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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斛春 月泮 4037 字 1個月前

紅了起來,衣服泫然欲泣的模樣。

蕭行聽了有些無所謂的聳聳肩對她說到「你想多了,珍姐兒不是那樣的人,再說了她們也未必就是約好的,沒準是路上碰上了。」說著他抬頭朝妻子看了一眼說到「對了,你下次去母親那裡也別一個人去,約上幾個嫂子一起不就好了。」

一席話說得金玉娘說不出話來,然而她此刻卻是顧不上這些了,因為她聽丈夫稱呼二嫂為珍姐兒,這樣親近的稱呼她不高興了。

強壓住心中的不快,她對了丈夫笑了笑繼續說到「聽夫君這話像是很瞭解二嫂似的,你怎麼就知道她不會。」

蕭行有些奇怪的看了妻子一眼,難得耐心的朝她解釋到「你不知道,珍姐兒是我親表妹?我們自小一處長大她是什麼人我能不知道?」說著他皺眉朝妻子勸到「你剛嫁進來,人還不熟呢,少胡思亂想些吧,以後大家彼此熟悉了就好了。」

親表妹,自小一處長大那不就是青梅竹馬?金玉娘心裡簡直像是打翻了一缸陳醋直往外冒酸水。

她麵上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看向丈夫說到「原來竟是這樣?」她露出一臉八卦的表情靠近他問到「嗯,夫君別怪我多嘴,我隻是好奇才問的,說起來二嫂同你和四哥年紀相當,怎麼最後卻嫁了大她許多的二哥?」

這話問得蕭行是一愣,為什麼嫁給二哥,因為珍姐兒就該嫁給二哥啊?從來二哥就將珍姐兒劃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他同四哥自來是將珍姐兒當親妹妹的。

「珍姐兒同我的親妹妹是一樣的,這麼說你明白嗎?」蕭行想了想隻能如此對妻子解釋到,因為是親妹妹所以從來就沒想過為什麼珍姐兒不是嫁給他或四哥而是嫁給了二哥。

親妹妹當了二嫂,這又是什麼關係,金玉娘也有些暈了,她狐疑的看向丈夫「說起來二嫂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蕭行覺得頭有些大,女人就是麻煩什麼都要問,可是問了家裡能和睦,蕭行還是絞盡腦汁想對妻子解釋清楚珍姐兒是個什麼樣的人。

「嗯,怎麼說呢珍姐兒從小性子就好,從未見她跟誰紅過臉,不過人有些嬌氣,小的時候也淘氣的很,那也沒辦法都是被我二哥慣的。」說著蕭行朝妻子看了一眼提醒到「別怪我沒提醒你,二哥自來就拿珍姐兒當個心頭寶,要是誰惹她不痛快,那真是神仙也難救了。」

金玉娘有些無語的看了丈夫,合著這人說了半天同什麼也沒說一樣,反而還明裡暗裡警告自己不要得罪二嫂,她心裡更不痛快了。

她是習慣凡是爭輸贏的人,可是嫁到這個家裡不僅當了小兒媳婦,且上頭還有個身份尊貴處處受家人寵愛的二嫂存在,這個認識讓她覺得不自在極了。

蕭行看了眼珠子亂轉的妻子,就知道她沒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他在心裡做了個無所謂的表情,心想反正我提醒過你了,你不聽到時候吃了虧可別怪我。

很快就到了出京的日子,頭天晚上周寶珍夫妻帶了朝哥兒睡,第二日一早兩人將朝哥送到柳王妃處,周寶珍這才依依不捨的蹬車出發了。

因為這次王爺也要去,所以眾人在大門口送別。金玉娘看著前頭公然牽著妻子手的蕭紹,及至到出發時又見蕭紹親自將二嫂抱上了車。她撇了撇嘴心想丈夫倒還真沒誇張,這位二哥確實是將二嫂當個寶呢,你見過誰家的兒子媳婦當了長輩的麵如此親密的,偏偏王爺王妃渾然不覺一副樂嗬嗬的模樣 ,而家中眾人更是見怪不怪,顯然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了。她在心中鄙睨二人沒規矩的同時又隱隱的覺得有些羨慕。

待王爺等人在長街上消失不見,眾人轉身往回走。金玉娘看了走在身邊的丈夫,雖不如世子沉穩霸氣但也算是難得文武雙全的翩翩佳公子,這麼想著她心中一時柔情萬千,腦子裡不知怎麼的就蹦出世子同二嫂交握的手。

身體先於意識她伸手悄悄的握住了丈夫的手,蕭行一驚甩開了她的手,轉頭皺眉看向她,臉紅脖子粗的低吼道「在外頭呢,你發什麼瘋?」

金玉娘對自己的行為也很是驚訝,她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真那麼乾了。然而這一切都比不上丈夫的態度讓她更受傷,她漲紅了臉朝他說到「世子和二嫂不就是如此嗎?咱們怎麼就不行?」

「他們是他們,和咱們有什麼關係,你後別想這些有的沒的。」說著蕭行一甩袖子走了。

金玉娘看了丈夫匆匆離開的背影,心中恨恨罵道「真是隻呆頭鵝。」

出發不就蕭紹就被皇帝叫走了,周寶珍獨自在車裡閒坐無聊,正好這時候單氏上來了,她笑瞇瞇的對周寶珍說到「我知道二哥被皇上叫走了,就來同二嫂作伴。」

單氏喜滋滋的上車,說起來二嫂這馬車比她的可強多了,再說這裡還有宮嬤嬤做的點心呢,雖然二嫂也給了她一份,可枯坐無趣當人是兩人一起說話的。

車隊出城上了官道後速度就快了許多,再好的馬車也難免有些顛簸,再加上路兩邊也並沒有什麼景致可看,兩人都覺得有些無聊。

傍晚紮營休息,最中心是皇帝的大帳,其他的自然是地位越高越靠裡,三公主讓人將兩家的帳篷紮在了一處,男人多半有事不在,三公主便拉著周寶珍一起四處走走。

「你回京可見過明珠了嗎?」三公主拉了周寶珍的手低聲朝她問到,關於周寶珍中毒的消息蕭紹雖然沒有對外說,然而三公主卻是知道的,所以回京後就特意打聽了明珠郡主的情形「她最近的日子可不好過,先是在海上賠了個血本無歸,緊接著京裡的生意又陸續出了事,聽說她如今落魄的很,如今全靠著給京外不知就裡的芝麻小官牽線搭橋掙些花銷呢。」

周寶珍有些驚訝,竟然還有這樣的事,不過再一想這裡頭多半少不了表哥的推手,當下也隻說了句「竟然還有這事。」

「可不是,我跟你說她最近可是窮瘋了,什麼錢都想掙。」說著三公主四處看了看壓低了聲音說到「我這兩天可是見到好幾次她圍著你們家老三打轉了,當心被她鑽了空子。」

這事說起來不該周寶珍操心,不過事關單氏她想著還是要提醒她一番才好。話說回來周寶珍對單氏還是有信心的「我三弟妹那人公主也是見過的,覺得她如何?」

三公主在封地住了幾個月,同單氏自是相熟的,當初單氏教夫的故事她也耳熟能詳,當下「噗嗤」一樂說到「要說這單氏的性子倒正好治這一對酸文假醋。」

☆、第222章

一行數千人浩浩蕩蕩在路上一連走了數天,終於在第五日的傍晚到了離京西三百多裡的皇家獵場。

周寶珍下車,入目是一大片草場,遠處山巒起伏。火紅的夕陽下營地裡一片忙碌景象,冬日的天黑的早,王帳前的空地上已經燃起了一堆熊熊篝火,全副武裝的執戟侍衛分成數隊在營地裡往來巡邏。

坐了幾日的車渾身的筋骨都像是有些僵,帳子裡熱水已經準備好了,雙福幾個先伺候主子洗澡換衣裳。蕭紹這兩日同周寶珍呆在一起的時候少,多半時候都被皇帝叫走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午時蕭紹同她說晚上有晚宴,算是慶祝大家順利到達獵場,明日一早還有誓師大會,在那過後冬狩才算是真正開始。

周寶珍的箭法,多年來也僅止於能把箭射出去的程度,沒有準頭和臂力打獵什麼自是不用想了,也不過就是出門散散心罷了。

此次出行皇子中來的是四五兩位皇子,至於嬪妃之中高位的也隻帶了德妃和惠妃,另還有幾個年輕的低階嬪妃。皇後要坐鎮中宮輕易是不會離宮,至於太子皇後以他年紀太小為由沒讓他跟來。呂貴妃和六皇子倒是想來,然而因為六皇子還在受罰皇帝到底沒有帶兩人出來。

晚上的宴會說穿了倒也沒什麼新鮮的,大家圍了篝火依序而坐,美酒、佳餚、歌舞自是少不了的。如果硬要說有什麼不同,大約是菜餚不如在宮裡時精緻,另外就是宴會的地點從大殿上搬到了草原。

四五兩位皇子先後起身向皇帝祝酒,乾寧帝心情不錯對了兩個兒子的態度也很是溫和,誇過兒子後皇帝又敬了幾位大臣,被點到名的自然驚喜又惶恐,少不得起身說些忠君之語,君臣相得倒也是一派融融。

草原上風大又是冬日,送上來的菜很快就涼了,上頭結了層白白的油脂讓人沒有動筷的*。周寶珍圍了白狐裘坐在哪裡,有些無聊的打了個哈欠,這會兒輪到表哥了,就見他腰背挺直,手中端了酒杯同上座的皇帝對答。

「世子少年時每每涉獵皆是頭籌,也不知如今又如何?」上坐的乾寧帝樂嗬嗬的看了下頭的蕭紹,表現的像是一位親近的長輩。

「以往種種皆不過是臣年少氣盛,隻盼著明日有更多的少年才俊能在皇上麵前嶄露頭角。」如今的蕭紹自然不會去爭什麼輸贏,話裡的意思是要將機會留給其他人。

「哈哈哈,也好,那你明日就跟著朕吧,也好朕看看你的箭法有沒有退步。」乾寧帝話裡話外頭對蕭紹表現的極親近。

「臣遵旨。」蕭紹躬身應到。

明珠郡主的位置恰巧在兩人對麵,透過熊熊火光,她看著火光裡英俊沉穩更勝往昔的男子,再看看男子身邊裹的隻露出一張粉嫩麵孔悄悄打哈欠的女子,一時心中百味雜成。

這些日子她在京中舉步維艱,婆家和娘家鈞已鬧僵,婆婆將娘家侄女弄給了孫晉鵬當偏房,兩人你儂我儂好的如蜜裡調油,婆婆也處處偏袒那賤人。家裡父親不管事,大哥娶妻生子,嫂子娘家靠山硬,漸漸的母親在府裡也不大說得上話了。

原先她手中有錢倒也不在乎這些,可如今生意都賠的差不多了,日子卻還要維持往日的體麵。這次蕭守回京,她想著利用以前的關係再從他這裡弄點好處,不想因為上次的事,這男人也不像之前那般信她了,再加上他家有悍妻,如今見了她倒是繞道走了。

她想著這般下去不行,一定要想辦法讓定南王世子不再咬著她不放才好。然而這時直接找世子本人定然是不行的,他甚至根本都不會見她。她苦思良久最後將目標放到了定南王世子妃身上,這天下能該定南王世子改主意的大約也隻有這一位了吧。雖然不願意承認然而平心而論定南王世子妃的脾氣和心地這她們這些人裡也算是一等一的了,這麼想著她將目光投向了對麵坐著的男女。

蕭紹見周寶珍一晚都沒怎麼動筷子,正好宮人上了一道湯菜看著還有兩分熱乎氣,他親手盛了一碗給她,看了她柔聲勸到「味道肯定比不得家裡,多少吃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