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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斛春 月泮 4049 字 1個月前

冑在身,後頭跟著的是出城迎接的蕭安蕭守兄弟兩。

趙氏看見丈夫,兩人眼神交流,蕭安朝妻子溫和一笑,趙氏便放心下來。單氏眼中卻隻有一身戎裝的明華郡主,這幫英姿颯爽眼中說不出的艷羨。

周寶珍同蕭紹夫妻想見,四目相接自是說不盡的纏綿,蕭紹看了周寶珍麵色不變,卻上前攜了她的手,帶了她率先往裡走。

「英英在家可好。」蕭紹目視前方,配合了周寶珍的腳步往裡走。

「表哥,我竟不知道這封地的夜可也冷的很呢。」周寶珍落後蕭紹半步,見問便如是輕聲答到,那嗓音便如絲線在蕭紹心房劃過。

「如今表哥回來就好啦。」春風化雨,此刻蕭紹的眼便如那晴朗夏夜中的星空,在湛藍的天幕下群星閃爍,裡頭皆是星星點點的笑意。

他心中想著,珍姐兒諸般可愛,如此便可窺一斑。

☆、第184章 家宴

大家進屋,待蕭紹兄妹給王爺夫妻行過禮,大家又略敘了幾句,定南王親自開口:「好了,你們兄妹幾個一路辛苦,先回去換衣裳,中午都到你們母親這裡來吃飯。」

「是。」屋裡眾人除了柳王妃皆起身恭敬答到。

蕭紹帶了周寶珍率先從房裡出來,明華郡主也想走,不想卻被柳王妃給叫住了,就見她瞪了女兒朝丫頭吩咐到:「給郡主院子裡的人傳話,讓送郡主的衣裳到我這裡來。」

明華郡主心中暗暗叫苦,回身朝柳王妃訕笑到:「母親,父親在這裡,女兒就不打擾您們二位了,我還是回院子裡去吧。」說著朝定南王眨了眨眼睛轉身跑了。

「王爺——」柳王妃氣的夠嗆,指了門說不出話來「您自己看看,像個什麼樣子。。。。。。。」

定南王接收到女兒要求替她收拾爛攤子的信號,倒是好脾氣的笑了笑,對妻子勸到:「好了,今日過年,何必同孩子生氣,有什麼事年後再說吧。」

蕭安帶著趙氏同福姐兒一家人往回走,見妻子一路上像是有些魂不守舍,便開口問到:「可是早上在母親房裡有什麼事?」

趙氏想著早上在婆婆房裡,單氏言談嬉笑大開大合的摸樣,心下真是既感慨又羨慕。這麼些年他們夫妻同這府裡總像是隔了一層,如今看來或許也不全是因為別人的緣故。

「夫君」趙氏看向丈夫,男人眉目英挺軒昂,諸兄弟中丈夫生得最像王爺,因著王妃世子兄弟幾個輪廓要更精緻些。或許是心境的緣故,丈夫的神色總是沉默而內斂,他們一家人在這個王府裡似乎更像是一抹影子,總是沒有自己的聲音。

「嗯?」蕭安手裡牽了福姐兒側頭看向妻子。

「我在想,或許父母待我們並不是我們想的那樣。」趙氏目光溫柔的望向丈夫,心疼這個男人這麼多年在這個家裡,或許從來沒有發出過真正屬於自己的聲音。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可蕭安卻明白妻子的意思。他心下苦笑一聲,想著那些他連妻子都沒有說過的往事,父王不想要庶長子,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當年姨娘生下他,父親雖說發過脾氣,可是男人就沒有不喜歡兒子的何況還是長子。所以父親生過氣後對他們母子還是不錯的,那時候王妃還沒有進門,父親每次從軍中回來便到母親房裡來看他們,抱著他玩耍。

之後王妃側妃陸續進門,姨娘原就算不得得寵,不過好在父親還是常來看他的,隻是不在姨娘這裡過夜罷了。

得隴望蜀,人的本性大抵如此。王妃進門三年無出,府裡就他一根獨苗,姨娘本不算聰明人,好在人還安分,隻是人心難測,每天被人或真或假的恭維吹捧久了,便飄飄然的想些原本不該想的事。

後來王妃有孕,姨娘日夜難安,被人慫恿著辦了糊塗事,差點害了王妃同二弟的性命。父王大怒要賜死姨娘,是王妃求情說替肚子裡的孩子積德,這才留了姨娘一命。

關於王妃做什麼要替姨娘求情,蕭安已經不想去深究了。或許是她菩薩心腸,也或許是當時他已經記事又或者是為了別的。

自那之後,他們母子在父親那裡算是徹底失了寵,父親更堅定了他當初的想法,庶長子於一個家族來說並無什麼好處。於是二弟一出生便被立為了世子,而他這個長子真正開始成為這個府裡一個口有可無的存在。

想到這裡,蕭安便不允許自己再想下去了,嫡長嫡長,古來禮法如此,人便該呆在自己該呆的地方,做自己該做的事,一旦逾越了界限就該有越線的本事才好。

「好好的,怎麼說起這個?父母待我們自然都是好的。」

不打不罵,衣食住行從不虧待,也讓他讀書識字,長大了費心張羅婚事,娶的妻子無論是身份還是性子都無可挑剔,王妃做的已經不能再好了,所以多年來父親對她恩愛日重。

從上房出來,蕭守整個人有些無精打采,他心下埋怨,不過是二哥他們從軍營回來,卻要他同大哥兩個出城去迎接,一般都是父親的兒子,難道王妃生的就高人一等?

看看一旁走路虎虎生風的單氏,蕭守覺得人生灰暗,幸好前些日子他得了卷前朝美人圖,可以聊作安慰。單氏大步往外走,眼角餘光瞄了衣帶當風,大冬天還要了折扇作風流才子狀的丈夫一眼,隻覺得一萬個看不上眼。

夫妻兩個各懷心事強忍著走到門外,蕭守瀟灑的將折扇一收,含笑對了單氏說到:「離吃飯還有一會,我去前院溫會子書。」

「不敢耽誤夫君用功,隻今日闔家團圓,夫君不要誤了午飯的時辰就是。」單氏笑的一臉賢良,站在哪裡直送的蕭守不見了身影,這才轉身往自己院子裡去了。

大丫頭錦心看了分道揚鑣的自家兩位主子,再想想方才見的大爺夫妻,雖內斂可看著感情就是好的,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至於世子同世子妃,那更是不用說了,世子從一進門眼中就隻世子妃一個,公然牽了世子妃的手,便是在王爺王妃麵前,兩人也一處坐著,別提多恩愛了,隻不是自家主子什麼時候能有這樣的日子。

單氏獨自走在園子裡,此刻她心裡想著的全是一身戎裝的明華郡主,對於自家丫頭的愁纏百轉是全無半點感悟的。

蕭紹攜了周寶珍回房,雙祿帶人迎了出來,說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周寶珍回身對蕭紹問到:「表哥,可要先沐浴?」

蕭紹點點頭,牽了周寶珍往浴室裡去,另一隻手抬起對身後的丫頭揮了揮,雙祿明白這是不用人伺候的意思了,當下便隻帶著丫頭守在了門外。

一進浴室便有股暖香撲麵而來,浴室麵積很大,屋子四麵牆上畫滿色彩艷麗的壁畫,屋角的金獸口中吐出裊裊香煙,帷幕重重四處輕紗飄蕩,而屋子中間便是一個碩大的漢白玉砌成的水池。

周寶珍將蕭紹送到最裡頭一層帷幕外頭,便不肯再走了,她抬頭對蕭紹笑了笑,朱%e5%94%87輕啟:「表哥快去吧。」

蕭紹見她不動便也不走了,低頭目光沉沉看了她,聲音低醇裡帶了些笑意:「英英不進去?」

「表哥,父親母親等著咱們吃飯呢。」周寶珍嘟嘴朝蕭紹強調,她知道這一進去便沒完了,今日這樣的日子若是遲了該多丟臉。

「哦,原來竟是這樣。」蕭紹若有所悟般的點點頭,伸手撩開帳簾作勢就要進去。

周寶珍見狀鬆了一口氣,不想蕭紹突然轉身,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就往裡頭去了。他低頭在她臉上親了親「那表哥伺候英英可好?」¤思¤兔¤在¤線¤閱¤讀¤

「咯咯」周寶珍摟了他的脖子笑了一起,一雙杏眼亮閃閃的看了蕭紹「伺候的不好,我可是要罰的。」

帷幕之中水汽煙霧瀰漫,蕭紹將周寶珍放到地上,雙手攏住她的腰,隻覺纖腰如束不盈一握,周寶珍將臉埋入他懷中,雙手環上了他的腰。

「表哥」她抬頭想說什麼,蕭紹見機傾□來四%e5%94%87相接,之後的話便再也沒有機會說了。

翠袂半將遮粉臆,寶釵長欲墜香肩,此時模樣不禁憐。

夫妻兩個沐浴出來,時辰自然是耽擱了,周寶珍坐在妝台前讓人梳頭,蕭紹%e5%94%87角微翹在一旁立了看她。周寶珍透過鏡子,斜了他一眼,那一眼似嗔非嗔,似怒非怒的風情,倒是看的蕭紹恨不得再將她就地正法一回不可。

「戴這個吧。」

梳完頭,周寶珍正琢磨著戴什麼首飾,就見蕭紹不知什麼時候手裡多了一隻匣子,打開裡頭自然又是一套周寶珍從未見過的首飾。不用人幫忙,蕭紹親自將拿了東西替周寶珍插戴起來。

「這個樣子的倒沒有見過,也不知是哪裡的新式樣。」蕭紹將一隻花釵插到周寶珍的鬢髮上,她從鏡子裡端詳了一番如是說到。

蕭紹一笑也不說話,心想我親自畫的樣子,請師父打了送來的,你自然是沒有見過的。周寶珍看他神色,哪有猜不出來的,當下將拿了隻耳墜在手中細細看了,心下不是不甜蜜的,表哥每日裡多少事情,卻還記得這點閨中的小情趣。

兩人到上房時,果然眾人都已經到了正等著她們呢。周寶珍有些不好意思,進門叫了聲「父親母親」便低頭不說話了。倒是蕭紹一臉如常開口說了句「軍中來了急信。」就算是解釋了。

眾人點點頭,對此倒沒有表現出什麼疑慮,這個家裡可沒人敢觸蕭紹的黴頭。隻柳王妃看了周寶珍發紅的耳垂低頭笑了起來。單氏正巧坐在了周寶珍對麵,抬頭促狹的對她眨了眨眼,周寶珍的臉轟的紅了起來。

「好了,人到齊了就吃飯吧。」定南王開口,眾人無不應諾。

蕭紹起身,親自替王夫妻倒酒,過後又舉杯說到:「這一年,兒子長在京中,未能在父母跟前盡孝,這裡兒子先敬父親母親一杯,兒子不孝,讓二老受累了。」說著他仰頭先將酒喝了。

兒子敬酒,王爺夫妻自是要喝的,定南王是男人沒什麼說的,隻一口將酒喝盡了,看得出臉上的神色是極高興的。倒是柳王妃嗔怪的對兒子說了句「你這孩子,好好的說這些做什麼?」說著也將酒喝了。

蕭紹坐下,對了身邊的周寶珍說到:「你也敬父母親一杯吧。」

周寶珍點頭,起身替王爺夫妻斟酒:「兒媳不孝,未能在二老身邊伺候,就借這杯酒願二老身體康健,笑口常開。」

說著,周寶珍也一口將杯子裡的酒喝了,喝的急了還差點嗆到了,不過她硬是忍住了憋的小臉通紅。

蕭紹見她這樣就是一樂,真是個小傻子。「吃吧。」蕭紹夾了一筷子菜喂到她嘴邊,眾人心中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