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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這麼想的話,或許維恩也並非初代研究員,他同樣有一位‘老師’。”

而這個%e8%83%b8針理所當然就是維恩那名“老師”的東西。

“不過……”說到這兒顏時予又微微皺了皺眉,“他特地把這東西放到你手上有什麼含義嗎?難道他的那名‘老師’也與你有什麼關係?”

江南星垂眸看了看放在手心的%e8%83%b8針,隨後抬頭道:“李警官,可以的話麻煩你們調查一下康納大學那一屆的碩士畢業生。”

李熙不假思索地應下:“自然可以。”

接著雙方暫時結束此次交談,掛斷了視頻。

見江南星還看著那%e8%83%b8針愣神,顏時予主動走上前,晃了晃手吸引對方的注意力,道:“人生建議,不用考慮神經病究竟是怎麼想的。”

顏時予拍了拍對方的肩,“他們隻是瘋子,尤其是那種平日看著彬彬有禮的神經病,不用以常規思路來看,也沒準他隻是看這%e8%83%b8針顏色和你很搭。”

言下之意,此時沒必要糾結這枚%e8%83%b8針的意圖。

江南星聽了暫時收起思緒,向對方點了點頭。

“好了,我們要準備出發了,去找白榆他們吧。”

他們幾人與孟安商討好今日出發前往野絨,眾人準備了許久,是時候要出發了。

話音落,顏時予剛要領著江南星一起去彙合,叢歡他們恰好尋了過來。

雙方碰麵,白榆走在前邊,顏時予直接跑上去給了個擁抱,而在後邊的叢歡和孟安並排走著,邊走邊吵,頗有點針鋒相對。

“你就不能管管你手下嗎?你要不要看看那謠言傳得有多離譜?”

孟安聽著控訴毫不在意,直言道:“謠言關我什麼事,我總不能讓他們不說話吧。”

叢歡皮笑肉不笑,“解釋一下很難嗎?”

孟安亦冷笑:“我乾嘛一定要解釋?”

兩人越說眼神越冷,腦海中已經交戰了半天,隻差一個導火索,還好江南星前去及時掐滅了苗頭。

叢歡看見他,從身後輕輕抱住人,然後看著孟安無言宣誓警告。

孟安臉色難看,但又不好發作。

顏時予看他們的臉色稍稍奇怪,小聲問道:“孟安的手下在傳什麼謠言?”

看把叢歡氣得,在江南星麵前都不裝乖賣慘了。

白榆思索了一下,委婉道:“大概就是說,孟安當年的青梅竹馬白月光回來了,雖然還帶了一個廢材男友,但是孟安一現身就收拾了男友然後大肚地把情敵收做小弟,準備和白月光再續前緣。”

“版本挺多,內容也更誇張,不過大體劇情都是這樣。”

顏時予:“……叢歡什麼反應?”

白榆如實道:“踹翻了那邊的三張桌子,要踹第四張的時候我攔住了他。”

顏時予挑了挑眉,評價道:“挺好,不內耗。”

“行了,”這邊江南星叫停兩人的交火,為防止一不留神兩人又對上,他立刻安排道:“叢歡你去收拾裝備,馬上和我一起坐到後排,孟安你有點暈車,去前邊開車吧,五分鐘之內準備好行不行?”

一聽路上和江南星坐一塊兒,叢歡自然是很愉快地答應了,而孟安剛想反駁自己不暈車就被叢歡直接堵了回去,他悶悶不樂,但也隻能聽從。

在一旁當透明人的管事觀望完經過,看自家老大鬱悶的樣子,主動開解道:“閻王,不用太傷心,其實挺對話那人還是挺關心你的。”

“嗯?哪兒看出來的?”

管事道:“那人說您暈車,但其實您這個症狀也不嚴重,但他卻一下子能提出來,說明是很在意你的。”

實際上孟安從未表現過暈車的情況,這邏輯其實有點強詞奪理,但當小弟嘛,就是要這麼撿著老大喜歡的說。

孟安認真想了想,忽然一錘手心道:“對哎!”

江醫生果然關心我!肯定想起小時候見我暈車比較厲害,所以他剛剛才會這麼說!

然而下一刻孟安又想起,江南星現在應該是失憶了才對,怎麼會提到這個?

想了幾秒,孟安懶得再管,橫豎就是江南星還記得自己、關心自己,他開心就對了,管什麼失憶不失憶呢。

或許是又記起來了呢,是好事!

———

行至半路,已入邊境。

如今的野絨滿目荒蕪,早已看不出曾經的模樣,車輛開到一半被大片雜草枯木阻礙,眾人隻能下車步行。

“真奇怪,”孟安一邊斬斷雜草一邊皺眉喃喃道:“我記得我上次來的時候還能勉強看見路,現在怎麼路都沒了?”

顏時予檢查了一下地麵,意有所指道:“這片地方草木長得可真好啊,跟有人施了肥似的。”

繞了一會兒,連孟安都繞暈了方向,這些草木實在太礙眼了。

“算了,讓無人機飛上去看看吧。”

顏時予提議道,說著從背包中拿出零件,準備拚湊小型無人機。

叢歡提醒:“這片地方信號很差,可能飛不了多遠。”

顏時予隨手指了指孟安,“簡單飛高一點能讓他認個方向就行,再確認一下,你記得地方吧?”

“我當然記得!”

而就在幾人忙著想對策時,叢歡牽住江南星的手忽然頓了一下,發覺對方似乎很久都沒有動靜了,他下意識回頭看去:“%e4%ba%b2愛的?”

江南星站在隊伍最後,此時不知為何轉頭看著一旁的草堆,並沒有回應叢歡。

叢歡覺得有些奇怪,走近繼續輕聲詢問道:“怎麼了?”

而就在這時,江南星看著無人的角落忽然出聲道:“你怎麼在這兒?”

———

江南星自從踏入野絨後就不太舒服,這裡的環境讓他熟悉又難受,所以他其實沒能聽清同伴的談話,單純跟著叢歡一路走過來。

隨著深入,心中的不適感越發強烈,而就在江南星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額頭後,再睜開眼睛身邊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周圍的雜草樹木全部消失,平原上滿是搖曳生姿的血絨花,隱隱可以看見遠處的屋子,但隻有他一個人,叢歡他們在頃刻之間全部消失不見。

江南星有些茫然地看著自己的手,明明剛剛還被對方牽著,但眨眼間一切都不見了。

稍稍頓了頓,江南星不太清楚自己是在做夢還是又出現了幻覺,不敢輕舉妄動,而這時他餘光瞥見一道人影,立刻側身看去——

一個女孩正站在不遠處,微微低著頭,頭發稍亂,手上的血跡還沒有乾涸。

是當初夢裡的那個女孩,似乎也就是嚴陽的妹妹。

看見她,江南星立刻想起當時夢裡瘮人的麵容,但他並沒有害怕,隻是打量了一下人,淡聲道:“你怎麼在這兒?”

想嚇到他,還是想再捅他一刀?現在自己是在做夢嗎?

女孩並沒有回話,半晌後才慢慢抬起頭,不是如預想中血色恐怖的眼睛,而是一雙普通的、黑色的眼睛。

江南星一頓。

女孩眨了眨眼睛,像是才發覺到他對自己的提防,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不安地後退,目光無意間掃到自己沾血的雙手,愣了愣,接著忽然掩麵哭泣。

不是痛苦的哭訴哀嚎,而是單純的在傷心、在難受。

她這一係列舉動讓江南星有些不解,猶豫了一下試探性問道:“為什麼哭?”

女孩的抽泣聲斷斷續續的,隨後哭聲中又夾雜了她的聲音:“對不起……對不起江哥哥……對不起,對不起……”

女孩一遍遍道歉,聲音隨著冷風吹散在這片平原,血絨上垂著露珠,如同泣血。

而正當江南星靠近一步想再問清楚時,那女孩忽然伸出來一隻手,指向了江南星身後。

江南星幾乎是下意識偱著方向看去,恰好望見一道人影猛然從眼前跑過——

是江微明!│思│兔│網│

不同於最開始幻境裡看見的那個溫和年輕的兄長,此時的江微明似乎蒼老了許多,滿眼疲憊。

“等等——”

看清人的一瞬間,江南星立刻追了上去,“哥?哥!”

但江微明像是根本沒聽見他的聲音,他似乎是正在被什麼人追趕,一邊奔跑一邊驚慌地看向身後。

江南星一路追著他跑向平原邊的屋子附近,不管怎麼呼喊江微明都是恍若未聞。

而就在踏入屋子的院子之時,身後忽然響起槍聲,眼前的人%e8%85%bf上中槍立刻摔倒在地!

“哥!”

江南星睜大眼睛,趕緊上前,跪到地上嘗試處理對方%e8%85%bf上的傷口,但哪怕現在江微明似乎還是不能察覺到他的存在,隻是一邊警惕地看著遠方一邊拚儘全力站起身。

江南星想為他止血,可江微明並不配合,甚至在無意識的情況下一把推開了他,強忍著劇痛跌跌撞撞地跑進屋子裡。

牆麵上常年沒人打理,植被覆蓋了半個窗戶,屋子裡很黑,江微明一路跑到裡邊的房間,在書桌前終於撐不住停下。

江南星趁著對方徹底摔倒之前抱住了人,緩緩坐到地上。

“哥,到底怎麼了……”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

在這裡,江南星看得見江微明,似乎也能碰到他,但對方就是感覺不到自己,哪怕現在兩人四目相對,江微明的目光都很明顯地透過了他,看向窗邊。

理智告訴江南星,這裡應該是夢境或者幻境,一切都是虛假的,但內心的情感又不能讓他完全把眼前的人當成幻影。

安靜了一會兒,江微明忽然伸出手,似乎想要拿取什麼東西。

江南星愣了一下,立刻幫忙在那裡簡單翻找了一下,隨著“叮鈴”一聲輕響,他從書桌的櫃子裡拿出了一隻風鈴。

風鈴很舊了,上邊漂亮的玻璃珠子已經變得灰蒙蒙的,稍稍用力,低端連接的繩子直接斷裂,大大小小的珠子滴滴嗒嗒掉了一地,整個風鈴隻剩下上邊的主體。

江南星不由得一驚,不過江微明似乎並沒有介意,緩緩伸手接過風鈴。

看著風鈴,江微明眼中一改先前的疲憊陰鬱,變得憐愛而溫柔,仿佛回到很久之前。

雖然記憶不清晰,但江南星能模糊地意識到,這風鈴是自己做的東西,看著哥哥虛弱而溫柔的神色,他眼中酸澀,深深低下頭,低聲道:“哥……你到底在哪兒?”

你還活著嗎?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這些問題一直壓在他心底,他一邊想知道答案,一邊又不敢,隻能暫時埋起,越來越深,越來越重……

江南星不自覺握緊雙手,就在心中的情緒就要溢出來之前,臉上忽然隱隱有一點微涼的觸?感。

江南星一頓,立即抬眼。

江微明正望向自己,抬手輕輕撫上了他的臉頰——

這一刻,他似乎真的看見了江南星。

“小星。”

再次聽見熟悉的呼喚,江南星呼吸加重,眼中有些朦朧,他反手握住了對方的手,小心翼翼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