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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斛春 月泮 4050 字 1個月前

子在懷裡摩挲,「傻孩子,那不過是糊弄人的,又哪裡真能吞下去。」

「卻金也是這樣說的,說他們的劍柄上有機關,一摁那劍就縮回去了。」朝哥說著,臉上現出受騙上當的表情,接著又對老王妃撒嬌到「祖母您知道的可真多,什麼都瞞不過您呢。」

「哈哈哈」老王妃被孫子逗的大笑,「哎呦哎呦」的直愛的他不知該如何才好。

立在門外的周寶珍也笑了起來,方纔的那點鬱氣一掃而空,示意一旁的丫頭撩起簾子,她略一低頭便走了進去。

「母親。」

祖孫兩一起抬頭看過來,朝哥看見她便咧開大大的笑容「母親——」

「回來啦。」老王妃看著她目光柔和「出去這半天該類了吧,快過來坐下。」

周寶珍過去挨著老王妃坐下,伸手摸了摸她懷裡的朝哥,「出去跑了一上午,你父親交代的功課可做完了?」

「還差著兩張大字不曾寫呢。」說著朝哥自祖母懷中起身,同祖母和母親告退後,由人伺候著往房中做功課去了。

老王妃欣慰的看著孫子的背影,回頭看了周寶珍打趣到「比你小時候可乖多了,也不知誰以前經常為了功課哭鼻子呢。」

「母親,人家現在是大人了——」周寶珍臉紅,揉著她的手臂不依。

老王妃笑著笑著歎了口氣,問到「大長公主如何了?」

「不大好,人像是老了許多,恨的咬牙切齒,拉著我隻說必要表哥發兵誅滅那些人才好——」

老王妃點點頭,「外頭那是男人的事咱們不管,隻是該有的禮數卻不能缺,慎親王必是要扶靈回京的,你預備著別到時候讓人挑出毛病來。」

「母親放心,我醒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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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得些日子到了慎親王扶靈回京的日子,真可謂是滿城縞素,不慎哀淒。慎親王世子一身重孝親自出城迎接,慎親王本人是躺在馬車裡被拉回來的,整個人已經瘦的脫了形,隻兩隻眼睛卻亮的嚇人,見過的人都說看著□人。

王府裡早就搭起了靈堂,大長公主親往哭靈,姑侄兩皆是一身病容形容憔悴,在靈前抱頭痛哭的模樣,便時鐵石心腸之人見了也不免生出幾分惻隱之心。

王府裡雪白一片,日夜燒紙哭靈,後頭請了一百零八個和尚念《往生經》,又有一百零八道士做水陸道場,京城舉凡叫的上名的人家,皆親往靈前拜祭,如此熬油費火過了七七四十九日,正在眾人猜測著何日下葬時,王府傳出話來,說慎親王原話「王妃側妃還有小郡主死不瞑目,大仇一日不報,人便一日不下葬。」

這日,慎親王拖著病體上書,請求領兵,親往平叛,以告慰親人在天之靈。

蕭紹看過折子後隨手扔到了地上,冷笑一聲「難為他下的了這樣的狠心,做了這天大一場戲,他要去就讓他去——」

☆、第267章

「過兩日趙二的妹妹要到府裡住些日子,你這兩日叫人安排個院子,」蕭紹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見周寶珍一臉不明所以的神色,又加了句」離母親的院子近些就行。」

周寶珍點點頭倒也沒往別處想,隻是有些疑惑的問到「好好的,怎麼那位趙小姐要住到咱們家來?」

「這些內宅之事,你還是待會兒自己去問母親吧。」蕭紹不願意多說,笑著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周寶珍佛開他的手,拿帕子揉了揉自己的臉,一臉嬌嗔「表哥就愛欺負人。」

「慎親王請命說要領軍去河北剿滅叛軍,他打著為妻女報仇的旗號,又有大長公主在一旁,如今朝中大臣倒是可憐他的多。我再要攔著倒真成眾矢之的了,可去是去了,能不能由著他做主就兩說了,我準備從遼東調兵,讓趙二做副將……」蕭紹一向知道她聰慧,將外頭的事略說了兩句,想來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然就見她含笑點了點頭「表哥放心,我醒的的。」

一時早飯上來,甜的鹹的擺了一桌子,因蕭紹昨日回來的時候酒有些多了,周寶珍怕他沒胃口,一早便命廚房做了胡辣湯來。

蕭紹一見這個果然歡喜,說了句「這個好」單撿了這個喝了兩大碗,又吃了幾隻醬肉包,頓覺得說不出的暢快。

周寶珍見他吃的香,也讓人給自己盛了一小碗,就著豆腐皮包子慢慢吃。

一時蕭紹吃過早飯出去了,周寶珍讓人招來管事娘子,問到「後花園裡老王妃住處附近,可還有適合待客的院子?」

管事娘子見問低頭仔細想了想,方回到「地方倒還有幾處,隻不知是誰人要住,遠香館地方大環境也清幽,隻是院牆就挨著王府的後巷,未免稍顯偏僻了些,聽鸝館位置好,房舍也修的精緻,挨著老王妃的院子也最近,可就是地方小些……至於其它幾處又都比不得這兩處了……」

周寶珍想,遠香館緊挨著王府後巷,趙小姐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住著就有些不合適了,再說那處地方也大,她們主僕幾人住著也太空曠了。

「就安排聽鸝館吧,是遼東總兵家的大小姐,你這就吩咐人去收拾屋子,裡頭的家居擺設隻管挑精緻的來,再有院子裡的花木也要重新規整,貼身伺候的人就不必要,你找幾個機靈的小丫頭和兩個粗使婆子,預備著跑%e8%85%bf幹粗活使。」

那管事娘子是辦老了事的,這麼一聽心裡多少就有數了,這是位嬌客,怠慢不得,「是,那老奴現在就吩咐人預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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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起來也是個苦命的孩子,他們的親娘去的早,當爹的又不清白,居然由著房裡的姨娘挑唆,要將嫡出的大小姐配給姨娘家的侄子……」老王妃同兒媳婦兩個在房裡說梯己話,說到遼東總兵府裡的事也不免皺眉,因為實在是不堪「所以說沒娘的孩子可憐,好好的大家小姐竟要受這等髒氣。她母親在世時,曾來拜見過我幾回,最是個賢淑良善的性子,隻可惜好人不長命,自個兒被個妾擠兌的早早就去了,倒留下兩個孩兒在世上吃苦。好在趙俊還算爭氣,這幾年在軍中也很立下些功勞,總算能護住妹妹幾分。然而女孩兒不比男子,總要在後院裡討生活,這不就被那姨娘盯上了。趙俊為了妹妹求到你表哥這裡,我想著這樣的事叫他出麵說出去不好聽,便隻說我年紀大了,膝下的女兒又皆已出閣,想要個女孩兒在身邊作伴,這才能將她接了來。」

「原來竟是這樣。」周寶珍點頭,也難怪表哥不耐煩說這些事,若不是趙俊追隨他多年,又一直忠心不二,表哥再不會管這樣的事。遂將早上的安排一一說了,最後笑著到「若那趙大小姐真是個好的,母親就隻當多了個女兒吧。」

老王妃頗為暢快的笑了起來「你安排的很好,本該如此。咱們這樣的人家,原不怕多養幾個人,既然接了來就要好好對人家,她小時候我還見過幾回,是個懂事知禮的孩子。」說著又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說到」你倒是個心寬的,本來照他哥哥的意思,還想在你表哥那兒替她求個側妃的恩典呢。」

周寶珍一聽這話,對了老王妃撒嬌到「我怕什麼,萬事不還有母親嘛。」

「哈哈哈」老王妃摟了她在懷裡摩挲,看了她笑問到「這麼一個位正當妙齡的大姑娘要住到府裡,你就真一點也不害怕,那位趙大姑娘聽說可是個美人呢。」

「母親你也跟著表哥學壞了,」周寶珍直起身子,看了老王妃正色說到「表哥若真有心納她,這事怕事就到不了我跟前了。」∫思∫兔∫在∫線∫閱∫讀∫

表哥若真有心納小,就必定不會讓她來張羅這些事,隻會讓管事的都預備妥當了,到了新人進門時才會報到她跟前來。

說著她看了老王妃一眼,目光堅定麵帶羞澀的說到「再說表哥,我總是信他的。」信他必不會負我,不會捨得讓我傷心難過。

老王妃聽她這話,想著兒子這些年的心血看總算沒有白費,欣慰之餘也覺得珍姐兒這孩子看著和軟,內裡卻再清楚明白不過,當下撫了她的頭歎到「如此,也算是不辜負你表哥的一片心。」

蕭紹立在門外,聽得裡頭婆媳兩個說話,當他聽到珍姐兒那句「表哥,我總是信他的」當下隻覺得心頭一片熨貼,眼眶發熱幾乎不曾掉下淚。

早上他故意將話說的不清不楚,不想那丫頭卻是全不在意的樣子,就那樣點頭答應下來,連多問一句也沒有。他原以為是兩人在一起的日子長了,又有了兒子,他的小姑娘漸漸就不再將他放在心上了,不想凡此種種不過因著她心裡信他罷了,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且不說夫妻兩個隔了一道門簾是如何情思繾綣,將彼此看作是知己,公主府裡的夫妻兩個卻是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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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明同兄長商量過後決定由他帶人去西北找父親,人手蕭紹自會替他準備,他這兩日隻忙著看些關於西北和韃靼的資料,順便讓人預備一路要用的東西。

當然做駙馬的要出遠門,公主那裡還得想個合適的理由,不過實情又是萬萬不能對她說的。

隻是還沒等他想好要如何同妻子說,三公主那裡就先得了駙馬在收拾東西,要離開公主府的消息。這對她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最近兩人之間夫妻關係降至冰點,可因著有兒子且駙馬還在府裡住著,三公主總想著兩人還有和好如初的日子,不想如今他不說一聲就要離開。

書齋裡,管事的正指揮著幾個小廝收拾東西,周延明本人則在書房查閱西域地誌,想著總要先熟悉了地形,做到心中有數才好。

三公主帶著軍士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忙碌打包的場景,頓覺%e8%83%b8中一涼,頭目森森起來。

「將這幾個膽敢挑唆駙馬的奴才給本宮捆起來。」隻見她柳眉倒豎,指著眼前的幾人厲聲喝到,過後她又對著自己的侍衛長吩咐到「將這院子圍了,一隻鳥也不許放出去。」

「是。」侍衛答應一身便開始行動,院子裡一時%e9%9b%9e飛狗跳起來。他們原都是宮中侍衛,公主出降時便被皇帝指給了公主,一身榮辱皆繫在公主身上,平日裡自然也隻聽命於她。

「敢問殿下,這裡頭可是有什麼誤會,奴才等並未挑唆什麼……」管事的到底老練些,被人押著掙紮著抬頭沖公主問到。

三公主哪裡理他,當場一鞭子甩到他臉上,冷笑一聲「你憑你,也配來問本宮?」

那管事的一臉血痕,口中忙忙請罪到奴才該死,還請公主恕罪。」

「既然他不配問,那麼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