兒,不是啥好事兒,不告訴你我又覺得心裡不安,告訴了你或許就避免了。”

“你儘管說,我沒事。”

“前幾年咱們幾個遠親都約著一塊兒去掃墓,結果不知道怎麼遇上個算命的,什麼也沒問,就讓我們給認識的姓季的人家帶句話兒,這句話……我說了你也就聽聽!他說什麼季家無後,遇上了事兒,要想解決,就得去找他。”

季父心裡已經是打了一記響雷,他連忙問:“去哪裡找他?”

老孫道:“我也留心打探過,那個人就住在咱們鎮的一個村裡!”

季父連連又問了幾個問題,這邊周晞仍舊是持續的不舒服。季父叫司機下個路口就立馬掉頭,說了大致情況,季南思和季母也都不敢再說什麼。奇怪的是,決定了要掉頭,竟然開始不堵了,幾個人下了高速就立馬掉頭。

☆、第四十四章

好不容易導航到了路經城市的一個醫院,季南思帶著周晞去看急診,季父季父和司機三人一起返回老孫家。

醫生說要看堅持結果,再觀察觀察,給安排了住院,周晞痛著痛著睡著了,季南思給她蓋好被子,在一旁握著她的手,心痛到不行。

季父季母很快趕到老孫家裡,老孫立馬帶他們去下麵一個村子裡找當年遇到的那個算命的人,卻不料撲了個空,幾個人在門口徘徊良久,終於天將黑時,一個佝僂著背的老頭兒搖搖晃晃地提著一瓶東西走了過來。

老孫定睛一看,連忙上前客氣地說:“老先生,我們是專門來找您的,讓您給瞧瞧……”

那古怪老頭兒挨個瞥他們一眼,最後衝季父嚷嚷:“不成了!你回去吧。”

季母當即眼淚就要落下來,季父上前一步握住老頭的手,誠懇求道:“老先生,您看怎麼能化解?您數年前不是說要化解就來找您嗎?”

那老頭一瞪眼:“我又不是玉皇大帝!”說完繼續搖搖晃晃地去開自己的門,進去前卻回頭說了句:“你有妹妹嗎?給你妹妹栽一棵柳樹吧。”

季父聽到這話,眼眶一熱,心裡已經像灌滿了鉛一樣。徐允升的媽媽,也就是他的妹妹,生前最喜歡的就是柳樹,沒到春天的時候,都要拉著他去河邊看一排排的柳樹。後來一起長大都有了家庭,妹妹和妹夫常年工作在外,孩子拜託給他照顧,他也總不會忘記春天的時候拉著徐允升去河邊的柳樹下拍一張照片寄給妹妹。

周晞那邊情況穩定了一點後便轉回了市裡的醫院,季父帶著季南思去妹妹的墓地種了一棵柳樹,心裡彷徨著,日日都祈禱著兒媳婦肚子裡的孩子能健健康康的。

季南思放下手頭的工作,日日寸步不離地在醫院照顧周晞,周晞忍不住勸他回公司上班,季南思總是摸摸她的頭:“我怎麼放心?”

周晞知道自己狀況不好,心裡也難受:“可是,生了孩子也總是要養的,總不能一直花爸媽的錢。”

季南思安慰她道:“你放心,我自有打算。”

過了幾天,季南思開始每天去公司幾個小時,忙得馬不停蹄的。這天,他剛放下手頭的工作準備取醫院看看周晞,剛出了公司大樓的門,就看見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子踏著高跟鞋向他走過來。女孩兒帶著墨鏡,走到她麵前摘掉墨鏡他才看出來是潘微宜。

季南思停下腳步,眉頭微皺,沒有說話。

潘微宜甜甜一笑:“嗨,好巧。”

他點點頭:“是巧,我還有事,先走了。”

潘微宜卻一把拉住他袖子:“就一分鐘。”↘思↘兔↘網↘

季南思頓住腳步看她。

潘微宜撩撩自己的頭髮:“你太小看我了,我是喜歡你,可是……算了,說了你也不明白,我聽說你老婆懷著孕也不順利,我想通了,不追你了。我要出國了,但是呢,出國之前我為你做了一件事。記得跟我說謝謝啊。”

季南思看看地麵,抬頭準備問她的時候,潘微宜衝他一笑,卻轉身走了。

她一邊走一邊指甲掐進自己手心裡,她覺得自己笑得好像一個傻逼。費了那麼大勁幫他整倒了他的對頭,他還不知道呢,說不定這個時候他還是覺得自己是個想要破壞他家庭的狐狸精。不過轉念一想,她感動了,就是因為他的癡心吧。調查了那麼久,發現季南思對周晞十幾年的感情之後,她一下子就敗了。

愛一個人,她比不上季南思,可是她也不能輸啊。她很想問問季南思,你看,是你做的好還是我做的好?

孟雲抑鬱症好了很多的時候,繼續回去做了空手道的教練,每天教教學生,漸漸也覺得心無雜念,父母心疼女兒,也不再要求其他,隻希望她一直快快樂樂的。

有一天,算著女兒快要下班到家的時候,孟媽媽趕緊開始炒菜,過了一會聽見開門的聲音連忙迎了出來,卻看見女兒帶了個俊朗的男人回來,那男的對她鞠躬說阿姨好。孟雲臉色紅紅的,介紹說:“媽,這是我訓練館的同事。”孟媽媽連忙應著:“哎哎。快坐快坐!”

那男的窮追不捨,對孟雲百般照拂,孟雲最終抵抗不住,跟他開始了戀愛,精神一日比一日好,孟爸爸孟媽媽時常歡喜地在想女兒什麼時候結婚。

徐允升坐牢了,為達目的各種不折手段,很容易地就被人抓住了把柄。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季父差點沒站穩,有人聯繫季父說徐允升想見他,季父失望之極,隻對那人說:“我沒有教育好他,愧對他的母親,也不想再見他,讓他好自為之吧!”

徐允升等了好些天,他以為季父會來,卻一直誰也沒有等到。

他吃不下,等著法院判決他的罪行,覺得無能為力極了,一直以來%e8%83%b8有成竹的感覺消失得乾乾淨淨的。

夜裡,他做夢了,夢見回到小時候,媽媽從外地回來,拉著他的手去河邊的柳林裡散步,媽媽說:“小升啊,你要記得聽舅舅的話,媽媽不在的日子裡,舅舅就是你的依靠,懂嗎?”

那時候小小的他揚起頭問:“為什麼一定要聽舅舅的話?舅舅說了,隻要我喜歡,都依我。”

媽媽溫柔地笑著摸摸他的頭,說:“那是舅舅慣著你啊。可是你也要懂事。”

可是,他沒有懂事,這些年來,他不停地挑戰著舅舅的底線,心裡的叛逆揮之不去,直到最後什麼都失去了……

季氏的股份又重回季父的名下。季南思的公司也合資進去,季父回去的那天,坐在熟悉的辦公室裡,心情沉重。

有助理悄悄說,聽說那個徐某某在牢裡徹夜大哭,狀況糟糕極了。

季父看著辦公桌上徐允升之前放的他媽媽的照片,他伸出手去,緊緊握住了相框。

周晞在醫院一直躺到了預產期,晝夜難安,季南思陪著她,也是緊張到不行,每天夜裡稍有動靜就立馬驚醒。

季父連著捐款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