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1 / 1)

也好親上加親,甚至已做好打算等她高中畢業就為二人訂婚。他是一個非常出色的人,季想容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心中自卑,終於在高二那年忍不住離家出走。也在那個時候,碰到了改變二人一生的劫——一個叫作胡本鋼的少年。

胡本鋼的名字很庸俗,外貌很出色,卻是一個自備懦弱的少年。他留著一頭長長的劉海,抬頭的時候,甚至看不清對方的長相。就是這樣一個少年,卻第一次讓季想容有了心動的感覺。

他們的相遇,起始於一場對少年的綁架,路過的無辜少女,作為見證人被一起綁走。他們經歷了三個多月的生死逃難,才被他找到,為了保護季想容,他被人一錘子砸出血窟窿,血嘩啦啦的往下流,他卻笑著安慰她:「別哭,我不疼。」

經過生死72小時,醫生疲憊的宣佈手術成功,可是,他還是留下了後遺症——他的精神,出現了問題。

誰的一生中沒有中二過那麼幾年。可是她的錯誤,卻闖下大禍,從而導致了兩家人數年的痛苦。

他的精神一開始隻是小問題,天真的季想容猶豫著和表明自己對胡本鋼的心意,想要勸說他說服家人,放棄訂婚一事。他恍惚了很久,才十分平靜的笑說:「這很好啊,我很開心。」說著,他擁抱著她,溫暖而喜悅。

當時季想容隻是覺得他很怪異,但到底怪在哪裡卻又說不清。成功的喜悅讓她很快放棄了追究的心態,也錯過了最佳補救時間。

他認為二人相愛,她愛的是胡本鋼,那他自然就是胡本鋼本人。這種病態的心理直到幾天後才被兩家人發現。因為那一天,他發瘋似的揪著胡本鋼往牆上砸,兩隻眼睛血紅一片。

他一直將自己當作胡本鋼,所以他和季想容相愛是正常的。可是當真正的胡本鋼出現,他才想起自己的真正身份,在對自己身份懷疑的掙紮中,在看到季想容毫不掩飾對胡本鋼的愛意時,他的表情越來越陰暗,他堅信,自己就是胡本鋼,而眼前這個少年,竟然想要通過假扮他而奪走他的愛人,簡直不可饒恕!

沒有人攔得住發瘋的他,胡本鋼被砸的昏迷過去,血留了一身。季想容尖叫著想撲過去抱住胡本鋼,卻被他扯入懷中,緊緊抱住。他一臉平和的小聲哄著:「阿容,你病了,我才是胡本鋼……阿容,沒關係,我會治好你的……」

之後發生的一切就像個噩夢,直至今日,她都不願回想。

細數一生,這是她唯一犯過的錯誤。

她害怕、懦弱,不敢麵對兩家人,也不敢麵對那樣的他,所以,她逃了,一逃就是六年……

胡本鋼在離開時曾抱著她哭,他說,等他五年,他一定會回來接她。

然後她一邊抱著愧疚一邊等那個少年。

一年……二年……五年……

那個叫作胡本鋼的少年再沒有出現,他就像她人生中一個虛影,一個帶著灰色氣息的虛影。五年的時間足夠她蛻變成一個冷靜沉穩的女人,或許是曾經的她太過單蠢,站在道德的至高點,就可以去傷害那樣愛著她,甚至願意用生命守護她的清俊少年。她厭惡現在為了生活為了賺錢不擇手段的自己,卻更厭惡當年那樣的她。

季想容明白,她和胡本鋼的緣分已斷。在痛苦和悔恨之中,她一邊唾棄著自己的自私和無情,一邊等了五年。當第六年新年的鐘聲響起,她才絕望的告訴自己,他們的緣分,真的,斷了。即使日後胡本鋼再次出現,他們也不可能在一起。她給了自己機會,二人都沒有把握住。

如果,那個人還想要她,她會陪著他度過一生。

如果他忘了,那從此後孤身一人贖罪一生又何妨。

想到這裡,季想容才真正的釋懷。

她坐起,看著臥室房門的方向,良久,下床。握著門把手,深吸一口氣打開。意料之中的,一個坐靠在門上的人隨著房門的打開晃了一下,他欣喜的抬頭看著她,忽然猛地抱住季想容的%e8%85%bf:「阿容!阿容!阿容別跑了,咱們回家好不好,爸爸媽媽都等急了!」

季想容試著動動,被對方抱得跟緊,她的聲音很低:「鬆開。」

「不要!鬆開了阿容就跑了!」男人執拗的搖頭,接著又開口,語氣迷茫而委屈,「阿容,你為什麼不理我。你不是說過你喜歡我嗎,為什麼還要躲著我。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了讓你生氣,我改!我改好不好!阿容別走……」

季想容歎了口氣,動作彆扭的彎腰,摸摸對方以外柔軟的髮絲,聲音變得溫柔而無奈:「鬆開。這一次,我不跑了,包括日後的每一次,我都不跑了,陳清翰,你鬆開,我們好好聊聊。」

☆、第23章 我男人他精分

「你又騙我……」男人彷彿瞬間換了個人格,整個人平靜到令人詭異,「你連我的名字都記不住,你還想騙我……」

他歪歪腦袋,委屈的用臉頰蹭著她的小%e8%85%bf:「我是胡本鋼,才不是什麼什麼陳清翰。下次可不要忘記我的名字,不然……」小%e8%85%bf被十指幾乎扣入肉中,他沒把接下來的話說完,而是詭異的嗬嗬一笑。

如果是當年的她,必定會被這個精分的男人嚇跑,現在的季想容,隻是安撫的摸摸他的頭髮,聲音依舊平穩溫柔:「嗯,我知道。」

沒關係,這條命,本來就是你的……

得到了季想容的承諾,陳清翰立刻興奮的從地上爬起,抱住她就往臥室裡拽:「阿容,這是你的房間嗎?我們快睡吧,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這麼輕鬆了。」

……理性有條理的話從興奮快樂的像個孩子一樣的陳清翰口中說出,有種詭異的違和。而且,得到認可的第一時間就立馬想要一起蓋被子純聊天,「陳清翰,你……」已經清醒了吧……

季想容很想問出口,對方卻緩緩扭過頭,聲音平靜中帶著潛藏的危險:「你叫我什麼?」

她趕緊摸摸他的連順毛:「我認可的人是你本人,而不是你的名字。」果然,對方的氣息漸漸緩和下來,她再接再厲的試探,「你的名字好土,我不喜歡怎麼辦?」

陳清翰困惑的歪歪頭:「可是你喜歡的就是我胡本鋼,你喜歡我,不是應該喜歡我的全部嗎?難道……」

見對方有精分趨向,季想容安撫:「你還記得我們怎麼認識的嗎?」

「這是我們之間的第一次,我當然記得。我父親帶著我和姐姐到你家吃年夜飯,那時候你還是小小的一隻,我喜歡的不得了,抱著你不肯撒手。當時你爸就說了,以後等你長大就送給我做老婆!」

「那你還記得你父親姓什麼?」

陳清翰果斷點頭:「姓胡!」

誘導失敗,陳清翰的記憶很清晰,也很有條理,隻不過卻固執的將自己的名字改成「胡本鋼」,連全家人的姓氏都變成了「胡」。當年那個眸中帶笑的清俊少年,那個會溫柔的給她擦眼淚的清俊少年,那個會說「小丫頭,這麼捨不得哥哥走,哥哥把你一起帶到學校好不好?」的清俊少年,如今卻成了一個別人眼中會精分會發狂的變態。

一切的禍首,是她。

黑漆漆的走廊盡頭,一個長身玉立的黑影斜靠在牆上,良久,才帶著一身寒氣離開。

二人合衣並排躺在一起,陳清翰的腦袋緊緊貼在季想容的脖頸處,灼熱的呼吸像一根小羽毛輕輕撩撥這她的心思。然而,什麼事都沒發生,這個孩子氣的男人陷入了黑甜的夢鄉。此刻的他,溫順的猶如一隻大狗,她的心,靜靜平靜下來,很快的,聽著對方平緩的呼吸聲,陷入沉睡。

次日一早,季想容打開門,外麵亂作一團。

「發生什麼事了?」

被她叫住的y煩躁的抓抓頭:「漂亮的小姐,我們的夥伴不見了。」

還沒接話,被外麵聲音吵醒的陳清翰皺眉,漠然的睜開雙眼,扭頭看到季想容時立刻換上一副大大的笑顏:「阿容,早上好!」

聞聲,感到不可思議的y目光越過她的頭頂看向室內,然後,他驚得大叫,「ohmygod!找到陳了,他在季小姐床上!」

「……」

一時間,所有人停下動作齊齊看向這裡,整棟別墅沉浸在詭異的寂靜中。

季想容:「……」!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凸^-^凸突然覺得毀屍滅跡的主意棒棒噠怎麼辦,在線等,這個真!的!不!急!#

早晨的飯桌上,所有人都沉默的用詭異的眼神掃射季想容和陳清翰二人秀!恩!愛!

陳清翰:「阿容吃這個,我記得你從小就愛吃醃黃瓜,啊,張嘴。」

季想容:「……」

陳清翰撒嬌賣萌:「阿容你也餵我!」

季想容遲疑:「……」

俊臉霎時陰雲密佈:「怎麼,你不記得我愛吃什麼?」

季想容趕緊夾一塊醃黃瓜遞到男人嘴邊,男人卻臉色更黑。

「……?」錯了嗎?身邊的冷風嗖嗖嗖馬力全開,季想容絞盡腦汁,忽然眼前一亮心生一計,嘴角笑意溫柔,「我希望把我最愛吃的和你一起分享,你不願意?」

「啊嗚!」男人吃的腮幫子鼓鼓的,笑的像個傻子,「果然阿容最愛我了!」

「呼……」過關了。

艾瑪這兩個人這麼不要臉的秀恩愛真的好麼?!!

加拉瓦看了看「甜甜蜜蜜」的二人,低下頭戳戳盤子裡的肉,這個肉是他冒死從那隻死鳥身上割下來的肉,他盼了好幾天的肉……猶豫了半晌,他用叉子分出一小半來丟入一旁安靜吃飯的何向晚碗裡,立刻害羞的低下頭。

隻聽「噗」的一聲,橙黃濃稠的胡蘿蔔醬湯糊了女神一臉。女神默默的從口袋裡掏出手帕,平靜的擦掉髒汙,扭頭看著目瞪口呆的黑臉小子:「要不我們比劃比劃?」

sarah咳嗽了一聲,麵無表情的用力踩了加拉瓦一腳。

「唔~」加拉瓦吃痛悶哼,心裡的小人咬著小手帕,倫家隻是想追求真愛,命運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顧占雲笑容溫和的側耳聽江津的匯報,緊捏著勺子的指骨白森森的嚇人,黑眸猶如凝結了千年寒冰,冰冷徹骨。江津嚇得說話都說不清楚,心裡暗自猜測是不是昨天他的呼嚕聲太大,否則自家老大怎麼會一大早就臉色差的嚇人。

江津(┬┬):如果今天還是走不了,他還是跟老大申請拿一床被子睡到走廊上好了……

『今天來了好多人……』

『那兩個男人好帥……』

『為什麼他們都不看我?那個廢人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