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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兒 良月十三 4537 字 1個月前

徐楚寧眼神空洞的看著他,片刻,沉默地收回視線,盯著地上的花朵,“他會麻煩嗎?”

“我不知道啊。”男人輕輕聳肩。

“你知道的。你什麼都知道。”徐楚寧強忍著手腕的顫唞,俯身撿起那朵殘敗的鮮插花,把剪掉的花朵放進垃圾桶,“求求你告訴我,他到底怎麼樣了?”

或許是看他苦苦哀求的模樣太過可憐,男人有些於心不忍,還是可憐他,“你學長舊病複發,他的父母很擔心他,把他接到身邊照顧一段時間,有什麼問題嗎?”

徐楚寧認識邵羽非這麼久,都不知道他父母的事,也不知道他父母在國外。鬱風嶢了如指掌,想必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聯係不上他。”徐楚寧很泄氣,聲音聽上去蒼白無力。

“說不定人家也不想搭理你。”鬱風嶢隨口道。

“你怎麼知道他的家事的?”

“如你所說,我什麼都知道。”鬱風嶢平靜地重複了他剛剛說的話。

他第一次見邵羽非,甚至說沒“見”,隻是知道這個人存在,就已經調查過了。

所有的牌都握在手上,隻需要看準時機打出。

“寧寧,外賣到了。”男人突然一句。

徐楚寧恍然,“我沒點外賣。”

“我給你點的。去拿。”

徐楚寧放下園藝剪刀,從小矮凳上起身,走到門口。

敲門聲響了一下,徐楚寧應聲開門。

“您好,您訂的玫瑰花,請簽收。”外賣員滿麵笑容地捧上一大束玫瑰。

瞳孔閃過一抹猩紅之色,徐楚寧頓時愣住,下一秒臉色蒼白,驚恐地捂著嘴乾嘔兩聲,轉身踉踉蹌蹌衝進廁所。

外賣員都嚇到了:“怎、怎麼了?”

鬱風嶢放下電腦,走過去,笑著簽收,禮貌道,“沒事,辛苦您,慢走。”

外賣員一臉懵逼地走了。

男人將玫瑰花拆開,找了個花瓶,倒入營養液,慢悠悠地修剪玫瑰的%e8%8c%8e葉,將開得最豔最靚麗的花插進去。

哼著歌,插著花,一會兒才聽見馬桶衝水聲,鬱風嶢悠閒地回頭,“寶貝,好些了嗎?”

徐楚寧有些反胃,胃酸都差點吐出來,洗了個臉,抹了抹臉上的水,“你明知道我不喜歡,你還買回來。”

“我知道,你對玫瑰過敏。”鬱風嶢淺淡笑著,“我在幫你%e8%84%b1敏啊。”

“我不喜歡!”徐楚寧顫聲吼著。

鬱風嶢絲毫不把他的反駁當回事:“寶貝,你就是看少了,你多看一會兒,就會喜歡的。”

“我不會喜歡的。”徐楚寧弓著腰,捂著%e8%83%b8口,粗粗喘氣,像是要哭又哭不出來,“不會的……”

“我喜歡。”男人臉色一變,驟然遍體生寒,緊緊盯著徐楚寧顫動的瞳仁,%e5%94%87角勾著,眼中卻是冰冷的,“如果你不能喜歡,你就習慣。”

“你要強迫我接受嗎?”徐楚寧含淚看著他,目光幽深苦楚。

“是的,寶貝。”男人緩緩道。

話音落下,最後一束玫瑰輕飄飄的插入花瓶中,鬱風嶢收起園藝剪刀,將這瓶花擺在客廳最顯眼的位置。

徐楚寧餘光瞥見那一抹紅,控製不住地躲閃逃避。

鬱風嶢的剪刀,似乎架在他脖子上一般。

插完花,鬱風嶢隨手將剪下的根%e8%8c%8e拾起,扔進剛剛到花束中,連帶著剩下的成色一般的花,一並扔進垃圾桶裡。

“為什麼不繼續剪?”徐楚寧輕輕笑了,語帶蒼涼:“你乾脆在屋子裡每一個角落都擺滿玫瑰花啊。”

“我會的,彆急。”男人不惱,反而淡淡微笑,瞥了一眼垃圾桶裡的殘花,“次品,我不喜歡。”

徐楚寧緘默地看著他,許久,才啟%e5%94%87:“你什麼都不喜歡,你隻喜歡被捧著的感覺。”

鬱風嶢不愛他,從來都沒有愛過,他隻是愛自己癡戀他的感覺。要占有,要奴役,不要賦予自由與平等。

他隻愛自己,生性淡漠而惡劣,他要世界上所有天平都朝他傾斜。

鬱風嶢緩緩偏頭,與他隔了一段距離,卻在目光擒住徐楚寧的刹那,如同萬箭穿心,狠狠將他攥住,釘死在那片充滿野心的視野中。

“寶貝,這件事,你五年前就該發現。

你現在不喜歡,那你就習慣。

我會為你感到高興。”

母%e4%ba%b2做完手術那天,徐楚寧去醫院陪她。

他給鬱風嶢打電話,“先生,明天我媽手術,我去醫院陪護,可能要一直到月底。”

“嗯?需要我幫忙嗎?”鬱風嶢問。

徐楚寧連忙說:“不需要,就是跟你說一下,這段時間我可能都不會回去了。”

“嗯,你自己注意身體。”鬱風嶢倒沒有太大的反應。

“……好。”

徐楚寧握著手機,發了十分鐘的呆,才揉揉眼睛,拿著車鑰匙出了門。

手術很順利,徐楚寧有點不安,一直等在門外,又陪了一晚上,晚餐是外麵粥店買的粥,熬得十分精細,哄著母%e4%ba%b2吃了一些,補充體力。

術後預後很好,醫生把徐楚寧叫去叮囑了一些事情,住院一周,差不多就可以回家了。

徐楚寧想好了,到時候就把母%e4%ba%b2送回去,然後找一個靠譜的療養院,如果母%e4%ba%b2不願意去陌生環境,那就找保姆護工,村子裡有口皆碑的老婦人,乾活踏實,人也%e4%ba%b2切。

他白天在樂團演出,還要去機構教課,晚上就來陪母%e4%ba%b2。

期間鬱風嶢來了一回,但很規矩,提了不少禮物,禮數到位,坐在病床邊跟徐女士聊天,竟有幾分投機。

隔壁病房的老太太聽了熱鬨,也湊過來搭話,問著,“這是你兒子還是女婿呀?”

老太太耳背,徐女士說了幾次才聽明白,隻是兒子的朋友。

一聽這話,老太太興奮了,拉著鬱風嶢的手,“小夥子多大了?談朋友沒?做啥的?哦喲做生意的啊,那應該不少賺吧?我老伴兒弟弟的鄰居的姑丈有個女兒,海歸博士哦,人可漂亮,要不要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鬱風嶢隻是客套地微笑,婉拒:“我已經結婚了。”

徐女士也很詫異:“已經結婚了嗎?我都沒聽寧寧提起過。”

“是,我讓他彆說的。”鬱風嶢煞有介事,“我老婆比較低調。”

“你這可不行。”老太太花著眼睛,佝僂著身子,慢慢教育他,“老婆要養在廳上,藏著掖著惹人嚼是非,說你是個沒擔當的懦夫,說她是被公婆嫌棄的便宜貨。”

鬱風嶢聽得稍稍皺眉,卻不曾插話。

等老太太和徐女士都聊開了,他才悄然退局,從病房出來,就看見靠牆站在一邊的人。

“怎麼站在這?”鬱風嶢輕輕關上門。

徐楚寧似乎在發呆,突然聽見聲音,嚇了一下跳,連忙回過神來,“哦,我聽你們在聊天,就沒進去。”

“那你聽見我們在聊什麼嗎?”

徐楚寧知道撒謊騙不過他,隻低頭“嗯”了一聲。

男人笑了笑,故作不知,“那我們什麼時候公開呢?你看外人都急了。”

徐楚寧嚇了一跳,急匆匆瞥了一眼病房門,小聲說:“彆這樣。”

鬱風嶢卻不理他,自顧自道:“這麼久沒見,我想你了,你呢?”

徐楚寧被他抵在牆上,驚慌不已,“彆在這……”

話沒說完,便被低頭%e5%90%bb住,徐楚寧下意識掙紮,卻隻換來更加蠻橫不講理的咬%e5%90%bb,%e5%94%87角泛起星星點點的血腥味,和刺痛。

徐楚寧心煩意亂,又不敢太過猛烈地掙紮,餘光裡是緊閉的房門,從窗戶的夾角似乎還可以看見母%e4%ba%b2與老太太聊天的身影。

看他緊張兮兮,受驚得如兔子一般膽小,鬱風嶢心裡好笑,又覺得更加有趣了一些,憐惜地%e4%ba%b2他鼻尖,“彆怕,不會發現的。”

徐楚寧呆愣地凝視他,眼神失焦,卻是鬆了一口氣。

“有這麼怕?”鬱風嶢盯著他的反應,皺了眉,“你什麼時候這麼膽小了?之前不是說最愛我嗎?”

“彆說!”徐楚寧睜大眼,忙不迭去捂他的嘴,生怕漏了風聲讓彆人知道。

“那你是不是呢?”鬱風嶢執意追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病房裡老太太已經扯完了閒天,正在往外走。

徐楚寧搖著頭,提醒:“人,有人……”

“說啊,寶貝還是不是最愛我?”男人逼問著他,眉峰微蹙,被他不專注的行為弄得有些惱怒了。

“是,是最愛你。”徐楚寧連忙說著,重複了好多遍,像是怕他沒聽清一般,“有人來了,有人!”

老太太推門出來,望著麵前相隔甚遠兀自站立的兩人,狐疑地嘀咕了一句,“進去啊,站這兒乾嘛。”

“陳婆。”徐楚寧勉強笑著打招呼。

老太太走後,徐楚寧緊繃的身軀才放鬆下來。

第64章 外麵很危險,隻有我身邊最安全。

照顧了母%e4%ba%b2大半個月,確定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母%e4%ba%b2也堅持回去繼續工作,徐楚寧開車把她送了回去。

在家鄉找了個靠譜的保姆,活兒不多,就每日幫著做做飯,陪徐女士聊天,鄰居的媳婦就是這個保姆伺候的月子,說人踏實也善良,徐楚寧才請來照顧媽媽。

“都說彆花這個錢。”徐女士有些肉痛,拉著徐楚寧的手勸:“你剛畢業又沒錢,沒必要在我身上浪費,你以後有自己的日子要過,啥事兒不得花錢?”

徐楚寧微微笑了,安撫她:“沒事的,你身體最重要,你在家就好好養身體,才能為我省更多錢,知道嗎?”

百般勸說,徐女士才接受了他的提議。

臨走的時候,徐女士敲開他的窗,問:“小寧啊,媽有事兒問你。”

“你說。”

徐女士沉默了一會兒,才猶豫地問:“你那前老板,真有家室了嗎?”

徐楚寧心裡一驚,麵上沒什麼反應,“嗯,大概吧。”

“那他老婆是乾什麼的?哪裡人?”徐女士緊接著追問。

徐楚寧意識到有些不對勁,腦子飛快轉了一下,“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很少提起這些事。”

“噢,行……”徐女士有些鬱鬱。

徐楚寧打趣:“媽,你怎麼也乾起媒婆的事兒了?”

“瞎說,就問問。”徐女士嗔怒。

“我先走了,下午還有工作。”徐楚寧見機開口,“你在家保重身體,我有時間就回來看你。”

“嗯,開車小心啊。”

“回去吧。”徐楚寧朝母%e4%ba%b2笑了一下,才升起車窗,驅車離開。

一路上他都心神不寧的,總覺得母%e4%ba%b2似乎發現了些什麼,借此來暗示他。

機構給他發消息,說晚上有個學生臨時調課,問他能不能去頂一下。

徐楚寧又在走神,又在開車,稀裡糊塗答應下來。

直到電話打進來。

“寶貝,回家了嗎?”

徐楚寧立刻清醒,握緊方向盤,看了一眼手機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