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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一周,白夏川微博的ip一直在變,看樣子是去旅行了,而他po在微博的照片,都能看見另一個人的影子。
就連他的粉絲也覺得不對勁,在博文下麵尖叫發問。
「小川談戀愛了??」
「喂你練琴了沒有!不要酸我嗚嗚嗚小川快去練琴!」
「怎麼回事為什麼感覺像度蜜月?」
「這位姐妹更是逆天,直接跳過戀愛結婚到度蜜月哈哈哈哈」
……
白夏川也不解釋,另一個人也不解釋,兩個人就默許網絡上的輿論把他們想象成恩愛甜蜜的情侶,完全無視其他人。
徐楚寧抿%e5%94%87,心痛得呼吸都撕扯著,放下手機,他抬手,煩躁地捂著腦袋抓著頭發,好像這樣就能把那些想法全都從腦子裡擠出去。
白夏川,白夏川。
徐楚寧“蹭”的一下從椅子上跳下來,往書房跑。
很早之前,他無意間在書架上取下一本書,翻到了鬱風嶢夾在書裡的,白夏川的照片。
鬱風嶢當時並沒有生氣,可徐楚寧再也不敢隨便進他書房了。
站在書架下麵,徐楚寧仰頭,看到那本書被鬱風嶢放到了書架最上層,他拿了取書用的梯子,爬上去,把它翻開。
白夏川的照片還在裡麵,有些褪色了,他不知道這張照片到底存在了多久。
四年前,他在盛世恒庭給鬱家的小公子補習,第一次遇見鬱風嶢。
後來兩個人又經常遇見,有時候是在他兼職的咖啡館,有時候是在學校論壇,鬱風嶢作為讚助方出席。
再後來……
徐楚寧記得那個情人節的晚上,鬱風嶢送他一束百合花,他腦子很亂,心裡卻是驚喜又期待的。
住在公寓的這幾年,徐楚寧沉浸在得到愛情和家的快樂中,卻不曾想過,鬱風嶢並沒有真的愛他。
發現白夏川的存在,徐楚寧也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他也曾經問過鬱風嶢,明示或暗示。
隻可惜,男人並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隻是微微笑著,像是極其憐愛地溫柔注視他,輕輕撫摸他的脊背,如同在安慰一個鬨脾氣的孩子,或是小貓、小狗。
這些事情的後續總是以滾床單結尾,無論多少次,隻要鬱風嶢低頭輕輕%e5%90%bb他,他就會失去思考的能力。
他的%e5%90%bb太蠱惑,壓抑的侵略性,明明已經欲望燒身,卻仍舊保持理智,徐楚寧想,鬱風嶢年輕的時候一定是情場高手,否則為什麼光是%e5%90%bb他,就讓他激動得想要更多呢?
徐楚寧以為,鬱風嶢多少還是愛他的,不然也不會渴望他,不會對他那麼好,會哄他,抱他,%e4%ba%b2他。
他想,隻要時間夠久,會不會這份愛就會成真。
可大夢經年,到底什麼時候會醒?
徐楚寧突感一陣眩暈,連忙攀住書架的框脊才穩住沒摔下去。
他匆匆將白夏川的照片塞回書裡,扶著梯子,慢慢地下來。
·
鬱風嶢一個月沒有回來,也沒有打電話,沒有短信或消息。
徐楚寧開始實習了,每天兩點一線,晚上回到公寓,還要寫實習報告,累得身心俱疲。
他知道自己沒那麼有出息,因為他已經開始想念鬱風嶢了。
他沒有去打電話問他到底在哪,隻是從白夏川的微博得知,他們已經不在一起了,白夏川回去工作,那想必鬱風嶢也沒有再陪他。
徐楚寧好多次拿著手機,都沒能按下撥號鍵,他隻是在腦子裡把男人的聲音想了一遍又一遍,想著他曾經的愛語,想著他每次叫自己“小寧”或者“寶貝”,想他是怎麼抱自己的。
徐楚寧生日要到了,他又想起過去的幾年裡,每一次生日,都會收到男人的禮物。
有時候是一塊手表,有時候是一枚%e8%83%b8針,有時候是一個遊戲機。
鬱風嶢經常送他禮物,給他驚喜,每一個節日他都記得清楚,並且在徐楚寧意識到之前就給他儀式感。
徐楚寧也錯認了他的這個行為,誤以為是鬱風嶢很重視他,在意他的感受,才費心哄他。
其實就算沒有他,鬱風嶢也能過得很舒服,他想要過節,是不缺人陪的。
隻是他選中了徐楚寧罷了。
而他也會再選擇其他人。
鬱風嶢會陪他過很多節日,唯獨一個,他從未提過,就是戀愛紀念日。
徐楚寧以為他們在四年前第一次做僾就已經確定了關係,他們是愛人,是可以彼此依靠彼此溫暖的人。
但不是,那對鬱風嶢來說,也隻不過是一次再普通不過的露水情緣。
徐楚寧慢慢趴下,趴在桌子上,他有點困了,眼睛都開始乾澀,打了個嗬欠,就溢出眼淚來。
他模模糊糊地看著手機屏幕,手指顫唞,按下那個朝思暮想了半個月的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男人沉穩又似乎懶散的聲音響起。
“小寧?”
聽見熟悉的暌違的聲音,徐楚寧心裡的委屈一下子全湧上來了,他很難過,不僅是為自己所遭遇的欺騙和痛苦,更為自己僅僅因為聽見男人聲音便瞬間心生的快樂感到不齒。
那一瞬間,他得到了一個可悲的事實:他不知道鬱風嶢到底愛不愛他。他隻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第14章 小恩小惠+愧疚=完全掌控
徐楚寧握住手機,趴在桌上昏昏欲睡,“先生……”
“嗯?”
徐楚寧用手指在桌子上胡亂劃,一遍又一遍地寫“鬱”字,許久,才小聲說,“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電話那頭是翻動文件的聲音,還有簽字筆劃在紙上的沙沙聲。鬱風嶢心不在焉,“有點,怎麼了?”
徐楚寧微不可見地歎氣,不知如何提起他的生日這件事。
他其實不求鬱風嶢送他多麼精美多麼奢侈的禮物,他隻是想過生日的時候,有他陪在身邊。
等了一會兒,這邊還是沒動靜,鬱風嶢有些沒耐心了,“沒事的話,掛了。”
徐楚寧忙說,“有事,有……”
“說。”
徐楚寧咽了咽口水,試著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鬱風嶢收起一份文件,正要拿下一份,卻聽見耳機裡傳來這樣輕輕軟軟的聲音,似乎帶著哭腔。
鬱風嶢捏筆的手頓了一下,而後繼續寫下行雲流水的字跡,他略笑了一下,“想我了?”
徐楚寧沒回答,卻有一種心事被戳破的窘迫和羞澀。
鬱風嶢卻並不等他回話,似乎早已確定他的猜想似的%e8%83%b8有成竹,“想我了就過來玩,我讓秦天給你買機票。”
“不用。”徐楚寧微咬了一下嘴%e5%94%87,在輕微的疼痛中找回自己的聲音,“我不去耽誤你工作了。”
鬱風嶢失笑,“明天就忙完了,帶你在周邊玩一玩。”
聽他這麼說,徐楚寧直起身軀,有些心動,但還是為難糾結,“可是,最近要實習。”
“請假。”
徐楚寧猶豫了。
他找的這個實習雖然樂團很小,事情也雜,但是起碼算是對口工作,以後去更好的樂團,也有拿得出手的工作經驗。
經常請假,還請那麼久,上司和同事估計都不會高興,而且芭蕾舞季就要到了,這段時間隻會更忙。
“我、我請不下來假。”徐楚寧低著眼睛,很難過,非常抱歉地拒絕他,“我去不了,對不起……”
電話那頭遲遲沒有說話,許久,才聽見一句,“我也很想你。”
徐楚寧一愣,不由自主地抓緊手機。
“如果你實在是沒空,就算了。”男人十分善解人意,溫和醇厚的嗓音裡卻掩不住淡淡的失望。⌒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徐楚寧一下子就想起來曾經拒絕他的幾次,之後鬱風嶢就將他沒有收下的禮物轉送給了彆人。
鬱風嶢想送的東西,沒有送不出去的。
徐楚寧不要,有的是人要。
用力攥拳,徐楚寧看了一眼日曆,咬牙道,“我去試試。”
鬱風嶢笑了,“乖,等你好消息。”
掛斷電話,男人十指交疊,撐在桌子上,麵上是勝券在握的笑容。
他心知肚明如何拿捏那個孩子,一點點小的恩惠和愧疚,足以讓徐楚寧離不開他。
最初對徐楚寧產生欲望,隻是為了消減對白夏川愛而不得的思念,哪怕在鬱風嶢發現他跟小川全然不同之後,也沒有太大的失望。
他多少是對徐楚寧有些感覺的,隻是那太少了,也太廉價,不值一提。
不過商人重利,任何事都要計算付出和回報,一本萬利的事情,為什麼不做呢?
既然那孩子這樣迷戀他,不如就留在身邊,好好利用一下,也算是發揮了最大的價值。
·
秦天做事很快,凡事也辦得妥帖,很快幫徐楚寧把機票訂好。
“需要接送嗎?”秦天一邊在平板上處理待辦事項,一邊看著坐在沙發上局促的小孩。
徐楚寧臉紅搖頭,“不用,我自己可以。”
秦天看著他微紅的臉頰,還有暗暗期待的眼眸,嘴邊是淺淺的笑,或許是對這次旅行太過期待,所以很是高興。
秦天一時有點憐憫他。
徐楚寧才22歲,秦天已經35了,在他看來,徐楚寧就是個小孩。
自家老板是什麼性子,跟了他七年的秦天已經摸透了,如今看著這個一無所知的小綿羊,忍不住憐愛又悲憫起來。
“以前坐過飛機嗎?”秦天問了一句。
徐楚寧不出意料地搖頭,不好意思地笑了,小聲說,“沒有。”
“我會發你一份文檔,需要注意的部分都寫在裡麵了,如果身體不舒服,可以隨時打給我,我會幫你安排。”
“謝謝你。”徐楚寧很感激。
他笑起來的時候,右邊臉頰上會有一個酒窩,之前秦天沒注意,是因為很少看見徐楚寧笑得這麼明朗,頂多隻是淡淡地勾起%e5%94%87角,雖然也在笑,但似乎並不是真的開心。
為老板和老板的情人安排生活工作,本就是秦天的分內事,否則鬱風嶢白給他開那麼高的薪酬。
可徐楚寧還是那麼感謝他,跑去給他洗蘋果,泡茶,局促又可愛。
秦天不禁心生惻隱,卻又隱隱覺得,難怪老板那麼喜歡這孩子,對他好一點,他就會回報更多,這樣劃得來的生意,鬱風嶢絕對不會放過。
離開時,徐楚寧把他送到門口,一直看著他進電梯,還在秦天回頭的時候跟他招手告辭。
真可憐。秦天心想,那麼好的一個孩子,卻遇見了鬱風嶢。
進了電梯,他把行程安排和機票都發給了自家老板,對麵顯示已讀之後,他的工作才正式做完。
送走秦天,徐楚寧回到客廳,坐在地毯上發呆。
要去找鬱風嶢了,他卻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高興,反而有點莫名的不安。
正胡思亂想著,鬱風嶢打來電話,他恍惚一瞬,而後連忙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