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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斛春 月泮 4040 字 1個月前

也得益於這一代代靖國公夫人們精明和努力吧。

「好啦,你也不要哭了,反正咱們下月就該回京了,到時候你好好替康兒相看也就是了。」三老爺見她哭得傷心,少不得出言寬慰到。

「什麼,老爺你說什麼?」

此刻,三夫人也顧不上哭了,就見她起身,有些激動的看向三老爺問到。

「你沒聽錯,咱們就要回京了。」

三老爺微笑著看向妻子,心中也有些感歎,畢竟自從成親以來,妻子跟著他東奔西跑,在京裡的日子加起來也沒有幾年,也是苦了她了。

果然,就見三夫人轉悲為喜,一邊同三老爺討論回京事宜,一邊又在心裡想著,這一回她可得好好替兒子相一門合適的婚事才行。

周寶珍回想起那日三公主在宮裡同自己說的話,還有那晚自家三哥的表現,總覺得這門婚事似乎另有隱情,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

自從賜婚聖旨下來了之後,周延明溫書的時間明顯比以往多了些,每五日裡還要去趟外祖父柳閣老處交一篇文章,順便聽他老人家講解。

這日,柳閣老給周延明講完書之後,祖孫兩便在書房對弈品茗。

「多年前,我想著自己這輩子若能安心做學問也就滿足了,不想事與願違,入了官場,掙紮半生。。。。。。」

柳閣老將手中的那枚黑子落到棋盤上,瞬間讓已呈死局的一角黑子有了活路。

「我膝下兩子兩女,兩個女兒都是有造化的,也就不用我擔心了。你大舅舅學問是好的,隻是為人端方有餘圓滑不足,不過守城足以。」

說著,柳閣老再落一子,說到:「至於你小舅舅,那就是個惹禍的頭子,不過好在,紹兒治得住他。。。。。。這樣想來我也沒什麼可當心的了。。。。。。。」

周延明聽著這話不像,便抬頭看向外祖父,就見柳閣老側頭看向窗外,陽光透過葉片間的縫隙照射下來,落到地下一片斑駁的光影,他的話在書房裡響起,猶如夢囈一般:「近來,我時常夢到你外祖母,她坐在窗前梳妝,那是初春,天光正好,有風吹來,吹落杏花如雨。。。。。。」

少年夫妻,恩愛不移動,隻可惜「嗟餘隻影係人間,如何同生不同死?」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下雨 風大 好涼

作者好像睡覺

☆、第93章

「延明,你可想好了,真的要娶公主?」

回去的路上,周延明反覆回想起外祖父在書房說話的神態和語氣,像外祖父這樣的人,看著清瘦文弱,可身體裡隱藏的力量卻不亞於千軍萬馬,他這樣的人,是從來不說無用的話,不做無用的事的。

隻是外祖父為何突然提起外祖母,難道真的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人老了便愛回憶?

活到這個年紀,除了自家的姐妹之外,他並無對那個女子有特別的好感,他對三公主的性子不討厭,對於當駙馬,也沒有什麼排斥。身為次子,他不需要承爵,原本想著再逍遙幾年,等家族需要的時候,再出力也不遲,可如今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周寶珍在廊下看小丫頭給鳥雀洗澡,前些日子她新得了隻繡眼,養到圓膘,卻不肯洗澡。

養鳥的小丫頭也會想法子,就見她用個雙格的籠子,一邊裝了繡眼,另一邊每日引一隻會洗澡的鳥兒在裡頭洗澡,如此幾天之後,這繡眼也肯洗澡了。

正看得得趣呢,就聽丫頭報說李表姑娘來了。

周寶珍心下微訝,自從那天無意中聽壁角後,周寶珍見了這位表姐總像是有幾分不自在。

可一抬頭,發現對放人已經站在院子裡,正含笑看了她,無法周寶珍隻得起身迎了上去。

相比起四年前那個一身舊衣,舉止怯懦的小姑娘,眼前的李貴姐一身縹色衣裙,體態纖儂合度,柳夭桃艷已然是個耀目的美人了。

「表姐今日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

周寶珍笑著上前,與李貴姐一塊兒,並肩往房裡走去。

「我無事進園子裡逛逛,不想走到明心居外,想著好些日子不曾見到表妹了,便進來看看。」

四年前三姑奶奶帶著女兒投奔了來,說是男人死了,她們母女為夫家族人所欺,被強奪了財物,沒法生活才回來了。

可後來柳氏派人去打聽,卻發現事情滿不是像三姑奶奶所說的那樣。她的男人死了不假,可她手裡的錢財卻不是被族人霸佔了,而是被她自己養的小白臉誆騙了去的。

這事情說來丟人,朱夫人知道後不耐煩再見她,隻在府裡偏僻處劃了座小院讓母女二人居住,除了提供一應日常所需之外,並不同這母女二人多來往。

「表妹在做什麼?」

兩人並肩往裡走,李貴姐想著剛在院外聽得裡頭歡聲笑語,心下有些羨慕。

這些年來,她雖說是寄居在外祖家,可因著母親是庶出,回家的原因又不甚光彩,因此國公府裡雖說不至於剋扣了她們母女的用度,可一般也不會同她們母女多來往。

「哦,看雀兒洗澡呢,我前些日子新得了隻繡眼。。。。。。」

一說起自己喜歡的事,周寶珍高興起來,剛才的彆扭勁兒也不見了,整個人也變得自如起來。

李貴姐看她所有心事都寫在臉上,乍見自己時的尷尬,結果一說起喜歡的話題,轉臉便將那彆扭忘了,這樣單純嬌憨的性子,也不知旁人得花多少功夫和心思在她身上,才能養的起來。

姐妹兩在廳上坐了,待丫頭上了茶水點心,周寶珍指了其中的糖蒸酥酪對李貴姐說到:「表姐嘗嘗這個,是宮嬤嬤今早新做的」

隻是,李貴姐今日並不是來吃東西的,就見她端起那碗酥酪略嘗了嘗便放下了,低頭攪著帕子不語。

周寶珍見狀,心下暗暗叫苦,果然這位李表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可是一會表姐要是真開了口,那她該怎麼辦?

所以說,知道別人的秘密什麼的最討厭了,她根本就不想知道的好不好。

其實,那天她們回來之後,雙福思慮許久,便對她說恐怕她們是著了這位表小姐的道了。

因為事情實在是太巧了,照理說她們三個一路走去,並未掩藏行跡,假山後的人不該毫無所覺才是。

況且即便對方沒有發現,怎麼會這樣剛好,讓她們把前因後果聽了個遍,更何況,那後來的一段話純粹就是這位表姑娘的自白了。

所以雙福斷定,這事根本就是表姑娘有意說給自家姑娘聽的。

「表姐怎麼不吃,可是不喜這酥酪的味?我這裡還有玫瑰酥、菱粉糕、梅花糕、栗容餅。。。表姐喜歡那種,我讓丫頭拿給你。。。。。。」

周寶珍絞盡腦汁想著轉移話題,想著還是別讓表姐把話說出來的好,可是坐在對麵的李貴姐始終低頭不語,最後竟然落下淚來,周寶珍說不下去了,她有些洩氣的向後靠了,雙手無意識的揪了桌布上的穗子,情緒也低落下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一時間,屋裡誰也沒說話,丫頭們都有些替自家主子抱屈,心想表姑娘你來做客,我們姑娘高高興興的招待你,可你卻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在別人這裡哭起來,哪有這樣做客的道理。

直過了好一會兒,雙福正想著要不要上來勸解兩句,就見李貴姐自己拿帕子擦了擦眼淚,對了周寶珍有些抱歉的說到:「是我失禮了,還望表妹勿怪。」

周寶珍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固然同情這位表姐的處境,可是卻對她的做法無法苟同。人活在世上便會有難處,可是你如此不管不顧的想將自己的難處變成別人的難處,你可想過別人的感受?

倒不是說人不可以求別人幫忙,可是求也得講究個方法不是,再有你也要看看別人有沒有能力幫你這個忙。如果別人沒有能力幫你,你卻一廂情願的想要人幫忙,你可想過別人也會為難?

就拿李表姐這事來說,她現在的煩惱,明顯已經超出了自己的能力範圍。想她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哪裡能對自家堂哥的婚事指手畫腳?哪怕父母再疼愛她,她在家裡再受寵,可是如果她不知天高地厚的管了這樣的事,那她周寶珍就成了什麼人了?哪裡還擔得起別人對她的好?

更何況,不管你是為了改變自身處境也好,還是為了所謂的真情也罷,你這樣在別人家裡,同別人家的兒子私相授受,真的就好?

就像表哥說的,有些事一開始就是錯的,那注定結不出甜美的果實。

李貴姐見自己都這樣說了,對方也不接話,心下不免有些失望,想著或許是自己看走眼了,她這位表妹或許也不像平日裡表現的那樣天真無知。

「珍姐兒,聽說三表哥要尚公主了,我還沒有恭喜你馬上就要有個公主嫂子了。」

可即便這樣,李貴姐也不死心,總想著要試一試才好,於是少不得想著法子將話題往婚姻之是上扯。

「不過是看在祖父的功勞上,皇恩浩蕩罷了。」

「是啊,不過既然三表哥都定親了,也不知二表哥這個做哥哥的那裡如何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二堂哥可是三房唯一的兒子,想必三叔三嬸哪裡早有打算了。」

周寶珍搖了搖頭,看向李貴姐,一臉認真的同她說到,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二堂哥是三房獨子,三叔三嬸那裡必然是寄予厚望的。

李貴姐聽了這話一愣,臉上的表情便有些不自然,隻見她強笑了笑,對了周寶珍說到:「可怎麼說這樣的事,也要聽聽二表哥本人的意思吧。」

「那是自然的。」周寶珍點了點頭「這樣的事,想必三嬸那裡肯定不止一個人選,總要選幾個,讓二堂哥挑個滿意的才是。」

周寶珍無奈了,表姐,醒醒吧,無論如何你也不會在三嬸的媳婦候選人名單上的。

李貴姐猛的抬頭,有些憤怒的看著周寶珍,繼而又失望的看向她說到:「表妹,當著矮人,不說短話,你又何必如此?原想著你是個心善的,同那些俗人不一樣,可如今看來,你同那些人也沒什麼不同,不過是佔著個好出生,看不起人罷了。。。。。。」

這話說得過了,屋裡的丫頭臉色難看起來,輕紅想說什麼嗎,卻被淺碧一把拉住了,對她搖了搖頭。

周寶珍倒是看不出生氣的摸樣,隻見她轉頭,對屋裡的丫頭吩咐到:「我同表姐說幾句話,你們先出去吧。」

待人都出去了,周寶珍轉向李貴姐,對她說到:「表姐,我剛才說了那麼多,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