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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量力 望長青 4325 字 1個月前

人弄死我。

秦木寒死後我一直儘量不讓自己出現在江既麵前,我不想讓他更加討厭我,可是昨晚的事情發生了,我現在該怎麼辦?

我絕望地看著撲棱著翅膀飛走的那幾隻鳥,發現我想不出任何解決方案,江既隻會將所有錯誤歸在我的身上,在他眼中我就是卑劣的小人,他根本不會信我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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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審核鬥智鬥勇的一章

第17章 媽媽,我有點難受

不知道在那條巷子坐了多久,七月的太陽格外毒辣,%e8%a3%b8露在外的手臂被照得通紅,我垂眼盯著自己的手臂,手腕處還帶著淤青。

是昨晚疼得厲害,想逃跑,被江既拽住手腕壓在枕頭上弄的。

幾片雲飄了過來,天有段時間的陰涼,我盯著地上緩慢移動的影子,再回過神時天已經黑了,地上撒滿了皎潔的月光。

這條路雖然很少會有人來,但在下班的高峰期,還是會有零星幾個人經過,他們路過我時會向我投來帶著打量與試探的目光,好像在評估我的危險度。

我往裡縮了縮,將又重又沉的頭放在手臂上,避開那些人的目光。

額頭很燙,整個人都在燒,但又感覺身處凍土,渾身抑製不住地小幅顫唞著。

我呼出一口熱氣,撐著牆昏昏沉沉地站起來,借著夜色的掩蓋走出巷子。不知道現在已經幾點,路上沒幾個行人,街邊的商鋪都在收拾東西準備關門,我探了一下口袋,摸到了二十元零錢。

十字路口的轉角處有一家甜品店,麵包烤的又香又軟,每次下班回去都會路過,每次路過我就會駐足看一會兒,透過櫥窗看見放在烤架上的羊角包和泡芙,以及坐在店裡吃著甜點說說笑笑的人們。

我的步伐緩慢又沉重,在心裡默默地想,如果等我走到那裡甜品店還沒關門,就給自己買個蛋糕。

隻是不知道錢夠不夠。

轉過十字路口,我停下腳步,抬頭看向那家甜品店。還沒有關門,不過店裡的燈已經關了一大半了。

“抱歉,已經打烊了,您明天再來看看吧。”老板站在收銀台後,低頭算著今天的帳。

“請問……”我試著說話,卻被自己嘶啞的聲音嚇了一大跳,“請問還有剩的蛋糕嗎?”

“沒了。”老板算好賬,一抬頭被站在店外的我嚇了一跳,語氣頓了頓,“……您還好嗎?需要幫助嗎?”

我透過櫥窗的倒影看見自己蒼白的麵色,乾裂的嘴%e5%94%87,還有那愈發駭人的淤青。

“我沒事,謝謝您。”我低下頭,啞著聲音回答。

真狼狽啊……我在心裡歎了聲氣。

“還有沒賣完的泡芙,”老板猶豫稍許,“您看您需要嗎?”

我點點頭,走進店裡,看著老板將剩下的一個泡芙裝好交給我。

“謝謝,多少錢?”

“你拿去吃吧,反正是沒賣出去的。”

老板執意不收錢,我沒辦法,就隻能捏著包裡的二十元,提著兩個泡芙走出了甜品店,走到不遠處的花店,用皺巴巴的二十元買了一束花,再用找的零錢坐上了末班車,去往遠在郊區的一處墓地。

車上隻有我一個乘客,我在最後一排坐下,靠著車窗閉眼休息。

車子搖搖晃晃,四周很安靜,在我快要昏睡過去時車停了下來,我一下驚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起身下車,下去的時候因為眼前一花而踩空了最後一節台階,差點俯麵摔倒在地,扶住路邊的公交站牌才堪堪穩住。

車開走了,我還留在原地,撐著路牌小口小口地喘氣。

我讓自己緩了一會兒,然後提著麵包和花束走進墓地,借著月光找到了那塊墓碑。

除了我,沒有會來這一小塊地方,這個墓地很便宜,這裡的工作人員工資低,所以做事也馬馬虎虎,不常打掃。當我將花放在墓碑前時,發現上麵已經積了厚厚是一層灰。

我抬手將名字處的灰擦去,露出了“蔣清妍”三個字。

這個墓碑上的名字原來是“樂清妍”,後來知道了那些事後我就將“樂”改成“蔣”了。

“媽媽,我來看你了。”我挨著墓碑坐了下去,因為不舒服,坐下時我低低“嘶”了一聲,“提前了一天,你應該不介意吧?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裡了……”

說完這句話我停頓了許久,過了大概十分鐘才繼續接上剛才的話,“這麼久沒來看你,你有沒有生氣?對不起,之前複習太忙了……”

“我應該要去上大學了,不知道你聽到這個消息會不會開心。”

“……媽媽,我有點難受。”

我靠著墓碑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想起來什麼,將手上還提著的麵包袋子打開,捧著那個泡芙給自己說了一聲“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樂與。”我的聲音很低,可夜裡的墓地格外寂靜,我的聲音在這裡顯得很突兀,當我說完那句“生日快樂”,在枝頭停留的幾隻鳥被驚飛,震落了幾片樹葉。

“被嚇跑了啊……”我垂下眼看那幾片落葉,揉了揉堵塞的鼻子,“不好意思,我過生日可不可以體諒我一下?就這幾分鐘,不會很久的。”

手中的泡芙有點硬,吃下去的時候刮得嗓子痛,吃到一半我偏頭打了聲噴嚏,然後斷斷續續地咳起來。

“你現在過得好嗎?”發燒會降低食欲,泡芙還沒吃完我就不想吃了,把它放至一旁,雙手托著昏沉的頭,“應該有愛你的父母吧?或許還有個快樂的童年,反正不要那樣痛苦了。”

說到後麵我的聲音越來越低,雙手懷抱膝蓋又開始發呆。

英姨在江宅工作時,甚至連江既都沒出生,她認識我媽媽,與我說過許多關於她的事。

在此之前,我對她了解僅限於七歲之前記憶,那個躺在二樓昏暗房間、被疾病纏身的狼狽女人,或者從江都南的口中零零碎碎地拚湊出媽媽的身世。

樂家的私生女,見不得光的小三的女兒。

江都南說得振振有詞,談及她的時候時常伴有辱罵的詞語,在他口中,他和他的媽媽是那樣的占理,而我無法反駁,隻能低頭承受他的謾罵,“小三的女兒”、“賤人的兒子”,臟言穢語流進我的耳裡,我盯著能倒映出我的影子的地板,看見我有些無措地眼神,餘光還能瞥見坐在一旁慢悠悠抽著煙的江既。

他高高在上,自命不凡,在他眼中我可能連他抖落的煙灰都不如。

江都南罵得痛快,江既將還未抽完的煙摁熄在價值不菲的煙灰缸裡,路過我時連眼也未抬一下。

後來從英姨口中得知了媽媽的一些事,江都南再談及這些事,我忍無可忍,會反駁他:“她不是小三的孩子,她,她媽媽是被強奸的——”

“強奸?”江都南露出好笑的表情,“所有人都知道你外婆就是小三,你說她是被強奸的——你有證據嗎?”

我一下卡了殼,嘴%e5%94%87蠕動含糊地說大概是有的吧。

江都南又露出那副嘲諷的表情。

在那之後我就沒有再反駁他了。

我將眼神落在“蔣清妍”三個字上,“蔣”是外婆的姓,媽媽原本的名字是蔣清妍,被接進樂家後就改了姓。

我想媽媽應該更喜歡原來那個名字,所以就擅作主張將墓碑上的名字改了。

夜裡起了點風,吹在身上帶著涼意,我搓了搓自己手臂,一個人走了這麼久,我的意識開始疲倦,最終堅持不住,靠著墓碑沉沉地睡過去。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第18章 心在下雨

清晨時被冷醒,趁著墓地的工作人員還沒上班,我拿上垃圾出了墓地,走到公交站台時又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回江宅嗎?但是如果遇到德叔,該怎麼解釋這一身的傷呢?

回酒店嗎?好像也不能回酒店。

還沒等我想好,清晨的第一班車就來了。我渾渾噩噩地坐上去,用光了身上最後的零錢,行進一半時發現這一趟就是往江宅方向的車。

已經沒錢再換輛車了。

在墓地睡了一夜後現在更加難受,身上疲軟,燒一直沒退,我也不想再起身下車。大不了就回江宅,我破罐子破摔地想,就給德叔說自己在下班路上遇到搶劫犯了,掐著我的脖子讓我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去。

今天的天很陰沉,仿佛能擰出水來,走在通往江宅的那條林蔭路上時刮起了大風,吹得路兩邊的香樟樹果子紛紛落下,打在我的臉上。

還沒走到江宅,天就下起了暴雨,豆粒大的雨滴砸在身上,衣服被淋濕,我借著連成線的雨幕,躲過庭院裡慌亂避雨的傭人們,穿過客廳走上樓梯,走在二樓的走廊我才鬆了一口氣。

沒有遇到德叔,也沒有遇到江既。

我放下心來,扶著牆拖著步子走到自己的房間,推開門還未進去,就被撲麵而來的濃烈煙味嗆到。

我後退半步,捂著嘴咳嗽起來,抬眼朝屋內望去,看見在窗邊的身影時,我的動作頓時愣住,抬手扶了下門框,下意識想離開這裡,卻不小心被門框絆住,發出一聲聲響。

站在窗邊的人聞聲看過來,外麵雨勢漸大,天空陰沉,屋裡光線昏暗,我看不清他的臉,隻能看見在他指間的火星,以及那雙倒映著火光的眸子。

他的目光淩冽、極具侵略性,看得我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很想逃離。

“樂與。”又低又沉的聲音從房內傳來,江既自滿室的煙霧中走過來,他氣場強大,眉眼低壓,我被嚇得又後退幾步,直到後背抵在走廊的牆壁上,退無可退,抬起顫唞的睫毛,抿%e5%94%87看著他。

“你這是乾什麼?”江既冷笑一聲,語氣嘲諷,走出房間站在我的麵前,“敢做不敢認?”

我嘴%e5%94%87蠕動:“我……”

江既毫不留情地打斷我,說出來的話像裹了刀子,狠狠紮來:“你和你媽果然是一個德行。”

他麵上的嫌惡、鄙視,還有他沒有半分猶豫說出來的這句話深深刺痛了我,我靠著牆,渾身發冷,側開頭避開他的眼睛,餘光看見了身上邋遢的衣服,上麵沾了很多灰。

“不是我做的。”

我很難受,意識昏沉,說出來的話帶著無力感,在他眼中就成了我在心虛,不敢承認。

他聞言笑了,嘴角的弧度輕蔑,仿佛覺得眼前這一幕很好笑,“不是你?那你向我解釋為什麼你能精準地找到我的房間,並且你帶來的那瓶酒裡,檢測出了致幻劑的成分。”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那瓶看起來價格不菲的紅酒,酒瓶在掙紮時打碎在地,酒香溢滿了房間,整個夜晚,我都是伴著那股酒香而上下浮沉。

原來是這樣,我苦笑一聲,我本來想逃出那個房間,卻因渾身無力、意識灼燒而失敗,我以為是發燒導致的,原來是因為這瓶酒。

“酒是領導讓我送上去的,房間號是同事告訴我的,如果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