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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哈欠,興致缺缺,沒有留在家吃午飯,而是約了蘭攸出門一起下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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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嬸最近回了老家,蘭攸出門,自然要把蘭芯帶著。

於是鬱雙找了處鬱家名下的館子,對比起其他家來,安全和隱私都能得到保障。

然而湊巧的是,下館子的路上恰好經過蘭攸曾經住過的小院。

鬱雙今日叫了司機,此時坐在後排,他看見蘭攸掀了車窗上的簾子,遠遠望去,可以看到禁閉的大門前站著兩個人。

一個是景陽,形銷骨立,鬱雙差點沒認出來。

一個是房東,點頭哈腰,狗%e8%85%bf的樣子讓鬱雙皺了皺眉頭。

突然,景陽的目光轉過來,與車裡的幾人險些對上視線。

蘭攸驚得放下簾子,一陣恍惚,發覺他有很久沒有想起景陽了。

坐在他身邊的蘭芯扯扯他的衣袖,小小聲地問:“爸爸,那邊的是景陽叔叔嗎?他為什麼站在那?是不知道我們搬走了嗎?”

蘭攸還沒有回答女兒的問題,鬱雙率先握住他的手。

“你在害怕什麼?”他看起來要比蘭攸淡然許多,“你們已經沒關係了,不是嗎?還是說你怕他知道我們在一起?可惜,晚了,他已經知道了。我特意派人給趙家提前送了請帖。”

鬱雙慢悠悠地說著,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景陽也注意到了車牌。發現這是鬱雙的車子,他頓了頓,邁步朝這兒走來。

第70章

景陽在車邊停下,敲了敲窗。

司機在鬱雙的指揮下搖下車窗,後排坐著的三人映入他的眼簾。蘭芯察覺到空氣中的幾分凝重,朝著景陽揚起的手又放下,本著禮貌原則,弱弱地開口問了句好。

景陽臉色憔悴,瘦到顴骨突出,實在有些嚇人,勉強對蘭芯扯出一分笑意。

不久前他跌跌撞撞地跑到父%e4%ba%b2麵前,為的是確認那封請帖的真假,他被關禁閉也不過一個月的時間,憑什麼那麼快就確定了婚期?

他從來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在他的印象中,鬱雙男女不沾,甚至厭惡此事,不然也不至於跑去留洋,隻偶爾與他們傳幾封書信。

就連景陽自己,都不可避免地睡過幾位小姐。後來是遇到蘭攸,突然挖掘了自己真正的性取向,才一發不可收拾。不僅對其鍥而不舍地追求,而且為了塑造良好的形象,也沒有過早提出進行床上之事。

即使父%e4%ba%b2不認同,他也在偷摸著準備二人的婚事。

誰知現實像一盆涼水澆到他的頭上,讓他第一次嘗到了心寒刺骨的滋味。

趙泰點燃一根新的雪茄,道:“現在你看清了他的本性了吧。他對你根本沒有真心,遇到新的獵物便轉手把你拋棄。我把你關在家裡,是想你早點認清現實,沒想到鬱二竟這麼直白地挑釁你,你說怎麼辦?”

景陽握緊拳頭又鬆開,“我不信,他們倆中不論是誰,都不是這樣的人。”

“不信?”趙泰“嗬”的一聲冷笑,“你喝醉酒的第二天,你那情人便進了明香。你知道明香是誰的產業吧,他在那兒過了夜,翌日一早是鬱二送他回去的。你若不信,去那兒問問,隨便前台的誰,都看見了。”

趙泰說得有條有理,仿若%e4%ba%b2曆了現場,眼看兒子滿目悲傷,他解了景陽的禁足,讓他%e4%ba%b2自出去求證。

“你們明年結婚的事,是真的嗎?”景陽問。

蘭攸不想讓蘭芯聽這些話題,鬱雙知曉他的顧慮,讓司機帶著蘭芯去四處逛逛。司機是他母%e4%ba%b2的人,很可靠,孩子交於他,不會出什麼岔子。

“當然。”鬱雙說。

“我不想聽你說。”景陽瞪他,雙目赤紅,掛在嘴邊的“鬱雙哥”也不再喊,直直地盯著蘭攸,“你們要結婚的事,是真的嗎?”

“是。”蘭攸沒有否認。

“為什麼?”景陽的手指捏著窗框,用力到手指泛白,“你為什麼要和他結婚?你們才認識了多久?明明先答應我的……你不想和我結婚了嗎?”

“因為你給不了他想要的生活。”鬱雙的聲音冷了幾度,“景陽,您能說服你父%e4%ba%b2讓你和一個男人結婚嗎?如果你不能,他與你斷絕父子關係,沒了趙家少爺的頭銜,離了曾經優渥的生活,你可以撐起一個家嗎?他選擇與你結婚,本就是為了過平穩的日子,你能給他嗎?”

“你說的這麼冠冕堂皇。”景陽眼中蓄淚,“可他是我的未婚夫,你怎麼能趁虛而入?你們又怎麼能搞到一塊去?”

“你們又沒交換過庚帖,算什麼未婚夫?”鬱雙不屑,“而且景陽,蘭攸為何與我在一起,你為什麼不去問問你的父%e4%ba%b2?你以為你的小動作他都不知情嗎?”

從景陽開始追求蘭攸的那一刻起,趙泰便對二人的動態了如指掌,裝作不知不過是因為他最終有辦法收場。蘭攸身無所長,還有個女兒要養,隻需和他坦明利弊,他自會做出對自己有利的選擇。

但這個選擇背後究竟是誰最終獲利,又要另說。

趙泰能用一張假支票騙到蘭攸,說明這場棋局他隻會是穩贏不輸。

“他不會允許你與男人結婚的。即使當真與你斷絕關係,你隻要回去低個頭,服個軟,依然是他的好兒子。但蘭攸呢?他可能成為一具因為意外喪失的屍體。”

鬱雙冷漠的話語衝擊著景陽的大腦,讓他痛苦不已,他心底有些明白,他連一個禁足都抗拒不了,更彆提其他。

縱然年輕時海誓山盟,但長久的日常生活會逐漸消磨他的意誌。過慣了大少爺的生活,再讓他貼近平民百姓,讓他自力更生,一開始的熱情之後,在貧苦中掙紮比殺了他還難受。

這些景陽都知道,但他初始浸泡在愛情的蜜罐中甜得找不著方向,天真地以為他能夠對抗生活中的一切苦難。

鬱雙與他不同,他沒有複雜的家庭關係,他的父母恩愛,兄弟和諧,身為家中老二,父母對他並沒有寄予多大厚望,所以他可以隨性而為,即使做出一些離經叛道的事,也不會受到多大苛責。

而他母%e4%ba%b2早逝,父%e4%ba%b2喜歡他,但也僅限於喜歡,並非非他不可,他的周邊私生子虎視眈眈,如果他想要日後能夠有好日子過,就必須有足夠的實力殺出這場博弈局。

那麼首先,他不能自毀前程,順從自己的心意,和男人結婚。

“哥。”景陽的鼻子紅紅的,眼淚被他憋了回去,他的目光看向蘭攸,“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

“你有喜歡過我嗎?還是隻想找個遮風擋雨的歸宿。”

蘭攸對景陽並沒有特殊的情感,景陽對他而言就是文字組成的一段經曆,亦或是像電影一樣儲存在他腦海中的一段記憶。

但許是景陽如今的麵容太過淒慘,蘭攸回答時隱隱有些心痛。

“沒有喜歡。”他說,“或許初見時有一點好感,但僅此而已。”

“原來是這樣。”景陽喃喃,“你與我結婚,是為了蘭芯嗎?”

“是。”

“你不喜歡我,那你喜歡鬱雙哥嗎?”景陽又叫回了稱呼。

蘭攸一愣,偏過頭去,不答。

“好了。”鬱雙不耐煩地出聲打斷道,“沒必要繼續刨根究底吧,反正你們都是過去式了。”

“不,我還有問題。必須要問。”景陽說,“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能告訴我嗎?”

“這問你爹好了。”回答的是鬱雙,他撐著腦袋,“如果不是他威脅蘭攸離開你,給了他張假支票又想把他從租的房子裡趕出去,或許他也不會走投無路想到找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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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陽終於離開了。

蘭攸看著他的背影,和係統嘮了一句:“莫名覺得我像個負心漢。”

係統:“不用懷疑,你本來就是個渣男。”

“……”

“如果這是某點複仇流,你就是那個嫌貧愛富的妻子,你老公就是挖人牆角的隔壁老王,你們倆的最終結局就是被龍傲天主角踩在腳下的淒慘炮灰。”

“……”

蘭攸不想與它說話,“閉嘴吧你。”

係統:“你也不用太過自責,如果按照二十年前霸總小言的套路,你們就是百般誤會的苦命鴛鴦,虐心八百回,在迎來浪漫的破鏡重圓之前,被男二捷足先登。但是現在是某棠,所以……”?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所以?”

“為自己的%e5%b1%81%e8%82%a1祈禱吧。”

“……”

係統的話音落下,蘭攸便覺鬱雙壓住了他,蘭芯還未回來,鬱雙鎖了車門,“為什麼不說喜歡我?我們一起睡了這麼久,一次心動都沒有嗎?”

他的重量有大半壓在了蘭攸的身上,蘭攸推他:“你起開些。”

鬱雙不理,這會固執起來了:“你先告訴我。”他趴在蘭攸的%e8%83%b8`前,“你這兒的心跳明明很快。”

“那是被你壓的,我喘不過氣來……”蘭攸還想反駁,卻被鬱雙掐了下巴,涼涼的%e5%94%87瓣貼上來。

帶著蘭芯買了支冰淇淋的司機估算著時間差不多,正帶著蘭芯往轎車這邊走來,遠遠地瞧見車內%e5%90%bb得難舍難分的兩人,又默默掉頭,“那兒有糖人畫,我們再去那邊看看吧。”

蘭芯和司機相處的很快樂,聞言沒有多想,興奮地應道:“好!”

而車內的蘭攸被%e5%90%bb得近乎窒息,他敲打著鬱雙的%e8%83%b8膛,卻被對方輕而易舉地握住手腕。濕漉漉的%e5%90%bb從上到下,牙齒咬開蘭攸衣服上的紐扣,手指撥開鬆垮的衣裳,鬱雙在%e8%a3%b8露的%e8%83%b8上狠狠地咬上一口。

蘭攸的眼圈頓時紅了,白皙的肌膚上留下痕跡很深的牙印,似有血珠從破皮的傷口中冒出來。

鬱雙見狀終於收回一點理智,他拿著手帕擦拭掉往外冒的血珠,合上蘭攸的衣領,有些挫敗:“我衝動了。”

衣服摩攃著傷口,縱使是極為柔軟的麵料,也疼得蘭攸皺起了眉。

“你混蛋。”他嗓音發顫,語氣卻像在撒嬌,鬱雙總會忽視他的年齡,無腦地附和:“對,我混蛋。”

“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喜歡我。”他說,“我會努力讓你心甘情願地說出這句話的。”

這時蘭芯在外麵逛膩了,鬨著要回車上,司機不敢用力拉住她,眼睜睜地瞧著她打開了車門。

好在車內的二人已經收拾完畢,表麵無異地坐著,蘭芯擠進二人中間,躺在蘭攸的大%e8%85%bf上,盯著他的嘴%e5%94%87看了許久,疑惑道:“爸爸,你的嘴怎麼又腫了?”

她四處看看,“車裡也有蚊子嗎?”

“……”蘭攸麵無表情,“不,這次是被狗咬的。”

“啊?”小姑娘迷惑地眨眨眼,頗為不解。

鬱雙靠在車窗邊,沒有加入父女的談話,想到自己剛剛的失控,他明白在有些事麵前他也成了雙標的人。

對彆人幸災樂禍,相同的事落在自己頭上,卻變得氣急敗壞。

他煩躁地扯扯頭發,從一開始暗含戲弄的邀約,到後來非蘭攸不可的訂婚,他突然知道他的煩躁從何而來。

歸根結底,不過是他想成為蘭攸心中與眾不同的那一個。

第71章

因有景陽的事情在前,吃飯時的氣氛有些微妙,蘭芯都察覺到了,小心翼翼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