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依然很近,李淮沒有忘記她剛剛想說什麼,輕輕問道:「你剛剛想說什麼?」
她故作神秘,瀟灑地轉身跳了起來:「這個啊,我說完了啊。」
我已經提點你了噢,明天你總不會讓我失望吧?
等她在海灘上玩夠了以後,天真是完全黑了下來。
實在太黑,太靠近海的地方又沒有路燈,兩個人決定回酒店。
腳上沾著不少沙子,於籽站在原地讓海水漫過雙腳,沖洗掉沙子。
李淮顯然早就預料到沖洗過以後還是沾回去的,畢竟還得走回放鞋子的地方。
於籽心滿意足地看著沙子都被海水帶走,踮起腳尖走在沙灘上,讓沙子盡可能少的沾在濕漉漉的腳上。
腳尖落地得小心謹慎,彷彿踏著鼓點,步步生蓮。
李淮張開雙手,看著她這副可愛模樣笑道:「哪用那麼小心啊?」
她回頭看到他張開的雙臂就明白了,大笑著踮腳尖蹦回來讓他背著。
寬闊的肩頭,最合適的溫度,她忍不住描繪著他肩胛骨的輪廓。
兩個人的房卡之前就已經拿到了,是同一層樓,一頭一尾。
他們一起進了電梯,看著電梯到達的樓層一層層增加,最終到達頂層。
李淮手裡拿著房卡,出電梯以後本來想要和於籽說晚安,卻發現這姑娘出了電梯以後居然一直跟著他走,往他的房間的方向走。
他忍俊不禁,招得於籽差異地望了過來,眼神裡滿滿當當寫著問好,李淮卻隻是輕輕咳了一下,收斂了那明明沒有半分減弱的笑意。
他大概猜到是什麼原因了,畢竟他們出去玩都是住一起的,習慣成自然,這下子小姑娘都想不起來他們今晚不是睡一起了。
都已經到了門口,她看見李淮的笑意才想起了這事兒,瞬間臉紅。
於籽弱弱道:「啊突然間分開住好不習慣,以前都是習慣性進一個房間的……」
然後果斷溜走了。
九月二十日如期而至,一切按照計劃進行著。
三亞海風伴著熱浪來襲卻絲毫不讓人煩躁,沙子並不細膩但是落腳在上麵卻讓人覺得很踏實。
飛越瓊州海峽,一切都彷彿是更加幸福的模樣。
在北緯十八度的某一個地點,在此時此刻承載著滿滿噹噹的幸福的地點。
大清早,於籽的房間裡聚著化妝師和伴娘們,化妝師極其認真地輕輕捏著於籽的下巴給她上妝,而伴娘們則坐在床上嘰嘰喳喳個不停。
道具都準備好了,要什麼有什麼,妥妥的考驗新郎的智商和情商。
說到底是自己家的人,於籽還是很厚道地給李淮申請了減刑,把伴娘們本來想要弄的「把鑰匙凍冰塊裡,自己用體溫弄融化了再開門」這種遊戲給改了一個相比之下還能陶冶情操的遊戲。
那就是認%e5%90%bb痕,認得出新郎才能把新娘給接走。
一張紙巾上麵印著伴娘和新娘的%e5%90%bb痕,顏色深淺不一,就是於籽自己都不太能確定自己可以認出來。
不過她認不認得出不要緊,要緊的是她在乎李淮認不認得出。
畢竟她可不是沒有給某人洩露天機,想到這她輕輕勾了勾%e5%94%87角。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君為你們工作~函數已經在基地軍訓了,沒有手機沒有泡麵差評!!!大家等我幾天,十五號回來給你們更新,就快完結了,還有長番外,你們要等著我哦。*★,°*:.☆\( ̄▽ ̄)/$:*.°★*希望回來看到你們想我(函數泥垢!軍訓去!)
☆、新郎認%e5%90%bb痕
化妝師極其耐心地一遍一遍給新娘子補妝,於籽一邊聽著伴娘們的計劃一邊哼著調子。
是《哆啦A夢》的粵語版調子,她隻會聽粵語但是不會講,所以歌詞就隨著嘴裡哼唱的調子留在心裡。
「人人期望可達到,我的快樂比天高,人人如意開心歡笑,跳進美夢尋獲美好,爬進奇妙口袋裡,你的希望必看到,離奇神話不可思議,心中一想就得到……」
今天的開心,不是莫名其妙的開心,她特別清楚這是怎麼來的,一直都很清楚。
在她結婚的日子裡,大清早她想要哼唱的歌卻隻有這首《哆啦A夢》。
哆啦A夢是於籽最喜歡的卡通人物,家裡的T恤還有家居服很多都是哆啦A夢圖案的,有一次她還在網上給李淮買了件哆啦A夢情侶T恤……
她那麼喜歡它,因為它有一個很奇妙的口袋。
認識李淮以前喜歡它,是因為她也想要一個口袋,這樣可以用時光機回到過去,用記憶麵包通過讓人頭疼的期末考。
認識李淮以後喜歡它,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有口袋,她想要的他都能給,萬能如哆啦A夢的小口袋。
今天是很幸福的日子,這首歌的歌詞實在是太可愛,於籽忍不住唱了句詞出來。
「咦,係竹蜻蜓呀。」
帶著某名可愛感覺的國語版粵語,成功萌倒了三位伴娘。
許願差點笑趴,緊接著跟著來了句味道差不多的粵語:「咦,有蚊子呀。」
好好的哆啦A夢,好好的哆啦A夢的竹蜻蜓……
算了,今天我結婚,哆啦A夢和它的竹蜻蜓我就借你好了。
於籽正鬱結著,門已經被叩響。
新郎和伴郎都來了。
於籽抿著%e5%94%87忍笑淡定坐在梳妝台前,這個位置是大門的死角,新娘子坐在這裡,伴娘們都很激動地衝到了門口,隔著一層鐵門對新郎和伴郎壞笑。
伴娘們之前說好的淑女形象從剛剛那在床上奔跑的姿勢出現的時候開始就已經破滅了。
於籽汗顏,認真聽外麵的動靜。
他今天應該很好看才是,上次試衣服的時候,他就真的是讓她忍不住好好感歎了好久。
好想看,可是也好想看他到底認不認得出自己家姑娘的%e5%90%bb痕。
%e5%90%bb了那麼多次別告訴我都白%e5%90%bb了啊!
梁涼直奔主題,把那張印滿%e5%90%bb痕的紙巾放在了他們眼前:「新娘子就在裡麵噢,認不出來可真是沒辦法接走噠。」
深深淺淺的%e5%90%bb痕,顏色不太相同,因為%e5%90%bb的力氣不算太大所以輪廓也不算太清晰。
伴郎們下巴都要掉了,程維搭著李淮的肩膀深深歎口氣:「兄弟,愛莫能助啊……」
杜江和孟澤用楚楚可憐的眼神替新郎賣萌。
田田勾勾%e5%94%87角笑道:「兩位省著點噢,都有主了,這招隻是對貴族們有用哦。」
「這招太毒了,兄弟要堅強啊,認不出%e5%90%bb痕或者認錯%e5%90%bb痕嫂子得罰你跪鍵盤吧」杜江嘖嘖了聲感歎著。
怪我咯?梁涼內心吐槽。
可是咱伴娘團就是為了整你們吶,要的就是這酸爽!
於籽在一邊聽著就差憋出內傷了,她的伴娘們一個個都是不省心的聰明女人啊,哪裡會那麼輕易被鎮壓下去。
所以她就繼續聽戰吧。
三個伴郎已經想要破門了,隻是奈何鐵門實在太讓人崩潰,所以隻好作罷。
不過模樣真是挺滑稽的,三個伴郎此時此刻的表情就像普通文科生做數學壓軸題的那副表情。
化妝師在於籽旁邊探著身子看外邊的好戲,整個人笑到發抖。
於籽深深吸了一口氣,親愛的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也好想看一下外麵啊!
好吧,新娘子要淡定,要矜持,要得體。
伴娘們是鐵了心要新郎認%e5%90%bb痕的了,假如認不出來,那就是找人來爆破也沒用。
關鍵時刻,靠的還是新郎。
李淮很淡定地看著伴娘隔著鐵門透光的部分舉起的紙巾,一個%e5%90%bb痕一個%e5%90%bb痕的辨別。
其實看顏色是沒用的,於籽不太喜歡往臉上塗塗抹抹,沒有重要事情基本上都是素麵朝天滿世界跑。②思②兔②網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他忍俊不禁,這裡除了屋裡的新娘之外沒有人知道昨天有人給了他暗示,儘管他當時並不知道原來那就是暗示。
所以說,如果新娘子都悄悄地給了暗示,那認不出來估計就不隻是跪鍵盤的事了吧?
他輕笑,望著那深淺不一的%e5%90%bb痕回想著以前的每一次接%e5%90%bb。
還有早晨他悄悄看著她臉龐的那些記憶。
他起得比她早,有時會躺在旁邊趁著早晨透過白色窗簾的陽光去看她的五官。
其實她的模樣他早就可以在空白的紙上輕鬆畫出,%e5%90%bb痕,也是不在話下。
他的目光鎖定的左上角一塊偏淺色的%e5%90%bb痕,再次對比以後,確定了下來。
「這個。」他指著左上角的那塊%e5%90%bb痕,在指向那裡的時候,伴娘的眼神都有了更多的神采。
答對了,可以接走新娘子了。
「Bingo!」許願激動道,邊開門邊呼喊出內心的聲音,「大神,請收下我的膝蓋,這真是太蘇了!我還想偷偷給多你一次機會來著,你一下子就猜對不得不讓我對你們的私生活浮想聯翩啊……」
最後一句話帶著旖旎的色彩,伴娘偷笑著,伴郎起哄著,不大的室內一下子氣氛渲染成了桃色。
於籽坐在梳妝台前,身邊就是還在偷笑的化妝師,不由得害羞起來。
鏡子就在自己麵前,她鼓起勇氣輕輕抬頭,一下子就看見了鏡子裡的自己。
妝容自然而精緻,臉頰的腮紅明明是很自然的一點點紅潤,現在卻很明顯地公告著自己的害羞情緒。
於籽認輸,轉移視線到角落。
「新娘,我的眼力還不錯,所以現在可以接你走了吧?」他就這麼出現在她的視線裡,不疾不徐,一切都是那麼剛剛好。
是的,你眼力真的很不錯,記憶也很不錯。
於籽輕笑著,把手交給他,柔聲道:「好的,聽你的。」
說好的接走,最後她一起身就被他攔腰抱起變成了抱走。
婚紗有些蓬鬆,抱起來有些礙手,他卻像什麼都沒感覺一樣,隻是%e5%94%87角微微帶笑地抱著她往外走。
伴郎起哄著,伴娘歡呼著,新娘的臉紅著……
作者有話要說: 函數君終於結束了苦逼的軍訓生活啦,謝謝還在等著我的你們!*★,°*:.☆\( ̄▽ ̄)/$:*.°★*一夜回到解放後的感覺真是棒呆,好久沒有回到現代社會的感覺哈哈哈哈。
☆、正菜和甜品
婚禮終究還是正菜。
後台很熱鬧,她和李淮在一起,她的手卻在父親的手裡,已經有些上了年紀的父親一改往日的剛強,眼眶分明有些溼潤。
於籽心裡百感交集,雖然年代已經變了,再也不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個時代了,可是結婚終究就是把自己女兒的後半生托付給一個年輕男人的儀式,她明白父親現在心裡的想法。
如果是自己嫁女兒,大概也會如此吧。
她輕輕笑著,側頭看著父親,樂嗬道:「爸,待會可不要太緊張噢。」
綵排的時候,父親很緊張,緊張得手掌心都有細細密密的汗珠。
她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