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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斛春 月泮 4056 字 1個月前

?」

周寶珍對四姑娘笑了笑,有些淘氣的說到:「那琴,我還等著表哥給我彈呢。。。。。。」

「是啦,滿京城誰不知你有個好表哥?」

四姑娘大約是心情不錯,少見的居然也能和人開幾句玩笑了。

因為五姑娘同四姑娘的婚期前後不過差了半月,所以周寶珍一就事兒,從四姑娘這裡出來後,便直接去了五姑娘哪裡。

五姑娘的性子沉默溫順,周寶珍回府這些年,幾乎沒怎麼同這位堂姐打過交道。

同四姑娘那裡不同,周寶珍想著五姑娘的身份,給的添妝是一套十六件的赤金嵌寶首飾,寶石算不得很大,可成色很好,且做工也新巧別緻,再一看居然還是內造的。

五姑娘收到東西後,既驚訝又感激。要知道,雖說嫡母這一兩年性子比以往寬和了許多,對於她的嫁妝,按公府庶女的份例,該給的她自不會剋扣,可再多的也就沒有了。

就首飾而言,金頭麵雖也有兩套,可樣式卻皆是老舊的,如今有了七堂妹給的這套首飾,想來新婚第二日拜見姑舅時,也不至於讓人小瞧了。

五姑娘看著周寶珍,心想這位堂妹以前接觸不多,總想著她高高在上,未必會懂得體貼人,可如今看來竟是個細心的,辦事也妥帖周到的很,不至於讓人難堪。

五姑娘親自將周寶珍送到院門口,之前她同六姑娘住在一個院裡,後來六姑娘跟著二老爺去了任上,如今她一個人獨佔一院,住著倒也寬敞清靜不少。

自己費心挑的東西,收到禮物的人滿意,周寶珍便覺得自個兒的心意沒有白費。心情好了她就想著去園子裡逛一逛,掐幾多花好回去插瓶。

「姑娘——」

正要帶著人往園子裡走呢,就見路那頭,輕紅帶了人匆匆的趕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瞧你急的。。。。。。」

周寶珍看著氣喘籲籲的輕紅,心想自個院裡能有什麼事,隻當這丫頭走的這樣急。

「姑娘。。。四爺帶著小舅也一起回來了,正在院裡等著您呢。。。。。。」

輕紅雙手插要,喘著氣朝自己主子說到,四爺跳著腳的催她尋人,她哪裡敢慢慢來。

周寶珍一聽,心下瞭然,必定是兩人又在外頭闖禍了,跑她這兒江湖救急來的,反正這些年也不是第一次了。心裡雖然這樣想著,可周寶珍腳下的步子卻是明顯快了起來,也不知自家四哥同小舅舅兩個,這回又是為了什麼。

明心居裡,周延安跟長了跳蚤似的坐立不安,紮著兩隻手在堂屋的地下打轉,時不時的還抻著脖子朝院外望上一眼。

屋裡的椅子上,一位年約十*歲的錦衣青年,此刻他正毫無形象的翹著二郎%e8%85%bf,癱坐在哪裡。不同與周延安的清俊英氣,就見他生得沈腰潘鬢,容貌比之女子更勝三分,不過他人雖長得精緻,好在不帶一絲女氣,混身上下,說不出的風流痞氣。

這甥舅二人雖說都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而且春蘭秋菊各有勝長,可此刻的形象,著實也算不得好,兩人衣裳都破了,臉上也都掛著彩。

不同於抓耳撓腮像個猴似的外甥,柳若柏的臉上倒是看不出什麼著急的神色。

「我說小安子,瞧你那點出息,多大點事啊。。。。。。」

要說周延安生平最恨什麼,大抵就是這個不著調的舅舅一口一個小安子,小安子的喚他,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從宮裡出來的呢。

「事不大?你怎麼不回家去找外祖父救你?」

見小舅舅又如此喚他,周延安也顧不得長幼了,嘴裡毫不留情的戳穿到。

要說這小舅舅這世上還有怕的人,除了蕭家表哥,便隻有外祖父了,其他人恐怕就是皇帝老子,他也敢算計,最是個陰險毒辣的玩意。偏偏世人都被他這張臉給騙的團團轉,以為他不過是個空有美貌的紈褲子弟,殊不知這主天生反骨,就沒有他不敢幹的。

本來兩人今日說去東市的古玩街轉轉,誰知在哪裡遇上了大皇子府的小公子。那小子別看年歲不大,卻也最不是個東西,前些日子他同小舅舅兩個同時看中了倚翠樓的一個清倌人,當時小公子沒能爭過小舅舅,結果這小子懷恨在心,今日便做了個套子讓他倆鑽。

周延安性子衝動,總之結果就是他碰壞了人店裡的古董,而那處鋪子是二皇子的產業,所以他現在得拿銀子賠給人家,不然明天人就要上門要債來了。

周寶珍進門,就見自家四哥正垂頭喪氣的坐在哪裡,而小舅舅倒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周延明見妹妹回來了,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拉了她的手就是一句:「珍姐兒,江湖救急。。。。。。」

這話說的一旁的丫頭都笑了起來,這四爺每年總要這樣鬧幾會子才罷。

周寶珍回頭,吩咐丫頭將裝銀票的匣子取來。刻她倒不關心錢的事,就見她往自家四哥臉上看了看,接著繞過他往柳若柏身前站了,朝他臉上看了看,小舅舅也掛了彩,這樣的日子可不多。

她「咯咯」的笑了起來,伸手,出其不意的往他麵上的傷處一戳,嘴裡說到:「不用說,四哥這回一準是被舅舅連累了。。。。。。」

「嘶」柳若柏偏頭,多躲了外甥女如玉般的手指,笑著說到:「又淘氣了,怎見得就是因為我?」

「小舅舅可不是個仗義人。。。。。。」

周寶珍毫不留情的揭穿他,要知道這個小舅舅雖說不著調,不肯老老實實的科舉取士,但卻一向自喻是個斯文人,奉行君子動口不動手,雖說身手不錯,可不到萬不得已卻是不會出手的。

像今日這事,要不是別人一開始的目標便是他,追著他不放,他早躲一邊看熱鬧去了。

小舅舅一向覺得自己是諸葛孔明般的人物,崇尚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優雅,自來信奉的便是腦子而不是拳頭。

所以他此生最大的願望,便是做一名「狗頭軍師」。

這裡,待丫頭拿出錢匣,周延安一把奪到了自己手裡,伸手朝裡頭翻了翻,抓了一把揣進懷裡,回頭沖妹妹說到:「珍姐兒,我這幾日住在外祖家,若是母親問起,記得替我遮掩遮掩。」

柳若柏見事情辦完了,這才施施然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對了外甥女瀟灑的一開扇子,一副風流紈褲的摸樣笑到:「珍姐兒,小舅舅這裡有你好表哥的消息,你聽是不聽?」

俗話怎麼說的,黃鼠狼給%e9%9b%9e拜年,沒安好心。周寶珍見他這樣,就知道他必然是想打趣她,一報剛才自己揭穿他的仇,於是傲嬌的皺了皺小鼻子,對他笑了笑。

「不聽!」

柳若柏有些無趣的聳了聳肩,看了周寶珍抱怨到:「你這孩子,跟著紹兒學壞了,遠不如小時候可愛。。。。。。」

周寶珍哪裡理他,就見她小狐狸般的一笑,沖了自家小舅舅打擊到:「小舅舅,你可敢當著表哥的麵,喚他一聲『紹兒』試試?」

說起來,蕭紹這個外甥比起柳若柏這個當舅舅的還要大上幾歲,再加上蕭紹的性子傲嬌又霸道,柳若柏小時候很是被這個外甥修理過。要知道再狡猾狐狸,他也是怕獅子的。

「哈哈哈哈」一旁的周延安見他吃癟,沒心沒肺的大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趕著出去吃飯 倉促了些 大家湊活著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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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日常(三)

待小舅舅和四哥兩個走後,周寶珍讓丫頭將裝錢的匣子收起來,也沒去管自家四哥到底從裡頭拿了多少錢。

她手頭錢不少,大部分都是表哥同父親給的,還有這些年莊子店舖的收益等等。所有的賬都在鳴翠哪裡,收入開支記錄的清清楚楚,她隻偶爾拿來看一眼也就知道了。

如表哥所願,她確實不大在意錢財之事,以後這些東西隻會越來越多,她完全沒有必要放在心上。

鳴翠清點錢數,記過帳後,走出來在周寶珍耳邊報了一個數,周寶珍挑眉,數目不小,看來這次的麻煩不小。

其實周延安不知道的是,每次他從妹妹這裡拿過錢後,父親都會私下雙倍補償給妹妹。

在周景頤看來,這個年紀的男孩子,不闖禍才是不正常的,隻要不鬧出大事,孩子不願讓他知道,他也樂得裝糊塗。隻是他周家的孩子,還真能讓蕭家養著不成?

隨著年紀的增長,身份的改變,再加上蕭紹這些年來無處不在的教導,學業上有楚先生,生活上有嚴嬤嬤,蕭紹思慮周全,可謂是一刻也不敢放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周寶珍不論是眼界還是心態,也確實都在按蕭紹的意願成長。

至於薛先生,在蕭紹看來,更像是周寶珍的一個女清客,僅僅起個陪伴的作用。

前麵說過了,蕭紹一向自重身份和規矩,可卻不是個迂腐的人,恰恰他的包容性很強,對於有才能的人,他都願意給他們機會,合理的使用他們。

他不牴觸薛先生這樣的女子,但同樣也不希望自己未來的妻子成為這樣的人也就是了。

也不知蕭紹是對自己的教育太過自信,或者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他將薛先生放在周寶珍身邊,可有句話怎麼說的?雁過留痕,人過留聲,周寶珍同薛先生幾年相處,不可能什麼痕跡也沒有留下。

周寶珍看似處處都合蕭紹的心意,可隻要是人,就會有自己的思想,所以她的脾氣在甜美圓融之下,也不是全無稜角的。

晚飯前,周景頤見到女兒的時候問她:「今日延安去你那裡了?」

周寶珍有時候也不知道自家四哥究竟是聰明還是傻,你一個主子少爺,頂著一張大花臉在府裡招搖過市,雖說你是從後門進來的,可你怎麼就這麼自信,不會有下人看見了來稟報父親母親?

不過,再一想,或許四哥的心態同父親是一樣的,不過是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而已,這也算他們父子間的一點小情|趣吧。

更有甚者,或者就連父親事|後會補錢給自己,四哥也是知道的,不然恐怕臉皮再厚的人,也不會如此心安理得的找妹妹要錢花,何況那錢還都不是小數目,再說四哥也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家人間這樣默默關心又相互體貼的默契,讓周寶珍覺得貼心又溫暖。既然父親已經知道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