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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斛春 月泮 4042 字 1個月前

周寶珍笑起來,從雙福手裡接過荷包,絡姐兒、輝哥兒還有大姐兒每人一個。

荷包裡是一套是十二生肖小金%e8%a3%b8子,用紅色的絡子編成一串,小孩子見了多半都會喜歡的。

女兒到了,柳氏便起身,帶著她大房的人一塊兒往朱夫人的上房走,一路上絡姐兒蹦蹦跳跳,歡快非常。

魏綰見了,對周寶珍笑到:「說起來也怪了,這絡姐兒不大像咱們家人,倒是同三公主很有幾分相像,難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話周寶珍聽了不過是一笑,倒是柳氏皺了皺眉,可到底也沒有說什麼。

到了上房,其他幾房人都已經到了,二姑娘、三姑娘、五姑娘都來了,隻是不見四姑娘。周寶珍私下朝三姑娘打聽了打聽,說是四姑娘的婆婆不舒服,所以今日隻四姑爺來了,說是四姑娘自願留在家裡伺候婆婆。

周寶珍聽了,心想哪有這樣的事,母親的不舒服,做兒子的可以上老丈人加來,當媳婦的倒連娘家也不能回了?再說哪有這樣巧的事,回回四姐要出門,親家太太就必定是不舒服的?不過又是一次婆媳角力罷了。

四堂姐的性子傲氣些,大概這也是親家太太一直想壓服她的原因吧。

五姑娘看著比之前圓潤了些,周寶珍一問,才知道五姑娘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了。

周寶珍很高興,向她道喜,五姑娘成婚後的日子像是過得不錯。聽表哥說五姐夫極通俗務,為人精明圓滑,如今看來對五堂姐也不錯.

由此可見,女人的婚姻運真是莫測的很,它同出生有關係卻又不是必然的,更像是一種運氣。然後婚事考運氣,過日子卻是靠腦子了。

晚上回去的時候,周寶珍將今日大嫂的話學給蕭紹,因為這種事不說還不覺得,說過之後,周寶珍再看絡姐兒的時候,發現她確實不大像自家人,倒真與三公主有幾分相似。

「表哥,難倒真像大嫂說的,這就是緣分?」

周寶珍被蕭紹攬在懷裡,蕭紹今日又喝了酒,車廂裡便都是微熏的酒味,周寶珍覺得這事挺有趣,蕭紹卻是同柳氏一樣皺起了眉。

「那不過是大嫂自己覺得罷了,我看絡姐兒就有些像你,尤其是發脾氣不講理的時候,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蕭紹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

周寶珍聽得笑了起來,握拳在蕭紹%e8%83%b8`前捶了一下,爭辯到:「姨媽說我小時候最是乖巧,人家哪有不講理。」

周寶珍一個不注意,把對婆婆之前的稱呼又漏了出來,被蕭紹好一頓嘲笑,問她誰是姨媽,姨媽又是誰。

這事算是被岔過去了,可蕭紹心下卻有些沉%e5%90%9f,以前是他疏忽了,隨著兩個孩子日漸長大,想來如魏綰這樣的明眼人也會越來越多的。

整個正月裡,過的無波無瀾,宮裡的案子也一直沒什麼進展,連個外甥滿月那日,周寶珍如願去侯府看了姐姐,姐妹兩見麵,比之之前,自然更是親近了不少。

兩個孩子,包在大紅色的繈褓裡合眼而睡,一模一樣的麵容,周寶珍看了半天,也分不清哪個是大的,哪個是小的。

「老大右耳後有顆米粒大的小紅痣。」周雲華見她這樣,便出言提醒到。

周寶珍朝兩個孩子耳後看了看,果然真像大姐說的那樣,因笑到:「好啦,這下不會弄錯了。」

周雲華笑了笑,沒有告訴妹妹,作為母親即便隻看一眼孩子,她也是能分辨的出來的。

「親家夫人真去家廟了?」

周寶珍見房裡沒有別人,便在姐姐耳邊輕聲問到。

周雲華提起江氏倒像是並不如何生氣,隻是語調平淡的說到:「我公公想替她求情,說年後再去家廟,隻是這回是祖父親自發了話,於是她年前便被送走了。這些日子我做月子沒看見,不過聽你姐夫回來說,公公他每日都長籲短歎的,為這還被祖父罵了兩回。」

周寶珍點了點頭,又問那兩個孩子怎麼樣了,周雲華這回倒是撇了撇嘴,對妹妹說到:「我以身子不好為由,沒插手這事,一應事情都是你姐夫自己安排的,跟去的也都是你姐夫自己的人,如此以後但有不好,也同我沒有關係了。」

這樣的事,姐姐沒有落井下石,便是她仁義了,這事姐夫也說不出什麼,說起來姐姐這些年過的也夠糟心的,這以後總算是能清靜些日子了。

轉眼便是元宵節了,這一天,皇帝照例是要上城樓與民同樂的。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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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驚|變

乾寧二十五年的元宵宮宴,注定是大魏朝歷史上無法磨滅的一頁,在此之後大魏朝算是真正走在了末日狂奔的路上。

蕭紹自從開年後便一直很忙,每天有大半的時間都是在書房裡,不是會人就是見幕僚,有時半夜還在前院書房議事。即便是在房裡的時候,承影幾個也不停有書信送來,周寶珍不知他在忙些什麼,也隱隱覺得似乎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元宵那日,天氣極好,乾寧帝在宮中設宮宴,在京三品以上官員皆可攜家眷出席。因周寶珍身體尚未痊癒,蕭紹將她留在了家裡。

周寶珍在家等著蕭紹從宮宴會回來,帶她去看燈 ,結果直等到深夜,也不見蕭紹的人影,她身在內宅,全不知外頭發生的事。

「世子妃,七星求見。」雙福神色嚴肅的進來朝周寶珍回稟到。

周寶珍正歪在燈下看書,聽說七星來了,還以為是表哥有什麼消息要他來傳。可當她看著一身戎裝手握刀柄的七星大步進來時,便知道出事了。。。。。。

「七星,出了什麼事,表哥呢?」

周寶珍猛的從榻上站起來,起的急了,頭便是一陣眩暈,她極力定住身子,沒有讓不適表現出來。

「稟世子妃,大皇子犯上作亂,現在城裡亂的很,奴才奉世子之命,保護世子妃的安全。」七星在地上跪了,如此這般對周寶珍說到,彷彿是怕嚇著她,緊跟著又加了句「不過這些事,世子早已料到了,臨行前也做了安排,世子妃大可不必驚慌。」

大皇子謀反?周寶珍大驚,怎麼好好的突然就要造反了,也不知現在宮裡情形如何了。周寶珍倒不大擔心自己,王府牆高院深,府內又有親兵護衛,但凡有些理智的亂黨現在也不會花大力氣,在這個時候同王府較勁。

此刻,更讓她擔心的自然是留在宮裡的父母家人還有蕭紹。

「表哥那裡可有消息?」

「宮裡已經戒嚴了,暫時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

寶珍點點頭,這時嚴嬤嬤同宮嬤嬤兩個也進來了,神色雖嚴肅,卻也並不驚慌。

「世子妃,奴婢已經將咱們院裡的丫頭,都集中到一處了,免得她們一慌再到處亂跑就不好了。」嚴嬤嬤一進來,就率先將自己的安排同周寶珍說了。

「這樣很好。」周寶珍點了點頭,朝七星問到「府裡其他人可都安好?」╩思╩兔╩網╩

元宵宮宴,家裡身份夠的都去了,不過吳側妃母女一向不喜歡這樣的虛熱鬧,而沈姨娘又因為身份不夠,所以並沒有去。聽七星說府裡其他人都好,周寶珍將心放下了些。

她在屋裡的地下走了幾圈,將以往表哥和楚先生對她說的話在腦子裡過了過,這才朝七星吩咐到:「你叫人將吳側妃她們都請到咱們院子裡來,這樣萬一有事,你們也隻需守著這一處就可以了。另外將府裡的丫頭婆子們,都集中到附近的院子裡呆著,讓她們不要到處亂走。」

在得知除了親衛,管家等人已將府中健壯的男僕都組織起來,手拿銅盆在臨街的院牆下守著,但凡有人翻牆進府便敲盆示意警,而弓箭手也早就埋伏各處要害之後,周寶珍滿意的點了點頭。府中防禦不弱,隻要熬到朝廷平亂,表哥等人回來就沒事了。

不一會兒,吳側妃帶著二姑娘,沈姨娘帶著小沈姨娘就到了,大家對周寶珍在這種時候還想著她們都很是感激。

「難為世子妃這時候還想著咱們。」

吳側妃母女不是個多話的,對周寶珍道謝後便在一旁坐了,倒是沈姨娘同周寶珍攀談起來,小沈姨娘顯然沒有見過這樣的事,臉色有些不好。

「看姨娘說的,都是一家人,這時候自然是要在一處的好。」

「也不知王爺他們在宮裡如何了?」

想起在宮裡的丈夫和女兒,沈姨娘麵帶憂色的說了一句,這話說到大夥兒心裡去了,周寶珍其實比其他人還要心焦些,畢竟除了夫家人,她娘家人也在宮裡呢。

「想來應該會沒事的,畢竟就算大皇子贏了,朝廷也是需要人辦事的。」

在周寶珍看來,大皇子這反造的頗為倉促,準備勢必就不會很充分,他手上應該也沒有許多人手,打的也不過大家一個猝不及防。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自然是集中力量,將矛頭對準皇帝。若大皇子還念著點父子之情,那麼他就會逼迫皇帝禪位,若是個心狠的,那就直接殺父弒君了。反正不管是那一種,大皇子現在也騰不出手來對付朝臣們。

就是不知皇帝對於大皇子的行動是否有所察覺,若是有那麼今晚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一時,大家都沉默下來,屋裡屋外都靜悄悄的,每個人都豎起耳朵聽屋外的動靜,生怕一個不好,就有亂黨殺進來了。

就像周寶珍想的,王府牆高院深,她們這些呆在內院的女眷,並不知道此刻外頭的情形如何了。

大皇子得知皇帝秘密派人去了西北,就知道他的事多半是敗露了。他一邊派人暗殺欽差,一邊想著事已至此,不如放手一搏。老話怎麼說的「富貴險中求」如果他不搏一搏,這皇位是絕到不了他頭上的。更何況這會子不光是皇位的問題,而是事關身家性命的事。

早先說過,大皇子是諸皇子中,唯一在軍中呆過的皇子,是以在禁軍裡也有幾人暗中投靠了他。大皇子想的便是速戰速決,逼的皇帝寫下退位詔書也就是了,再不然就不要怪他不念父子之情了。

定南王府離皇宮頗近,王府門前的大街上雙方人馬廝殺激烈,前院尚可聽到的廝殺聲,到了周寶珍所在的內院卻是一點聲響也聽不見了。

王府的弓箭手埋伏在牆頭,時不時給靠近大門的叛軍放冷箭,不讓人靠近大門的範圍。

其實,事後周寶珍聽蕭紹說起大皇子叛亂的事,也覺得他實在太過草率兒戲,幾無勝算。不過在當時的大皇子看來,這卻是他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