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裡麵失蹤了。
老裁縫:“阿蓮至今都以為小寂隻是去很遠的地方讀書了,以為小寂不是回不來,而是不想回來。我不敢告訴阿蓮小寂失蹤,怕她的病症會加重。”
江也卻皺了眉:“爺爺,我看到當年的一份報紙,上麵有關於容寂的尋人啟事,而走失者家屬的電話號碼就是沈奶奶的電話號碼。你卻說沈奶奶不知道容寂失蹤了,這........”
江也擺出一副難以相信的樣子。
老裁縫聽了,卻難以置信,“不可能,阿蓮自從她兒媳婦去世後,病情更加嚴重,經常說一些胡話,有時候還總是往外麵走,就連家裡的電話號碼都不記得是什麼。”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沈奶奶就更不可能靠自己一個人聯係到報社,再刊登尋人啟事的。”
沈奶奶真的有能力做到這些嗎,還是說,沈奶奶的癡呆症並沒有表現出來地這麼嚴重呢。
江也又想到了那通電話,他發現沈奶奶說的話,好像都是對的,都對應上了之前發生過的事情。
患有阿爾茨海默病的老人核心症狀就是記憶力衰退,接著就是出現視空間障礙和言語能力喪失。
現在沈奶奶大概已經到了阿爾茨海默病重度的階段,但在這個病症之上,沈奶奶還多出了一些其他的能力。
比如,探索超越記憶庫的邊界,知道一些存儲記憶片段之外的事情。
江也忽地有一個荒唐的想法:
沈奶奶並不是胡言亂語的,她說的或許全都是真話。
那通電話的前兩句明顯包含了大量重要信息,現在第二句他弄清楚了,指的是以前發生的事,那麼第一句呢。
.......我的小狗,回來了......好多小狗,你回來了......過來,媽媽想你了。
如果這句話也是真的,那麼這是之前已經發生過的事情,還是未來即將發生,但還沒有發生的事情?
...
老裁縫顫顫巍巍地扶著江也的手臂,說道:
“先扶我進去,隻要能夠把小寂找回來,我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們。”
江也猜對了,老頭子果然還隱瞞了其他事情。
老裁縫一進來後,就說要拿點東西,是容寂失蹤後,他在沈家拿過來收著的。
對於老裁縫的這種行為,他本人的解釋是,怕沈奶奶看到以前的東西,會聯想到一些不好的回憶。
在老裁縫拿東西的時候,廚房燒飯的柴火都快要滅了,於是柯樂進入廚房,幫忙把快要熄滅的柴火用棍子推鬆了一些,又往裡麵加了幾把柴火。
順手做完這些事後,柯樂就回到客廳了。
小小的客廳擠下了五個人,老裁縫的家裡還沒有過這麼熱鬨的時候。
但現在的氣氛卻和熱鬨沾不上邊,每個人的麵色都很凝重或者嚴肅,除了仿佛置身事外的賀侃。
江也正低身伏在茶幾之上,他拿出隨身攜帶的紙和筆,在原來寫滿了東西的印著童謠的那張紙上,又添上了一些字——
容空,屬狗,1959年1月出生,小名小狗。
容寂,小名二狗。
趁著老裁縫進房間拿照片的功夫,賀侃先是起身在這裡轉了一圈,參觀完了這小房子後,問道:
“你們昨天晚上住在這裡?”
沒人回答他,賀侃繼續問:“隻有兩間空房,你們兩個人睡一間?”
“江也,你昨天晚上和誰睡的?”
賀侃一個三連問砸過來,江也沒有回答他的必要。就在江也想著把賀侃晾在一邊,一會他自然就不再問的時候,卻沒想到有人回答了賀侃的問題。
“我。”徐側說。
“嗬。”賀侃短促地笑了一聲。
老裁縫出來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紛爭還沒開始就暫時中止了。
老裁縫的手中拿著一個碎花布包,布包疊得很整齊,打開最外麵的一層後,裡麵還有一層。
賀侃:“私房錢?藏得這麼嚴實。”
江也朝他瞪了一眼,結果江也就看到早就等著自己看過去的賀侃,得逞似的對江也笑了下。
賀侃該不會是故意這麼說,就是想讓江也看他一眼的吧?
沉默半晌,江也移開眼神,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徐側的視線在他們兩人身上打轉,眼底情緒依舊平靜無波,但他心裡早就有什麼東西變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就從賀侃對江也的那一個未成功的%e5%90%bb開始。
...
“這是阿蓮他們一家子的照片。”
隨著老裁縫把照片攤開放在桌子上,柯樂越看越驚訝。
“怪不得我在容家找不到一張全家福,原來........”
老裁縫此時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私心,“阿蓮的不幸,是從嫁給容新開始的。自從容新死後,我不想她被困在回憶裡,但是十七年過去了,阿蓮的病反而越來越嚴重。”
“你們說,是我做錯了嗎。”
可是在場的人沒人能夠回答他,也許這個答案老裁縫自己心中最清楚了。
植宿思考再三,還是決定問出這個問題:“你知道1994年的溶洞失蹤案嗎?”
第150章 地下黃金窟[18]
“.......我是後來才知道的。”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個回答,江也鬆了一口氣。
可能低等劣性的人見多了,江也希望這個對自己發散過善意的老人可以一直善良下去。
如果老裁縫是知道容寂尋%e4%ba%b2的消息,卻故意不讓沈奶奶和容寂相認的話,那麼江也就再也沒辦法對這個老人展現出同樣善意的一麵了。
這是江也的個人原則之一,對等善良。不過這隻針對於老人和弱勢群體。
老裁縫也聽出來了植宿這麼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方麵,他說道: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挺喜歡小寂的,我把他當成%e4%ba%b2孫子一樣看待,如果知道小寂的消息,我不會去刻意隱瞞。”
“我不識字,平時也不會去看報紙這些,後來也隻是知道我們村後山有人失蹤。但那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因為一直都有人因為各種原因,在那裡失蹤。”
“......聽你們的意思,該不會小寂他就是......”
老裁縫後知後覺。
江也說道:“他沒事,他是那樁失蹤案的唯一幸存者。”
“那就好,那就好。”老裁縫拍拍%e8%83%b8口,過了一會,又問道,“那他為什麼不回家?”
眾人難得地沉默了,為什麼容寂不回家,這也是他們需要知道的答案。
江也在一桌子的照片中,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一張,那是一個大概隻有十六歲的少年,這照片隻有一寸,像是高中入學的照片。
雖然臉不太一樣,但那雙眼睛,和神態是不會變的。
一個早熟的人,會比同齡人建立屬於自己的三觀,這時候他的心智和內心也很難被外界撼動。
所以將近一年的校園生活無法改變他,溶洞失蹤事件過後,也無法把他改變,而是在他的基礎上將他磨煉。
江也剛才在路邊看到的容寂,比十六歲的時候更加成熟了。
徐側拿起一張合照,上麵隻有兩個女生,還是黑白的。
他問,“這是容麗和容梨?”
老裁縫將徐側手裡的照片接過去,看了好一會,才歎了口氣,“她們生得不是時候啊。”
隻見照片上的兩姐妹,有著年齡差,其中一個看上去年齡很小,隻有兩三歲。
她們的兩頰是凹進去的,臉色十分憔悴,再加上天生的遺傳高鼻梁,顯得整張臉就更加地消瘦了。
“她們是六零年的時候走的,那個年代,全村人都在傳言說後山有山鬼,每戶人家都要給山鬼獻上祭品,要不然,村子就會大難臨頭。”
“後來又有傳言說,誰家送的東西越好,就能得到山鬼保佑,並且接下來的幾年都會走大運。”
“容新那個王八蛋,居然要把兩個女兒送出去,他說,女兒都是給彆人養的,不如送出去,換個山鬼保佑全家平安。”
“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麼鬼話,逼得阿蓮答應了。”
“那一年是一九六零年,容麗九歲,容梨才三歲。”
對數字很敏[gǎn]的人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柯樂說道:“1960年,那時候容空才剛出生一年啊。”
植宿:“怪不得無論是容空還是容寂,都不知道容麗和容梨的存在。”
賀侃:“這我聽懂了,就是重男輕女啊。”⑨思⑨兔⑨網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老裁縫繼續說:“那時候,無辜喪命的孩子有很多,幾乎三戶人家裡,就有一戶孩子被送去給山鬼的。”
“那段也成了村裡人不能提及的一段往事。”
所以對於那段經曆,全村人的老一輩都默契地達成了共識,那就是閉口不談。
江也拿起筆,在“1979年黃金窟事件”之上,又新寫了一行——
1960年山鬼獻祭事件。
“爺爺,你有見過容寂把朋友帶回家裡嗎?有沒有見過他的朋友?”
“小寂......那孩子獨來獨往的,很少朋友。”
“溶洞失蹤案的另外兩個女生,你有見過嗎?”
“我倒是聽村裡人說過,好像說小寂有帶過女朋友回來,但是我以為那個人是在胡說,現在想起來,該不會.......?”
“那個村民有說他女朋友長什麼樣嗎?”
“好像是兩個挺漂亮的女生,穿著裙子,長頭發的。”
長頭發......
“兩個都是長發?”
“可能吧,我也記不得了。”
老裁縫憂心地問道:“那兩個女娃後來,找到了嗎?”
江也搖搖頭,“沒有。”
...
老裁縫去準備給沈奶奶的晚飯了。
他們得趁現在,用傳送道具,去養狗戶老毛那裡借一隻狗。
柯樂:“然後呢?”
“然後把狗帶去容家。”江也說。
根據容寂留下來的日記,江也知道了他的弱點。
有時候他不回家,但是卻在村子裡,不是因為失憶,失憶的人不會怕日記本被江也發現而偷走,那是因為日記本裡麵寫了他的弱點。
比如,容寂養的狗不能帶回家,因為怕被沈奶奶看到。
那麼江也就要這麼做,就算不能引出容寂,也能從沈奶奶那裡知道其他消息。
植宿:“是借狗還是偷狗?”
直接偷這個說法太難聽了,江也說道:“是偷偷地借。”
江也和植宿二人使用傳送道具來到養狗戶家中,植宿還向江也描述了一下當時被襲擊的情景。
植宿捂著頭,仿佛腦子裡還在隱隱作痛。
植宿還在屋後的草叢裡找到了容寂襲擊自己時所使用的凶器,一塊沾了血的板磚。
江也說道:“等找到了容寂,你想怎麼報仇都可以。”
植宿問道:“就真的是容寂乾的嗎。”
他不是在為容寂開%e8%84%b1,隻是怕到時候自己找錯了報仇對象。
“隻能是他了”,江也又接著說道,“但是你得等事情全部都解決之後。”
江也睨了一眼植宿,“我怕你把他玩死了。”
植宿努努嘴,掩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