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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江也仿佛沒察覺到劉佳突變的態度,好像剛才自己邁開的一步隻是無心之舉。

“白發啊”,江也重複了一遍,一副思索地模樣,說道,“我知道都市裡有一個頭發的人。”

“誰。”劉佳還是很配合此時的江也,但她的表情不再友好了。

“傅道謙。”

這個熟悉的名字,讓劉佳愣了愣。

“上過通緝榜的人?”

“對”,江也說,“他和沈知聿有勾結。”

劉佳並沒有一下子就否認江也的話,仔細一想,好像那張照片的傅道謙也確實是白發的。

周雪笙也沒有跟她說過關於那個人再多的特征了,也許,真的是傅道謙?

可傅道謙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但就真的是傅道謙嗎,有沒有可能是植宿呢......

看著劉佳變幻莫測的表情,江也說道:

“我知道你懷疑植宿,但是他以前可是黑發,白發也是學著傅道謙染的,你說算不算是傅道謙帶壞了我家植宿呢?”

劉佳:“?”

她一懵,心想江也現在說這個乾什麼。

“不管是植宿還是傅道謙,他們之間都有一個能將他們連起來的人,我覺得,那個人才是你和周雪笙的敵人。”

江也說,“而且,我懷疑周雪笙其實是沈知聿的實驗品。”

這個消息太令人匪夷所思,劉佳眼前有些眩暈。

“實驗品?是什麼意思?”劉佳問,“而且,雪笙隻是一個新人啊。”

“就是因為是新人,所以外來者裡少了她,也不會引起彆人的懷疑啊。”江也說道。

劉佳想到了,“實驗.....莫非是,記憶消除?”

但她實在是無法想象,沈知聿要用記憶消除來做什麼,這和江也今天的集|會又有什麼關係。

蹲在劉佳麵前的江也站起身,走到身後的講台,打開了麥克風。

“你不知道很正常,沒關係,我今天就是為了將真相公之於眾的。”

江也先是看了劉佳一眼,接著又看著底下早已恢複了清醒的外來者們,“每個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權力。”

“沈知聿的陰謀,隻能靠我們來阻止了。”

...

台下一片嘩然。

這些外來者們依舊不明真相,他們聽到江也的這三句話後,先是愣了一會,然後都燃起了一身沒有來頭的熱血。

而張彪此時更是落拓不羈指著台上的江也,“這個小白臉又是誰?說的什麼鳥話?什麼真相?什麼陰謀?”

他懷疑是自己聽漏了什麼,不然怎麼就直接到這個環節了呢。

旁邊的小弟小聲地提醒他:“老大,這是江也!通緝令上的神仙!”

張彪果然反應過來了,此時更是想給自己扇上幾個嘴巴子。

江也並不計較張彪對自己說了什麼,繼續道:

“忘了做個自我介紹了。”

“我是江也,江河的江,也許的也。是被全城通緝的四人之一。”

“同樣和我站在一起的,是我的隊友,他們的名字就不一個個說了,想必你們都已經很了解了。”

這句話從江也口中說出來,讓徐側、柯樂和植宿聽了感覺非常微妙,此時都不約而同地移開了視線。

植宿坐在圓台的邊緣,他離江也最遠,在講台的另一側。

在江也開始說話的時候,他就支起一條%e8%85%bf,側著腦袋靠在上麵看著江也了。

他覺得現在的環節是最無聊的一個環節了,既不能睡覺,也不能躺著,還要在這裡露個臉。

他能感覺到台下朝自己看來的視線,那些視線混雜著好奇、揣測、惡意.......

但為了配合江也,他還是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坐下了,隻是這裡離台下的外來者們更近了。

在聽到“隊友”的時候,植宿沒看著江也了,而是看向靠著牆的徐側。

那是什麼眼神.......

植宿感到不舒服地皺了眉,覺得這樣的眼神,和沈知聿有時候看自己的眼神很像。

這是什麼意思呢。

算了,與其想這些根本搞不懂的問題,還是聽江也又要講什麼吧。

他還是對江也更有興趣一些。

...

“那個獵罪者工會的會長其實是罪惡者,沈知聿身為罪惡者卻壓迫著身為獵罪者的你們,還迫害同為罪惡者的同類。”

“他編寫的《獵罪者守則》中,明明寫著不能無故傷害本地人,但是他本人卻對%e4%ba%b2手製定的規則熟視無睹,肆意地傷害無辜的本地人。”

“你們說,他是不是全民公敵。”

...

“在你們所以為的本地人中,其實也不全是本地人。”

“在你們曾經見過的本地人裡,很有可能有一些是我們曾經的同伴。”

“沈知聿打算把我們外來者全部變成本地人,他要把我們全部困在罪惡都市——”

...

江也並沒有說得很多,他覺得,這些信息就已經夠他們花很長的時間去消化了。

過了很久,擠滿人的場子裡,還是安靜地隻能聽見身邊人的呼吸聲。

...

“為什麼......”

台下有人喃喃道,但是並沒有人能夠回答他。

...

但凡今天願意前來的外來者,都是對工會有意見的,或者想看沈知聿笑話的。

所以這裡的人不會有那種,隻想在罪惡都市裡過完後半生的人。

江也覺得,要徹底激起這些外來者對工會和沈知聿的恨意,現在的程度還不夠。

“你們都看過積分榜了吧。”江也問道,“前十名的積分和後麵人的積分,差距有多大,你們看到了嗎。”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點開各自的【島】,翻看著那一個積分總榜。

越往下翻,臉色越難看。

“你們能在榜上找到你們的名字嗎?”

果不其然,眾人都沉默下來。

彆說新人了,就算是在這裡待的時間很長的人,都沒有在榜單前沿看到自己名字的人。

“你們看榜單前十的大部分名字眼熟嗎?那都是和沈知聿關係密切的人。”

“都知道掌管著都市裡外來者積分的公賬吧?”

這時候,有相關的知情者就說了,“那不是隻管著獵罪者的嗎.....”

“獵罪者的積分又是從哪裡來的呢,除了自己抓捕罪惡者,還要把%e4%ba%b2自抓捕的罪惡者送進監獄,可是監獄在哪,在獵罪者大樓。”

“額......”那人徹底沒話說了。

“知道加入工會,為工會打工的獵罪者們的工資從哪來的嗎,是公賬,但公賬裡為什麼會有積分?”

江也聲音變得意味深長,很難不引人遐想。

“你們認為,公賬裡的積分是沈知聿自己的,還是從獵罪者或者罪惡者身上挖來的?又或者,是遊戲賦予他的權力?”

這時,不管台下的外來者們會怎麼猜測,江也都會肯定他們的想法。

其實最後一個說法,也是江也最傾向的。

沈知聿一個外來者為什麼會有這種特權,一個人的能力再大,也不可能達到和遊戲並肩的高度。

除非,他和遊戲有什麼交易。

...

“你們聽說過一句話嗎?”

江也看向台下的眾人,等人們的視線都緊緊盯著自己後,他才不緊不慢地說道:

“這裡的獵罪者永遠也無法賺夠1000積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包括劉佳在內的獵罪者自由人們,都仰著頭,定定看著台上的男人。

燈光從圓台的頂上打下來,並不是隻照在江也的身上,但那一刻,在他們的眼裡,隻能看到江也的身影。

他們的心也跟著砰砰直跳,那種感覺,是得知了殘酷真相後的興奮。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情緒,本該覺得絕望和難過的才對。

但是,他們看著台上的江也,那種類似的失落情緒就完全感覺不到了。

“但我覺得那個人說錯了。”

江也能感覺到左後方有一道目光,從一開始,就鋼針似的釘在自己的身上。

能給他這種芒刺在背的感受的,就隻有徐側了。

“應該是,這裡的外來者永遠也無法賺夠1000積分才對。”

“單看前十名,會讓人覺得積分很好賺。那是因為他們和你們賺積分的辦法就不同。他們獲取積分的成本太低了。”

“而你們呢,以自身性命為賭注,遭受都市生活上的苦難和任務的壓迫,最後能得到的積分根本不得支撐自己的生存,這樣的罪惡都市,你們還想繼續過下去嗎。”

“有沒有發現,現在的都市人越來越多了。從沈知聿的工會正式創立開始,能成功從這裡出去的人有多少個?”

“還有你們一名堂,你們以為積分高的獵罪者的積分是怎麼來的。那都是從你們的身上賺來的。”

其實江也這一番話非常的簡單粗暴,隻看淺顯的表麵,隻需要說一些他們都知道,但是不確定的東西。

來這裡的外來者都是反叛者,江也隻需要說這些外來者們喜歡聽的就好,那樣就能最大程度地激起他們的情緒。

江也對工會存在的好處全然不提,也不說沈知聿的做法是在都市裡建立秩序。

因為這些外來者們想不明白的,他們不會知道沈知聿那一番心思,也猜不透沈知聿是為了什麼建立秩序。

到時候,本該有著共同目標的人會分裂成兩邊,一邊是認為建立秩序的做法是對的,是為了和平,另一邊認為,這種犧牲無辜者而換取來的“和平”,本身就是一個假象。

江也根本沒有必要跟他們說得太複雜太深入,因為他不覺得,誰都可以想明白“有序”和“無序”的問題。

外來者們像這樣就好,否則,真到了那種地步的話,就失去了今天集|會的最終意義。

...

“可是,沈知聿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

台下已經有人無法承受真相,而變得有些崩潰了。

...

不行,你們的恨意還不夠。

江也看著那人,看著那個抓著自己頭發低著頭嘶吼的人,說道:

“彆忘了,沈知聿對於你們來說,最重要的身份不是罪惡者。”

“而是外來者。”

“曾經他和我們一樣,都是被莫名其妙送到這個島上來的人,在工會創立之前,他和我們一樣,也是普普通通的眾多罪惡者之一。”

“他甚至沒有在永無島的第二層順利通關過一個遊戲。但是他卻能成為罪惡都市中萬人之上的王。”

“你們覺得,公平嗎?”

“和我們身為同類,擁有這樣的權力後,非但不保護同類,還要和遊戲一起壓迫我們。”

“你........”江也的話被打斷了。

“他和這個該死的遊戲就是一夥的!他想對我們趕儘殺絕!”站在椅子上怒吼的人是張彪。

“那個王八羔子!就是不想看到有人成功從永無島裡出去,他自己出不去就算了,還要拉著我們也一起被困在這個永無島!”

江也很滿意張彪的情緒,他點點頭,肯定了張彪的說法。

接著,被張彪一夥人抓在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