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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找的是個好人家,有錢人家的少年,你以後嫁過去就是當少奶奶的,還怕什麼?隻管現在安心,別胡亂想心思知道嗎!」

胡定卿想知道的不是這些沒用的信息,隻好裝作羞澀繼續問道:「那娘好歹給我說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家呀,我心裡好有個普……」

果然,王杜鵑隻當她小女兒心思作祟,想要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便也告知一部分事情與她知道:「那家人姓李,說是個什麼當官的,娘也不太清楚,他的少爺年紀也隻比你長五歲,剛好般配,」說完怕胡定卿擔心,又道了一句:「你書讀得多,生得好,配人家綽綽有餘,很不必害怕什麼。」

「人家是當官的,爹是怎麼認識這樣的人家的?」

王杜鵑嗔怪笑了一下,說道:「我的傻閨女喲,你爹見天兒在生意場上跟許多人打交道,可不是白混的,更別提有你大姐夫家的關係在呢,」

所以說,很大姐夫家也有關係?胡定卿心裡暗道。

「還有,你不是和你慧雯表姐要好嗎,下次見到她,你就好好討教幾句,讓她多教教你,那丫頭厲害著呢!」

胡定卿聽王杜鵑說了這一番,心裡大概有了個底,不過因為她平時不大關心外麵些事,所以現在她娘說的哪一家哪一號人物,她還對不上號,想來也隻有過幾天再派個人去出去打聽一回才行。

就不知道胡老爺說的給她定的婚事,是兩家人的口頭約定,還是已經明確說定了日子,隻等著雙方協議的那種。所以胡定卿才想盡快弄清楚,早點想處解決的辦法也好。

第四十八章

胡定卿定了定神,或許這事先讓暄暄參考一下比較好,他在外麵總比自己知道得多,能有什麼法子也未可知。心下這麼一轉,腦中自有了一番思量。

與王杜鵑報備一聲,得了她的首肯,胡定卿方出門去。也不隻是什麼原因,那姓王的一家還沒有走,住在胡家頗有些沒臉沒皮的味道,倒是找了一個藉口,說是新家裡有很多傢俱沒有置辦整齊,廚房的用具亦是殘缺,很不能住人,需得有些時間打掃整理。這話胡定卿自是半點不信,不過既然人家開了口,胡家也做不出強硬趕人出去的舉動,畢竟王家人不要臉麵,胡家人卻丟不起這個人呢。

說句不好聽的話,胡定卿現在可是要和防賊一般防著那家的女兒了。

出門直接叫了一輛人力黃包車,很快就到了胡定暄的地兒。他們有一間專門的辦公室,很大很寬敞,胡定卿熟門熟路走進去,未料林景言今天竟然也在這裡,她有些驚訝。

「你今天倒是得空了,平時有事卻總看不見人影,怎的現在閒暇了?」

四處張望了一下,辦公室裡麵沒見著胡定暄,她就隨口打趣林景言幾句。林景言也不生氣,半瞇著一雙好看桃花眼,自在悠閒地說道:「卿卿卻日漸頑皮了,怎麼說我也年長你近十來歲,見麵卻連大哥也不叫一句,唉,」

胡定卿不跟他貧,隻問:「暄暄呢?」

「哦,他去外麵有些事,」然後抬手看了看手錶,「你先坐一會兒,他應該就快回來了。」

「哦,我不急,這裡最近還好吧,」

林景言又翹起了一雙二郎%e8%85%bf,手裡拿著一張報紙在看,嘴裡不忘回答道:「莫非你對自己拿出來的東西沒有自信,還是說不相信我和暄暄的能力?」

胡定暄白了他一眼,看吧,她就是不喜歡林景言這樣的,人表裡不一,任誰第一次看到他那張英俊的臉麵,多半會被迷惑住,而後才會認清他的本質,其實私下裡他真的不是一個紳士的人……

胡定暄一直都認為林景言是個危險的人物,無奈現在都成合作夥伴了,隻能暫時如此。

最近北方局勢又有些隱隱作動,無非是日本人不滿趙大帥一派對北方的掌控以及影響力日漸深重,離日本人的目的越來越遠,遂逐漸施壓青派,李青狗急跳牆,上次派人暗殺趙乾企圖挑動趙家內亂,想趁機作亂,卻沒想到任務失敗,反而害他折損了一批精銳手下,李青怎麼肯善罷甘休,他隻不過是日本人手下的鋒利爪牙,現在擁有的一切都和日本人的扶持離不開,如今已是騎虎難下,不想失去手中的權利,隻有採取了更加犀利的手段。

林景言捏著手裡的報紙,看著這則新聞,眉頭不自覺皺的緊緊的,上個月,日軍以不同名義逐步蟬食了東三省境內五個地區,出入無不燒殺搶掠,平民死傷無數,軍隊猶如蝗蟲過境,留下的是一片哀鴻遍野。

更過份的是,同一時間,在北京,青派出麵,接手了城內幾家有名的醫院,禁止一拚貧民入院就診。

這是日軍忍不住了,打算加快侵略中華的步伐?林景言心想。

胡定卿也看見報紙了,心裡難受至極,上輩子生在和平時代,所有的歷史都是從影像書籍等資料獲知,也許圖像文字帶給她的憤怒有很多,但是永遠也沒有歷史本身剝開表皮,把內裡鮮血淋漓展現在自己眼前來得真實且震撼。

她甚至沒有勇氣直麵殘酷戰爭帶來的影響,胡定卿龜縮在一個平靜的角落,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可是偶爾,現實還是能帶給她巨大的衝擊!她突然就意識到,身在這個時代裡,戰爭是無處不在的。

就在這個時候,胡定暄回來了,她見胡定卿在這裡稍微詫異一下,就問:「卿卿來了,可是有事?」

鑒於林景言也在,胡定卿沒說實話,找了個藉口道:「沒什麼事,我就是上街來買東西,順道過來看下你,娘都說了,你這幾天回家晚,她叫我有空來問問。」

胡定暄一聽就知道卿卿說的是假話了,他在外做的這些事王杜鵑可都不知道,他也跟她娘說過,最近比較忙,在做學術研究,對此王杜鵑深信不疑,所以又怎會讓胡定卿來打擾她。

心思稍微一轉,胡定暄就猜想,這丫頭必定有話要跟自己說,不想叫外人聽見。

他朝著林景言那個方向瞥了一眼,就這麼一下,卻沒想到正被對方看了個正著,彷彿就懂了他的意思一般,沒幾分鐘,林景言就起身向兄妹二人告辭:「好了,那我就先走了,改日有空再聚吧。」

胡定暄點了點頭,兩人都沒送他,隻看著他的背影推門而去。

待又給胡定卿續上一杯熱茶,他才問了對方什麼事,這次胡定卿把事情的始末仔細說與她哥聽。

「爹竟然這般早就把你的婚事定下了?」這是胡定暄聽後的第一反應,很明顯他非常吃驚。

胡定卿垂著頭,嘴裡委屈道:「可不是嗎,我原想反抗,可你看爹這麼嚴肅,他的話從來就是說一不二,我洩了第一股氣,後麵就更不敢來口了,」唉,她一見胡老爺心裡就犯怵,根本提不去勇氣去反駁什麼。

「爹那裡行不通,所以我就想著從那邊找點線索,所以才要出來看下。」

胡定暄沉%e5%90%9f一番,才終於道:「此事還是我先去探聽,你須的等上幾天,」

胡定卿自是滿口答應,想了想又道:「最近外麵挺亂的,暄暄也小心點,自己多注意。」胡定暄一直都是在幫趙淩做事,所以她總是有些擔心。

他這麼一提,胡定暄卻突然想起來,趙乾上個月被大帥派去了東北,也不知執行什麼任務,現在也未回來。

「或許,我們可以借下趙家的勢力?」胡定暄說道。

「要看事情具體是個什麼走向吧,等過一段時間再說。」

確實如此,談好之後,兩人一起出去用餐。路上胡定卿就忍不住問:「暄暄,現在國內的形勢是不是不太好?」事實上,這幾天各大報社對比爭相作了報道,就各大地區各大勢力做了分析,街上的賣報小童,揣著厚厚的報紙,穿梭遊走在大街小巷,吆喝聲不斷。∞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有點知識文化,會看報紙的人大概都知道一點,不過隻有一些普通老百姓照舊過著自己平凡樸實的小日子。

「嗯,確實如此,」胡定暄想了想,還是決定把趙家的事跟她說一下,他道:「趙家……前途不可限量,少帥的能力太出眾,現在又有我們先進武器設備的加持,你別看現在亂,其實說白了就是就是日本人自己先急了,越急就越容易出錯,你等著吧,等趙家收拾了青派,這北方,隻怕是趙家一家獨大,也要狠開始收拾日本人了。」

胡定暄語氣很是堅定,心底彷彿充滿了信心,眼底神色光亮。

胡定卿雖然不懂這些政治上的東西,可她看著胡定暄,就覺得,這或許是他們自己設的一個局也說不定,究竟誰是螳螂誰是蟬,誰又是黃雀?外人看不懂,隻有個人內心才明白,再看最後的結果如何了。

如此來說,她首要的事還是管好自己,處理好自己的事才行。

*****

又過了兩天,胡定暄給她帶了關於李家的消息。

「李家在進城算是小有權勢,他家的二少爺……是個奇怪的人,」胡定暄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覺,又或是難以啟齒,終於他頓了幾秒,才接著道:「他未婚,但是已有三房姨奶。」

這太正常了,胡定卿早就料到,這種人家的少爺,能潔身自好到哪裡去,家裡哪能沒有幾個女人,外麵哪能沒幾個相好的。所以她並不奇怪這是,隻是,暄暄的表情多少有些不太對勁?

「相較於女人,李二少爺其實更喜歡男人……」

過了好半天,胡定暄才突然憋出這一句話,終於說出口了,他突然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卻把胡定卿給驚呆了,她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直到胡定暄點點頭,她才回過神來。

理了理自己的思路,所以說,那人還是個雙了?好吧,這樣她就更有借口推掉這門親事了。

既然接受了就不驚訝了,不過她一抬頭,看暄暄那傻樣就一下子笑了出來。

「暄暄是在不好意思嗎?」他哥還真是純情。

胡定暄無奈看了她一眼,想說重點不是這個好嗎,隻好道:「別鬧了,」

「是的,我調查的時候就知道了,所以說,這門婚事就必須退掉,你心裡知道但是別告訴爹娘,我會想法子的。」

胡定卿也沒心思再開玩笑了,道:「李家勢大,我們惹不起,如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