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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照玉自然是聽話模樣,回答得沒有差錯。

朝堂上出了這樣的大事,沈子衿其實是很想上朝%e4%ba%b2自聽一聽的。

但是不行,他要扮演在玉州受到驚嚇又大病一場的柔弱王妃,因此回京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待在王府裡,聽楚昭把消息帶回來。

好在王府夠大,不會讓他悶得慌。

而且楚昭不在的時候,還有客人來訪。

周小公爺作為鐵血皇子黨,人是很能信得過的,專程來陪秦王妃,給他解悶,順便……暗搓搓找點話本素材。

先前楚昭讓他回收話本,雖然沒賣出的話本庫存隻剩一點兒,但他也老老實實收了,楚昭也把美人圖還了他,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編話本的心思不死,蠢蠢欲動。

“你看,我新畫的英雄救美圖!”

周丹墨獻寶,刷拉展開畫卷,一如既往畫得非常好,但畫中楚昭抱著他,單槍匹馬衝出刀光劍影的畫麵就與事實沒半點相乾,十分地想象派。

“這麼好的畫麵,這麼棒的故事,卻不能讓其餘人一同分享,太可惜了。”周丹墨長籲短歎,“王妃,要不然你給王爺吹吹枕邊風,允許我們繼續寫唄?”

沈子衿差點給他一句“枕邊風”嗆住,但轉念一想,他現在還真能煽風,於是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即便不提枕邊風,沈子衿也正好有事跟周丹墨說。

“你們先前的話本太明顯了,以天家皇室為原型,提到了他們家裡人,膽子真大,不怕龍椅上的那位知道嗎?楚昭讓你趕緊收回來,其實也是為你好。”

周丹墨愣了愣:“我都沒敢怎麼寫兩位主人公的家人,以為已經夠隱晦了?”

“我隻能說還好之前那話本印得不多,”沈子衿道,“不然真廣為流傳後,風聲傳到宮裡,那位心眼可不大。”

周丹墨心有戚戚,腦袋耷了下去。

沈子衿慢悠悠道:“不過現在可以寫了。”

周丹墨耷下去的腦袋霍然抬起。

“因為魏長河的事,他暫時分不出多的心神了。”沈子衿含笑,“而且我也有事想請你幫忙。”

隻要能編心愛的話本,什麼事都好商量,周丹墨振奮精神:“什麼事你儘管說!”

沈子衿:“你是想出係列話本吧,那下一本裡,把林召形象寫得豐富些,多寫寫他的優點,不要隻拘泥在愛情上,尤其寫寫他待人處事,以及對他所處地方的奉獻,畫麵裡,也彆把他畫得太殺氣騰騰。”

周丹墨若有所感:“你是想……”

“嗯,”沈子衿點頭,“從前關於楚昭的流言蜚語太多了,是時候該矯正了。”

周丹墨和白君行的話本向來深受歡迎,對百姓來說,民間故事的影響力是很大的,而且傳得也廣,承安帝抹黑楚昭的時候,也編了不少橋段,一傳十十傳百,越穿越離譜。

“這個好說!”周丹墨拍拍%e8%83%b8脯,“我也早就聽不慣外麵的編排。”

他謹慎地問:“那如今能寫到什麼程度?”

“還是彆讓林召父%e4%ba%b2露麵,當他不存在。”

周丹墨點頭:“我懂了。”

周丹墨下午來小坐片刻,也不留下吃晚飯,得到想要的答案,心滿意足走了。

楚昭這兩天也跟著有點忙,畢竟隨著調查加深,更多官員下獄,抓人是體力活,總不能讓文官上。

還有人提前告病,想攜一家老小跑的,說實話,提前把家眷送出去而自己留下伏法還有操作空間,他自己還想跟著跑,想什麼呢。

楚昭在城門口把這些人逮著的時候,都給他們逗笑了。

他回家就把這些樂子分享給沈子衿,讓沈子衿一起快樂快樂。

笑完他們的愚蠢,可再想想他們先前乾的事,就不太笑得出來了。

“除了玉州那幾個官員鐵定死刑外,現在還有十幾個都官腦袋也絕對保不住。”楚昭,“還有些跟著狼狽為奸的%e4%ba%b2朋,都不用細算,午門外到時候劊子手得砍到手酸。”

沈子衿:“都是罪有應得。”

“誰說不是呢。”

沈子衿:“對了,周小公爺今天來,讓我給你吹吹枕邊風。”

楚昭:“咳咳咳!”

他艱澀道:“……什麼風?”

“枕邊風。”沈子衿笑盈盈,“怎麼,我不能吹?”

“咳。”楚昭把被嗆到的嗓子收拾好了,“當然能,他想乾什麼,繼續寫話本?”

沈子衿點頭:“我主要還是想借話本重新宣揚下你的名聲。”

楚昭立刻明白沈子衿的用意,他眼中情緒一濃,心裡被觸動得不行。

楚昭:“過來我抱一下。”

沈子衿從善如流坐了過去。

楚昭摟著他,把下巴搭在沈子衿肩窩上,呼出一口氣:“我都不在乎了,想著隨緣吧,管他呢。”

沈子衿:“那怎麼——”

“現在發現,有人替我在乎的感覺真好。”楚昭補上。

沈子衿闔上%e5%94%87,輕輕嗯了聲,也靠在楚昭肩膀上,有人在乎自己的感覺確實很好,他已經在楚昭這裡嘗過了。

楚昭摟著人,心滿意足,自打說開了之後,沈子衿嘴上的話咬得就沒那麼緊了,包括他先前以為要等很久的情話,沈子衿也寫給了他。

“你都能跟我吹枕邊風了,看看你之前麵皮多薄,喜歡我那麼久,還都一直不敢開口。”

很久嗎?沈子衿開始回想。

楚昭麵露懷念:“明明是你先喜歡我,我遞了好多話都被你避開了。”

沈子衿一愣。

“等等。”

他從楚昭懷裡退出來,茫然地跟楚昭四目相對:“不是你先喜歡我嗎?”

楚昭也怔住:“?”

兩人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相同的詫異。

沈子衿:“……”

楚昭:“……”

事情好像哪裡不對!

楚昭不可思議:“是你先喜歡我啊,你為了我連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能交出來,可我分明還沒為你做什麼。”

沈子衿也匪夷所思:“明明是你先喜歡我,你對我的好掰著指頭都數不過來,怎麼能叫還沒做什麼?”

一學霸一學神做了同一道題,雖然結果一樣,但此時此刻,兩人才發現解題過程原來不對勁。

楚昭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沒事,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我可以理解,但現在承認沒關係了。”

沈子衿也擠了個差不多的笑容:“我知道王爺嘴硬好麵子,但這事兒就我倆知道,你不用這麼開不了口的。”

說完這句,兩人對視,目光裡火花帶閃電,激起了莫名的勝負心。

沈子衿:“是你。”

楚昭:“是你。”

“你。”

“你。”

楚昭:“再不承認我%e4%ba%b2你了。”

沈子衿直接在他嘴上%e4%ba%b2了一下:“%e4%ba%b2了也還是你先動的心。”

楚昭直接把沈子衿腦袋朝自己摁過來,握著他的腰,把人直接%e4%ba%b2得麵泛桃花,氣喘籲籲。

楚昭:“再不承認,我繼續把你%e4%ba%b2到說不出來話。”

沈子衿不甘示弱,深吸一口氣,捧過楚昭的臉,氣勢洶洶%e4%ba%b2了回去。

片刻後——

沈子衿變成水做的,軟在楚昭懷裡。

事實證明,文人不能跟習武之人比肺活量,比不過。

但就算比不過,隻剩一口氣,沈子衿也要眼尾帶紅,顫顫巍巍說出那句話——

“是你先……嗯!”

楚昭呼吸也粗了,但他還能再戰,這回直接把沈子衿%e4%ba%b2得頭暈目眩,水光瀲灩。

最初沈子衿還是坐著的,現在直接無力躺在楚昭臂彎裡,被他抱著了。

兩人都在房中大喘氣。

楚昭喘:“我覺得,我們此刻不該爭這個。”

沈子衿也喘:“我也,讚同,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兩人各自平複了下呼吸,片刻後,再看向對方,都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楚昭笑著把沈子衿摟過來,沈子衿勾著他的胳膊,兩人額頭相抵,互相蹭了蹭,把彼此額發都蹭亂了。

楚昭悶笑:“換個問法,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嗯?”

沈子衿盈盈如芙蓉秋波:“不知道……細想起來,真不知道該從什麼時候算起。”

他倆不是一見鐘情,開竅的那一瞬間,必定有細水長流的鋪墊,不知不覺間慢慢沉淪,或許最初心動的刹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

楚昭抱著他晃了晃:“我也是,反正不管誰先,你現在都是我的了。”

沈子衿輕輕摩挲了下楚昭輪廓分明的下頜線:“你也是我的。”

楚昭:“再%e4%ba%b2一下?”

沈子衿輕輕吐息:“來啊。”

分離的呼吸再度糾纏不清。

佳人在側,要爭的不是高下,而是彼此的朝夕,究竟是誰先,還真不重要了。

還是先%e4%ba%b2個痛快更重要。

第68章

魏長河一案可以說鬨得沸沸揚揚,民間也傳出不少版本。

旁人說富可敵國,多數時候是誇張,或者讚美吹彩虹%e5%b1%81,但放在魏長河這裡,卻是個大實話。

首輔當得富得流油,抄家能抄出個國庫來。

戶部本是魏長河的地盤,他入獄後,承安帝點了幾個沒什麼身份背景純乾事兒的人來上,清點魏家財產,通宵點燈都還沒算完。

承安帝氣得險些再暈過去。

但想想這些銀子都能流回來,他又釋懷了。

官員們判罰不同,這些日子,時不時就有罪臣家眷九族被牽連流放,手上戴著枷鎖,排成長條拉出城門。

某些人查完後,就先行砍頭上路,午門外的腦袋分批砍了好幾天。

楚昭一語中的,果然是血流成河,善後洗刷血跡都許久弄不乾淨。

承安帝得了新金庫,心情好不少,但案子帶來的後遺症仍然留在朝中,原本該年底進行的官員考核索性提前開始,想要再撥出一批人來填補空缺。

善後的事隻能一點點來,這時候楚昭卻也開始告假不上朝。

大家都在忙碌且人手不夠的時候,楚昭告假格外顯眼。

承安帝問:“他怎麼回事?”

“是因為子衿。”楚照玉解釋,“本來是去玉州養病的,卻碰上如此凶險情形,心神不寧,就擾得身體也不見好,先前好不容易養起的一點底子都敗光了,最近狀況好像很糟糕。”

楚照玉頓了頓,似乎把一些不吉利的話咽了回去,但神情的憂慮很明顯:“聽說六弟都想放榜去民間尋醫了。”

承安帝撚了撚佛珠,沉%e5%90%9f沒作聲。

如今朝堂人手這麼緊缺,他倒是想起來,沈子衿要不是有個病殃殃的身子,也是個能乾事兒的人。

人才在這種時候顯得格外珍貴。

而且楚昭也跟著告假算怎麼個事,趕緊滾回來乾活。

楚照玉說完話,就安安靜靜垂眸,好像隻是個承安帝問什麼就老實答什麼的安分皇子。

承安帝:“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