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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斛春 月泮 4120 字 1個月前

哥兩個,便能一直以這般親密又和諧的形象出現在世人麵前。

將周寶珍送到轎前,待她入轎坐穩,蕭紹這才回身上馬,朝在場諸人拱了拱手,一磕馬腹,出發了。

一時,鼓樂齊鳴,周寶珍的轎具儀仗緊隨在蕭紹身後,緩緩起身。。。。。。

看著妹妹手持玉圭,神色肅穆的入轎,十六人大轎起身,隨儀仗緩緩離開。周延清兄弟幾人心裡都有些不是滋味,畢竟妹妹要是嫁與別人家,至少他們做哥哥的還可以背她一程,哪像如今妹妹還要自個走上轎子去。

無論如何他們兄弟也要爭氣些才好,不然日後妹妹過日子,連個可以撐腰的人也沒有。

周景頤看了兒子們臉上的神色,倒是微微一笑,如今幾個兒子大抵將珍姐兒想成了入了狼窩的小白兔,有些誤會若是能催人向上,倒也沒什麼不好。

鳳轎出門,嫁妝緊隨其後,第一抬是帝後賜的一對玉如意,之後陸陸續續連綿不絕,這邊第一抬嫁妝已經入了定南王府,那邊最後一抬嫁妝還沒來得及出國公府的大門呢。

街道兩邊圍滿了來看熱鬧的老百姓,王府的下人抬著大笸籮,一路往路兩邊的人群裡大把大把的撒喜錢,銅錢落地的聲音清脆,人群裡時不時爆發出一陣陣的叫好聲,人們爭先恐後,喜笑顏開的爭搶著去接那錢。

周寶珍坐在轎子裡,豎著耳朵,認真的聽著外頭的動靜,臉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表哥同她說過,女人一輩子就一次的事,自然是要辦的熱鬧隆重些才好。

今日定南王府中門大開,花轎從中門直入王府,所過之處皆皆燃著紅色的宮燈,這邊周寶珍的鳳轎一落地,那邊便有無數焰火騰空而起,直照亮了半個上京城的夜空。

鳳轎前,定南王世子長身玉立,猿臂輕舒,「篤篤篤」三箭連發,即便是坐在轎子裡的周寶珍,也能想像出此刻表哥,姿態該是何等的意氣風發,瀟灑自若。

隨著一聲輕響,轎門應聲而開,周寶珍抬頭,正好一朵巨大的煙花在半空中爆開,絢爛的光影裡,蕭紹豐神如玉,正含笑傾身,朝她伸出手來。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大抵便是表哥現在的摸樣吧。周寶珍心下甜蜜,紅著臉接過了紅綢的一端,隨同蕭紹出了轎子。。。。。。

定南王夫妻坐在堂上,含笑的望著一對碧人由門外緩步而來。新郎高大俊美,新娘婀娜窈窕,來觀禮的賓客也嘖嘖稱歎,心想不虧定南王世子多年不娶,一心一意等了這位表妹。

在正堂拜過天地,周寶珍同蕭紹被引入了洞房,同牢合巹,結髮同心,所以的程序皆依古禮而行。

破瓠為二,合之則成一器。剖分為二,分別盛酒。合巹用匏瓜,匏是苦的,用來盛酒必是苦酒。匏既分為二,象徵夫婦由婚禮將兩人合為一。所以,夫妻共飲合巹酒,不但象徵夫妻合二為一,永結同好,而且也含有讓新娘新郎同甘共苦的深意。

喜娘將盛有酒的瓠遞於二人,二人執瓠各飲其半,再交換手中的瓠,將剩酒一飲而盡,這合巹之禮便算是完成了。

喜娘說過吉利話,便帶著人退了出去,屋子裡隻剩兩個男女主角。

周寶珍不勝酒力,喝過合巹酒後,便臉飛紅霞,看向蕭紹的目光水潤潤的,欲語還休,動人非常。

「英英——」

蕭紹抬手,撫上她的麵頰,觸手隻覺細膩滾燙,蕭紹微微一笑,頭低了下去。。。。。。

四%e5%94%87相接,同想像之中一般柔軟細膩,帶著些微醺的酒味,蕭紹細細輾轉。

周寶珍瞪大了眼睛,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表哥的俊顏近在咫尺,周寶珍細細觀察起來,表哥的眉長得很好,濃淡相宜,英氣非常。。。。。。

「小傻子。」

珍姐兒尚不能體會此間玄妙,蕭紹低笑出聲,將她摟進懷裡,笑聲沉沉在婚房裡迴盪。懷裡的身子骨架纖細,骨纖肉豐,纖腰不盈一握,柔軟到不可思議,蕭紹心下喟歎一聲,又將她摟緊了幾分。

周寶珍趴在蕭紹懷裡,感受自他%e8%83%b8腔傳來的震動,耳邊是低沉悅耳的笑聲,還有隱約的酒香漂浮在四周的空氣裡,一切如夢幻般美好。

奇怪的是,此刻周寶珍並不覺得如何羞澀,隻覺得腦子有些昏沉,她想,她一定是醉了,不然為何那酒是苦的,可她卻如吃了蜜一般?

「表哥。。。」 周寶珍依在蕭紹懷裡,嬌嬌出聲。

「嗯?」蕭紹聲低低的應了一聲。

「表哥,你為何發笑?」

周寶珍在蕭紹懷裡仰頭,隻覺表哥下顎到脖頸的線條精緻優美。她抬手,撫上了那處喉結,哪裡同她不一樣,她反覆摩挲,又收回手朝自己脖子上摸了摸,琢磨了一會,抬手,再一次撫上了蕭紹的喉結。

周寶珍小手觸上來的那一刻,蕭紹的身子僵了僵,周寶珍的手,如羽毛般的拂過,蕭紹覺得心裡癢癢的,很快她的小手離開了,蕭紹有些失落,好在那隻小手很快便又回來了。。。。。。

見蕭紹半響不語,周寶珍不樂意了,再次收回手,有些翹氣的看向蕭紹,微嘟了%e5%94%87撒嬌:「表哥,你怎麼會話?」

蕭紹極少見的有些犯難,這話叫他如何說,難道要說他笑是因為小丫頭你竟然不知道,親%e5%90%bb時要閉眼,或是說你什麼也不懂,青澀的很,表哥心裡高興,又或者說你對男|女|情|事尚未開竅,儘管都是實話,可說出來,未免就有些變味了。

蕭紹想了想,哄她到:「表哥娶到珍姐兒,心裡高興呢!」

然而,這話周寶珍卻是相信的,隻見高興的同蕭紹表白到:「表哥,英英今日也高興呢。」

這樣天真的小魯莽,帶著些孩子氣的直白,就這樣直直的撞進了蕭紹的心裡。

他的珍姐兒果然同所有人都不一樣,雖然她尚且不懂情|事為何,可正因如此,心地純淨不會那些矯飾的羞怯和扭捏,這些真實的反應,才顯得彌足珍貴起來。

其實,蕭紹沒想到的是,正因為珍姐兒全然信任他,所以才能做到在他麵前全無掩飾。

「你今日也累了,讓丫頭先進來伺候你梳洗,然後再吃點東西,表哥去去就來。」

蕭紹溫言朝懷裡的周寶珍哄到。要不是外頭尚有許多賓客等著,蕭紹還真想就此在這房裡不出去。

正好,周寶珍此刻也累了,並且也知道成親,新郎不出去是不成的,所以她乖巧的點了點頭,從蕭紹的懷裡退了出來。

「好孩子。。。」

蕭紹笑誇了她一句,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在那花瓣般的粉%e5%94%87上啄了一下。這回周寶珍不是完全被動的了,她居學著蕭紹的樣子回應他,最後竟然伸出小%e8%88%8c頭,在蕭紹%e5%94%87上%e8%88%94了一下。

蕭紹一愣,看著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珍姐兒,簡直有種撿到寶的喜悅。

難怪說「溫柔鄉,英雄塚」蕭紹此刻倒有些理解,史上那些因女色而留名的昏君們,至少此刻他自己就很有種要溺斃溫柔鄉的衝動。

蕭紹走後,雙福幾個含笑走了進來,一個個衝她行禮,已然改口稱「世子妃」了。

蕭紹對著周寶珍的時候是一個樣子,可別人那裡可沒有她這樣的待遇,因此蕭紹出了新房的門,臉便冷了下來,對了左右伺候的人就一句,伺候不好世子妃,他們自己看著辦。

其實,就算世子不吩咐,對於周寶珍這位世子妃,也是沒有人敢怠慢的。

「雙福,快來替我將這冠子摘了。。。。。。」

周寶珍一見了自個的丫頭,整個人都跨了下來,幾個丫頭忙扶她在妝台前坐了,七手八腳的替她將頭上的翟冠首飾等物卸了下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終於,那些價值不菲的,世上許多女人艷羨不已的花釵寶樹都被卸了下來,因為這些東西,不僅是財富,更是地位的象徵,那是用錢也買不來的。

丫頭們小心的將這些東西一一放進專門的匣子裡,登記入冊,收好。

而周寶珍此刻卻不顧上再看這些東西一眼了,隻忙忙的換了衣裳,向後頭的浴池行去。

王府裡有專門的世子府,佔地麵積頗大,同時這個漢白玉砌成的浴池周寶珍也是知道的,隻是一直沒來過罷了。

脫了衣裳,順著浴池裡的台階往下,當整個身子都浸在熱水裡,周寶珍才舒服的長出了一口氣。

周寶珍靠在池壁上,轉頭向四周看了看,但見室內煙霧水汽繚繞,簾攏帳幔低垂,池邊一架黃花梨十二扇薄紗侍女屏風,將屋子隔成了裡外兩間。

不同於一般的仕女圖,上頭的女子或簪花遊園或下棋聊天。。。。。。這屏風上的畫風頗為香|艷,上頭的女子個個麵如滿月,或坦%e8%83%b8露%e4%b9%b3,或姿態妖嬈,隻是意外的,並不讓人覺得%e6%b7%ab|邪,反而有種端莊大氣之美,大抵這畫中的人,都有一張端莊而悲憫的臉。

周寶珍看的入迷,覺得很有意思,又似曾相識,再一想,廟裡壁畫上的佛教故事,上頭的人物臉上的神情不也是如此?

周寶珍兀自笑了起來,表哥這人外頭看著規矩,可內裡卻最是不羈,不過品味倒是極佳的。

世家子弟,從小受熏陶,大抵都有好品味,這也算不得什麼。隻是將這樣的屏風擺在此處,也不難猜出幾分表哥於閨房之事上的喜好。

池子的另一麵是一張軟榻,地上鋪了厚厚的長毛地毯,想必是沐浴過後可以在此處小憩,倒也是絕好的享受。

帳幔、夜明珠、琉璃燈、水晶簾這間浴室佈置的頗為奢靡嫵媚,想來是為著她要來,特意重新收拾過的,表哥自己住著的時候,必不是這個樣子的。

還有剛才的新房裡,處處透著嬌柔精緻,也都是按她的喜好佈置的,表哥在這樣的事上,倒是願意遷就她。

「世子妃,已經泡了有一刻鐘了,請起吧。」

這裡,周寶珍靠在池壁上閉目養神,就聽雙福小聲的在她耳邊提醒到。

周寶珍起身,任由丫頭們替她擦拭身體,換上了特意為新婚之夜準備的貼身內衣,又在外頭披上一件水紅色繡花紗袍,拿帶子鬆鬆繫了,這才扶了周寶珍在榻上躺了,替她捶%e8%85%bf捏肩。

丫頭們的手勁不輕不重,捏的部位也恰到好處,周寶珍隻酸麻過後便是通體舒泰,人很快便昏昏欲睡起來。

屋角哥窯獸頭爐裡,香煙兀自吞吐,裊裊盤旋不絕。

蕭紹進來時,便覺水氣迷濛,馨香滿室,他不由的吐出一口濁氣,頭腦變得清明起來。

丫頭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