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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斛春 月泮 4108 字 1個月前

便想上前將七皇子抱過來。

可是不知怎的,七皇子今日也難得的犯了倔脾氣,就見他躲開了玉屏的手,隻是固執的朝皇後那邊傾身過去。

母子兩一時僵持在那裡,皇後沉默的看了七皇子不知在想些什麼,而七皇子也難得的鼓了臉,一臉固執的看向皇後,殿裡的宮人大氣也不敢出。

七皇子的%e4%b9%b3母在一旁最是心焦,心想這孩子今日是怎麼了,怎麼突然犯起脾氣來,要是再惹惱了皇後可怎麼好。

這麼想著,%e4%b9%b3母就想硬著頭皮上前將七皇子抱過來,不想這孩子今天連她也不要了,隻是同皇後較起勁來。

就見七皇子盯著皇後,攥起兩個小拳頭,一聲不吭的在小德子懷裡掙紮起來,憋的一張小臉通紅。

這下可苦了小德子了,怕抱鬆了再摔了小主子,可抱緊了又怕勒著他,簡直是急出一頭白毛汗。

「哇——」

終於,七皇子仰頭,閉眼,不管不顧的哭了起來,那哭聲裡彷彿包含了無數的心酸和委屈。

要知道,小小的七皇子似乎天生就不愛哭,打小隻要給他吃飽穿暖了,幾乎從不哭鬧。等稍大一些,懂點事了,那就更是你什麼時候見他,幾乎都是笑著的。可就是這樣,才讓人心酸不是,這世上哪有不愛哭的孩子?不過是沒人疼罷了。

「娘娘——」

就見%e4%b9%b3母一下子跪到了地上,她一個做奴才的,不好說主子什麼,可是七皇子是她從小奶到這樣大的,如今見孩子傷心,你叫她如何忍得住,少不得以下犯上,對著皇後「咚咚」地磕起頭來。

宮人們都低下了頭,玉屏兩頭看著,大的小的一起犯倔,急得她簡直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七皇子稚嫩的哭聲在大殿裡迴盪,%e4%b9%b3母還在對了皇後磕頭,嘴%e5%94%87都咬破了也不敢讓自己哭出來,要知道做奴才的在主子麵前哭那是犯忌諱的。

「嗚嗚嗚——」

七皇子哭得幾乎不曾岔了氣,小德子簡直連死的心都有了,哪裡還有平日裡的半分機靈勁,都說他們做奴才的可憐,可如今看了這當主子的不也照樣爹不疼娘不愛?難得的小德子心裡也有幾分埋怨起主子來。

最後,玉屏實在是忍不住了,就見她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兩下從小德子懷裡抱過七皇子,不顧他的掙紮,緊緊摟在懷裡,就想往殿外走去。

「你要帶他去哪?」

皇後彷彿如夢初醒,看了玉屏的背影急聲問到。

玉屏回頭,看向皇後眼裡彷彿有千言萬語,最後卻隻化作賭氣的一句:「是他自己願意來的?」

這話聽在旁人的耳朵裡,少不得以為玉屏的意思是托生到皇後的肚子裡,也不是七皇子自己願意的。

可皇後卻知道玉屏是在問她,難道進到這宮裡,當這勞什子的皇子,是這孩子自己願意的?

見皇後不答,玉屏的心裡就更氣了幾分,抬腳就要往外去。

「把他給我吧。」

「您說什麼?」玉屏回頭,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皇後。

「我說,把孩子給我吧。」

皇後彷彿經歷過一場大戰,此刻顯得有些精疲力竭,對了玉屏,輕輕把話重複了一遍,並向她伸出了手。

「噯。」玉屏答應一聲,急走兩步,便來到皇後麵前。

七皇子雙手緊緊地摟住了皇後的脖子,軟軟的身子,趴伏在她懷裡,小小的暖暖的。皇後覺得自己心頭的某處,就這樣炙熱滾燙起來,那種疼痛直燒灼的人恨不得也放聲大哭一場才好。

蕭紹來的時候,周寶珍已經換過寢衣,準備上床歇息了。聽丫頭報說「定南王世子」來了,她心下納悶,表哥前幾日被皇帝派往西山大營檢查武備去了,說是要有幾天才能回來呢,怎麼這個時候來了,莫非是出了什麼事不成?

這麼一想,她又著急起來,忙忙的讓丫頭給她穿衣服,頭髮也來不及梳了,隻拿一根簪子鬆鬆的綰了,就要往外走。

「姑娘,鞋子,鞋子。。。。。。」

周寶珍站住腳,提了裙擺等丫頭給她套上鞋子,這才重又急急的往外頭來。

月色如洗,蕭紹背手站在院子裡,就聽背後有急促又輕巧的腳步聲,他微微一笑。

「呀——」

一聲驚呼,帶著少女特有的嬌柔與懊惱。

大概是走的急了,玉簪從她發間脫落,滿頭烏髮如潑墨般傾瀉下來,玉簪掉在地上,發出「叮」的一聲,甚是清脆悅耳。

「表哥——」

周寶珍尷尬,對著蕭紹裹足不前。

月色裡,烏髮如緞子般披散在她身上,脫去了平日裡的青澀,此刻的珍姐兒倒顯出幾分天真的嫵媚來。

蕭紹聞到夜香花的香氣在空氣中瀰漫,清冽又妖異。

「跑什麼?」

「表哥怎麼這時候來了?」

兩人同時開口,卻又都頓住了,一時間誰也沒有再說話。

蕭紹一身行裝,連身上的連帽鬥篷也未解下來,顯然是趕路而來。

「去給姑娘取件披風來。」

大概是出來的急,周寶珍衣服的領子便有些不服帖,月光下一抹細膩的雪白,蕭紹錯開眼,朝一旁的丫頭吩咐到。

花圃裡有朵小黃花,小小一朵,開得精緻又嬌弱,蕭紹盯著它看,覺得倒有幾分珍姐兒的風姿。

很快丫頭便取了薄披風來,提她繫上,順便連頭髮也重給她綰了,蕭紹這才重又抬眼,看向她。

「聽說太後明日要各家的夫人和小姐進宮觀賞花?」

「是。」

蕭紹本想說,珍姐兒你裝病吧,明日不要進宮了,可卻又怕嚇著她。再說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躲過了這一次,誰知下次又是怎樣呢?

「珍姐兒,明日進宮,你把這丫頭帶在身邊,記住不論什麼時候都不能讓她離開你身邊。」

說著,蕭紹抬手一指,從暗處走出來一個年約十五六雖的丫頭,看樣子與普通丫頭也沒什麼分別,要說樣貌倒比雙福淺碧她們稍差些,也隻是清秀。

「奴婢明雲,見過姑娘。」

周寶珍有些好奇的看著明雲,心想表哥將她給了自己,並說明日不能讓她離開自己身邊,想必這丫頭該有些過人之處才對。

「你會什麼?」周寶珍看了她,笑盈盈的問到。

明雲聞言,朝蕭紹看了一眼,就見蕭紹衝她點了點頭。

「姑娘,請往廊上看。」

明雲對了周寶珍提醒一句,接著就見她一抬手,隻是一切似乎毫無變化。

周寶珍有些納悶,就聽廊上有個丫頭「啊」了一聲,然後驚喜的衝她說到:「姑娘,燈籠上的穗子掉了。」

周寶珍聞言瞬間變了臉色。。。。。。

作者有話要說:暫且先奉上一小更,白天作者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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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家啦 謝謝

☆、第89章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正房的走廊上隔幾步便掛了燈籠,那燈籠下皆有穗子,如今其中一盞上的穗子不見了。^o^思^o^兔^o^文^o^檔^o^共^o^享^o^與^o^線^o^上^o^閱^o^讀^o^

這樣的身手,表哥讓她跟著自己?周寶珍心中有些驚疑。

抬頭,兩人目光相觸,周寶珍眼裡滿是疑問,而蕭紹的神情卻並無什麼不同,他目光平靜沉著,裡頭有鎮定人心的力量。

「表哥?」

蕭紹自是知道她想問什麼,可是這樣的事情,他並不願意讓她知道,哪怕是聽一聽也不行。

「無事,你隻記得,萬事都有表哥呢。」

蕭紹走後,這一晚,周寶珍睡的還不錯。表哥的話,她自是相信的,表哥說無事,那麼必定就是無事的。

第二日一早,周寶珍醒來,就見幾個丫頭都在床邊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一早醒來,便有人笑臉相迎,自然是一件讓人覺得心情暢快之事。周寶珍%e5%94%87邊揚起一抹嬌美的笑:「一大早,有喜事不成?」

雙福笑著上前扶她起身,嘴裡說到:「要說起喜事來,倒還真有一樁呢,今兒一早,大少奶奶被診出有孕了。」

「真的?」周寶珍驚喜,這可真真是喜事了,父親和大哥皆出征在外,祖母和母親就算口裡不說,其實也是希望大嫂能有消息的吧,大嫂的壓力可想而知。

「是呢,說是有兩月了。」雙福拿衣裳替她披上,往後頭盥洗間走去「聽說夫人當場就落了淚,連老夫人都驚動了。」

周寶珍一笑,長子嫡孫,又是在這個時候,自是精貴非常。

「這是什麼?」

從盥洗間出來,周寶珍便覺眼前一亮,滿室生輝。雙祿帶著丫頭們一字排開,每個人手裡都捧了東西,從衣裳到首飾,以至鞋襪皆一應俱全,關鍵又都是她從未見過的。

「表哥送來的?」

周寶珍側眼看向雙福,不用問了,肯定又是表哥的手筆。

「是呢。」雙福笑著,扶她在妝台前坐下,「世子一早讓人送來的,說是今日進宮就穿著一身。」

正好,淺碧同輕紅兩個小心地將今日要穿的衣裳攤開,展示在她眼前。

重疊繁複,深淺不一的紫色,如天邊的一抹流雲,外頭輕紗薄籠,彷彿春日清晨,竹林上空的輕霧,帶著如夢般的飄渺之氣。

「真美——」

不管是什麼樣的女人,對於美麗的衣裳首飾,總是缺乏抵抗力的,周寶珍也如是,可以說她甚愛這些東西。 眼前的這件衣裳,就連見慣好東西的周寶珍也不免驚歎起來。

「這料子是今年南邊新出的,聽說攏共就三種顏色,供到宮裡也不過每樣兩匹。」 雙福給她梳頭,在她耳邊輕聲說到。

「會不會太招搖了些?」周寶珍微訝,這樣珍貴自己卻穿著進宮,恐怕不大合適吧。

雙福梳頭的手一頓,繼而輕聲勸慰到:「世子既然讓人送來,想是不礙的。」

因為衣裳足夠出彩,所以別的就簡單些就好了,一頭油潤的青絲披散下來,隻在兩側各挑起一抹,綰結於兩側,兩邊各簪一隻小巧精緻的掩鬢,額前華勝,耳垂明珠,明眸如星,交相輝映,襯得周寶珍如那仙子一般。

一切收拾妥當,看著鏡中的自己,周寶珍心下莞爾。表哥頂喜歡把她打扮的比世人都好些,在這方麵他是從不知低調內斂為何物的。

古人有雲「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時候美貌便是女人的武器。

這世上,有許多事是不能假設的,如果自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