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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斛春 月泮 4231 字 1個月前

愣有些疑惑自己和李家表妹素無來往她怎麼會來自己這裡,便提聲到:「去問問她有什麼事。」

李貴姐連丫頭也沒帶一個,自己手裡拎了隻食盒站在院子外頭微垂了頭等著。

想著母親說的,如今爹爹不在了她們母女兩個無依無靠,母親的那些陪嫁這些年也花的差不多了,她們母女兩必要依附外祖家才能把日子過下去。 又說這樣的日子到底是寄人籬下難免被人看輕,還是要想個法子名正言順些才好。

大表哥是嫡長孫,以後是要繼承公府的就不必想了,倒是三表哥年齡和身份都合適正好來個親上加親,況且母親說三表哥為人忠厚,雖說不能襲爵但他書念得好,將來必是個有前程的。

周寶珍向來少見三姑母女兩個,便有些好奇的看向自家三哥問到:「三哥和李家表姐很熟?」

「在祖母處碰上過兩回,說過幾句話。」周延明看了看自家一團孩子氣的妹妹並不打算和她多說。

周寶珍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了,心想也不知表姐找哥哥有什麼事,有事不是應該同祖母或母親說嗎?

李貴姐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裙,樣子雖素可料子卻是好的,雖說是在孝中,可領口和袖口這些地方都用素色的絲線繡了精緻的花紋,這些都是大舅母前些日子讓人給自己做的。

想想公府這樣的排場和富貴和以前在家的日子簡直是天差地別,怪不得從前母親總是抱怨個不停,說是嫁給爹爹是吃了虧的。

對了丫頭的問題,李貴姐覺得有些難堪,覺得眼前的人雖然是笑著的,嘴裡也稱呼自己為表姑娘可心裡卻是看不起自己的。

這麼想著,李貴姐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脊背,努力做出沉穩的樣子說到:「我母親讓我來給三表哥送些東西。」心裡想著母親可是這家裡正經的姑奶奶,你一個丫頭難道還敢攔著不成。

「還請表姑娘稍等片刻,奴婢去去就來。」說著朝李貴姐福了福便進去了。

周延明聽丫頭的回報眼裡閃過一絲不耐,對了丫頭吩咐到:「你就跟表姑娘說,說我謝謝姑姑的一片好意,隻是如今大家都大了就不好請表妹進屋了。」說著朝窗外看了一眼,就見李貴姐正伸頭往裡看來便加了一句:「還有你告訴表姑娘,以後這些事交給丫頭就行了。。。。。。」

那丫頭想來也是個伶俐的,見主子這樣吩咐也不多說什麼答應一聲便出去了。

丫頭出來,如此這般說了李貴姐雖然失望,可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好將手中的食盒交到丫頭的手裡轉身有些失望的走了。

「表姐怎麼不帶丫頭?」周寶珍有些疑惑的看向哥哥,她記得姑姑和表姐一來,母親便撥了人過去伺候他們的,大家子姑娘出來哪有沒有人跟著的。

周延明對了妹妹早就沒了剛才的疏離冷漠而是看著她溫和的笑了笑說到:「也許丫頭有別的事要做吧。」這又是一個憨憨的好哥哥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後周寶珍便要帶了人往六哥周延安那裡去,周延明見狀便說要送她過去。

這裡,兄妹兩正帶了人往外走,老遠就看見三姑奶奶帶了幾個人風風火火的往這邊來了,身後還跟了一臉著急的李貴姐。

李貴姐跟在母親身後心裡有些著急,剛才回去之後母親興匆匆的問她見到表哥了沒有都說了些什麼,她支吾了半天隻好告訴母親說自己並未見到三表哥。這不母親就急了非說是底下伺候的人勢利眼看不起她們母女兩,要過來和人理論。

「呦,三侄子和七侄女這是要往哪兒去」三姑奶奶一見這兄妹兩便放慢了腳步,抬手捋了捋鬢角有些陰陽怪氣的問到。

兄妹兩對了三姑奶奶一禮,周延明不動聲色的將妹妹掩在自己身後這才不急不緩的說到:「我們正要往六弟那裡去呢。」

三姑奶奶對著這個侄子真是越看越滿意,出生好有前途人還忠厚老實,這樣的好女婿真是再合適也不過了。繼而又想隻是性子未免還寬厚了些,縱的底下人有些無法無天。

「我說三侄子啊,不是做姑姑的說你為人寬厚固然是好事,可是有時候當主子的太好說話,這底下的人可是連主子都敢不放在眼裡了。」

「侄兒不明白姑姑的意思。」周延明看了三姑奶奶有些疑惑的問到。

三姑奶奶一臉果然如此的樣子一把將女兒拉到自己身前:「這不姑姑想著你整日裡唸書辛苦,便想著讓我們貴姐兒給你送些吃食,可誰知你院子裡的丫頭賃是大膽子,居然攔著不讓貴姐而進門。」說著有些忿忿不平的說到「想你和貴姐而兩個乃是嫡嫡親的表兄妹,本就該多謝來往才是哪能攔著不讓人進門?」說著還朝周眼明身後跟著的人瞪了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出門辦事沒來得及更新 很抱歉

☆、衝突

「姑姑這話就說的不對了。」就見周延明正色的對三姑奶奶說到「並不是丫頭攔著不讓表妹進門的,她們不過是聽我的吩咐罷了,」

三姑奶奶聽的一愣,兩個眉毛立了起來就要說什麼。

不讓三姑奶奶有說話的機會,周延明又皺眉接著說到:「正所謂男女七歲不同席,況且我和李表妹不過是表兄妹如今年歲又都不小了,正是該避諱的時候,再則表妹又是孤身前來連個丫頭都沒帶,侄子就更該避諱著些才是道理。」

三姑奶奶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而李貴姐則有些難堪的低下了頭去。

就連周寶珍聽了這話也難免有些心虛,以前自己在王府住著兄弟姐妹一起長大倒也不覺得什麼。

可是如今被三哥這樣一說,自己和蕭家表哥也是表兄妹,自己在王府時不僅和表哥同桌吃飯,而且還同乘一匹馬,還有自己和表哥還書信往來,私下的接觸那就更多了,雖然每次都有丫頭婆子在,可現在想來恐怕也與禮不合吧。

隻是家裡人並沒有說什麼,難道是因為自己以前年紀還小?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以後和表哥在一起可要注意些了。

過後,周寶珍還真給定南王世子去了一封信,在信裡將自家三哥說的話如此這般學了一遍,並一本正緊的說現在大家都大了以後不好像小時候那樣百無禁忌了。信末尾她還加了一句說不知道自己這樣給表哥寫信不知算不算逾禮,如果是的話那她以後就不能再給表哥去信了,如果有什麼事就大家見麵再說吧。最後她倒還沒忘記向蕭紹要那些吐蕃首飾。

蕭紹接到信後,看了前麵的內容不由的皺了眉,可看到最後那一句時又被氣的笑了起來,心想小滑頭問人要東西的時候又不怕逾禮了。

這裡,周延明趁三姑奶奶被自己拿話噎住了不原再和她多糾纏,便帶了妹妹繞開對方一行人離開了。

等三姑奶奶回過神來想再說什麼時已經來不及了,隻好在心裡暗罵晦氣悻悻的帶著女兒往回走去。

本來她不讓女兒帶丫頭一是為了顯得心誠,二是男人多半喜歡憐惜弱小,孤身一人前來更容易顯得楚楚可憐,隻要能激起這半大少年的一點半點憐惜之心,這以後的事情就好辦了。

隻是沒想到侄子為人太過死板,居然為了這個原因連門都不願意讓女兒進了,看來以後還得另想辦法才好。

這裡,周寶珍和三哥一同進了周延安的院子,就見周延安正整理著衣服帶了個小廝往外走。

「都這個時候了,你是要去哪兒?」周延明見狀便朝弟弟問到。

「三哥,妹妹。。。。。。」周延安一見兩人便笑了起來說到:「李六讓人帶話來說跟一個外來的小子掐上了,讓我去幫忙呢。」

周延明聽了倒不覺得什麼隻囑咐他多帶上幾個人,自己別吃虧就行了:「記住,打的贏就打,打不贏就跑,還有看著點時間別錯過了晚飯的時候。」

在周家男孩子打架不會被罰,可要是沒什麼正當理由卻錯過晚飯那是要被罰的。

周寶珍狐疑的朝自家三哥臉上看了一眼,有點不相信這話是從自家貌似忠厚的哥哥嘴裡說出來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四哥總是這樣嗎?」周寶珍看著周延安匆匆而去的背影有些興奮的問到。

周延明卻以為妹妹是當心才這樣問的,便出口安慰到:「他和誠王府的小公子還有襄陽侯家的老六在一起,放心吃不了虧的。」

「三哥。。。。。。」周寶珍一把拉住了自家三哥的手,撒嬌到:「要不咱們也去看看吧。」說著忽閃了一雙大眼睛,眼巴巴的看著他。

周延明這回算是明白了,自家這個妹妹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心想帶她去看看熱鬧倒也沒什麼,便說到:「你穿這樣也不方便啊。」

「那有什麼,哥哥等著我。」說著周寶珍便帶了丫頭匆匆往自己院子裡去了。

當周延明看著穿一身寶藍色箭袖錦衣,頭戴紫金冠腰圍翠玉帶足蹬黑色小朝靴的妹妹時也愣了一下。都說妹妹在王府時姨丈和姨媽都甚為寵愛,如今看來這話一點不假,就看這身行頭那是一般人家會給姑娘小姐預備的?

「三哥,愣著做什麼,一會兒該趕不上了。」周寶珍見自家哥哥光看著自己發愣,便拽了他往外走。

周寶珍看著門前這輛不起眼的黑漆平頭馬車有些失望,她還以為三哥讓她換衣裳是要帶她騎馬呢,表哥給的飛奴她還沒正經騎過兩次呢。

「咱們不騎馬?」

周延安一邊扶了妹妹上車,一邊懶懶的答到:「騎馬?那多累的慌,還是坐馬車舒服些。再說馬在城裡也跑不起來,騎著也沒什麼意思。」

周寶珍趴在車窗邊透過窗紗往外看,從回京她總共也沒出過幾次門,自然是看什麼都新鮮。馬車很快便離開了大街拐進了一條胡同裡,胡同裡很安靜,沒有什麼行人,最後馬車在胡同盡頭一扇不起眼的門前停了下來。

周寶珍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家四哥到這樣一個地方來幹什麼。

周延明讓小廝上前去敲門,過了半響門才打開一條小縫,有人從裡頭探出頭來。

那是一張黑黃消瘦的臉,兩隻眼睛鼓鼓的像金魚,見到周延明便咧開嘴露出一口大黃牙點頭哈腰的從門裡迎了出來:「呦,三爺來了。。。。。。」

說著又拿眼看跟在周延明身邊的周寶珍:「呦,這位爺看著眼生的很。。。。。。」

周寶珍覺得他看人的眼光讓人很不舒服,那看似卑微的目光狡猾裡帶了算計,彷彿自己是件貨物,而他就是那個估價的人。

她從未接觸過這樣的人,未免便覺得有些不適,心裡隱隱後悔或許剛才不應該一時好奇非鬧著三哥帶自己來這裡。

周延明見妹妹有些緊張的拽了自己的袖子,便知道她不習慣這樣的場麵,就朝那人瞪了一眼喝到:「少廢話,四爺在嗎?」

「在,在呢——」

周延明拉了妹妹一路往裡走,一邊在她耳邊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