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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除王爺提起白大人後,世子吃醋的可能性。

那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情報還是太少了,小甄也得不出結論,隻好出言試探:“世子,白大人他——”

“算了,都不重要,”沈子衿放下簪子重重一點頭,“反正我馬上就要跟他碰麵了。”

沈子衿好像這才回神:“嗯?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

小甄:“……不,沒什麼。”

小甄低下頭,瞳孔巨顫!

雖然率先提起白大人的是王爺,但為什麼世子對白大人似乎也非常在乎!

難不成……兩位主子都對白大人產生了興趣!?

小甄內心尖銳爆鳴。

不要啊啊啊啊——三妻四妾後院滿堂的人那麼多,我就想看個一世一雙人的美滿故事為何不能成全我!

而且到時候白大人算王爺的側妃還是世子的側室啊?

貴府好亂!

不不,等等,小甄深呼吸,告訴自己,事情還未有定數,或許隻是你想錯了呢?

小甄不愧是小甄,無聲呐喊崩潰爬行片刻後,飛速收拾好了亂七八糟的心裡,給自己腦子敲了一錘,強行鎮定。

還有的是時間確定真相,彆急,白大人還不一定會被抬進府呢,彆自己嚇自己。

此時此刻,去二皇子府裡的馬車上,小甄就伺候在旁。

待會兒世子就要和白大人碰麵了,這次他一定仔細觀察!

然而小甄的算盤落了個空。

因為入了瑞王府後,沈子衿和白君行就被請到一處亭中,讓下人留在了稍遠處候著。

隻能遠遠看著人,其餘的聽不到,細節也不好查看。

小甄隻得望洋興歎。

沈子衿和白君行入了亭子,朝二皇子行過禮,而後入座。

昨夜下了點小雨,空氣微涼,沈子衿多穿了一層,二皇子楚照玉的%e8%85%bf上搭了條薄毯,每逢陰雨天,他的雙%e8%85%bf就容易泛疼。

一個亭內三個人,兩個病秧子,居然隻有白君行一個健健康康。

沒有下人在近前伺候,他們每人跟前都放著一把小壺,一個小杯,可自斟自飲。

楚照玉端過茶杯,嗓音如氤氳的茶香般淡雅和煦:“今日我邀兩位過府小坐,不過是想跟翰林的學士們論論詩詞,其餘的話皆是閒聊耳。”

桌上還真擺了某位文人最近新寫的詩,沈子衿和白君行輪流看過,便將紙張放回桌麵。

這就是在對口徑了,出門後要是被誰問起,沈子衿和白君行都隻是來喝茶品詩的,都是聰明人,他們自然明白。

楚照玉頷首:“詩看過了。”

該“閒聊”了。

“六天後,大理寺在朝堂上將細數犯下南郊田地侵占案的吏部和刑部兩位大人諸多罪狀,本以為到此為止,沈世子卻給了我意外發現。”

楚照玉將另外幾頁紙往前推了推:“白大人,你先看。”

白君行將紙頁拿起來,不過幾行字,他便麵露驚愕,往下看去,越來越凝重。

等把紙上東西讀完,白君行已經忿然作色:“他們怎麼敢,簡直喪心病狂!”

沈子衿在秦王府已經看過,知道上麵是兩名官員的罪證。

“我大齊官員,本該為民請命,他們卻和工部侍郎沆瀣一氣,魚肉百姓草菅人命,其心可誅。”楚照玉,“他們要掉的不是烏紗帽,而該是腦袋。”

雲淡風輕,但是要人的命。

楚照玉和楚昭當真是完全不同的類型。

楚昭是沙場上磨礪出來的利刃,鋒芒可藏於刀鞘,隱忍不發,但出刀之時,必定帶著雷霆風霜,赫赫威儀;而楚照玉身上看不到半點銳氣,他像一汪深潭,望不見底。

白君行被蠹蟲氣得不輕,深呼吸:“理應如此,他們罪行罄竹難書,死不足惜。”

楚照玉已經發了話,當然是要把他們往死罪奏:“白大人是陛下眼中清流,屆時朝堂上若有什麼情況,可見機行事。”

白君行自當奉命:“是。”

“如此一來,工部侍郎的位置便也要空了,”楚照玉看向沈子衿,“沈世子,從前不知你足智多謀,是我眼拙了,六弟還勞你多多照拂。”

沈子衿立刻表態:“殿下過譽,我自當為秦王儘心儘力。”

話到這裡,白君行徹底明白了沈子衿為何會在此,崔傾山一事中他已明白沈子衿聰慧,如今又進一步認識到了沈子衿的才乾,看來秦王府內日後就是由他謀事了。

二殿下大約是以兄長的身份說客氣話,白君行想,沈世子和秦王殿下那麼恩愛,當然會一心為秦王啊。

楚照玉輕笑著點點頭:“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那麼兩位,對工部侍郎一職怎麼看?”

先前要彈劾的官員,楚照玉已經選好了人頂替他們留下的位置,工部侍郎的職位是意外收獲,楚照玉目前也真沒想到合適人選。

白君行沉%e5%90%9f:“工部侍郎若要被下大獄,首輔就不會視若無睹了。”

吏部和刑部兩個小官,首輔和次輔不會在乎,手底下那麼多人,又不是個個都堪用,隻會當他們自己犯了錯,該怎麼辦怎麼辦,無所謂。

但侍郎不同,足以讓首輔警覺,這種時候若是舉薦他們自己的人,很容易暴露。

二皇子目前在朝堂明麵的身份,是個無顏肖想龍椅的殘廢皇子,是承安帝最滿意的皇帝派,一個工具人。

在皇帝和不知情的臣子眼裡,他隻會乖乖聽皇帝安排,沒什麼私心,因此決不能過早暴露他在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力。

楚照玉:“所以我一時很為難,要拿工部怎麼辦。”

沈子衿捧著茶杯,直到這時才開口:“依我愚見,不如舉薦他們自己的人。”

楚照玉和白君行登時齊刷刷轉頭,將視線定在沈子衿身上。

沈子衿放下瓷杯,杯底在桌麵磕出輕響,落下他的話來:“比如崔主事。”

楚照玉和白君行隻需轉念一想,立刻神思通透,豁然開朗。

崔主事因崔傾山一事,與工部尚書已經生了間隙,等於在首輔那裡也碰了次壁,把他放上去,日後未必跟尚書齊心。

但先前他又的的確確是工部的自己人,跟皇子們全都無關。

“出言舉薦他的,他沒準還會心懷感激,”白君行眸光亮起,“聽聞崔主事近日鬱鬱,都是因為崔傾山在家中頹靡,前天還有工部同僚見主事與左侍郎難得吵架。”

沈子衿碰上崔傾山的事到底是不是巧合,崔主事不得而知,但侍郎和尚書不幫他是板上釘釘,這兩人真被他記恨上了。

楚照玉嘴角也不由淡淡提起點弧度:“差點把他忘了,這個人選甚好,世子,多虧你。”

要從讓崔傾山背罪,到今日提起崔主事,還當真都是沈子衿的功勞。

沈子衿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也是巧合,誰讓那日我和白大人碰上了崔傾山作威作福,可見做了惡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在這之前,皇子陣營中,楚照玉和白君行是主要大腦,出謀劃策定計落子都離不開他倆,原著中,一直到後麵也都是如此。

但現在不同了。

執棋入局者,多了沈子衿。

三人以茶代酒,舉杯,就此無聲完成了同盟,心照不宣。

難題處理完,白君行歎了口氣,還惦記著方才白紙黑字的觸目驚心:“不知我大齊還有多少這樣的蠹蟲敗類,毀國之根基。”

“但也有白大人這樣一心為民的父母官,”沈子衿道,“河清海晏,總會有實現的一天。”!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白君行神情略微鬆展:“是,也總會有人為生民立命。”

楚照玉也點點頭:“待慢慢肅整朝堂,日後如白大人這樣的有誌之士,定然也會越來越多。”

沈子衿和楚照玉一人一句,捧得白君行不好意思起來,他失笑:“兩位殿下可彆打趣我了。”

氣氛已然鬆開,秦王妃殿下趁機來完成自己另一個目的,順著話恰到好處接上:“白大人有大才亦是大善,如此青年才俊,誰以後要是與你成了家,那可是幾世修來的福分。”

白君行立馬道:“王妃謬讚。”

楚照玉對下屬還是很好的:“君行長輩皆不在京中,若是看上哪家的小姐公子,儘可與我說,我安排人替你操辦婚事。”

白君行耳根一紅,有些難以招架,偏偏沈子衿和楚照玉站成一線,乘勝追擊:“是啊是啊,白大人可有心儀之人了?”

白君行自然是立刻想起了自己分彆已久的心上人,神色間根本沒掩住,連楚照玉也有些意外,輕聲一笑:“看來已經是有了,君行,怎麼沒聽你說過。”

白君行麵頰微微發紅,不太好意思俯首:“多謝王爺關心,白某的確是……心係一人。”

不遠處的小甄一直瞧著亭子這邊,就見不知道沈世子對白大人說了什麼,三言兩語竟把白大人給說得不好意思了。

白大人那神色……阿這這,分明是春風含情啊!

看不見二殿下的表情,可沈世子總不會當著咱們王爺的哥哥,跟白大人說些不得體的話吧?

哎呀,究竟是什麼情況呀,小甄:急急急!

第32章

聽到白君行%e4%ba%b2口說出自己有心儀之人,沈子衿長舒一口氣。

很好,他終於可以把白君行名草有主的事告訴楚昭,還不會被懷疑自己哪兒來的消息,今天楚照玉也在場,是見證人,一切都合情合理。

沈子衿:完美。

都不用沈子衿開口,楚照玉成了他的嘴替:“哦?是哪家的人,怎麼不曾遣人去說%e4%ba%b2,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你儘管講。”

白君行耳根子發紅,視線越不敢抬起:“是展炎,如今他駐守鳴沙關,成%e4%ba%b2之事我倆尚不著急。”

“原來是展將軍,”楚照玉了然,“年少有為,與你倒是般配。”

展炎是鳴沙關副將,如今邊境各地的主將副將們,基本都跟過楚昭的統帥,展炎趕上了時候,做過楚昭%e4%ba%b2兵,是被楚昭一手提拔上來的。

楚昭受命回京以前,安排了不少事,皇帝為了急著讓他回去,變得格外好說話,很多條件隻要不是太過分,一口就能答應下來,楚昭趁機把能做的都做了。

他知道回了京就得上交虎符,而自己到時候連舉薦人也辦不成,於是走之前,楚昭提拔好手,把良將安去合適的位置,鎮守四方。

展炎也是在這個時間被選做了鳴沙關的副將,他對楚昭一直很崇敬,原著中楚昭死後,他也是想要為楚昭報仇的人之一。

再後來,展炎成為了大齊的元帥,在楚昭之後,扛起了守家衛國的重擔。

白君行提起展炎,眸中是從未見過的柔情,思念如有實質,跨過千裡相思。

沈子衿不禁感慨,這才是有情人間該有的模樣啊,跟他和楚昭這種虛假的夫夫不同,是他們演不出來的真心。

三人相談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