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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兒 良月十三 4346 字 1個月前

一下,盯著台上發生的一切,喉結攢動。

好在徐楚寧沒有表現什麼,隻是笑容比剛剛淡了很多,等會兒還有安可,他俯身把玫瑰花放到了身邊地上,沒有再看一眼。

第180章 寧寧,我們時間不多了哦。

演出結束,後台。

徐楚寧走進休息室,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桌上還放在一大束鮮花。

微微挑眉,徐楚寧沒說什麼,隻是反手關上休息室的門,順便把懷裡收到的觀眾送的花放在了茶幾上。

徐楚寧背過身去鬆了鬆領結,倒杯水的功夫,回頭就看見男人偏著頭,抬手挑起那捧玫瑰裡的一朵,手指撚在嬌豔欲滴的花瓣上,眼神審視,帶著一點輕蔑的看不上。

連花都要較勁,果然是心眼小又幼稚。

以前隻覺得他心狠手辣,還冷心冷情,這會兒看著他挑挑揀揀地望著彆人送自己的花,那樣子,也是看不出半分以前的狠厲,但傲慢清高還是一覽無餘。

“掐它乾什麼,花又不會說話。”徐楚寧鬆了領結,解開袖扣,挽起來一節,伸手把花束撈起來,換了個地方放。

“醜。”鬱風嶢言簡意賅,不掩刻薄,“我看不慣。”

“可是我喜歡,”徐楚寧故意說:“現在也看不慣嗎?”

“還是醜。”男人不帶絲毫猶豫,“但現在我看不看得慣也無所謂了,寧寧喜歡就好,寧寧喜歡比什麼都重要。”

說話的時候,男人視線先是跟著徐楚寧手裡的那捧玫瑰走,而後流轉,落到徐楚寧側顏上。

徐楚寧聽他酸言酸語,也不打算辯駁,隻是低頭擺弄玫瑰花上的蝴蝶結。

鬱風嶢想問他以前不是不喜歡玫瑰嗎,為什麼現在不討厭了,但又拿不準徐楚寧的態度。

是啊,以前他討厭玫瑰花,是誰害的呢?

如今也不是自己送的,寧寧不討厭也是應該的,這麼想著,心裡竟然生出了一點哀怨的姿態,霎時英眉深擰,神態也浮起點點的不悅。

跟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吃醋,屬實是沒必要。

等寧寧不在家的時候,找個由頭把花扔了,自己再買一束一模一樣的,就是了。

徐楚寧看他這副樣子,心情大好,低睫,望著鮮豔的玫瑰花,心思一轉,伸手從中抽取了一束,側身遞給身旁的人。

“什麼意思?”鬱風嶢狐疑地看著麵前的花,又抬眸望向身旁的人。

徐楚寧偏頭示意了一下桌上的花,說:“你送我花,那我也送你。”

“送我一根?還是彆人的花裡抽出來的,你把我當什麼了?”鬱風嶢問。

“那你彆要。”徐楚寧作勢要走。

“讓我彆要,那你還想給誰?”鬱風嶢也是火氣上來了,伸手就去搶,手掌一把攥住那一支孤零零的玫瑰花,沒有削乾淨的刺頓時在掌心劃過,徐楚寧下意識一抽,刹那間將男人的手掌剌得鮮血淋漓。

“嘶。”徐楚寧先倒吸一口涼氣,隨手把花扔下,轉身去找休息室裡放著的醫藥箱。

看他仍然關心自己,男人這才稍微消了氣,俯身把他扔下的花又撿起來,放到台麵上,走過去,不由分說抱住他。

徐楚寧正彎腰在抽屜裡找藥箱,背後突然貼上來一個人,緊緊將他抱住,行動受限,是什麼都做不了了。

“放開我,我給你找點東西包紮一下。”

“不用,沒事。”身後的男人悶悶地說。

徐楚寧沉默了一會兒,也沒再堅持了。

還是找了個不知道過期沒有的創可貼,給他貼上,也算是避免二次傷害。

“謝謝寧寧。”鬱風嶢說,等他貼完創可貼,順勢握住他的手。

徐楚寧的手常年按琴弦,所以左手指尖都有一層薄薄的繭子,十指修長,看上去清秀文靜,實則這雙按弦執弓的手打起人來,也是毫不手軟的,非常有力量。

“自己注意著點,彆碰水。”徐楚寧瞥他一眼。

“嗯,好。”男人聽話地點頭。

那朵花還是被鬱風嶢拿走了,徐楚寧本來想著,摔在地上,花瓣都不好看了,乾脆扔掉,重新勻他一支,鬱風嶢沒要,執拗地要最開始他給自己的那一束,捏在手上捏了一路。

可惜的是,在這裡開不了車,也不想叫司機,平白擾了兩個人獨處的氛圍,否則可以將寧寧喜歡的花裝滿一整個後備箱。

雖然俗氣了一點,但如果能換得寧寧笑一笑,也算是十分值得。

夜色下的城市邊緣,莫名有些寂寥,能遠遠看見城市中心的璀璨燈火,卻照不到這邊。

他們一前一後慢慢走著路,徐楚寧在前麵幾步的距離,懷裡抱著花,鬱風嶢落在後麵,望著他的背影,出神。

前麵一個街口似乎有聚眾鬥毆的青少年,遠遠聽見了聲音,徐楚寧就停下步伐,回頭望向身後的男人。

鬱風嶢對上他的視線,便疾步走上前去,也聽見了遠處的騷動。

“怎麼樣,寧寧覺得呢?”鬱風嶢垂首,詢問身邊這人。

徐楚寧側耳聽著下一個街道轉彎處的鬥毆聲,拳拳到肉,衣物摩攃的聲音,甚至有棍棒打在地上的折斷聲。

想了好一會兒,才搖頭:“算了,這裡不方便。”

“那我們換條路走?”

“好。”

這裡的夜晚很單調,好在兩個人意不在此,景色如何也沒什麼所謂了。

“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徐楚寧主動跟他搭話。

沒想到他會說話,鬱風嶢下意識問:“什麼打算?”

“你不是說自己的計劃剛剛泡湯了,所以你的下一步?”

提起這件事,鬱風嶢還有點不甘心,笑了一下:“直接說我的計劃泡湯了,很傷我心的。”

“難道不是嗎?”徐楚寧不慣他毛病,“計劃沒成功,可不是泡湯了嗎。”

鬱風嶢還是對這個說法感到抵觸。

徐楚寧倒是沒想到,他會如此摳字眼,顯然現在已經是到了脆弱敏[gǎn]的自尊心時刻。

“好了好了,那我換個用詞,你的計劃執行的時候遇到了意料之外的變故,導致了計劃的不順利發展,這樣呢?”徐楚寧好聲好氣地跟他說。

“嗯,好多了。”男人這才點頭,側頭看他:“寧寧今天心情不錯。”

徐楚寧沒有回應他這句話,隻是輕鬆的步伐和臉上淡淡愉悅的表情還是間接回答了他。

鬱風嶢開始猜:“今晚演出很順利,所以寧寧心情很好,對嗎?”

“算是吧,一部分。”

“那還有一部分呢?”鬱風嶢堅持不懈地問。

“還有一部分,就是很快不用忍受這裡不合胃口的飯菜了。”徐楚寧歪了一下頭,狡黠地笑著。

笑容一眨眼就消失了,徐楚寧又走到他前麵去。

越來越過分了,鬱風嶢看著他的背影,心想。

·

花的保質期剛好到回國的前幾天,花朵凋謝的時候,他們就打算回家了。

鬱風嶢又開始忙碌起來,不知道在忙些什麼,總是待在書房裡,徐楚寧則經常坐在那幅油畫下麵,擺弄牆壁上的微型景觀。

他很喜歡那些巧妙的設計,複原了貓和老鼠裡麵的名場麵,做得精細。

“你喜歡的話,我們可以回去之後自己也做一個。”

聽見聲音,徐楚寧回頭,膝蓋上的一本書就滑了下來,落到地上。

“你忙完了?”

“嗯,差不多,下午還有一個會。”`思`兔`在`線`閱`讀`

“那個是什麼?”徐楚寧指了一下牆壁小洞裡麵的某個模型。

鬱風嶢俯身看了一眼,說:“這個是魔術師鼠,我印象裡是查克瓊斯導演的版本,這個。”

遞過去平板給徐楚寧看,徐楚寧看了一眼,很驚訝:“我記得這個,小時候看,覺得這個畫風很詭異。”

“是,很多人都說查克瓊斯導演的畫風比較小眾,但這一版其實非常有想象力。”

“現在看起來,其實也還好,小時候覺得害怕,改天有空了我再重溫一遍。”

“那要不要一起?”鬱風嶢見縫插針地問。

“一起看貓和老鼠?”徐楚寧笑了出來,覺得這個場麵實在是有些忍俊不禁。

“都行,跟你一起就行,做什麼都差不多。”鬱風嶢說。

“這話說的,多委屈似的。”徐楚寧垂眸笑著,微不可見地歎息了一下,剛要從地上爬起來,看見平板上彈出一個郵件消息,是某個私人診所的信息。

視線掃過去,而後又飛快地移回來,還沒看個清楚,就被男人抽走了平板。

“你要去醫院?”徐楚寧問。

“舊傷複查而已。”鬱風嶢雲淡風輕。

“……哦。”徐楚寧動了動嘴%e5%94%87,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過了一會兒,才問:“那你姐姐……手術後怎麼樣了現在?”

“恢複得還行,跟以前比是比不上了,但跟以後比還算很好的。”鬱風嶢提起這件事的時候沒有什麼波瀾,“病去如抽絲,心臟手術之後,怎麼都不一樣了。”

“那倒也是。”徐楚寧緩緩點頭,抬眸,猶豫地看著他,心裡下意識想要安慰,但回想著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看著鬱風嶢的態度,應該也是不需要安慰了。

說到這個,鬱風嶢就順口提了一句:“回去之後我可能要忙一段,先跟你說一聲。”

“嗯,行。”

提了這麼一嘴,徐楚寧也就沒在意他之後兩三天都不在家裡,想著可能真的是很忙,也許是去姐姐那裡了。

可當鬱風嶢某天開始,突然電話不接,消息不回,徐楚寧才反應過來,事情好像不太對勁。

電話打到紀縹緲那裡, 說不知道,又硬著頭皮打給鬱書嵐,鬱書嵐反而很好奇他是怎麼拿到自己的聯係方式的。

徐楚寧低著頭,麵對這個女人還是很緊張,說:“他給我的,”又趕緊回到正題:“他最近有去你那裡嗎?他好像失聯了。”

“失聯?”鬱書嵐笑了一下,饒有興趣地問:“原來他失聯了啊,那你要不要跟我的律師聯係一下,幫你做不在場證明?我可以出庭為你作證,說你這幾天跟我待在一起。”

“不是!他真的不見了,不是我殺的!”徐楚寧都急了,語無倫次,口不擇言。

鬱書嵐哈哈大笑,心情也好了很多,而後慢慢安靜下來,悠閒地歎息了一聲,說:“我算是知道他為什麼喜歡你了。”說完這句,直接把電話掛了。

徐楚寧聽著聽筒裡的忙音,一時之間茫然極了。

他搞不懂鬱家的關係,這些人好像恨透了彼此,把對方的訃告當成自己最大的喜訊。

徐楚寧不懂,他隻是有點擔心了。

幾分鐘後,門鈴被按響,徐楚寧連忙過去打開,門外卻不是心裡想的男人。

成執開門見山:“走吧。”

徐楚寧茫然:“去哪?”

“找你男人。”成執淡淡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