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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斛春 月泮 4262 字 1個月前

周寶珍待再要他彈時,他卻又不肯了,隻說不是時候。

周寶珍還記得當時表哥說這話時對著自己笑的頗有意味,隻是周寶珍不明白,彈琴還分什麼時候?

謝大姑娘一見周寶珍的表情便知道是自己唐突了,便微笑著轉移了話題:「妹妹平日裡在家都愛做什麼?」

謝大姑娘一路拉著周寶珍絮絮的說話,到了周寶珍也不明白她要找自己做什麼。隻是這謝姑娘說話同她的心思一樣九曲十八彎,不過周寶珍也沒有費心思去猜罷了。

待到了園子裡,大家便各自散了,這裡魏綰走過來挽了周寶珍的手看著謝大姑娘離去的身影輕聲問到:「珍姐兒,你同謝長盈很熟?」

周寶珍納悶,誰是謝長盈聽都沒聽過,待見魏綰朝謝大姑娘離去的方向努了努嘴,周寶珍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問謝大姑娘。

「今日也算是頭回見,我也不知道她好好的怎麼會來同我說話。」周寶珍搖了搖頭,她自己也是一頭霧水呢。

魏綰聽後倒也沒多說什麼,隻笑了笑便對著周寶珍說起別的來。

「伯母最近怎麼樣,吐的厲害嗎,我母親最近總是吐。。。。。。」

「我母親那裡倒是還好,魏伯母吐的厲害嗎,我母親每次吐的時候都吃一種酸果子,要不也給魏伯母送些去。。。。。。」

「對了延青哥哥的傷勢怎麼樣了,最近因為母親有孕我要幫我料理家事,也沒顧得上去看他。」魏綰看向周寶珍,有些歉意的說到。

「哥哥最近好多了,大概再過些日子就能出門了,倒是母親最近一直張羅著大哥的婚事呢,也不知道想給我找個什麼樣的大嫂。」

周寶珍說者無心,卻沒想到魏綰聽了這話卻有片刻失神。正好這時候李寶珠尋了過來,魏綰便借口說要去看母親先離開了。

李寶珠神神秘秘的將周寶珍拉到僻靜處,這才對了她有些興奮的說到:「聽說了嗎,三公主因為惹的陛下發火,被淑妃娘娘禁足了。」

周寶珍一驚,心想不會是跟表哥有關吧:「為了什麼事,陛下不是一向寵愛三公主嗎?」

果然就見李寶珠接著說到:「聽說是三公主找到陛下說是要嫁給定南王世子,否則她就絞了頭髮當姑子去。」

「還有這事?」周寶珍咂%e8%88%8c,這三公主到底是有多喜愛表哥啊,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也難怪陛下生氣。「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外頭都沒聽說?」

「這樣的事,宮裡哪能讓傳出來。」李寶珠一副你真傻的表情看著周寶珍。

周寶珍想想倒也是,這種事說出來有礙閨譽,皇帝和淑妃不管怎麼生氣還是要把事情壓下來的。

「不過聽說陛下這回連定南王世子也一起怪上了,說要不是他實在生得太好也惹不出這麼些事來,說是要給定南王世子賜婚呢。。。。。。」

周寶珍哭笑不得,這都是什麼事啊——

作者有話要說:  吐血 緊趕慢趕 好賴趕出來了

終於不用被關小黑屋了

感謝各位看文的朋友們一路支持

謝謝大家

☆、婆媳

眾人都以為乾寧帝說要給定南王世子賜婚不過是句氣話,隻是乾寧帝自己心裡倒真開始琢磨起定南王世子的婚事來了。

定南王府在大魏朝的地位特殊,雖說是異姓王可也不是皇帝說什麼便是什麼的,尤其是作為未來王府繼承人世子的婚事,很大程度上還要看定南王和世子本人的意思。

自從皇後有孕後,皇帝每日下朝之後都習慣性要到皇後宮裡坐一坐再去處理政事,這又是其她有孕嬪妃沒有的待遇了。

這天皇帝來時,皇後正在窗下看幾個大宮女拿鬆江棉布準備替肚子裡的孩子裁小衣裳。

皇帝進來時,就見幾個宮女正在一寸寸反覆揉搓那棉布,心下有些不解便向皇後問到:「好好的布揉它做什麼?」

皇後見皇帝進來,便要在宮人的攙扶下起身,倒是皇帝一把按住了她嘴裡說道:「咱們夫妻之間,何苦還講究那些虛禮,你隻管坐著便是了。」說著便在皇後身側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皇後笑了笑,倒也不再堅持,隻讓人給皇帝上茶,又讓將那上貢的蜜瓜切了給皇帝送上來。

屋角的碧波蓮葉紫檀木十二幅紗屏後擺了座巨大的冰山,有小宮女跪在一旁打扇,徐徐涼風便自那紗屏後擴散至室內,自從皇後有孕後,這棲鳳宮裡邊就不再熏香了,每日裡拿新鮮瓜果擺了,取它們自身的果香。

乾寧帝端起那茶喝了一口,發現是溫的不由皺了皺眉頭,皇後同他幾十年的夫妻,哪能注意不到皇帝的不喜,隻見皇後叉起一塊蜜瓜送到皇帝手裡,這才溫言到:「如今雖說天熱了,可這會子到底還不是最熱的時候,陛下也是有年紀的人了,切不可還如年輕時一般貪圖一時痛快,合該保養些才是,那冰鎮之物,還是等每日最熱之時略嘗上一點吧。」

一席話說的皇帝通體舒泰,就連一路行來的燥熱彷彿也消去不少。隻覺得清涼馨香滿室,讓人緊繃的神經也跟著為之一鬆。此刻皇後嬌軟輕柔的嗓音如流水般的從他耳邊劃過,說不出的輕鬆愜意。

「至於那布,小孩子肌膚最是嬌嫩,如今拿那上好的鬆江三稜布讓人細細揉了,再用滾水煮了晾乾,如此反覆幾次揉出來的布給小孩子穿最好。這還是前幾日嫂子進宮時教給我的法子呢。。。。。。」

不過是些日常生活的瑣碎小事,由皇後說起來似乎也多了幾份趣味。

乾寧帝見皇後提起孩子時表情不自覺的溫柔和喜悅,這孩子還沒出生呢,她就連這樣的小事都已考慮到了,不像宮裡的那些女人,懷了孩子還一味想著爭寵,全然不管孩子如何,這麼想著便覺得到底還是皇後對自己真心。

其實自從太子去後,乾寧帝也感覺皇後待他是大不如前了,他知道皇後是在怪他,怪他沒有保護好他們的孩子。隻是那次的事真的是個意外,不或許也不能全算是意外,隻是當時的情形不容他查下去,可是又有誰知道他的難處呢,他首先是皇帝,其次才是一個丈夫,一個父親,他有他必須守護的責任。

這麼想著,乾寧帝不由將目光投向了皇後尚且平坦的小腹,隻盼著這孩子能平安誕生,不管是男是女,這一次他都會好好盡到做父親的責任。

「哦,對了前兩天三丫頭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吧。」說到這個乾寧帝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真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皇後倒不像皇帝那樣煩惱,隻聽她一聲輕笑,乾寧帝看時,就見皇後臉上尚帶了兩分俏皮:「其實說起來,三公主如今正當豆蔻之齡,情竇初開原也算不得什麼大錯,臣妾倒喜歡公主的這份率真,這才是咱們皇家金枝玉葉該有的做派,又何必學那小家子姑娘的扭捏?」說到這裡,皇後注意著皇帝的神色心下微微一笑,接著話風一轉:「隻是我也不贊成公主嫁給紹兒,倒不是為了別的,隻說兩個孩子都是霸王性子,在一起互不相讓又哪裡是過日子的法子?再說公主如今也不過是一時情迷,等過些日子替她尋個稱心如意的駙馬也就是了。」

皇後這話說的中肯,其實乾寧帝那天也不過是被三公主的話架住了沒法下台才發火的,說到底心裡也並不覺得女兒有什麼錯,如今聽了皇後這一番話,心裡就更覺得皇後果然是皇後,又不是淑妃之流能比的了。

「不過說起來,定南王世子如今也該有十八了吧,也是到了成親的時候了,就不知定南王那裡可有合意的人選?」皇帝看了皇後,出言試探到。^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要說起來,紹兒那孩子也是陛下和我看著長大的,認真說起來這孩子在咱們跟前的日子倒比在兄長和嫂子身邊還多呢,陛下難道還不知道他的性子?」皇後半真半假說了幾句,將問題踢了回去。

乾寧帝聽皇後這話微微一笑卻並不說話,其實皇後這話倒也不算不對,說起來他也喜歡那孩子,真真算得上是文武雙全萬中無一了,比宮裡幾位皇子都強些。

「聽皇後的意思,這是他自己心裡已經有人選了?」乾寧帝有些好奇,雖然定南王世子平日裡風流不羈傳言頗多,可未為聽說他傾心於那家閨秀啊。

皇後從碧玉盤裡撿起一粒葡萄,那雪白纖細的手指與紫色的葡萄放在一起美的如同一幅畫,隻見她慢條斯理的剝了葡萄皮,捏著那晶瑩的果肉遞到皇帝嘴邊,待他吃了才拿了帕子優雅的擦了擦手:「倒也算不得什麼心上人,隻是兩家也算是定了娃娃親,不過一直沒往外說罷了。」

「哦?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朕怎麼就沒聽說?」乾寧帝聞言來了興致,挑眉看向皇後。

「陛下日理萬機,誰又會把這樣的小事拿來煩擾陛下。」皇後嬌嗔的看了丈夫一眼,笑到:「其實除了那孩子年歲小些,兩家倒也算門當戶對。」

「如此看來,這一時半會是成不了親了?」乾寧帝朝皇後問到。

「總還得有個五六年吧。」皇後在心裡算了算,珍姐兒如今才十歲,怎麼也要等到她及笄之後才能談婚事。

這裡柳氏回府之後,並沒有急著將這事告訴二夫人,而是先去了婆婆朱夫人那裡。

朱氏見媳婦這個時候過來,心裡雖然高興嘴裡卻嗔怪到:「這大熱天的,你出門做客怪累的,回房去歇著就是了,何苦還要跑一趟。」一邊叫丫頭那軟墊給柳氏墊了,又讓人上紅棗桂圓茶給她。

柳氏笑著對朱夫人行禮:「我們做晚輩的出門回來,本當來向母親問安,隻是如今媳婦有事同母親商量,便先打發珍姐兒回房去了。」

「哦,可是今天去公主府上有事?」朱夫人聞言關切的看向柳氏,自來皇家便是最難打交道的,有了事便不是小事。

「母親別擔心。」柳氏見婆婆著急,忙出聲安撫了到,「其實真要說起來,或許還是好事呢。」

接著柳氏便如此這般將長公主今日的話同朱夫人說了。

朱夫人聽了這些先是細細思量了一番,繼而對了柳氏道:「要說起來,咱們家平素跟長公主並無多少往來,三丫頭也是個少出門的,也不知長公主在哪裡見的三丫頭。」

「媳婦琢磨著以前宜陽長公主也未必就注意過三丫頭,隻怕是最近為了平國公世子的婚事才開始留意各家閨秀的,這麼想來最有可能的便是在今年的端陽宮宴上了。」柳氏將自己的分析對朱夫人說了,「隻是這是媳婦尚未知會二弟妹,想著怎麼也先聽聽母親的意思才好。」

此時屋裡的丫頭都被支了出去,柳氏便起身親自替朱夫人倒了杯茶。

朱夫人接了茶對了柳氏說到:「你坐著吧,要像你這樣說起來,這長公主倒也是個嘴硬心軟的,不然也不至於如此費心的替長子張羅婚事。」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又那能一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