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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斛春 月泮 4044 字 1個月前

許無法做個嚴父。周寶珍想著我的朝哥這樣乖巧,又何須表哥你做個嚴父。

周寶珍喂完奶出來,柳王妃揮退了屋裡伺候的人「你先看看這個吧。」她將一封信放到兩人中間的小幾上,並從周寶珍手中接過了朝哥。

周寶珍拿起信看了看,抬頭問到「父親寫來的?」她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看。

「你看吧,裡頭也沒什麼你不能知道的。」柳王妃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低頭逗弄起懷中的朝哥來。

信的第一頁除了照例的問候之語外,餘下的話皆是問孫子的,諸如朝哥如今長得多大了,身子可是康健,每日裡胃口如何等等。

「父親心裡記掛著朝哥呢。」周寶珍抬頭笑著對柳王妃說到。

「可不是,這可是你父親頭一個孫子呢,自然是看重的,隻可惜他在京裡不能回來,不然不知道多歡喜。」

周寶珍接著往下看「念恩侯過府,言稱原先的婚期與他家女兒不利,恐於子嗣有礙,經欽天監推算,九月二十八日與小五同金家小姐最為相宜。」

「母親?」周寶珍疑惑,金家這是何意?自來成婚請期便是極慎重的事,事先自然都是請人推算好的,怎麼可能會出現與女方不利的日子。再說一先大家都商量好了,金家突然變卦又是為何。

柳王妃臉色有些不好「金家求到了皇帝那裡,聖上雖沒有明著讓咱家改日子,可話裡話外卻都是那樣的意思。」

自來長幼有序,蕭行在家中排行最小,所以他的婚期便定在了蕭衍之後,可如今金家突然反悔用的借口是婚期不利女兒,然而欽天監推算來推算去,偏偏就將日子定在了九月二十八,這裡頭若說金家沒什麼想法,旁人恐怕也未必願意相信。

「皇帝是想借此事看咱們家的態度呢。」柳王妃看了她低低說了一句「我聽說那位金姑娘從小要強,五皇子妃未出閣之前,這位金姑娘就處處要強她一頭才好。」

皇帝想藉著金家讓他們蕭家低頭,而那位未來的五弟妹聽母親話裡的意思恐怕也不是個好像與的。

「那此事親母親預備如何?」

「所謂結親便是結兩姓之好,如今人家拿出這樣的理由來,咱們家若是一味強硬到底豈不是顯得不近人情?所以我同你父親的意思是乾脆將行兒的婚期也一併改了吧,總不能平白委屈了他和陸家姑娘。」

周寶珍點點頭,這倒也是個辦法,至少大麵上也算說的過去。隻是這樣一來那位金家姑娘未必滿意。其實金姑娘的心態也很好理解,蕭衍和蕭行是雙胞胎,她不服氣當最小的,所以便想著早進門幾日將來也好處處壓*一頭。

「咱們娘兩關起門來說話,比起別人家來咱們家就算太平的,隻一個江側妃可她這人心眼子淺,倒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說著柳王妃歎了口氣「隻是如今,老大媳婦是眼瞅著就變了,而這位金姑娘看來也是個多事的,如此以後你的日子怕是就要難些了。」

柳王妃說的固然都是實情,可周寶珍卻也不想就此灰心喪氣,因出言安慰到「母親是知道我的,自來不願意同人計較這些,有些事隻要不過分便隨她們去吧,要緊的是不能讓他們影響了一家子兄弟的情分。」

一席話說的柳王妃連連點頭,重又高興起來「你能這樣明理這很好,不過這個家隻要有我和你父親還有你表哥在,本甭管她什麼人都別想翻出大天來。」

過得兩日蕭紹回來,周寶珍同他說起此事,他臉色不好可到底也沒有多說什麼,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不過又過幾日,定南王送信來的信中說,陸家言稱大可不必改期,若是金家實在著急就讓她們先嫁,至於蕭行同他家女兒的婚期還在十月裡就是。陸家這招以退為進使得漂亮,之後不管陸*何時進門,在公婆這裡就先立於不敗之地了。

金玉娘這裡的了消息說蕭家同意改期,她心下得意覺得什麼異姓王也不過如此,在皇家麵前區區一個王府又算得了什麼。這麼想著少不得她又想起了嫁入皇家的錢氏,偏偏怎麼就她這般好命,如今連兒子都有了。

周寶珍做完雙月子不幾日,趙氏便臨盆了。趙氏這一胎生的頗為凶險,孩子太大她直掙紮了兩天一夜差點一屍兩命,這才算將孩子生了下來,足足十斤八兩,趙氏看著懷裡的兒子與有榮焉。

周寶珍去看她,原就算不得多親近的兩人經過上次的事就更生分起來了,彼此間除了客套話竟一句別的話也沒有,周寶珍見氣氛尷尬便借口說想看一看孩子。

「多謝二弟妹想著我們母子,隻是哥兒剛吃過奶睡下了。」趙氏兩眼盯著周寶珍,神色有些緊張的說到。

這是不想讓她看孩子的意思了,周寶珍微微一笑當下隻作不知,留下塊長命玉牌便告辭了。

「如此,那我便下次再來看他吧。」

周寶珍走後,福姐兒有些奇怪的看了趙氏問到「母親,弟弟明明醒著,你怎麼同二嬸說弟弟睡了。」

「哦,這樣啊大約是母親記錯了吧。」趙氏看了女兒,有些不自在的朝她敷衍到。

蕭安抱著兒子進來,他年近三十才得一子,其中得喜悅可想而知,所以這兩日他有空就將孩子抱在懷裡不肯放下。

「夫君,同你說了多少次了,孩子不能老抱著,不然以後該放不下了。」趙氏見丈夫兒子進來,嘴裡說著嗔怪的話,神情卻是歡喜的。

「那就一直抱著好了,這幾個伺候的人咱們還是用的起的。」蕭安難得露出幾分王府大爺的氣勢。

「爹爹偏心,有了弟弟就不疼福姐兒了。」福姐兒見自家爹爹又抱著弟弟,便佯裝吃醋的嘟嘴抱怨到。

「誰說的,你小的時候,爹爹更疼你呢。」蕭安好脾氣的安撫女兒,這倒也不算假話,福姐兒是他第一個孩子,自然也是疼愛的。

「方纔你們母女兩在說什麼?」

不待趙氏說話,福姐兒搶先答道「爹爹早些抱著弟弟進來便好了,二嬸想看弟弟偏偏母親說弟弟睡了。」

蕭安聞言,臉上的笑容頓了頓,他看著床上的趙氏,就見她神色有些尷尬的解釋到「想是我記差了。」

從大房院裡出來,周寶珍不覺得什麼,倒是雙祿替自家主子不平起來,世子妃好心想看看孩子,她卻像是誰要害她兒子似的。

「哼,自個兒心術不正,便以為人人都是她呢。」

「雙祿,不許胡說。」周寶珍輕喝一句,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沒個拘束了。

又過了兩日,周寶珍聽人說趙氏花一千量銀子,在寶相寺給貴哥點了一盞長命海燈。雖然心裡覺得未免過了些,可想著大哥大嫂成親十餘年才得一子倒也釋然了。

日子過得很快,朝哥三個月的時候終於回到了父母親身邊,這夜裡夫妻兩個第一次帶著兒子睡覺,隻覺得新奇又有趣。

朝哥吃過奶已經睡了,周寶珍將孩子放在兩人中間,隻覺得怎麼也看不夠。朝哥比剛生下來時大了許多,此刻仰麵朝天紮手紮腳睡的安穩,周寶珍拿手指頭輕戳他的笑臉,繼而又戳了戳他鼓鼓的小肚子,自己哈哈哈的樂了起來。抬頭對蕭紹說到了「表哥,你看他像不像個小蛤蟆。」

蕭紹拿開她的手,將小薄被給朝哥蓋上,抬手在周寶珍額上敲了一記「又淘氣,小蛤蟆?虧你想的出來。」

周寶珍也不理他,隻低頭在兒子麵上親了親,又捏了他的小手在手中把玩,隻覺得又小又軟,再看看朝哥的小腳丫,一個個腳趾頭如上好的羊脂玉,圓潤可愛。

蕭紹見她隻顧拿了兒子玩耍,卻將他撇在一邊不樂意了「珍姐兒,將朝哥放到小床上去吧。」

「為什麼,睡在咱們中間不好嗎?」周寶珍有些不樂意,她還沒同兒子親近夠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你從未帶孩子睡過,晚上再壓了他可怎麼好?」蕭紹想了個理由嚇唬她,當然坊間關於母親睡覺將孩子壓著的傳聞也不少。

「會嗎?」周寶珍有些猶豫,她睡覺算不得老實,之前就她同表哥兩個倒也沒什麼,可朝哥還這樣小,萬一壓壞了可怎麼辦。

依依不捨的看奶娘將朝哥抱下去,丫頭們熄了大燈都退了出去,周寶珍坐在錦帳裡看著朝哥方才睡過的地方,神情有些失落。她還沒有玩夠呢,怎麼就抱走了。

不過很快她便沒有時間胡思亂想了,從有孕到如今蕭紹一直沒有機會同珍姐兒親近,如今太醫好不容易發話說不礙了,蕭紹自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晚來一陣風兼雨,洗盡炎光。理罷笙簧,卻對菱花淡淡妝。

絳綃縷薄冰肌瑩,雪膩酥香。笑語檀郎:今夜紗廚枕簟涼。

一夜癡纏,周寶珍第二日想來隻覺得手足皆不是自己的了。想著昨夜種種,表哥的情話言猶在耳,周寶珍未醒先笑。

錦帳外雙福輕聲喚到「世子妃,可是醒了?」

「嗯——」周寶珍翻了個身,半趴在枕上星眸微闔,低低答應了一聲。

「小公子醒了,鬧著要找您呢。」

「朝哥醒了?」周寶珍一下坐了起來,被子滑落她才發覺自己不著寸縷,低頭就見%e8%83%b8`前殷紅點點,她的臉紅了起來。

「嗯,先伺候我換衣裳,再將朝哥抱進來吧。」周寶珍隔了簾子吩咐到。

周寶珍穿好衣裳,蕭紹抱著朝哥進來了,兩人目光相接,便覺比從前纏綿許多。蕭紹低頭看向懷裡的朝哥,朝他問到「朝哥,你看娘親美不美?」說著他拿起朝哥的手對了周寶珍招了招。

周寶珍羞澀低頭,蕭紹看著她笑,朝哥不甘冷落,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這一哭把夫妻兩個嚇了一跳,蕭紹有些無措,好好的怎麼哭起來了,周寶珍也是一頭霧水,兩人一起看向奶娘。

「世子,您這般抱孩子不對,小公子不舒服,自然就要哭的。」陳氏看了蕭紹抱孩子的姿勢,出言提醒到。

「表哥,將朝哥給我吧,正好他也該吃奶了。」周寶珍朝蕭紹伸出手想接過朝哥,不想蕭紹聽聞吃奶二字卻是想歪了,眼睛朝她%e8%83%b8`前瞄去。自從有了朝哥珍姐兒哪裡像是豐滿許多,昨夜的手感證實了很好的印證了這一點。

周寶珍一顆心撲在孩子身上,並未注意蕭紹的眼神,蕭紹見狀不免有些失落,這有兒子固然很好,可這壞處也是顯而易見的。

周延安自從回來後便被蕭紹安排去了軍中,他同江如書兩個很是合得來,不過在周寶珍看來就沒有她家四哥交不下的人,就說呂貴妃的弟弟,之前兩人還打過架呢,可聽說兩人現在也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