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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麵前,攔網如同紙糊,巨大的力道硬生生將手臂擊潰分開。

雖然現在西穀不在場上,烏野也依舊貫徹著之前的防守戰術,球轟然砸到了大地的手臂上,極高的彈到界外。

“接起來了!”

“但是又彈出去了,快掩護!”

白布看著衝向後端儘力補球的烏野隊員,內心極度煩躁,從第二局起無論怎麼傳球,隻要月島在場上他組織的進攻就永遠被月島纏得死死的。

眼看這一球又要被烏野後排接起轉變成進攻,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不耐的說,“真難纏!”

這一次第一個衝刺到位的是旭,在最開始時就已經向後撤出一步的他轉身後左腳跨出一大步,單手向前瘋狂伸去。

此時球勢依舊猛烈,但王牌絕對不會允許這一球從自己手中滑落,即使嘴巴因為過度用力已經鼓成包子了,他還是用力向回一勾,再次把球送了回來!

“在小不點一號下場之後小胡子接過了他的重任變成了救球救星!”

“不過還在場上的小不點2號也趕到了!”

大地大呼:“打回去打回去!”

這一球實在是太險,沒有人能夠從容的調動進攻,如果要硬來,正常來說就隻有下網和出界兩種可能,不過…

不過看著緊跟在旭身後的穀川起跳的勢頭,他絲毫就沒有要下手墊回的意思。

“這家夥又想二傳嗎——!”

穀川步子跨得極大,躍起的他幾乎給人一種飛到了空中的錯覺,在頂部天花板大燈的照耀下他的深色的眼眸裡轉出一圈光暈。

二傳?可是,我是攻手啊!

已經是第三局的最後時刻,穀川卻感覺不到一絲的疲憊,在空中,他腰部向後一擰,力量順著全身各處瞬間傳遞到即將揮出的左手手掌。

此時的他不像是試圖扣球,更像是一隻撲翅的蝴蝶衝向了有著最渴望果實的樹梢,他的眼裡隻有那一刻飛到空中的排球。

揮臂,暫停,扣殺。

這個高度,這個位置,就是現在場內的最佳得分點!

“直接扣殺?!”

“靠!太狂了吧?!”

“這家夥絕對比之前跳得還要高了吧?!”

被旭大力勾回的球直接被穀川就著逆向往回扣殺,穀川的大膽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此時沒有人能將目光從上場挪開。

隻是一眨眼的功夫,球就已經滑過了大半邊場地,白鳥澤的攔網完全沒有來得及起跳,前排三人眼睜睜的看著被急速的風勢裹挾著的進攻朝白鳥澤後場而去。

“山——形——!”

在隊友的高呼聲下,山形感覺自己的雙%e8%85%bf都要掄出火星子,踏出的步子都快失去知覺了,但是他還是死死咬著牙關拚命的去勾。

一步,兩步,終於,在球落下的那一刹那,他的指尖勉強夠到了球,向回一勾。

開賽到現在,白鳥澤的形勢是第一次如此徹底的慌亂,連思維都一瞬間變得混亂了,卡頓一瞬後,山形大吼,“過去,給回去!”

剛剛,山形隻是手指尖碰到了一點球而已,球躍起的高度極低。

在山形的高聲提醒下第一個反應過來並趕到位的,是五色,他魚躍衝過來將球再救起來了一點,最後大平下手一墊將球送回了烏野側。

也許是因為從來沒有這麼倉促過,又或是五色魚躍救起的球高度依舊不夠,大平的墊球並不穩當,“!糟糕短了!”

烏野那側自然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直接大呼道,“月島!直接扣下去!”

月島躍起下扣,但這一球還是沒有扣死,被大平接了起來。

“到底是什麼鬼啊!世界上還有比這更漫長的球嗎?”

“而且全部都是險球!這一球要是被對方扣死了絕對會士氣巨大受挫的吧?!”

“堅持住!現在是白鳥澤的進攻機會!”

在熱烈應援瘋狂加油的同時,所有人也都在屏息靜氣的等待這一球的比賽結果,在這樣極快節奏的比賽中一絲的愣神都有可能錯失得分的瞬間,場上的選手們更是精神完全緊繃,注意力高度集中。

看著再一次飛到自己上空的球,白布腦海裡不斷的浮現出剛才發生的一幕幕。

之所以烏野能和他們耗這麼久,不就是因為那個煩人的攔網嗎?!一次又一次的一觸,一次又一次的反攻,一次又一次死纏,都是因為他!

白布眉頭緊皺,眼神中隻容得下那一顆急速旋來的球,一直被他壓死在心底的燥意此時全部湧現出來。

快點把路,給我們主攻手讓開!

在觀眾的眼裡,白鳥澤的二傳雙手長托,將球和之前不知道多少次的一樣,將球送到了王牌牛島麵前,而烏野這邊的高個子攔網也和之前不知道多少次的一樣,再一次徒勞的起跳。

接下來在一秒不到的時間裡,牛島的扣殺就會再一次撕裂這人的攔網,烏野的局點能不能保下全靠後排幾位運動神經幾位發達的成員能不能再次爆發,趕在高飛出去的球落地之前將其險之又險的救起。

不過,和之前的好像有點不太一樣吧?烏野後排,看到全程的穀川如此想到。

文筆寡淡的筆者或許隻能書寫完整一個人的故事。畫技拙劣的畫家或許隻能描繪出視線狹隘的分鏡。資費貧瘠的劇組或許隻能購置一台攝像機勉強拍攝一個視角。

但是在真正的舞台上,無時無刻發生著太多的事情,在筆觸,在鏡頭沒有給到的其他角落裡,藤曼依舊在緩慢而正切的生長著,以期在某一個等待許久的瞬間,一擊擊斃獵物。

他不需要出現在聚光燈下,因為到那一刻,聚光燈自己自然會過來。

就比如說,現在。

“砰——!”

牛島揮臂扣殺,一如既往帶著巨大力道的大炮級轟殺在看準烏野攔網漏洞之後撞向攔網,攔網卻並沒有像其他人預料的那樣,像之前無數次看到的那樣被直接轟穿。

球帶著依舊巨大的力道,狠狠砸回地麵,但這一次,砸向的卻是白鳥澤自己這一側。

牛島的扣殺被攔死了。

這一瞬間,就像是舞台聚光燈驟然打過來的那一瞬特寫時間一樣,所有人的動作都變成了接近暫停的極慢速度。

空中的牛島瞳孔微縮,川西五色大平全部不可思議的抬頭看向彈回來的球,後方的山口拳頭緊握。

然後在下一秒,暫停鍵被重新按回,聲音瞬間炸響了整個場館。

“牛若的扣殺被攔網攔下來了?!”

“這個眼睛君是誰啊?!他原來不是來打醬油的路人嗎?他有戲份?!”

“誰知道啊?!”

“蒙的吧?肯定是蒙的吧?!”

“不不不,就算是蒙上的也很厲害了吧?!”

無數聲音瞬間包圍了整個場地,而真正攔下了這一球的人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他站在原地愣了很久。

執拗的,死纏爛打的,敏捷的,在無人注意的隱蔽角落默默生長了一整局,又或是更長時間的藤曼,終於在最後關頭死死的抓住了二傳的腳踝,將其死死的托下了深淵,一擊斃命。

區區一次成功的攔網,區區二十五分中的一分,區區一次課外活動,但是現在。

“啊啊啊!”月島一握拳,壓抑了整場比賽的身音終於被他喊了出來,不過他的聲音也沒有冒頭多少,立刻就被隊友們的瘋狂喊叫蓋了過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啊啊啊啊啊啊!”

“月島!!!你小子好樣的啊啊啊啊!”

所有人的聲音都帶上了激動的語氣詞,興奮聒噪的就像第一次體會到飛翔筷感的稚嫩烏鴉,山口直接從後排一個飛撲衝到了月島麵前,“阿月——!”

月島難得的沒有喊出“山口好吵。”的固定台詞,也沒有嘲諷幾句場內現在吵得像地獄

——不過很大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因為山口一個巨大的擁抱卡住了他的行動範圍,剛從替補區衝過來的二年級前輩們又有直接躍上來笑錘他的意思,讓他完全沒有動彈的餘地。

“這是真的嗎?!月島你告訴我哈哈哈!這是真的嗎?!”

月島此時已經變成真正意義上的月“島”了,承載了180山口和個子不大但飯量巨大的西穀,他感覺壓力山大。

不過還好,緣下攔住日向,大地攔下隻差一步就跟著西穀跳上去的田中,菅原拉住蠢蠢欲動的旭和自己,這才讓月島沒有倒塌,隊伍勉強保持住了“正常”秩序。

除開激動的已經忘記什麼是正常的烏野,觀眾席上的觀眾們也不逞多讓。

永遠凶巴巴的嘴臭老頭直接一把掀掉了自己的帽子,露出的智慧禿頭驚得前座的男生一跳,島田和瀧之上驚訝得合不攏嘴,月島明光更是直接搶過冴子的太鼓棒開始興奮的大力敲擊——這個在月島的死亡視線下被製止了。

這種氛圍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最後,在裁判哨聲的提示下雙方交換場地時才勉強告一段落。

一邊朝對麵場地走著,一直被菅原攔著的旭也終於有機會湊近月島——當然,他現在可不是來一把跳到月島身上的了。

旭的語氣頗為興奮:“月島,這一球攔得漂亮!”

月島抬頭,然後又收回視線,“我這個級彆的副攻手白鳥澤應該遇到過很多次,我個人認為是西穀學長高超的接球技術,穀川學長強勢的進攻,怪人組合無視攔網的快攻給了給了對方二傳很大的壓力,我不過是等待到了一個失誤而已。”

旭和身邊的大地同時陷入了沉默。

旭:“你居然是想到了這麼多的嗎...”

大地:“可怕!月島太可怕了!”

西穀一叉腰,“月島你的攔網肯定絕大部分都是你自己的功勞的!是你一個人攔成功的!”

日向也從另外一邊冒出來,不過他的重點不太一樣,“為什麼西穀學長和穀川就是單獨喊的名字,和我影山就是合在一起叫的,這不公平!我也要增加出場機會!”

月島:“對不起,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這時候,聽到日向話裡提到的人,大地好像才突然意識到什麼,他抬頭四處張望到,“說起來穀川人呢?好像一下場就沒有看見他人了,交換場地他不會還沒過來吧?”

就在邊上的緣下指了一下剛剛他們場地的方向,“啊,穀川他說剛剛那局打得太急了,稍微慢點過來,我真準備幫他拿下水杯呢。”

一邊說著,緣下一邊抬手示意了一下手裡貼著穀川名字的水杯。

順著緣下手指的方向,日向看去。

果然在離他們稍遠一點的地方,他看見了那個孤零零的黑色小點,就在他們後麵跟著,隻是走的不快沒有湊上來,和他們隔了一小段距離而已。

田中:“的確,第三局穀川的得分至少占了一半吧?尤其是後麵那幾個連著的扣殺,想著都累。”

“不過穀川還是跟上來了吧?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