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輪迴啊。」
後一句是對李淮說的,又補充了句:「姐姐可記事兒了。」
李淮手撐著乾淨的額頭,看著眼睛下的滿滿大碗酥油茶,一臉無語,卻又沒有半點生氣。
喝完是對本地店家的尊重,他也隻好耐著性子當和白開水地把它喝完了。
喝完出木屋上車的時候,李淮問導遊要了瓶礦泉水,仰頭就灌了半瓶,於籽心裡直呼這簡直是大河馬屬性啊。
他從餘光裡看到她驚訝的目光,幽幽地解釋:「好吧說實話那味兒真不是咱那邊人愛的……」
「噗,那你喝那麼起勁兒。」於籽簡直不能忍,順手打了下他的後背。
「原因真的要說嗎?」
「那是。」
「怕姐姐不樂意了。」
他說得可正經,就像真是認了她是姐姐,就像真是怕她。
「淨在貧。」她笑,黛眉輕佻。
李淮也破功了,笑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某函數給大家來個常識題目哈,南方北方的孩子都看過來!
請問,淮山和山藥,是不是一種東西?
別扯藥效神馬高深的,就平時咱怎麼想的就成。
敬請收看下幾章於籽同學如何次次敗北。
七月快樂!
☆、在香格裡拉
香格裡拉的古城被燒掉不少,比起麗江的大研古城,終究是遜色了。
很多地方還在重建,工地大塵,就是起好的房子也沒有人在裡麵開店,香格裡拉古城有些破敗了。
傍晚吃完涮鍋後導遊安排好酒店就讓大家自由在古城裡玩玩然後累了就回酒店休息,明天再去玩。
酒店在香格裡拉古城外,並不算有特色,隻是乾淨整潔有wifi而已。
不知道導遊是有心還是無意,他們倆的房間就緊挨著。
於籽的%e9%9b%9e血隻能維持一段時間,昨晚睡得晚畢竟就是個不爭的事實,晚上五點多和大家一塊吃了涮鍋就回了酒店補覺。
她起身和大家告別,出門的時候在門口不遠處看見李淮的背影,在打電話,手放在外衣口袋裡,眼睛看著地上。
她想和他告別,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淮也不知道是在和誰打電話,說的是方言,聽不懂的話,隻覺得聲音好聽。
年輕男生的聲音,總是好聽得恰到好處。
於籽沒打算說什麼,也就是和他揮了揮手,指著酒店那邊告訴他自己先回去了,讓他慢慢玩。
李淮卻拉住了她的手臂,簡單和那邊說了點什麼就掛斷了。
打電話的時候,他雖然沒表現出不耐煩或者其他負麵情緒,卻還是看得出心裡比較紛雜。
都說從事文學工作的人更能揣摩人的心,因為這類人大多數富有靈性,更具備與生俱來的細膩。
我能透過文字看穿一個人的心,我更能透過麵前的你的表情看穿你的心。
他心情應該也算不上好,但沒有被這些情緒左右太久,掛斷電話便像下午那樣輕鬆地對著她。
「這麼早回去?」於籽看著他的臉揣摩他的心情,卻因為這個發了會呆,李淮卻沒在意,把手機放回了口袋。
「昨晚還在忙工作,古城也都就這樣,我覺得還是睡覺靠譜點,」她說話說得直白,聳了聳肩,「沒事兒行程還久著呢,之後的美景還多的是。」
這倒是好心態。
「留個微信吧,有什麼事好有個照應。」他拿出手機,輕聲說著。
「行。」她把手機號碼念給他聽。
其實也就見麵一天,她不是個毫無戒心的傻瓜,隻是從一見麵,她就覺得他身上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吸引著她,讓兩個人相處得如此放鬆。
都是差不多年紀的人,多個朋友未嘗不是件好事。
微信很快就收到了申請,通過,和他的對話框就出來了。
頭像是他抱著溫順的大金毛,人和狗狗一起賣萌。
她樂了,和他告別後就回了酒店。
心裡想,這該是個多有意思的人。
這裡天黑得完,回到酒店還是白晃晃的天。
她把厚重的窗簾拉上了一半,這樣擋住了有些刺眼的陽光又不至於讓屋子裡變得太暗沉。
於籽把手機充電線和手機連接好放在枕頭邊然後倒頭就睡。
還真是不錯的一天。
睡眠時間總是幸福得不像話,一覺醒來已經是淩晨五點。
於籽揉了揉有些酸的脖子根看了眼時間,發現一覺睡了個將近半天的時間,瞬間就覺得幸福感爆棚。
窗外還是黑壓壓的,還沒天亮。
於籽趴在床上枕著枕頭把手機充電線拔掉開始上微信。
果然許願發了一堆消息過來。
「哎喲喂主編大人,我又被梓琳催稿子了,到現在都沒得睡覺啊沒得睡覺。」
後麵附圖好幾張,好幾張兔斯基的動態圖,還有一張許願自己貼著張麵膜的自拍照,一臉的訴苦。
這條消息發過來的時候是三點,於籽知道被催稿子的痛苦,笑,打了個電話過去。
她和許願讀大學的時候一個宿舍共住了四年,做閨蜜都做了那麼多年了,她知道許願那龜速碼字一定是到現在都沒寫完稿子的。
「喂,主編大人。」那邊的聲音慵懶得不像話,還帶著速度挺慢辟辟啪啪的打字聲。
隔著電話於籽都能想像得到許願側頭用耳朵和肩膀夾住手機,還在用二指神功拚命奮戰掙紮的模樣。
「叫誰呢。」於籽不樂意了,嘟囔著。
她們認識那麼多年了,現在又都是同一家公司的簽約作者,隻是於籽今年被提職位到執行主編,作為好閨蜜的她自然是忍不住打趣於籽,整天主編大人主編大人地叫。
雖然叫的是主編大人,卻隻有打趣吐槽的意思,沒有半點的嫉妒。
「好啦,魚子醬小姐。」她乾脆換了於籽的筆名來喊。
「稿子還差多少呢?」於籽直奔主題,不再和她在這些細枝末節上磕。
梓琳催稿子可帶勁兒,許願這個拖稿王就曾經被梓琳在家門口堵著催稿。
梓琳就是她們的噩夢少女……
「五千字,」許願打了個哈欠,「坐等梓琳來堵我家門了,六點鐘前我準寫不完。」
喲嗬,這妹兒心態倒好啊。
「還是上次那個係列的稿子嗎?」於籽說著把手提電腦打開,「我前兩天剛剛存了些稿子,主題類似,反正都是獨立短文,你把我名字改了直接發給梓琳吧。」
「於籽你太酷了!!!」那邊簡直都要瘋了,「謝謝謝謝謝謝,回來我讓大帆請你吃飯。」
「又壓搾你家那位啊,」於籽笑了,「趕緊改去,回來再想怎麼報答我。」
「好的好的,白白。」那邊聲音都歡樂了。
把稿件發過去以後,簡單回復了些讀者的留言,於籽就把筆記本收好,從行李箱裡拿出大橙色圍巾把自己圍好出了門。
既然那麼早起,那日出就一定不能錯過。
去天台看日出,好浪漫的事情。
隻是上去的時候,天台上已經有人了。
倒不是別人,那人的背影她已經可以認出來了,就住她隔壁屋的男生,李淮。
拿著單反對著天邊找角度,沒有留意後邊樓梯口上來了人。
香格裡拉海拔高,時間又還很早,空氣都是冰涼冰涼的,於籽裹緊了自己的大橙色圍巾,安靜地看著他準備拍日出。
那麼冷,他也就穿著薄T恤和短褲,如果沒有她這個反差極大的對照物,估計人家還以為他這是在某個海濱城市旅遊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天的顏色很暗,卻又有些柔和的紅色在雲層裡蓄勢而發,生機不言而喻。
於籽並沒看過幾次日出,心裡多多少少被震撼了。
很微妙的變化,也許隻是一轉眼,天就亮了,短暫的日出瞬間,她和他一樣,一直專注地看著天邊,不想錯過。
西部的寧靜,日出的震撼,糅合在一起平靜著人的心。
於籽就站在樓梯口,抱著手臂就這麼看著他,一起等待。
橙紅色染上了雲層,蔓延,再蔓延,天空雲層層次分明。
李淮用鏡頭記錄下這些景色,而她就站在那用眼睛感受著。
她沒有高大上到厭惡城市的喧囂唯愛自然的真實,在她心裡,不管是城市還是鄉村,隻要它的美能驚艷到她的眼睛,那就是真的特別美。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日出將近結束,天空顏色即將歸為一體,藍色和白色又將是白天的主角。
他突然轉過身,單反鏡頭對準了於籽。
她有些愣,就這麼看著鏡頭,沒有什麼表情。
半晌,才突然想起來這樣不太好,特別木地舉起了剪刀手。
於籽你的智商情商也是夠夠的了。
李淮笑,走了過來,背後的晨光照得他越發的精神和年輕,如此似曾相識的感覺,她又說不出是哪似曾相識。
「吃早餐了嗎?」他把單反收好,帶著她往下走。
「沒呢,人家餐廳也是六點才開門。」於籽回答得很輕。
「那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先下去吃好了,」李淮站在了一側讓她先過,「你走前邊,這裡樓梯都太窄,別跌著了。」
於籽點了點頭,走在了前麵。
很窄的樓梯道,旁邊還堆積了些雜物。
她剛剛想說點什麼感謝下人家,他的手機就響了。
於籽下意識回頭看看他,而他隻是看了眼號碼就麵無表情地接了起來。
聲音有些冷淡,並不太想多交流的樣子。
「剛剛起床,如果有什麼事,我覺得我們昨天已經談得差不多了。」
「鑰匙在我房間轉角櫃裡,你可以讓小徐給你帶過來拿走。」
這是為數不多聽懂的兩句。
中國文化博大精深源遠流長,雖然北方方言和南方方言相差挺遠,但是他畢竟是比較靠北部的南方人,用普通話和北方方言的基礎加上各種猜還是能聽明白些的。
事實上如果不是這兩天的電話,她不會想像得到麵前這個陽光乾淨高大的男生會有這樣的時候,壓抑自己更多的情緒而不願意再說些什麼。
他掛掉電話,兩個人在狹窄的樓梯道裡有些難走而沉默,卻都沒有多問。
於籽昨天就發現他調節情緒的方式特別好,隻需要給他一點點的時間,他就可以把自己更多的情緒壓製下去,平靜下來。
真是不多得的教養。
西部的經濟跟不上東部這是事實,雖然是酒店配備的餐廳,裡邊卻沒什麼可以吃的。
油條豆漿大包子%e9%9b%9e蛋和一點酸菜,甚至不怎麼調味,就端上桌子了。
於籽就沒有按時吃早餐的習慣,看到這樣的早餐,在吃了一個%e9%9b%9e蛋後嘗了嘗完全沒有糖的豆漿就放棄了。
後背靠著靠背,開始玩手機。
她不想吃了,卻不會去打斷旁邊的人用餐,更不會和他們說這東西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