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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斛春 月泮 4028 字 1個月前

?」

「你說我自己奶孩子好不好?」周寶珍看向他試探著問到。

「沒有這樣的規矩,再說你身子不好,太醫早就說了月子裡必須得要好好養,不然以後落下病根就麻煩了。」在蕭紹看來規矩不規矩都是其次的,關鍵珍姐兒不能再勞累了,奶孩子白天黑夜都得給孩子餵奶,這樣珍姐兒又怎麼能休息好?

雖然心中隱約猜到表哥大約不會同意,可真被一口拒絕時周寶珍還是覺得有些失望。想想自己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最後卻不能吃一口親媽的奶,她的情緒有點低落。

正說著呢,柳王妃進來了,身後跟著抱著孩子的奶娘。周寶珍一見了孩子也顧不上不高興了叫了聲母親便要看孩子。

柳王妃親自從奶娘手中接過朝哥,回身小心的放到周寶珍懷中,又教她該怎麼抱孩子才舒服,蕭紹立在一旁,竟也用心聽了。

周寶珍滿懷欣喜的抱著孩子,隻不知該如何心愛才好,朝哥吃了奶又睡了,真像表哥說的頭髮又黑又濃,眼線狹長上揚小嘴紅嘟嘟的說不出的可憐可愛。蕭紹府身同她一起看孩子,忍不住就拿手在孩子的麵頰上輕輕碰了碰,說不出的軟滑害得他生怕勁大了再將孩子弄疼了。

柳王妃心情極好,忙了半天不僅絲毫不覺得勞累,反而神色興奮的對了兒子媳婦說到「咱們朝哥長大了可不得了,主意大著呢,這樣多的奶娘他竟然隻認準了這陳氏一人。」說著柳王妃拿手指了房中一個年約二十四五,生的白淨秀氣的女子。

當初為了給孩子選奶娘婆媳兩真可謂沒有少廢了心思,前前後後看了不下百人,不僅要身家清白身子康健,且奶娘本人也需相貌周正品行端正。如此挑挑揀揀最後留了八人養在府中。

「奴婢陳氏見過世子,見過世子妃。」

「起來吧。」

蕭紹坐在哪裡沒有說話,周寶珍語氣溫和的叫陳氏起身,當初她就最中意這個陳氏,不僅摸樣長得好人也愛乾淨,說話輕聲細語簡直不像是個莊戶人家的女人,不過柳王妃覺得她身子有些單薄,怕她因此奶水不足一直猶豫著用不用她。

兒子同自己的喜好一樣,周寶珍覺得很開心,如此想奶他的心就更強烈了。她將臉貼在朝哥的麵上,對了蕭紹拉長了聲音懇求到「表哥——」

「這是怎麼了,珍姐兒剛生了孩子,你就要欺負她。」柳王妃一看周寶珍對了兒子一臉哀求,便認定一定是兒子的閻王性子犯了。

「兒子冤枉」蕭紹苦笑不得,這有了兒子固然是好事,可有了兒子他本人在老娘和老婆的心中地位一降再降又算怎麼回事?「珍姐兒這孩子想要自己奶孩子,且不說規矩的事,就是她這身子又哪裡經得起這番操勞。」蕭紹一臉無辜,他這可全是為了珍姐兒好。

柳王妃笑了,她還當是什麼事呢,因對周寶珍說到「好孩子,你表哥考慮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誰奶的孩子跟誰親,這兒子哪能一口親娘的奶也不吃?」說著她看向蕭紹「就是你們兄弟小時候還吃過我的奶呢。」

周寶珍聽得麵上一喜,蕭紹摸摸鼻子還要再說什麼,柳王妃又說話了「不過珍姐兒的身子卻是最要緊的,這樣吧,你若是有心要喂就白日裡餵上一兩次,至於其他時候就仍由陳氏來吧。」

一席話,說的房中幾人都放心下來,蕭紹不用擔心周寶珍的身子,周寶珍得償所願,而陳氏則不用怕王府不用她家裡揭不開鍋,如此倒也算皆大歡喜。

☆、第216章

生產到底是傷元氣的事,周寶珍略說了幾句話便覺得不支,柳王妃見狀讓陳氏抱朝哥同她出去了。蕭紹在一旁輕拍了哄她睡覺,珍姐兒昨夜折騰了一夜,如今眼睛底下都是青的。

周寶珍睡著了,蕭紹從房裡出來,往隔壁屋子裡來。屋裡靜悄悄的,張媽媽見他進來朝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接著又往柳王妃處指了指。榻上柳王妃以手支頤睡著了,而她身前就是朝哥的小床,祖孫兩個睡的正香呢。

他來到榻前,先給柳王妃理了理她身上的毯子,又往小床上看兒子,朝哥的小臉已經比剛出生時白淨了許多,越看越覺得像自己,蕭紹笑了起來,輕輕嘀咕一句「這小子怎麼總是在睡。」從出生到現在,除了吃奶和尿了朝哥一直在睡覺。

張媽媽笑了起來,輕聲說到「小孩子就是這樣的,要多睡才能長得好,睡覺是在長個呢。」

原來竟是這樣蕭紹點點頭,自從珍姐兒有孕他發現這世上有許多他不知道之事,真是處處皆學問。他在柳王妃身邊坐下來,在這個春日的午後,看著這一老一小,再想想隔壁房裡睡著的珍姐兒,瞬間覺得自己的人生也像是圓滿了許多。

蕭紹坐了不一會,柳王妃就醒了,第一時間往小床上去看孩子,看朝哥睡的安穩,她放心下來對了一旁的張媽媽說到「我隱隱約約像是聽到朝哥的哭聲,還以為這孩子醒了呢。」

「小公子睡的好著呢,不過是您心裡惦著他罷了。」張媽媽扶她起來含笑說到。

柳王妃這才看見在一旁坐著的兒子「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說一聲,珍姐兒可是睡了?」

「兒子剛來,見您睡著便沒吵醒您。珍姐兒睡了,母親不必擔心。」蕭紹見母親醒來先是操心孫子再又操心兒媳婦心下十分感動「讓母親跟著受累了。」

「什麼話,你不知道我心裡多歡喜呢。「柳王妃嗔怪的看著兒子,又轉頭看看睡著的孫子,真是打心眼裡歡喜「要說珍姐兒的功勞可不小,給咱們家生了長孫呢。」

蕭紹知道他是嫡子卻不是長子,這一直是母親心中遺憾,現在好了珍姐兒生下了他們家名正言順的嫡長孫,也難怪母親心裡高興了。

「兒子今日來是有事想求母親。」

「咱們母子之間說什麼求不求的沒的生分了,有什麼事你就說吧。」柳王妃看著這個兒子,從來都是她的驕傲和依靠,一轉眼兒子也有兒子了。

「上次的事到底讓珍姐兒傷了根本,太醫說月子萬萬馬虎不得,所以兒子求母親,這些日子朝哥就拜託母親了。」說著蕭紹在地上跪了下來「兒子不孝,讓母親跟著受累了。隻是珍姐兒是兒子心愛的,兒子不想將來——」

「好,我答應你。」柳王妃不想聽他說出不吉利的話,因對他說到「本來這事你就是不說我也要提的,可又怕珍姐兒那孩子誤會我這個做婆婆的要同她搶孩子,便沒有提」說著柳王妃看向兒子問到「隻是你如今同我說這些,可同珍姐兒那孩子商量過了?」

蕭紹從地上站起來「珍姐兒那裡兒子回去同她說的,萬不會讓她有這樣的想法。再說珍姐兒的性子母親是知道的,從來不是愛鑽牛角尖的人。」

「呀,小公子醒了。」

就聽張媽媽驚喜的說了一句,蕭紹母子回頭看去,果然就見朝哥躺在小床上,睜著兩隻烏溜溜的眼睛。他這一睜眼蕭紹看出來了,這孩子的眼睛生的像珍姐兒。

「哎呦,真是祖母的乖孫,怎麼就這樣可人疼,醒來也不鬧,是不是尿了?」柳王妃親自動手揭開繈褓一看,果然是尿了。

奶娘帶著丫頭給朝哥換尿布,柳王妃見她動作輕柔熟練,手指甲修剪的乾淨圓潤,一身衣裳既不會素淨的犯忌諱也不顯得花哨,且兒子就在一旁坐著,她全程目不斜視,看朝哥的目光專注溫柔,當下滿意的點點頭,這個奶娘人品還是不錯的。

陳氏替朝哥收拾乾淨了便抱他下去餵奶,柳王妃見張媽媽跟著過去了放心下來,回頭繼續跟兒子說話「真是個可人疼的孩子,比你和珍姐兒小時候都乖。」

蕭紹笑了起來「兒子自來沉穩,淘氣的那個是珍姐兒。」

「你呀你呀,真是個促狹鬼。」

周寶珍再醒來時已是晚上了,屋裡掌了燈,蕭紹睡在床外側半靠在床頭在翻一本書。他的位置正好替周寶珍擋住了床外射來的燈光,讓光線不至於晃眼。◇思◇兔◇在◇線◇閱◇讀◇

「表哥,什麼時辰了。」周寶珍的聲音還帶著些睡意,聽起來格外嬌軟。

蕭紹放下手裡的書,側身看著她笑了笑「醒了,已是戌時初刻了,現在覺得怎麼樣?」

「好些了。朝哥呢可是睡了?是哭過了嗎?這一天吃了幾遍奶?」周寶珍一醒來便一心掛在兒子身上。

蕭紹幫她將薄被掖了掖,語氣心疼又無奈的說到「好了,不要操心朝哥了,他有母親看著呢好的很。倒是你自己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了,起來吃些東西可好。」

「都是我不好,倒叫母親跟著受累。」讓柳王妃跟著忙,周寶珍覺得心下很是過意不去。

「什麼話,母親不知多高興呢,說你是咱們家的大功臣。」蕭紹不想讓她自責,捏了她的鼻子逗她。

周寶珍笑起來,美目流盼「我既立了功,卻不知世子殿下可賞些什麼呢?」

「本世子將自己賞賜與你,不知小娘子可滿意否。」

雙福帶人送吃食進來,丫頭將桌子搬到床邊,周寶珍看桌上的菜色不像是她一個人,有些驚訝的看向蕭紹「表哥這時候也沒有吃飯?」

「我一個人吃飯又有什麼意思。」蕭紹的話聽著有些委屈,這些日子他像是益發依賴珍姐兒了。

周寶珍接過蕭紹遞來的粥,不知為何她還是沒有胃口,表哥等到現在隻為和她一起吃飯,她不想掃他的興,隻得強裝出很有食慾的樣子。她心下暗自疑惑,好像生完朝哥以後她的身子突然就空乏下來了,即便睡了一天可手腳還是軟的。

「表哥,你明日將朝哥從母親那裡接回來吧,我想他呢。」周寶珍想給蕭紹布菜卻又覺得力不從心,她不動聲色的放下筷子,跟蕭紹說起孩子來。

蕭紹三口兩口吃完了碗裡的飯,見周寶珍麵前的粥還剩下一大半,卻也不催促她再吃些,隻揮揮手讓人將桌子扯了下去。

屋裡隻剩夫妻二人,蕭紹將周寶珍抱到自己懷裡,低頭在她額上親了親,不過半靠著坐了這一會珍姐兒竟然出了一身的虛汗。

「英英,朝哥先讓母親帶著吧,這兩個月你隻安心養身子就是。」

「為什麼?」周寶珍抬頭看向蕭紹,她當然不會以為這是婆婆要同她搶孩子,隻是她自覺身子還沒有壞到那種程度,至於目前的種種不適也不過是生孩子時用力太過之故。

「英英,你現在是不是四肢無力,也根本感覺不到餓,隻恨不得長睡不醒才好?」蕭紹聲音低低的,聽起來情緒有些低落。

周寶珍驚訝表哥是如何知道的?她抿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