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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斛春 月泮 4042 字 1個月前

了。

定南王看完信眉就皺了起來,對了蕭紹感歎了一句「你姑姑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卻是,這是皇後處理的急躁了,其實就算是六皇子抓走了小影子,也未必就真能馬上問出什麼,如今這樣一鬧呂貴妃固然討不了什麼好,可他們這邊的麻煩也不小。

「父親,這事後頭恐怕還有別人。」

六皇子說穿了不過還是個孩子,他是如何發現那事又是如何想到要從小影子身上下手的?如今看來六皇子多半也是做了別人手中的槍。而且呂貴妃哪裡雖說被皇後禁了足可遠沒有到危及性命的程度,好好的她怎麼會想要逃出宮來找皇帝求救,必然是有人給了她這樣的誤導或暗示,說皇後容不下他們母子了,她才會出此下策,這裡頭要是沒人挑唆,誰信?

「你說的事。」定南王點點頭,這事從裡到外都透著不尋常,顯然是有人事先計劃好的,恐怕打的就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主意。

「純鈞你連夜回京去,告訴四爺要他想辦法務必保住六皇子的性命。」蕭紹突然想到什麼,對方做了這麼大的一個套,要的當然不僅僅是一個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誤會,他要的是一個不死不休的死結,一個讓皇帝絕不會饒過蕭家的理由。

純鈞領命出去了,定南王站在書桌後看著兒子,蕭紹想到的事他自然也想到了,隻是「如今,隻怕是來不及了。」

蕭紹皺眉長歎一聲「如今也隻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周寶珍一夜無眠,蕭紹一直沒有回來,她半睡半醒直到天快亮了才朦朧睡去,然而剛睡一會兒,營地裡便騷動起來。

「皇上救命,皇上救救我們母子啊——」有淒厲的女聲,劃破黎明的寂靜傳入眾人的耳朵裡,周寶珍一驚從床上坐了起來。

☆、第225章

「表哥——」

周寶珍驚呼一聲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黑暗中她聽到自己急促的喘熄聲。她將被子抱在%e8%83%b8`前,凝神細聽,外頭靜悄悄的什麼聲音也沒有,彷彿方纔那淒厲的女聲不過是她的幻覺。

「世子妃?」雙福同雙祿兩個手上端了燭台從外頭匆匆進來,兩人臉上的神色也都有些緊張。

周寶珍轉頭有些愣愣的看著兩人問「表哥呢?」

雙福將燭台放到桌子上,從一旁的衣架上拿了件裌襖替她披上,這才說到「世子妃忘了,世子去王爺那兒了,尚未回來呢。」

「哦」她頓了頓,看著雙祿來回走動將屋子裡的燈都點上,屋子裡亮了起來,她看著兩人「我恍惚聽著方才外頭像是鬧起來了?」

「奴婢也聽了那麼一嗓子,再聽卻又沒了動靜,要不奴婢出去看看吧。」雙祿看了主子一臉躍躍欲試。

現在天還沒亮,外頭有禁軍巡邏,王府身份敏[gǎn]實在不宜在這個時候四處亂走亂打聽,周寶珍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沒事,咱們在這裡等著吧,若是有事表哥自會派人來說的。」

「小的七星,求見世子妃。」

門外傳來七星低低的稟報聲,周寶珍起身雙福同雙祿兩個趕緊伺候她換了衣裳。

「進來。」

七星進來並不敢抬頭,隻在地上跪了「世子讓小的轉告世子妃,宮裡出了事,呂貴妃對皇後娘娘有些誤會,不過世子妃不必驚慌,隻安心在帳中呆著,也不必讓人出去打聽消息。

「我知道了,你同表哥說隻管忙他的就是,不必擔心我。」

昨夜是惠妃侍寢,皇帝人到中年可於房事仍頗為熱衷,惠妃雖說年過三十不及年輕小姑娘鮮嫩,然而其在床底間的風情卻又不是一般小姑娘能比的了。一夜被翻紅浪,在圍場規矩不及宮中森嚴,兩人倒像對真正的夫妻相擁到天明。

那身淒厲的「皇上——」嚇到的自然不隻周寶珍一人,惠妃在皇帝懷中嚇的也是一顫,美人如驚弓之鳥自然惹的皇帝大為憐惜,況且此處乃皇家獵場,到底是什麼人這樣放肆敢驚擾聖駕?

一邊安撫懷中瑟瑟發抖的美人,乾寧帝大為惱火的朝帳外吼到「到底是何人在帳外喧嘩?」

皇帝起身,惠妃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低低嬌呼一聲「皇上」乾寧帝回頭就見她一雙美目裡皆是擔憂惶急,燈下她麵色粉嫩目光水潤猶如二八少女,乾寧帝心中一軟對她安慰到「無事,你接著睡,朕去看看。」

「皇上,千萬小心,妾在此等著您呢。」惠妃雙目含情看向皇帝似有無限依戀。

皇帝出去了,一身民婦打扮的呂貴妃被人堵了嘴押了進來,就見她鬢髮散亂形容很是狼狽,見到皇帝她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雙眼裡的神色是又驚又怒。

皇帝見到她頗為驚訝,要知道嬪妃無詔不得私自出宮,皇後莫不如是更別說呂貴妃了,然而如今呂氏不僅出了宮且來了離京數百裡的獵場,更有甚者還夜闖大營這到底是為了何事。

「呂氏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私自出宮?」乾寧帝的口氣算不上好,看了呂貴妃的目光很是嚴厲。

呂貴妃在地上跪了,因為口不能言,隻能咚咚的給皇帝磕頭。

乾寧帝看的皺眉,發話讓人給呂氏鬆綁,此時呂貴妃早就沒有了平日的傲氣,就見她連滾帶爬來到皇帝腳下,一把抱住他的%e8%85%bf就哭了起來「求陛下救救我們母子,不然我們怕是活不成了。」

呂貴妃到底是個美人,不然也不能得寵這麼些年,然而一個平日裡行為甚至說是有些跋扈的寵妃,突然如此不顧形象的跪在自己腳邊哭的梨花帶雨,乾寧帝少不得又憐香惜玉起來。

「呂氏,你起來回話。」呂貴妃這話說的沒由來,乾寧帝讓人將她扶起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天漸漸亮了,呂貴妃自進了王帳便沒有再出來,天快亮時有一隊快馬從大營飛奔而出,向著京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整個圍場大營籠罩在一種興奮又壓抑的氣氛之中,充滿了山雨欲來的詭異氛圍。

自七星走後周寶珍想著反正也睡不著了不如就此起身,雙福伺候她洗漱換了衣裳,早飯送上來了周寶珍看了看也沒什麼胃口,隻略吃了兩口也就罷了。

雙祿往帳外看了幾次,平日這個時候大家早該出來活動了,可今日帳外處了巡邏的兵丁鮮有人走動,大家都在自己的帳子裡呆著。

吃過早飯,蕭紹終於回來了,一夜未睡的他精神不錯,麵上也同往常一般看不出有什麼擔憂之色。

「表哥」

周寶珍起身迎上去,她有許多話想問,不過說出口的卻是「表哥可吃過早飯了?」待見蕭紹搖頭,她忙回頭囑咐人給他預備早飯。

蕭紹讓人送熱水進來,周寶珍親自伺候他沐浴,屋裡的丫頭都退了出去,蕭紹半靠在浴桶之中閉目養神,手中卻抓了周寶珍的一隻手放在掌心輕輕摩挲,周寶珍見狀也不說話隻在一旁靜靜的陪著他。

水汽氤氳,蕭紹的麵目在水霧後顯得有些模糊。

「六皇子怕是凶多吉少了。」突然就聽蕭紹低低感歎一句,周寶珍一驚抬頭看向他,蕭紹睜眼烏沉沉的眼眸看著她,麵色不動的繼續開口說到「而且這盆髒水多半會潑到姑姑身上,太子和咱們家少不得都要受牽連。」·思·兔·網·

皇帝離宮,宮中便是皇後最大,不管六皇子是怎麼沒的,皇後至少也得落個監管不利的罪名,更有甚者事情的矛頭或將直指皇後,如是皇後沒有證據能證明自己的清白,那麼這個黑鍋就背定了。

死了年幼又得寵的皇子,再加上皇帝本就懼怕蕭家坐大,若是他乘此機會順水推舟,那麼無論這事是不是同皇後有關結果都是一樣的。而皇後若是倒了,王府雖不至就此垮塌,可受的影響必定是不小。

「表哥,或許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糟。」周寶珍一時也不知說什麼,隻能空乏的安慰他也安慰自己或許事情還有轉機。

蕭紹如果猜的沒錯的話,呂貴妃前腳出宮後腳六皇子必定就遭了不測,即便皇後事後能反應過來,可多半也已經晚了。對方處心積慮給他們下的套,怎會讓你輕易就逃脫。

「英英,你怕不怕?」蕭紹伸手輕輕撫摸她的臉,看向她目光很是憐惜,不該讓珍姐兒跟著擔驚受怕。

周寶珍將臉貼在他的掌心上搖了搖頭,笑起來看了他說到「表哥不是說過,萬事有你嘛。」

蕭紹笑起來,低沉的嗓音在室內迴盪「是呢,萬事有表哥呢,英英隻管放心就是。」

來不及吃早飯,蕭紹便被皇帝叫走了,在皇帝的大帳外父子兩個碰頭,彼此並不說話隻交換了一個眼神便進去了。

帳子裡乾寧帝的神色很是不好,他身旁坐的是已經換了衣裳的呂貴妃,皇帝見了兩人劈頭蓋臉的便是一句「皇後這究竟是要幹什麼,你們蕭家眼裡究竟還有沒有朕?」

蕭紹跟著父親跪了下來,定南王有些詫異的看向皇帝說到「皇上恕罪,這話臣和臣的一家可當不起。」

「哼」皇帝冷哼一聲,看了底下跪著的父子二人「你們就真不知道皇後都在京裡幹了些什麼?」

定南王聞言露出一臉為難的神色「陛下恕罪,臣同陛下一樣一直在圍場裡呆著,至於宮中之事臣實在無力得知。」

皇帝麵色稍霽,仔細看了父子二人麵上的神色,定南王麵露不解之色,倒是蕭紹那小子還是一貫的冷著臉一副理直氣壯的摸樣。

「行了,你們起來吧。」皇帝抬了抬手,皇後的性子他多少知道一些,任性的很這麼些年來也一直沒有改變,她要做什麼要說沒同這父子兩個商量也是有的。

倒是呂貴妃麵上露出忿忿之色,皇後若不是仗著有個好娘家,就憑她這些年不給皇帝好臉的態度,早就後位不保了,哪裡還能容她生下小兒子又再度被立為太子。

蕭紹起身朝呂貴妃麵上看了一眼,見她除了忿忿之色外並無其他,他心下有數或許六皇子還沒來得及從小影子那裡問出什麼來。

然而到了午時,京中果然有壞消息傳來,六皇子身中劇毒怕是不行了。聽說呂貴妃一聽這個消息便在皇帝懷中暈了過去,乾寧帝大怒當即下令回宮。

皇帝提前回京,定南王和蕭紹跟著一起走了,周寶珍站在帳門外目送蕭紹遠去。她抬頭看了看天色,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雪了。

她心下歎了口氣,正想轉身回帳子裡去,不想明珠郡主帶人走了過來,見了她便是似笑非笑的一句「世子妃好興致,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關心天氣。」

「出門在外總要看看天的。」周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