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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實質的冷漠。

“小先生,可以請您解釋一下這件事嗎?”

沒等淺川悠知回應,他忽然笑容消失:“小、先、生,請把我放下。”

他的衣服隻剩薄薄一片(指海苔),那雙不安分的手還在扣扣摸摸,這比什麼都讓他沒安全感。

淺川悠知動作一頓,終於反應過來了。他抬起頭,圓滾滾的眼睛裡是還有沒有散去的好奇。

“啊,不好意思。我就是有點好奇。”

他小心翼翼地把飯團放到地上,可愛帥氣的臉上露出歉意的笑。

這時恰逢臨近黃昏,一縷陽光斜斜的穿過圍牆照到他的臉上。在明亮的發色和瞳色的襯托下,那抹笑顯得格外燦爛,燦爛到費奧多爾完全看不出一丁點兒的愧疚。

“……您真的有在覺得愧疚嗎?”

淺川悠知有些疑惑,以為費奧多爾是覺得自己想推卸責任,於是連忙認真解釋道:“我說的是真的,這是我第一次把人變成其他東西。”

“我的異能力叫[萬物有靈],可以把我身邊一定範圍內的物品變成另一種完全不同的東西。比如我經常不小心把手機變成桌麵垃圾桶,而且還總是不容易變回來。”

他以前總不懂他的異能“靈”在哪裡,現在他知道了,原來是把大活人變成其他物品強行“有靈”。

費奧多爾沒想到他這麼坦誠,同時迅速理解了淺川悠知話裡的關鍵信息:“你的意思是說,你不能把我變回去?”

繞是他也無法繼續保持一貫的冷靜了,聲音都有些許破功。

淺川悠知還一臉天然地點頭:“哈哈,我的異能不太受我控製,偶爾就會給我帶來一些小驚喜。”

“我是說這次除外。”

……

這不是個好消息。

費奧多爾麵無表情地努力翻滾自己的三角身體,躲開從側邊突然襲擊的毛茸茸爪子。

他冷眼看著麵前的少年自以為悄悄的捏住貓爪收回來,小小的一隻飯團營造極惡恐.怖.分.子的氣勢。

然而直麵氣勢的淺川悠知隻是撓撓臉頰處的梨渦,眼神變得閃躲,白皙的皮膚泛起微紅。

‘他在注視著我。’

這個念頭在淺川悠知的腦海裡一閃而過。

明明眼前的飯團沒有眼睛,但他就是能感覺到自己正被注視著。

對方的眼神是那樣的專注,專注到他幾乎以為是一把無形的利劍斬向自己,臉頰上似乎都能感覺到一陣刺痛。

‘有點害羞。’

這副模樣,費奧多爾就算真瞎了也能看出來這個罪魁禍首沒有害怕。

究竟是他的心太大了,還是他剛剛表現出的一切都是偽裝?

費奧多爾很快排除掉了第二個可能性,他有自信,沒有人可以在他麵前偽裝的毫無破綻。

既然判斷出這個少年就是個缺心眼兒的,費奧多爾也不再做無用的恐嚇,專心思考起目前的解決辦法。

現在這種情況隻有三種方法可以解決:

一、找太宰治。那個男人是究極的反異能者,異能力[人間失格]可以無效化其他人的異能力。

二、找武裝偵探社的社長,對方的異能[人上人不造]可以幫助自己的下屬穩定異能力。

三、把這個導致他變成這樣的異能者帶在身邊,等對方異能再次失控或許可以把他變回去,也有可能對方突然就能控製異能了。

但這三個都不是什麼好辦法。費奧多爾在心裡一一打上紅叉。

他的計劃才剛剛開始布局,現在還不是對上太宰治和武裝偵探社的時候。而且把一個可能擁有強大異能的異能者送到自己敵人的手裡,再讓對方給自己添堵不是他的作風。

所以排除第一、二條。

至於第三個方法,隻依賴運氣實在可笑,他更相信自己的實力和謀算。

費奧多爾很快定下計劃。那就隻能先把這個人穩在身邊,然後找機會讓他碰到太宰治。

雖然這樣也很可能、不,是一定會引起那個敏銳的男人的注意,但是這已經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法了。

在他思考的時候,淺川悠知也在奇怪地看著又不說話的飯團君,蠢蠢欲動地想把他再次捧在手裡。

費奧多爾當然注意到了,及時開口打斷了淺川悠知的小動作:“我叫費奧多爾·D。”

他聲音輕緩地問:“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淺川悠知立刻收回手,很有禮貌地自我介紹:“D先生!我叫淺川悠知,請多指教。”

“好的,淺川君。”費奧多爾從善如流地改口,“那麼關於現在這個情況,你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嗎?”

他故意把這個話題拋給對橫濱和異能者不熟悉的淺川悠知。果然,淺川悠知想了半天還是搖頭:

“抱歉,我沒有。要不然D先生先暫時和我待在一起,也許過不了多久我的異能就可以把您變回來了。”

這個提議正中費奧多爾的下懷,他順勢接話:“這樣早好不過,而且聽說橫濱可能有……”一個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的異能者。

後半句話沒來得及說出,一聲劇烈的爆炸在巷子口響起。

淺川悠知反應極快地把小狸花和飯團先生攏在懷裡,剛做完動作,一個人形物體就朝他們這邊飛了過來。

“小心!”

陌生的少年音著急忙慌地警告,空中的物體也非常不符合常理的改變了落地方位,猛地砸在地上。

看著地上眼熟的人,費奧多爾額上青筋一挑,隻覺得今天的意外實在有些太多了。

他趁著爆炸聲沒有完全消失,小聲飛快地對淺川悠知說:“我不想讓人知道我今天的遭遇,可以請你幫我保密嗎?”

淺川悠知理解,有些男人會覺得發生這樣的意外很丟臉,尤其是自己變成了並不好看的長嘴飯團。於是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在他們說話間,那個摔倒在地的少年也成功解決了問題,走過來道歉。

“不好意思,有一個警方逮捕的炸彈犯跑了,我正在幫忙抓捕,不小心動靜有些鬨太大了。”

道歉的少年看起來很局促,像是第一次麵對這樣的情況。不過這不是淺川悠知關心的,他隻覺得這人有些眼熟。

白發,紫金色的眼睛。這個配色特征和他不久前才回憶裡的人高度重合。

他仔仔細細地辨認,終於在對方逐漸手足無措的時候問道:“請問,你是敦敦嗎?”

那個少年立刻驚訝抬頭:“你是……悠知?!”

第05章 禍不單行

華國有句古話說的很有道理:“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費奧多爾沒有想到,導致自己變成飯團的罪魁禍首、他看中的稚嫩的異能力者,竟然會和武裝偵探社的人認識。

偏偏還是這個人——中島敦。

他看著相談甚歡的兩人,默不作聲地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原來敦敦也開始獨立生活了啊。”淺川悠知不帶任何其他意味地感歎道。

中島敦先是自卑地低頭,然後反應過來,十分震驚:“難道悠知也被趕、不是,是也、也……”

他懊惱地抓頭,想找到一個合適的詞語帶過剛剛不過腦的無心之言。

淺川悠知卻並沒有他擔心的那樣不高興,而是活潑地點頭,頗有幾分開心地說:

“沒錯,我現在也要像一個真正的成年人那樣,努力又狼狽的生活了。”

中島敦嘴快過腦子,下意識吐槽:“這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啊?”

淺川悠知不認同:“當然值得高興了。這說明我已經長大了,可以自由地選擇自己的生活了。敦敦你不也是這樣嗎?”

“……也有道理哦。”

中島敦放過被自己蹂.躪的頭發,笑得有些傻氣。

不知不覺間,他心裡因為被幼時的好友知道自己的狼狽經曆而產生的自卑情緒,和剛剛差點說錯話的愧疚,悄然消散了許多。

之後他也沒有詢問淺川悠知被迫離開家的原因,而是關心起他之後的生活來。※思※兔※網※

“那你之後有什麼打算?你應該還在讀書吧?”

淺川悠知思考著,手指有一些沒一下地順著小狸花的毛:“之後啊……”

“我暫時休學了,接下來打算在這裡找一些兼職。如果能包吃住就好了,畢竟我現在剩下的錢不多了。”

聽到他這麼說,中島敦臉上剛浮起的笑容又落了下去,表情糾結得臉都皺在了一起。

“既然如此,那就來我們偵探社吧。”

對,沒錯……等一下,他怎麼敢還沒有問過前輩就擅自做主啊!

中島敦驚恐地抱頭。完蛋了,一定會被訓斥的。可是悠知他確實需要幫助。

該怎麼辦?他要怎麼說服前輩們收留悠知?

“敦敦,你怎麼了?”

淺川悠知奇怪地看了一眼突然變成灰色的中島敦,得不到回應後把視線投向真正說話的人。

“請問你是?”

眼前這個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人長了一張非常俊美的臉,微微上挑的鳶色眼睛裡好像盈滿了深情。

他自我介紹道:“我是太宰治,是你的朋友敦君的同事兼前輩,是一個善良的大好人。”

淺川悠知立刻就信了:“原來是這樣。您好,我叫淺川悠知,是敦敦以前在孤兒院的好朋友。”

“了解了解。”

兩人的對話把中島敦從自己的世界裡喚醒出來,他這才意識到剛剛是自己的前輩在說話,而不是他膽大包天的自作主張。

“原來是太宰先生啊,嚇了我一跳。”

太宰治笑盈盈地說:“敦的膽子還是太小了,這一點要多多向前輩我學習才行~”

“哈哈,還是算了吧。”中島敦尷尬地訕笑,轉移話題。

“對了,剛剛太宰先生說的是真的嗎?悠知可以來偵探社嗎?”

“當然可以了。”太宰治說的若有其事,“幫助社員的家人朋友也是我們偵探社獨有的人文關懷嘛。”

……

“太草率了!”

一行三人在武裝偵探社裡,被一個金發的暴躁青年訓得抬不起頭。

哦,不對,抬不起頭的隻有中島敦一個人,淺川悠知已經被太宰治帶著參觀偵探社,甚至已經開始認人了。

“這位是我們偵探社的醫生,與謝野晶子,是一位非常值得尊敬的女士。”

淺川悠知立刻有禮貌地打招呼,收獲了捏臉+1,和一杯苦到全身縮水的咖啡。

“這位偵探社的支柱,江戶川亂步先生,一個非常厲害可怕的男人,淺川君對他一定要時刻懷有尊敬的心。”

淺川悠知看著盤%e8%85%bf坐在椅子上吃零食的少年(?),嚴肅點頭:“我記住了。”

太宰治還要繼續介紹,一旁忍無可忍的金發男人一把抓住太宰治的衣領:“你給我適可而止!加入武裝偵探社可不是過家家遊戲!”

“看到了嗎?”太宰治軟綿綿的腳尖點地,隨著金發男人的動作搖晃,但還是要火上澆油。

“這個脾氣暴躁的暴力分子叫國木田獨步,是偵探社裡一霸,淺川君見了他一定要小心,最好馬上躲起來。”

這一次,淺川悠知謹慎的沒有點頭,原本鬆弛的身體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