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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絕對是最理性最不需要擔心的部分,但是眼睜睜看著一二局裡月島的攔網一直被角名輕易撕碎,緊張和擔憂的情緒還是忍不住的上湧,直到現在這一幕到來他們才終於舒了一口氣。

“這一球是接得也漂亮,攔得也漂亮!”

島田感歎著,“月島簡直就是謹慎耐心的代名詞,直接賭上了前一兩局來告訴隊友角名的扣殺到底是怎麼樣的,無言的配合呢。”

灰二則比出了一個大大的大拇指,“幸南和月島都超厲害!”

重點還是在幸南上麵的啊。

看著灰二的樣子,島田笑著搖了搖頭。

他再一次惋惜起了可惜明光不在,沒能現場看到弟弟的精彩表現,不然的話自己兩邊就能一邊站一個吹吹機了

——嘶,想想突然覺得有點恐怖,還是算了吧。

場邊所有人都在感歎著烏野完美的攔網體係,而場上網前,被討論著的月島和角名兩人對視一瞬。

角名的表情依舊沒有什麼波動的表情,月島倒是微微一笑。

攔網靠的,是體係,隻有攔死才算成功的說法早就已經過時了,強豪選手怎麼還停留在石器時代呢。

月島沒有說話,但僅僅是看著月島那幾乎寫在臉上的嘲諷,角名表情就一瞬扭曲,他的額頭上冒出來了一個大大的井字。

...這家夥!

*

穀川的第四次發球時選擇了跳飄。

不過連續四次發球對人的體力消耗的確太大,更何況穀川在中途還參加了防守和進攻,這一球的變化並不複雜。

赤木將球精準捕獲之後宮侑組織進攻拿下一分,下一球烏野反攻重新拿回球權,比分6:3。

烏野站位輪換,西穀下場,日向上場,月島發球,烏養教練請求換人,木下發球。

“烏野這次換人好早啊。”

“換的是關鍵分發球員,估計烏野是被之前兩局頻頻被反超的局麵給嚇到,想趁著領先趕緊多拿下一些分數吧?”

“...欸,上場的怎麼不是那個深綠色頭發的雀斑小哥,而是這個沒怎麼見過的人啊?”

“這個7號之前上過場的,但直接被稻荷崎的選手完美接起來反擊了,發的好像也是跳飄吧?隻是一球就灰溜溜的下場了。”

“欸——那明明是12號的發球要厲害一些吧?之前還直接拿下過分數呢,追分的時候換這個上場乾什麼,板凳深也不是這樣折騰的吧?”

“或許是因為7號是二年級生,12號是一年級生,要給沒多少機會了的前輩多一點機會?”

“哈?機會這種東西還能搞平均分配的嗎?!”

觀眾席上的議論聲或大或小,但這些聲音無一例外的都被烏野場側替補區大家的大聲應援聲給直接壓了過去。

在菅原大喊著要木下連拿十分,所有人一起不知道多少次的再次發出招牌應援的同時,木下接過排球緩步走向發球位。

到達位置上後,他站定,輕輕將球在地上拍了拍,然後雙手一定,整個人都沉靜了下來。

烏養教練將木下`身上這驟然的氣氛變化看在眼裡。

這個集中力,已經完全沒有必要再去說什麼多餘的了。

而另一邊,山口嘴角微微上揚的同時,抿住的%e5%94%87瓣也在輕輕的顫動著。

山口不太能分辨出自己現在的心情到底是興奮激動,還是擔憂害怕,又或者是對隊友狂追而來的細微恐懼,但無論如何,他都明白一點。

現在的木下,狀態極佳。

場上,在木下眼裡,四周的光線全部暗下,所有背景與喧雜都被刷上了漆黑的底色。

而與此同時,一道聲音在他腦海中緩緩響起,那是在很久以前,在春高預選賽開始前的秋季合宿裡發生的一次對話。

一天訓練結束後,自主訓練時,自己喊住了剛剛結束基礎訓練的穀川,向對方表達了自己遇到的訓練困境和苦惱。

“覺得自己發球的威脅性不夠大嗎...”

雖然已經時隔數月,但是在木下的記憶中,穀川的身影依舊清晰鮮明。

他記得很清楚,當時被自己突兀喊住的穀川表情沒有一絲的不耐,在認真思考片刻後,穀川是這樣回答自己的。

“和山口不一樣,木下發跳飄的時候比起變化,更加注重於球路落點之類的路線吧,這一方麵也很擅長,既然如此的話...”

說話時,穀川不自覺的將自己手中的排球轉了兩圈,“瞄準球網不也是一種球路嗎?”

“穀川的意思是,掛網球...嗎?”木下問。

穀川點頭,“這種球對球路控製的要求很高,一旦失誤就有可能變成白送對手的分數,但同時威脅性也很高,尤其是在對手知道你是個實力不錯的發球手的時候。”

控製球路...

這種事情穀川和音駒的福永都很擅長啊...能夠控製的掛網球的威脅力自然不言而喻,但是自己真的能做到嗎...就憑自己...

木下抿了抿%e5%94%87。

這樣有風險的事情如果稍微有些不慎就是徹頭徹尾的失敗,正常來說這絕對不會成為木下的選項,他一向是一個如果上場有可能失敗的話那寧可不要喝彩的人。

但當時,不知道是被腦海中出現的山口、穀川發球得分的情景影響,還是因為麵前穀川的溫和微笑,在穀川的指導下,他接過排球,站到了發球線處。

“呼——”

木下閉上眼睛,輕輕的呼了口氣。

再次睜眼時,一切多餘的事物都被排除在他腦外,他的眼前隻剩下了自己手中無比熟悉的排球,和自己麵前的橘色的球場。

全國大賽上使用的球網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明顯損傷和刻意的標記,但在木下眼瞳中,卻依舊映射出了隻有在記憶裡的球網上才貼著一段段小小的膠帶。

他的視線集中在了最靠側邊的一處膠帶點上。

哨聲響起,木下感受著自己心臟的平緩跳動,在跳動聲與腦海中秒針轉動聲數次重合之後,他雙手將球輕輕的拋起,向前躍去。

耳邊依舊是寂靜,木下連自己擊球時發出時聲響都排除在外。

他隻是靜靜的看著排球平飄向球網,在掠過球網上空的瞬間,排球的下端和球網最頂部輕輕擦過,磕絆一下之後急墜而下。

球驟然下墜,在阿蘭與宮治魚躍救球的前一秒,平靜的落在了地上。

“咚。”

排球的落地聲響起。

和其他人大力跳發狠砸在地上的誇張炸響不同,這一球發出的聲音很輕,不站在近距離的位置可能根本就聽不見。

可是在木下耳邊,這一球如同一陣驚雷轟鳴,眼前的厚重的黑幕被瞬間撕開,耳邊各種聲音也驟然重新響起。

“啊啊啊!好球!”

“木下啊啊啊啊!”

裁判宣告得分的哨聲,場邊隊友高聲的歡呼充斥在木下耳邊,麵前轉身朝他飛撲過來的隊友臉上的笑容更是無比顯眼。

木下眼前的世界重新變得明亮,在所有色彩回歸的瞬間,他一握拳,“啊啊啊!”

觀眾席上,看著場下的一片混亂,有人遲疑的說。“他們怎麼那麼興奮,這不隻是一個幸運的掛網球而已嗎...”

“掛網球個%e5%b1%81,你家掛網球隻那麼碰到一點點?!”

“你難道沒有發現嗎?他發球手臂抬起的方向就是球撞網的地方啊!那百分之一萬就是直接瞄準的!”

“那也就是說...”

剛剛還在發出質疑的觀眾們此刻臉上已經完全掛上了不可置信,“無...無接觸直接發球得分?”

真真正正的,毫無異議的實力!

“木下!再來一球——!”

木下第二次發球,他一邊將排球在手間朝地上輕拍著,一邊重新走回了發球位置。

木下曾無數次想過自己如果能夠在全國比賽的舞台上發球直接得分會是什麼樣的心情。¤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在枯燥疲憊的訓練間,在累積的情緒過大而崩潰時,甚至在無數次的睡夢中,他都將自己得分的時刻預演過無數次。

喜悅、激動、痛哭、興奮,他設想過太多太多,但當這一刻真正來臨時,木下卻發現自己的心中無比平靜。

他隻有一個念頭。

木下拋球前躍,再次將球向前擊出,排球瞬間再場地上空劃出一道弧線,直衝稻荷崎後排而去。

他隻想,再多拿下幾分!

“!這一次不是掛網球了!”

夜久眼睛一亮,“在一個極端靠前的發球之後再來一個向後的,不虧是在穀川那裡進過修的,真讓人討厭啊!”

雖然嘴巴上這麼說著,但他臉上完全就是喜悅加興奮並存的樣子。

“而且這個球路...”

看著場上這變化算不上大,但在直飄過網後路線刁鑽的落向阿蘭身側位置的發球,黑尾眼睛眯了眯,“我記得當時秋季集訓的時候,木下在穀川沒有時間就會去找福永請教吧?”

邊上的福永點點頭,他也在看著場上。

當時在那合宿組成的各種奇奇怪怪訓練營裡,木下一直有向他詢問建議。

或許也能說兩人之間有著教導和被教導的關係吧,因此,在看場上的木下發球時,福永萬年如一的貓貓表情裡帶上了幾分專注。

不過即便如此,他的眼神裡依舊沒有出現擔心的情緒,這並不是因為貓貓從不會緊張和擔憂,隻是單純的。

跳飄落點極為刁鑽,阿蘭直接被逼得側身魚躍整個人半趴在了地上才將球勉強接起。

一傳太不到位,宮侑隻能迅速調整自己的位置勉強將球墊到了烏野場地。

烏野沒有放過這個機會,影山二傳穀川後排進攻,再下一城。

福永眼角微微一彎,露出了個極為罕見的福永貓貓微笑。

烏野的這群人,可都超厲害。

*

木下第三次發球,這一次他的發球被已經有所準備的宮治完美接下。

宮侑二傳給阿蘭,轟下一分,搶回了球權,作為關鍵分發球員木下也因此而被換下了場。

在場邊接過月島遞來的號碼牌,木下才如同終於重新擁有了呼吸一般,深深的呼出一口氣。

在場上被腎上腺素支配而被忽略的情緒也瞬間湧了上來,但僅僅是一瞬,這些情緒又瞬間消退,隻留下了一片虛無。

木下突然覺得關鍵分發球員好像和煙花有點像,隻有一次機會,一瞬綻放,一瞬消退。

時間真短啊...

木下有些摸不太清現在自己的情緒到底如何,他隻是單純的感歎道。

但就在這時,突然,原本從場邊向場上小跑而去準備和月島輪換的西穀在經過他身邊時站定了,木下一抬頭,正好看到西穀抬起了右臂,將拳頭伸到了自己麵前。

西穀的眼睛無比明亮。

和西穀一起,木下臉上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他抬手,默契而利落與西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