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但總算沒讓他直接兩格移動到古堡的位置了。
“喂......”
徐側現在和賀侃離得很近,他們之間隻有一個古堡模型的距離。
徐側朝著賀侃望去,隻見他看著自己的旁邊,麵色難堪。
隻見雕像並沒有遵循著和玩偶鏡像移動的原則,也來到(3,3)。
雕像不在和玩偶的同一位置,而是去到了賀侃所在的格子裡。
賀侃仰頭看著比自己高出許多的實心雕像,一直後退到了格子的邊緣,直到一層看不見的屏障將他的退路堵住。
“你不是說它們是鏡像反轉的嗎?”
他的聲音發虛,陣陣耳鳴。那種難以名狀的壓迫感,使人感到既恐懼又無力。他自己都快要聽不見自己說話的聲音了。
徐側雖然很看不慣賀侃,但是也不希望他在此時死去。因為這樣,江也隻會更危險。
在這一次之前,這個玩偶和雕像的移動都是遵循著鏡像反轉的規律,這一次為什麼又混亂起來了。
【我可沒說一個格子隻能站一個人。】
【你們沒有在我的規定指令內移動,而是擅自移動。接受懲罰吧。】
徐側沒聽男孩的話,隻是自顧自地思索著。剛才所經曆的、走過的一切如同影片似的在他的腦裡快速播放著,同時滋生出來的各種可能性也在腦海裡篩選和排除。
他的視線在玩偶和雕像所在的格子裡來回打轉,驀地,他突然看明白了其中的玄機。
“是對角線,而且尤格和雕像不能重合。”
“什.......”
就在賀侃話音剛出的那一刻,入耳的就是利刃斬斷骨頭和血肉的聲音。
一個不規則的黑影籠罩在這四個格子的上方,仿佛在翻滾著濃墨。接著伸出的一部分收回,低頭往灑了血液的地麵一看,那處是賀侃被切斷的手掌。
賀侃麵色扭曲,痛得喊不出聲音。
他握著自己剩下的一半手掌,想要去撿起另一部份,但在黑影的壓迫下,他竟動彈不得。
【想要保住你們的命,就需要留下你們的一部分。】
【你可以接回你的手,但是必須用其他的東西來換。】
黑影之中,一個環繞的聲音響起。
“艸.......”賀侃想罵出口,但看著自己斷裂的手掌,還是把話憋了回去。
徐側不知道在想什麼,好一會都沒有出聲,似乎被困在四個格子裡的沒有他一樣。
【想好了嗎。】
“喂,想想辦法……”
賀侃沒轍,隻好問徐側。
這時候徐側抬頭看著上方的黑影,就在賀侃以為徐側有辦法應對時,卻聽見徐側說:“用我的。”
“什麼,什麼用你的?”賀侃沒想到半天過去,徐側就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
這個辦法和現在的狀況有什麼區彆,隻不過是斷手的換了一個人罷了。
“不是,你認真的嗎?”賀侃狐疑道。
在他看來徐側不可能是願意犧牲自我的人,所以一定是已經有了應對方法。比如短肢可以自主恢複。
【可你就不是半個手掌,是一整個手掌了。】
“憑什麼?”賀侃不平。
這時徐側把一樣東西朝賀侃拋過來,是治愈係道具,“接上。”
這幅雲淡風輕的樣子,倒顯得賀侃的反應過大了。他“嘖”了一聲,也不為徐側說話了,接過治愈係道具,再彎腰撿起自己的半個手掌接了回去。
這個道具價值不菲,接上之後,他試著掰折自己的手,發現疼痛感正在漸漸消失,而且也能活動自如。隻是因為心理原因,總感覺不太真實。
他心情複雜地看向徐側,低聲問道:“這個道具你還有吧。”
“不用管我。”
“嘖”,賀侃側過頭。
那團不見正式麵貌的黑影陰惻惻地笑了兩聲。
【你的手,我就收下了。】
血肉橫飛,鮮紅的血液濺到了鄰近格子的賀侃臉上。他閉了閉眼,躲過了差點進入眼睛的液體,再次睜開眼時,看到的就是落在泥土地上的,邊緣沾滿黑色的泥土的一隻手掌。
他的視線定在切斷麵的猩紅挪不開眼,他輕微晃動的瞳孔從地麵轉移到了徐側的臉上。
徐側白皙的側臉也飛濺上了血液,極致的視覺反差。他似乎感受不到痛覺,又或是這種程度的痛根本不足以激起他的半分情緒。最多隻是輕蹙了下眉,還有他的呼吸錯亂了幾分。
黑影卷走了徐側的手,伴隨著呼嘯的笑聲,他又在半空中盤旋著離開了。
棋盤上重歸平靜,但是這股平靜沒有維持太久,就被尤格的聲音打破了。
【說出禁詞,懲罰生效。】
懲罰緊迫得不給人留一點喘熄的時間。
賀侃摸了摸自己接好的手掌,“你這......還能治嗎。”
另一半手都沒有了,除非變出一個新的或者再生長,不然要怎麼恢複?
徐側的臉色卻不太好,他低下頭看著旁邊格子的玩偶。
玩偶似乎是感受到了徐側的視線,也抬起頭來,脖子幾乎折疊成九十度。
說完這句話,他的嘴巴咧成詭異的角度。
徐側幾不可見地輕蹙了下眉毛,手腕的疼痛使他的思緒更加靈活了。
在巨人男孩張開嘴說話之前,徐側先一步行動了。
他站在腳下的格子的邊緣,%e8%85%bf沒有出界,但是他半蹲下來,彎下腰,伸出完好的左手,朝尤格所在的格子伸去。
“你在......乾什麼。”賀侃喃喃道。
【尤格·弗理休斯前進一格。】
原來如此!
賀侃收回看向巨人男孩的視線,猛地看向徐側。
而這時候的徐側已經抓起了玩偶,沒錯就是直接抓起來,放到自己的格子裡。
“......”還能這麼操作。
【你在乾什麼。】
男孩陰森道。
“一個格子不隻能站一個人。”徐側說,“現在他已經移動一格了。”
那會有懲罰嗎?
現在尤格和徐側在同一個格子裡麵,因為尤格的移動,與之對應的雕像也需要移動。
氛圍很安靜,隻有雕像移動的聲音。
地麵微微震顫,玩偶對應的雕像從賀侃所在的格子左移到了(4,3)。
【犯規了,懲罰生效。】
不管是尤格“被迫”犯規,還是因為徐側的主動犯規,他們在同一個格子裡麵,都會受到懲罰。
徐側所在的格子周圍升起了透白色的屏障,但是下一秒,這半透明的薄屏又降了下去。
發生什麼了?
【符合“善良”,獎勵生效。】
徐側和賀侃同時抬眸。
尤格的聲音從殼子裡傳出來。
【玩家獲得一次懲罰減免機會,請選擇是否使用。】
賀侃沒說話。這個決定權自然是交給徐側。
即使到這樣的地步,徐側依然很冷靜,“我可以知道這一次的懲罰是什麼嗎?”
【不可以。】
賀侃生怕徐側做出自身情況無法承受的決定,於是不得不出聲:“要不用了吧。”
“萬一下一個是你呢?”
這樣的語氣,好像在說“你不行”,可又偏讓賀侃無法反駁。隻能咬著自己的%e8%88%8c頭,把回答咽了下去。
【決定好了嗎。】
“用。”
【好的,懲罰抵消。】
巨人男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們都下意識地看向尤格,但尤格卻再沒說話了。
賀侃:“沒了?”
徐側:“應該是江也沒再犯規了。”▃思▃兔▃網▃
本是個令人高興的消息,但是他們誰都沒有一點輕鬆的情緒。
因為尤格隻需要再前進一步,就能摧毀古堡了。
就算利用犯規來阻止了尤格的移動,但還有兩個能夠自由移動的雕像——蛇尾雕像和長發雕像呢。
第195章 希格林德家族[7]
夜晚很快到來了。
古爾德站在江也的房間門口,他的手扶著門框。
“傑德先生,是時候休息了。”
江也點點頭,但就在古爾德即將關上門的時候,江也伸手拉住了他的肩膀。
......
江也當然是不可能好好待在房間裡的,更彆說休息了。
首先那一櫃子的人偶就夠詭異的了,要他在那樣“熱鬨”的房間裡睡覺,怎麼可能。
江也手上拿著的是從古爾德那裡奪過來的燭台,因為是新的蠟燭,所以大概還能夠用半個晚上。這個時間足夠江也在這裡探索的了。
江也今天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和小爵爺待在一起,他沒有什麼機會看到希格林德家族的其他成員。
似乎這個偌大的家族,隻有一個小爵爺和未曾露麵的伯爵,更多的人就是這裡的仆人了。
但這怎麼可能呢。
這裡的房間這麼多,就算用最笨的方法一個一個找,也能找出一些不同的信息來。
江也的房間在小爵爺房間的下兩層,中間還要經過很多彎彎繞繞。
白天的時候,江也已經讓古爾德帶自己熟悉過一遍了。但是晚上的場景和白天的不同,很難記路,所以走得格外小心。
古爾德的忠告仍舊念念不忘,不管那是古爾德的誇大言辭還是恐嚇,江也萬分小心總是沒錯的。
除此之外,今天傍晚的時候。他們從小爵爺的房間裡麵出來,站在一個突出的半圓形露台上。古爾德指著高處的一間封閉的房間,說,那間房絕對不能夠去。
江也問他為什麼,古爾德不肯說。
江也猜測那間房間肯定隱藏著什麼秘密了。
所以他今晚的首要目標就是那個房間。
他先是重新去到今天傍晚去到的半圓形露台他,站在欄杆邊上能夠看到古爾德指的那個房間的窗台。
那間房亮著微弱的燈光,白色的輕紗帳和淡黃色的碎花窗簾飄動著,精美的鏤空圍欄之間卻似乎有一個不明顯的模糊的黑影。
江也渾身一凜,他舉起手中的燭台。
可是距離不夠,蠟燭的火苗被高空的晚風吹得一顫一顫。江也防止燭台的火光熄滅,還是將燭台拿了下來,護在身前,擋住身後的冷風。
他再次抬頭看向剛才那處,卻發現原本在鏤空欄杆縫隙後的影子消失不見了。
江也皺了皺眉,離開了此處,走了上去。
最近的樓梯離小爵爺的臥房很近,但因為小爵爺臥房門口大概率會碰上雷迪,所以江也隻能繞一點遠路。
他去到了相對遠一些的樓梯,首先,他要經過的就是一條長長的,兩邊是沒有窗戶的、掛滿了壁畫的高牆走廊。
這條走廊大概是貫通了上下兩層樓,層高目測有七八米。
每走一段直路,就要上幾級台階。
在固定的相隔幾米的距離,在和人的身高差不多的位置放著壁燭。有些位置還擺著供仆人更換蠟燭使用的矮梯。
江也經過這些蠟燭的時候,火光晃動。江也的影子被火光拉出了幾十重影,自他的腳下發散開來,每一道影子重疊的地方顏色都會更加深,長條的形狀就像刺往江也的利箭。
這條走廊一眼看不到頭,壓抑、詭異的感覺仿佛海水將他灌湧,難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