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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戰心驚,沒有直接暈過去都要誇他一聲心理素質強硬。唯有鬱雙周邊是片淨土,如果忽略掉他肩膀上的兩條小蛇,勉強算是個能待的地方。

鬱雙不解其意,但仍是道:“好吧,那我可以理解為,比起回去,仙君更願意與我待在一起。”

鬱雙的咬字很輕,說話間帶有特殊的韻味,像是調笑,導致他這話雖然沒有說錯,但落在蘭攸的耳中,聽來有種奇怪的感覺,卻又一時找不出話來反駁。

蘭攸鬱悶地靠在一棵老樹旁坐下,突然有條小蛇撲棱撲棱著翅膀衝到他麵前,高聲大喊:“祖爺爺!祖爺爺!”

小蛇有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蛇身花紋繁複,曲線彎曲,帶給蘭攸強烈的視覺衝擊,他心裡一緊,差點被嚇到心臟驟停。

緊接著,蘭攸下意識地抬起掌心,打出一道氣浪,卷得小蛇在空中翻滾兩圈,無力地落到地上。

“祖爺爺……”小蛇委屈地眼中含淚,雖然祖爺爺一直都很嫌棄他,但是見麵就打他還是第一次。

他嚶嚶嚶地哭泣著,細小的泣音聽得鬱雙腦殼疼,不得不出聲道:“你爺在後麵呢。”

聽到聲音,小蛇遲疑地抬頭,隨即眼睛一亮,撲棱著小翅膀向鬱雙的方向衝去,興奮地道:“祖爺爺!原來你在這裡……嚶。”

距離鬱雙僅有兩步之遙,小蛇被鬱雙定在了空中,不能再前進一步。

鬱雙很是嫌棄:“彆瞎叫,你爺至今仍是清白之身,養不出你這麼大的重孫。”

小蛇罕見地沒有繼續糾纏這個話題,儘管稱呼上仍不悔改,自論自的。他嚷嚷著:“祖爺爺!我聽說你來找祖奶奶了,你找到祖奶奶了嗎?”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鬱雙已瞬移離開,走到蘭攸的邊上,他發現蘭攸的額上又覆上了一層冷汗,襯得他原本紅潤的麵色尤為蒼白。

肩上的兩條小蛇好奇地扭動著身體,腦袋離蘭攸更近,蘭攸緊緊地貼著身後的樹乾,內心淚流滿麵。

誰來救救他,他是掉進蛇窟裡了嗎,怎麼前後左右都是蛇,再來兩次,他的小心臟可受不了。

“仙君可是怕蛇?”鬱雙恍然大悟,拍拍小蛇們的腦袋,讓它們下去。

蘭攸不知道它們去了哪裡,但好在不再出現在他的視線裡,這讓他悄悄地鬆了口氣。鬱雙緊盯著蘭攸,自然沒錯過他的小動作,覺得這位仙君更是可愛,原來一片淡然的表情下也有害怕的東西。

他雙手背在身後,後退半步,彎腰,垂頭,散落的發絲落在蘭攸的臉上,有些癢。

蘭攸伸手撥開頭發,偏過腦袋,垂眸。以他的視角,如果直視的話,恰好可以看見鬱雙掩藏在紅衣下半%e8%a3%b8的%e8%83%b8膛。

變成妖怪的鬱雙穿衣風格散漫隨性,非常騷包地給自己弄了件深V款式的外衣,裡麵□□,隻在腰間係了根帶子固定。

雖然蘭攸本人不介意多看幾眼,順便摸上兩把,但他現在是修無情道的琅月仙君,總不能讓仙君人設大變,成為好色的仙君。

上方傳來一聲輕笑。

“仙君為何不看我?可惜,仙君怕蛇,而我是個蛇妖。”

鬱雙之前一直收斂著氣息,蘭攸原以為他本性偏向溫和,這會鬱雙不再偽裝,蘭攸才發現他周身的威壓極重,實力深不可測,遠遠非他元嬰期所能及。

微涼的指腹在蘭攸脖頸處遊移,最終停留在喉結上,似乎頃刻間就能要了他的性命。然而鬱雙並沒有這麼做,他微微停頓片刻,用食指抬起蘭攸的下巴,迫使蘭攸仰起頭。修長的脖頸曲線完美,即使有衣物遮擋,也不免引人遐想。

鬱雙苦惱。

怎會有人好看到精準地戳中他的每一個審美點。

他握住蘭攸伺機而動抬起的手,輕而易舉地化去將起的招式,寬大的袖袍因重力原因墜下,露出一段潔白的手腕。

鬱雙忍不住捏了捏。

威壓儘數收回,鬱雙又變回了溫和無害的鬱雙,但被他輕浮的仙君貌似動氣了,猛地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轉身欲走。

不過瞬息之間,蘭攸還未邁出第一步,被忽略許久的小蛇鑽進二人之間,與蘭攸來了個麵貼麵。

蘭攸:“……”

來回刺激之下,蘭攸終於經受不住驚嚇,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鬱雙從背後托住了他。

小蛇不知自己做錯了事,興奮地圍著蘭攸在空中轉圈圈:“祖爺爺!他是你找到的祖奶奶嗎?我在他身上聞到了你的氣息,怪不得我一開始會認錯,祖爺爺,你們是不是%e4%ba%b2嘴了?”

鬱雙:“……”

他騰出一隻手,捏住小蛇的七寸,順便給他下了個禁言之術,“一天之內,都不許再說話。”而後他召回肩上的兩條小蛇,將後來的這條丟給它們,“把他給看好了,彆再讓他惹是生非。”

肩上小蛇乖乖地點頭。

長有翅膀的小蛇又開始委屈地眼中含淚,他不懂,他隻是多說了幾句話而已,怎麼就惹是生非了?

***

迷霧森林。

邊緣區域。

這兒仍是魅妖的快樂老家,沒有比這更適合他們捕獵的地方,若不是那位突然醒來,因為一些陳年舊怨與他們過不去,他們中的大多數也不至於搬家。

搬家也就算了,更悲慘的是,彆處的口糧都沒有這裡的精致,不管去哪兒,都是一個吃不到漂亮男人的命運。

他們真是太可憐了!

傷春悲秋間,少數仍停留在迷霧森林的魅妖突然聞到了一股甜香。

他們互相傳話。

“聞見了嗎?有獵物的味道,好香啊。”

“我已經忍不住起立了!”

“這一定會是個十分美味的獵物吧。”

魅妖們四散開來,尋找香味的源頭,然而他們的欣喜沒有持續多久,一炷香之後,魅妖開始狼狽地逃竄。

“那位又回來了!該死的,不是說他最近出遠門去了嗎?這才兩天就回來了!”

“嗚嗚嗚,獵物,我美味的口糧,吃不到了。”

“有誰看見了嗎,那位是抱著位男人回來的,而那個男人就是香味的源頭!”

“什麼?%e4%ba%b2自抱回來的?!他們什麼關係,會是道侶嗎?”

“聽說那位醒來就是因為族內占卜出了他的命定之人,他此番出去,應該就是為了命定之人吧。”

“太好了,有了道侶,他就不會再來找我們的麻煩,我們的口糧也不會被嚇跑了。”

“為什麼這麼說?”年輕的魅妖不懂。

“傻,這世上還有什麼比羞羞的事情更快樂嗎?有了道侶,當然要沒日沒夜的雙修了。”

“……”

魅妖群體集體沉默。

不是他們不想說話,而是被下了禁言之術。

一聲冷笑自天邊傳來:“給你們半天時間,從我的地盤中滾出去,再讓我見到你們,見一個殺一個。”

魅妖們打了個寒顫。

他們聽得出來,這不是在開玩笑。

無法區分是因為他們聊了那位的八卦而讓他不高興,還是因為老祖宗的遺留問題。

不過那位和魅妖一族究竟有何陳年舊怨,導致他一蘇醒就要對他們趕儘殺絕。

可惜魅妖從來不記載曆史,不然或許能從史書中得知一二。

被禁言了的魅妖雖然都在想這個問題,但無人再繼續逗留,連忙回家收拾包袱細軟,趁早離開此地。

走得遲了,那位真的會殺了他們的!

.

沒了礙眼的、嘰嘰喳喳的魅妖,鬱雙身心舒暢。

他抱著蘭攸來到迷霧森林的中心,這兒被設置了結界,結界背後,是另一番天地。

映入眼簾的終於不再是被瘴氣包裹著的陰森森的森林,而是鳥語花香,一片祥和。∫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路邊的小妖怪和鬱雙打招呼:“族長好!”

鬱雙微笑著點頭示意,不在路上做過多停留,瞬移回了他的宮殿。

一位頭發花白的龜甲仙人等他許久,小心翼翼地看向他懷裡被他用外衣罩著的人,生怕此人已一命嗚呼,沒了氣息。

感知到對方生命體征平穩,隻是暫時昏睡過去,才鬆了口氣。

“老烏龜。”鬱雙不爽道,“你一臉緊張的樣子做給誰看呢?難道我真會把人殺了不成?”

龜甲仙人沉默不語。

半月前,鬱雙從長久的沉睡中蘇醒,龜甲仙人占卜出鬱雙的命定之人將在不久後出現,他們會在落日山脈相遇。鬱雙是妖族的族長,命定之人對妖族族長極為重要,既是助力,也是軟肋,每一任族長都不例外,一旦命定之人出現,妖族族長都需竭儘全力將人找到,結為道侶。

鬱雙初聞此言,極為不屑,什麼狗%e5%b1%81的命定之人,他在千年前單憑自己一人也能叱吒風雲,稱霸一方,陷入沉睡不過是覺得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日子太過無聊,不如睡覺。命定之人在他沉睡千年後才出現,能成為什麼助力,充其量隻能做他的軟肋。

既是軟肋,不如趁早殺之,他不喜歡有弱點的感覺。

所以鬱雙前去落日山脈,一開始確是存了殺心,龜甲仙人勸他不住,隻好每日祈禱做法,希望鬱雙隻是一時氣言,不要釀下大錯。

“不過我也不確定他是不是你說的命定之人。”鬱雙話鋒一轉,若他沒感知錯,當日落日山脈還有兩個修士在,氣息微弱,約莫在金丹期左右,從骨齡來看,雖也年輕,但長相一言難儘,他便直接略過了。

龜甲仙人:“族長若是看著喜歡,那便八.九不離十了。”

鬱雙滿意地點頭:“確實很喜歡。”

龜甲仙人見狀,試探著問:“如果他確實隻能做你的軟肋……?”

話未說完,鬱雙眼神一寒:“老烏龜,你瞧不起誰?我好歹是曾經的妖皇,隻差半步成神,軟肋又如何?還有我護不住的人?”

龜甲仙人:“……”

對,你是妖皇,你了不起,到底是誰喊著“我必殺之”前往落日山脈的,嚇得他擔心老半天,心臟都不跳了。

為求不出錯,龜甲仙人做了最後的確認,認定蘭攸確實是鬱雙的命定之人無誤,他才完全放下一顆心來。

鬱雙掐算著時間,他在路上擔心蘭攸會提前醒來,給他施了昏睡咒,現在差不多快要到咒語自動解開的時候,他問龜甲仙人:“你可知他是誰?”

龜甲仙人點頭,他行占卜,知天下事,自然知道這位是天下有名的琅月仙君,修無情道。

等等……修無情道?龜甲仙人眸光呆滯,無情道那咋結為道侶雙修啊!

不給他反應消化的時間,鬱雙又道:“你應該知道待會他醒來,如何措辭吧。”

鬱雙這是有話要說,龜甲仙人示意他儘管叮囑。

鬱雙:“你要告訴他,我快死了,必須與他結為道侶,寸步不離,才有生還的希望。”他的聲音裡含著不自覺的愉悅,“仙君心軟,你這麼說,他肯定會答應的。”

龜甲仙人:“好的……嗯?”

他啞然無語。

族長,您至少還有萬年的壽命,何來的‘快要死了’一說?

第43章

蘭攸確信自己是被三番兩次出現在他眼前的小蛇給嚇暈過去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