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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斛春 月泮 4040 字 1個月前

:「你說絡姐兒那鬼丫頭,她怎麼就看出輝哥兒想要那木馬呢?」

作者有話要說:我們絡姐兒好貼心啊 真是行為粗獷內心細膩的說

寶珍這個人一向是能不操心就不操心,但中饋這種事,確實是被從小精心教導過的,隻能說她從小過的好,對於權勢的*便不是那麼強。

她善於用柔軟包容的態度,來潛移默化的達到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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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新人

日子到了年下,周寶珍每日坐在屏風後,看母親接見各地進京的掌櫃和莊頭,居然也發現了裡麵的不少門道和有意思的事。

就像現在這個正在同柳氏回話的阮莊頭,他膚色黝黑,一臉風霜之色,手掌骨節粗大,穿一身乾淨的粗布衣裳,乍一看倒像是個老實巴交的佃戶。

隻是一說話,就看出此人不同來了,雖說不如那些能識文斷字的掌櫃們文雅,可他的話卻透著股子與眾不同的樸實討喜。

「。。。。。。托府上的福,今年風調雨順,莊子上的收成倒比往年好了兩層。。。。。。小人聽說咱們七姑娘定親了,還是定了王府這樣的人家,這真是天大的福氣。。。。。。鄉下人也沒什麼好東西,臨來前小人讓人進山裡逮了幾隻兔子和鹿,不值什麼,給姑娘看個新鮮吧。。。。。。」

這話說的柳氏和周寶珍都笑了起來,周寶珍心裡惦記著那兔子和鹿呢,想著要是養在園子裡,每日裡去餵了,倒也是個趣味,別人如何先不說,絡姐兒必定是歡喜的。

「倒難為你,還想著這孩子。。。。。。。今年年景固然不錯,可有這樣的收成,你阮大功不可沒。。。。。。」

柳氏看著阮莊頭,口裡笑道,不過這到是實話,這阮大可是遠近聞名的莊稼把式,什麼樣的地到了他手裡都能被收拾出來,如今他管著公府在京郊最大的莊子。

「夫人客氣了,小人固然對種地還算有幾分心得,可也靠著底下這班子佃戶老實勤奮,不然小的縱使有天大的本事,一個人也種不了那些地.」說著阮大抬頭朝上坐的柳氏憨笑了一下,對她說到「難得今年年成好,小人便想替底下的佃戶們,求主家一個恩典。。。。。。」

周寶珍見阮大朝母親磕頭,麵上的笑容雖憨,但眼睛裡卻藏著點毫不掩飾的小算計,可意外的並不讓人覺得討厭。

果然,就見柳氏拿手點了他笑到:「好你個阮大,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我就說你阮大的禮可不是好收的。」

話是這樣說,可柳氏到底是答應阮大,今年過年的時候每家給兩斤肉、五斤魚、外加十斤新米,這可是天大的恩惠了。

阮大細之不勝,連帶著其他莊子上的莊頭們一起給柳氏磕頭,說這下子大家都可以過個好年了。

周寶珍在一般看得暗自納罕,心想兩斤肉一家子人怎麼夠吃?可看著這些莊頭們的神色,又像是這恩典已經不小了。

事後柳氏對女兒說到:「珍姐兒,當主家的固然要體恤底下這些人,可切忌施恩過重。如果你的一次賞賜就讓他們獲得了遠超平日辛苦勞作所得,那樣還會有誰願意踏踏實實勞動,都變著法子想著怎麼討好主子去了。」

周寶珍心下思量,或許這同表哥說的過猶不及是一個道理吧。

過了年便是春闈,所以這些日子,周延明多半時候都在柳府裡讀書,連帶的周延康每次旬假回家,也多是往那邊去的。

李貴姐自周寶珍處回去後,又想法子給周延康送了幾次信,可是同往常一樣,也都如石沉大海一般,音信全無了。

到了這時候,她就算再不願意相信,也知道自己必定是被人盯上了,她心下很是忐忑。心中的煩悶無處排解,最後思來想去倒還是知情的七表妹這裡能說兩句話,因此她最近沒事倒常往周寶珍這裡來。

這天,周寶珍歇過午覺起來,就聽雙福說李表姑娘已經在外頭坐了有一會兒了。

周寶珍出來的時候,就見李貴姐正坐在榻上,拿著她做了一半的繡花繃子在看,陽光從外頭照進來,落到她身上,為她週身鍍上了一層暖暖的金色。

十六歲的李貴姐,正處在一個女孩最美好的年紀裡,如果能有個人為她真心打算,讓她有個依靠,現在也該是安心待嫁繡嫁衣的年紀,而不必同現在這般輾轉騰挪,為自己熬心費力了。

周寶珍走過去,姐妹倆在榻上對坐了,李貴姐放下手裡的話繃子,嘴裡誇到:「表妹這話繡的真好。」

老話說字如其人,可說到底難道不也是畫如其人,繡如其人?心境舒緩安寧的人,不管寫字作畫或是繡花,就連平日裡行事說話,也都透著股子讓人如沐春風之感。

就像眼前的七表妹,李貴姐心裡明白她對自己所做之事並不贊同。可她即不會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隨意的批判你什麼,也不會故作清高的不屑與你為伍。她便如現在這般,含笑在你對麵坐了,什麼也不說,對她來說已經是巨大的安慰了。

「表妹——」李貴姐抬頭,看向周寶珍,口裡輕緩的說到:「無論如何,我總是要試一試的,不然我不甘心。。。。。。」

周寶珍沒有說話,她既不能說你不要試,當然也更不可能鼓勵對方或給對方出什麼主意。其實這會兒李表姐也未必真就要人出什麼主意,她也不過是想著個人說說話罷了。

「我知道,那些人必然認為我是因為見識了公府的富貴,所以才在心裡生了妄想。」說到這裡,李貴姐自嘲一笑,坦言到「當然,我也並不能全然否認說這裡頭完全沒有這個原因,畢竟誰能見了富貴不動心,誰在能攀高枝的時候願意往下流裡走?」

李貴姐從不認為自己做錯,正所謂「抬頭嫁女,低頭娶婦」這女人嫁人,自然得向上看。

「隻是,若說我全是為了公府的富貴權勢,這也著實冤枉了我。說起來三叔固然讀書做官,可說到底他也是個庶子,更何況二表哥的性子,我也早看出來了,在官場上難有作為,說起來,倒是當個教書先生更適合他些。。。。。。因此,我也從未盼望過,有朝一日他能封侯拜相。我心裡盼著的,也不過是得一良人,能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罷了。。。。。。」

周寶珍有些驚訝的看向李貴姐,不想這個表姐能有這樣的見識。其實自家三哥也說過,二堂哥即便是中了進士,恐怕以後也離三伯母的期望甚遠。無它性情所致,像二堂哥那樣的人,全然不知變通,在官場上是走不下去的。

「所以,珍姐兒。。。我也想好了,明年春闈之後,如果二表哥願意為我爭上一爭,那麼無論上天入地,以後我便跟著他了。」李貴姐抬頭,看向周寶珍,目光裡滿是堅定。

「如若不能呢?」

「如果不能——如果二表哥不願為我爭上一爭,那麼願賭服輸,我也沒什麼好埋怨的,就當自己瞎了眼,看錯了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突然,李貴姐起身,在周寶珍身前的地上跪了,抬頭看向她說道「表妹,如若是那樣,那麼就請你成婚後,替表姐我做一次媒吧。」

周寶珍被李貴姐的舉動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要起身去扶她,不想卻被李貴姐一把按住了,對她如此這般說到。

周寶珍驚訝,這李表姐到底哪裡來的奇思妙想,居然要自己成婚後替她做媒?可轉念一想,又不得不佩服她想的長遠周全,如若明年,她同二表哥的事鬧出來,成了自不必說,若是不成,她在這國公府裡就難呆了,到時候母親必要想辦法趕緊將她嫁出去的,至於嫁給什麼樣的人家,那還真就不好說了。

看若是自己呢,一旦她成了世子妃,那麼要替自己的表姐做回媒,想來別說什麼地主士紳,便是那表哥帳下的將軍,和封地上的官員,也有的是人會來求親的吧。

這位李表姐,將話說的坦蕩,再想想她素日行事,雖不可愛,可到底也讓人恨不起來。

送走了李貴姐,這回連雙福都不得不感慨一句,這位李表姑娘自己之前還真是小看了她了,說到底她還真是拿得起放得下,且這一環扣著一環的,誰還敢說她傻?

不過再一想,姑娘成婚後必是要去封地的,如果在那裡有幾個自己人,倒也真不是什麼壞事。 隻是現在說什麼都還為時尚早,所有的事還是等過了春闈再說吧。

國公府上下,這幾日忙成一片,離京幾年的國公爺要回來了。或許是體恤國公爺的年紀,又或許是明年公府裡要尚公主,所以前些日子,皇帝特意下旨,召靖國公父子回京。

五夫人這幾天也是喜氣洋洋,走路帶風。五老爺一走就是三年,她一個人在家侍奉婆婆,照看孩子,也確是難為她了。

這日一早,三老爺四老爺連帶周延明等人便上碼頭接人去了,家裡的女眷們也是打扮一新,一大早就聚在朱夫人處等著了。

終於,聽外頭的丫頭抱說國公也一行人已經入城了,朱府人大喜之下,便帶了人往大門上去接人。

周寶珍一手牽了絡姐兒,一拉著輝哥兒走在長輩們身後,就聽絡姐兒仰頭對她問到:「七姐,爹爹和大哥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怎麼了,絡姐兒想他們了?」周寶珍低頭,含笑著問她。

「八弟說他爹爹要回來了,我再敢欺負他就讓他爹揍我。」原來,剛才幾個孩子一起玩耍,五房的八少爺平日裡沒少受絡姐兒的欺負,所以聽五夫人告訴他爹爹要回來了,他得意非常便如此這般對絡姐兒炫耀到。

「所以呢。。。。。。」周寶珍好笑,就知道這鬼丫頭底下必有下文。

果然就見絡姐兒鼓了鼓包子臉,神氣的揮了揮手小拳頭,說到:「讓爹爹回來,揍五叔——」

小孩子的聲音,脆脆的,絡姐兒這話又說的鏗鏘有力,逗得走在前頭的朱夫人等人也笑了起來,這丫頭她怎麼就知道自家爹爹能管得了她五叔呢。

隻有周延輝皺眉看著自家的土匪姐姐,有些無奈的皺了皺眉頭,心想這長大了怎麼嫁的出去?

眾人在門外站定,不一時就見一行車隊緩緩行來,當先一架馬車,周景和兄弟幾個騎馬隨在了車側。

馬車停下,朱夫人激動起來,丈夫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