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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得漂亮!”

“機會球!”井闥山場側替補區和應援席的所有人一同興奮大喊。

“古森選手完美的墊起了一傳,飯綱二傳桐山速攻,打點極高速度極快的一球——但是烏野接起來了!”

“沒有問題!”排球從西穀手間騰空而起,他昂揚的大喊著,“機會球!”

“烏野一傳同樣到位,月島選手佯攻,影山真正的傳球對象是穀川選手!”

穀川助跑向前騰躍而起,他的視線落在了麵前緊跟而來的攔網上,他直接向著那緊繃著的指尖一點重扣而去,排球猛然飆升向上,極速向後飆去!

仁花站在場邊眼睛一亮,但還沒等她即將歡呼出來的聲音徹底出來,井闥山後排一道身影已然躍起。

佐久早猛然連退數步後躍起上手將球精準的攔截了下來,重新托回了高空之中,仁花瞬間攥緊了自己的衣角,心臟幾乎就要停跳。

落點位於前場,相對靠後的飯綱立即移動站位,因為速度太快和用力方向相反,他重心不穩直接半跪在了地上,但這毫無關係,因為排球已經被托了起來。

飯綱仰頭向後,這從後方被一傳救起的一球竟被他再一次的傳向了後方!

後排佐久早已經助跑前衝騰飛到了高空之中,向後高揚蓄力的單臂帶動整個身體在空中全然繃直成彎弓,然後在最後瞬間悍然前揮,狠狠的將球釘向了烏野場地,落向了西穀和大地站位的中間。

另一邊的穀川飛撲過來,卻隻來得及在排球落地彈起之後用指尖接觸到球體一瞬。

“後排一傳之後二傳直接再次傳給了後排進攻!烏野的副攻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留給了佐久早一個全然的空網,後排進攻直接得分!!”

“好!”飯綱站起,他張開雙臂大喊著,然後衝上去給了佐久早一個單方麵的巨大擁抱,又扯著他的單手擊了一個掌,再興奮的環場一周,和每一個人擊掌。

“今天的飯綱學長格外興奮啊。”

“昨天因為受傷教練限製得太狠了,憋慌了吧。”中島像個老父%e4%ba%b2一樣點頭,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隊長了,“剛剛那個二傳也的確漂亮。”

“和飯綱學長以往的風格都有些不太一樣了。古森一邊笑著說著,注意力一邊往對麵掃,中島注意到了他的視線,也跟著看了過去。

隔著球網的另一側,穀川在邊上西穀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古森剛下意識的向前走出一步,後麵的佐久早就一把拎住了他。

“現在的任何話都隻會侮辱人。”

古森頓了頓,然後回頭,“這句話也一樣啊。”

裁判哨聲響起,井闥山場側教練抬手鼓掌,混合著四周響起的如浪潮般撲來的歡呼聲,他那一向看不到什麼太多表情的臉上此刻也帶上了幾分笑意。

“井闥山再下一城,拿下了第三局,這樣一來大比分就是2:1,井闥山完全領先!!”

仁花死死的抿著%e5%94%87,雙手無措的抬著,烏野應援席上冴子的眼中全是不甘,和鼓應援隊的大家都已經不去管手中還握著和鼓棒了,直接痛苦的抱頭。

嘴上說著自己是來看戲的宮侑表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沉了下來,星海不爽的咬了咬牙,研磨雙手放在曲著的雙膝間身體微微靠前,側邊看去隻能看清他抿直的%e5%94%87線。

“在第二局第三局連續的亂戰之後,兩局都以被井闥山連勝告終,烏野似乎已經被徹底逼入了絕境,無力回天!”

*

雙方選手下場,烏野場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其實這一開始隻不過是和以往一樣的喝水擦汗休息的時間而已,剛下場時大地還大力的拍了一下掌,讓大家調整心態好好迎接下一局,當時日向和西穀這兩個極度活躍分子還像以往一樣明亮的回應了一聲。

但當眾人坐下休息,接過水杯和毛巾時,再平常不過的安靜刹那在此刻卻讓人無端的感到黏著沉重,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這還是小武老師第一次看到大家在場下如此安靜,就連日向都沒有再說話。

他想往好的地方想,可能這是大家在儘量保持精神的高度集中,但是理智又告訴他這並不是可以逃避的時候,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一定,一定還有什麼辦法的。

大地抬起了頭。

*

第四局的開局極為糟糕,一上來井闥山就是一記乾脆利落的發球直接得分。

帶著拐彎的跳飄在西穀身側飛旋出一個誇張的弧度,明晃晃出界的一球在繞向最後方後壓著底線落下。

第二球烏野雖然接了起來但同時一傳也被完全打亂,一傳不到位直接斜飛出了場。

影山立即衝出上托回傳,他衝出的位置很靠邊角,角度限製所能傳給的對象隻有穀川一人,穀川躍起衝出後排進攻,井闥山三人攔網一觸直接將這一球撐了起來。

古森一傳到位,同步到達前排的飯綱躍起二傳,他沒有將球傳給助跑衝來幾乎就緊貼著他身側起跳佐久早,而是越過他傳給了更後方同樣準備好了的中島,一記重扣再得一分。

而在井闥山火力全開連續得分的同時,烏野的狀態似乎還不佳,甚至還出現了幾個微妙的失誤,比分一下子就拉到了3:6。

井闥山在第四局的開始就取得了三分的優勢,於烏野而言一切仿佛都被染上了濃重的灰黑色,看不見任何光亮。

“果然無論是多麼樂觀的人在這種時候還是做不到對於局勢熟視無睹的啊。”

觀眾席上有人長歎了一口氣,他的語氣中有些遺憾,又有些失望。

之前有多麼熱烈此刻就會有多麼死寂,重燃的火焰被壓滅之後不會再燃起任何火花,看來烏野的士氣果然還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響,甚至都不太能發揮出原本的良好水平了。

“畢竟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樂觀積極能夠解決的問題了吧?要是能夠在這種時候還能興衝衝一往無前,那完全就是傻蛋才能做到的事情了。”

“隻要輸得不那麼慘就很不錯了...”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場上一聲劇烈撞擊驟起,大地上手接起井闥山的跳飄發球,旭揮臂一擊死死的扣在了井闥山高大的攔網之上,球瞬間飆了出去,沒有人能夠趕上如此暴力的打手出界。

烏野再次拿到了球權,得到的卻隻是一個更長的歎息,剛剛那人搖著頭說,“如此追求暴力就是急躁的證明之一了啊。”

男生明顯是覺得烏野沒有任何希望了,邊上的朋友倒是還有人懷揣著那麼一絲期待,他探頭向下看去,“烏野得分之後是誰發球...”

但在看清之後,朋友臉上同樣浮現出了和歎氣男生的沉默,“啊,是隊長啊...”

“防守人員的發球…”

“他是不是隻會最基本的上手發球來著?”

“好像還會跳發吧?但失誤挺多的,畢竟是技能點都點在防禦那邊了嘛,也正常——不過現在這種情況到底是會哪一種難道還有區彆嗎?”

大地接過場邊遞來的排球走到底線後站定,中心球場距離場邊兩側新設的觀眾席前排距離其實很近,近到大地能輕易的看到觀眾們臉上的表情,是消沉的,不抱希望的,遺憾著歎息的,他也能聽到些許隱約傳來的議論聲。

的確,在這種時候自己的選擇到底是上手發球還是跳發,其實已經沒有意義了。

自己本身並不是專精進攻的選手,就算是經過了再久的訓練,撼動井闥山牢固防線的可能也無限接近於零,更何況之前自己那還遠遠算不上成熟的大力跳發還一直在失誤呢?說不定發起就是一個大出界,還不如穩紮穩打的選擇更能控製好球路落點的上手發球。

大地重新看向了自己的對麵靜靜等待著他的發球的井闥山選手們,他的手輕輕摩挲著球麵,傳來的是再熟悉不過的硬質觸?感。

這些道理他都知道,可是...

裁判哨聲響起,大地抬起了手,排球被他高拋向了前方的高空中。▓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大力跳發?!”

“等等,他之前的幾次嘗試都失誤了吧!”

這些聲音影響不到大地前衝的動作半分,他徑直躍向了空中,整個人騰空而起,悍然向前揮臂,排球驟然前衝。

可是他還不想在這裡停下腳步啊。

這一球的速度和力道都算不上極大,但卻依舊無端的給人以攻勢相當猛烈的感覺,排球瞬間從球網上空掠過一個極大的弧度,猛然朝後場墜去。

佐藤立即做出了判斷,他勾手大喊的聲音和身側的川井重合在了一起,“界外!”

“砰!”排球落下,那完全是在一個肉眼看不出來落點具體在哪一側的極限位置上,就連負責揮旗的工作人員的動作都停頓了一瞬。

他彎腰向下盯視了一瞬,然後才站直和另一側的另一位工作人員一同下揮。

“界...界...”菅原連著結巴了好幾下才終於清晰的喊了出來,“...界內!!”

在菅原這一聲出來之後,烏野替補區其他的所有人才像是終於反應過來了一樣。

“發球...發球直接得分!”

“大地前輩好球啊啊啊啊!!”

“來自主將的大力跳發直接得分!!!”

“啊?怎麼可能,看錯了吧?!”有人試圖發出質疑,但這種聲音還才是剛剛冒了一個都就被烏野場側和應援席上如同炸開鍋了一樣的興奮大喊給淹沒了。

黑尾大笑出聲,“這個時候居然能打出來一記發球直接得分,不愧是小烏鴉的代表啊!”

場上打出這一球的大地本人則是張了張自己的手,他注視著,良久之後才猛然一握拳,“好!”

不過這聲叫好馬上就被前方奔來的大家撞得七零八碎的了,尤其是旭,他就差沒把大地直接拋到空中去了。

刹那間烏野場側熱鬨一片,觀眾席有人遲疑的說,“不是...這也太興奮點了吧?無論如何都隻是一個怎麼看怎麼是撞了大運的差點出界的球而已啊,現在還是井闥山領先著呢。”

“對於烏野來說在這個關口出現這樣一球就已經足夠振奮人心了吧。”

“可是這不是運氣球嘛,隻要沒逆轉回去,不,隻要最終沒拿下這一局不久還是和之前一樣的。”

那人還是歎著氣,就像是不停吹風的小型空氣負循環器一樣,“振奮之後又消沉,振奮之後又消沉,這絕對永動不了,隻有越來越絕望吧?他們應該已經知道了這個道理才對啊。”

“倒也是...”

“所以說你這種家夥就不可能站在場上啊!”兩人身後,一個帶著帽子的大叔毫無卡頓的直接接話,語調裡還滿是不爽。

剛剛說話的兩人同時回頭,然後又相互看了看,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迷茫,他們兩個人也都不認識這大叔啊。

不過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