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
而且,蘇禰還利用了江也他們擋在他自己麵前。
要是有人查起來,首先查到的也會是江也。
江也沒想到,自己在這種時候居然被坑了一把。
蘇禰不可置否地點點頭,但語氣還算友好,“抱歉,這也是我所需要的,隻是時機正好,你的做法也給我提供了靈感罷了。”
“那就彆縮在我們後麵。”江也歎了口氣,“我們都是被通緝的人,也是同病相憐了吧,你這麼做真的好嗎。”
“.......”
“你和沈知聿有仇?”
那些報紙標題給江也的印象深刻,還真不是一般人取得出來的。
就算蘇禰站在他的麵前了,江也也很難把那樣的標題和蘇禰這個人聯想到一起。
“嗯。”
蘇禰低下頭,再次抬起來的時候,眼裡清明了許多,“我以前是工會的獵罪者自由人。”
什麼?
難道蘇禰不是罪惡者,還是說,蘇禰也是和自己一樣偽裝成獵罪者的罪惡者?
江也突然變了臉,笑了笑,斂去了對蘇禰的敵意,“正式認識一下吧,我叫江也。”
也許是江也變得太快了,蘇禰並沒有回應他。
他就這麼定定地看了江也一分多鐘,江也臉都要笑僵了。
就在江也以為對方要拒絕的時候,蘇禰說話了:“蘇禰,示字旁一個爾。”
...
江也就知道,蘇禰找自己是另有目的。
...
“你還沒回答我,你和沈知聿真的有仇?”
“你不是都看到通緝榜了嗎。”
“比起看到的,我更想聽你%e4%ba%b2口說出來。”
江也對於蘇禰的經曆很感興趣,能讓他做到這種程度,究竟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
“我隻是想把我受過的都還給他。”蘇禰說,打量了一眼江也,“但我沒想到第一個和沈知聿公然作對的人,竟然是一個新人。”
“那我就當做你在誇我好了。”江也說,“這一次,姑且認為是你幫了我,那你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他不信,蘇禰想做的就隻有這些。
“信息。”
“我還能有你需要的信息?”
“沒有,我說的是,我有你需要的信息。”
我需要的可多了,江也心想道。
就算這個條件很誘人,江也沒有立刻答應,“你需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這不應該問你自己才對嗎。”蘇禰說,“你可以把這當做是一個交易,希望你能拿出相應的籌碼。”
江也笑了:“好啊。”
但話又說回來,江也攤開了說道:“但我真不知道你需要什麼。”
“人情。”
“......”江也深深看了他一眼。
“不行嗎?”
“可以。”江也覺得對方很聰明,這樣的話,他就更不知道要怎麼拒絕對方了。
隻是自己的人情,真的有這麼值錢嗎。
江也他想要知道的,蘇禰就一定會有?
好像怎麼看,虧的都不是自己。
事已至此,江也就沒有拒絕的道理了。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蘇禰抬起手腕,在空氣中點著什麼,沒過多久,他朝著江也走來。
“跟我來。”
...
“這是哪?”
江也來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無論是氣氛,還是環境,都不是他在此之前待過的任何一處。
但這裡和七名裡有著同樣的特點,那就是建築群低矮。也有著區彆,那就是不密集。
“這是獵罪者自由人聚集點,一名堂。”
“一名堂......”
原來這就是位於正北方的一名堂。
“罪惡者在郊區有聚集地,獵罪者就不能有了嗎?”蘇禰以為江也是在為這件事感到驚訝。
實則不然,江也真正驚訝的是,自己曾經無意識產生的一個想法,居然在今天看到了實物。
但他們現在都是重點人物,所以在進去之前,還是要做一些偽裝。
蘇禰因為自身有著相關的天賦,所以隻需要帶個帽子把頭發遮起來就好了。
但江也就比較麻煩了。
最後還是蘇禰給了他一個偽裝係的道具,徹底改變了江也的容貌後,他們才走了進去。
一名堂比起零零散散的七名裡,最顯著的差彆就是——團隊感。
包括這裡的建築都是彼此之間有著聯係的,雖然每一棟房子的間隔遠,但每三四棟房子圍起來的空地就相當於一個公用的地盤。
這樣的建築布局有點像簡陋版的四合院,而一整個一名堂就是大四合院中又有許多小四合院。
這些空地上放著許多武器和鍛煉器材,很雜,有些甚至擋住了路。
但整體看上去,竟然也能算得上是井井有條。
在外麵滿天飛的報紙,在這裡卻不見一張。
也許是因為這裡是獵罪者聚集地的緣故,他們的上頭還壓著一個更大的獵罪者工會呢。
江也跟在蘇禰身後走著,身邊與許多人擦肩而過。
江也細細觀察,發現這些人身上的衣服都很破,手腕上【島】和【罪】也是大大咧咧地露出來。
比起工會的獵罪者們,這些自由人的精神麵貌實在是太差了。
前方隱約傳來一點器械碰撞的聲音,還有人群的竊竊私語。
蘇禰突然放慢了腳步,與江也並排走,“小心點。”
江也點點頭,默不作聲,靜靜地跟著。
隨著視野逐漸開闊,他們似乎走到了一名堂最中心的位置。
麵前的空地上圍了好一些人,但最突出的,還是那幾個黑衣人。
那幾人包裹得比蘇禰還要嚴實,就連一根頭發絲都不漏出來。
除了那一個為首的黑衣人之外,其餘的黑衣人無一不穿著統一的著裝。
遠遠看去,就像是複製粘貼出來的人物。
黑衣人的領隊好像在和一個一名堂的獵罪者自由人說著什麼,這個獵罪者自由人不住地點頭哈腰,一副低人一等的模樣。
蘇禰將江也拉到一個隱秘的位置,藏在人群的後方注視著那一處。
他們來得有些晚了,因為那幾個黑衣人沒在這裡待太久,就都走了。
等到這裡的人都散完後,蘇禰帶江也進到一間屋子裡,鎖上了門。
蘇禰打開燈,這個光線照不進來的陰濕屋子才變得亮堂起來。
江也站在入口處,打量著這個房間。
比起他們在七名裡的據點,這個地方真是太寒酸了。
全屋剩下的還能使用的家具,也就那一張看上去還算舒服的床了。
“先坐下吧。”
“坐哪?”
江也看著高低%e8%85%bf的木桌下方,那張隻剩下孤零零的四條%e8%85%bf的椅子,沉默了。
蘇禰這時才透露出一些不一樣的情緒來,他有些尷尬地說,“那坐床上吧。”
“不用,我還是站著吧。”
...
“你就住在這裡?”
“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蘇禰說,“知道剛才的黑衣人領隊是誰嗎?”
“誰?”
“是陸放池。”
“......那你住在這裡也太危險了。”
不對,重點好像不是這個。
江也又問了一遍,“陸放池?”
他散落在腦海各處的絲線,好像逐漸開始歸位了。
“獵罪者自由人就是工會私底下招募來的獵罪者。”又一則重磅消息砸過來,“所以一名堂也是沈知聿的地盤,也歸他管。”
這個沈知聿的手伸得太長了。
蘇禰這個人也是夠敢的,被工會通緝了,還敢待在沈知聿的眼皮子底下。
像是知道江也要問什麼似的,蘇禰說了出來,“起碼這裡隻看身份,隻要你是獵罪者,那在這裡總比外麵安全多了。”
“但都市裡的獵罪者要抓的也是你.......難道.......”江也想起剛才蘇禰說,他以前就是獵罪者自由人,“你其實不是罪惡者?”┆思┆兔┆在┆線┆閱┆讀┆
“嗯”,蘇禰點頭,“工會篡改了我的身份。”
“怪不得你和沈知聿有如此深仇大恨。”
冤枉加追殺這一套,誰受得住?
要不是憑借著蘇禰自身的天賦,可能早就被抓捕走了吧。
“但重點不是我。”
“今天是周一,是工會過來收取保護費的日子,往常都是晚上開始收的,但這一次提早了。”
因為什麼不用多說,況且在外麵傳得沸沸揚揚的報紙,在一名堂卻不見一張,看來陸放池這次是來“清理垃圾”的。
這次的變故,沒想到這麼快就驚動了沈知聿。
可能不出半天,沈知聿就能動人將外界的消息平定下去。
也怪不得蘇禰會印這麼多的報紙,還有媒體、新聞、電台等手段。
否則他們根本不能保證,消息傳播的速度能趕得上沈知聿壓下消息的速度。
在沈知聿的對比之下,蘇禰做得也不算特彆過分了。
這一周,將是罪惡都市最混亂的一周。
可能用不了幾天,獵罪者會長其實是罪惡者的消息就會傳遍整個都市。
那時候,首先發動動亂的,是最直接受到工會壓迫的一名堂,還是分散在都市裡的外來者們呢。
...
“彆看工會表麵紀律森嚴的模樣,其實真正的運營模式根本就不是表現出來的那樣。”
“你知道為什麼沈知聿一個罪惡者、外來者,卻能一手操辦起這麼大一個獵罪者工會嗎?”
江也的心也揪緊了,“為什麼?”
“我不知道。”
“........那你還說什麼。”
蘇禰隻是自顧自說著,並不在意江也的態度。
“工會受理全都市的舉報和報案,那棟大樓裡還有著能夠剝奪罪惡者積分的監獄。
在知道會長的真實身份之前,你根本想不到這些吧。”
江也正色起來,“嗯,我原本以為工會是遊戲本身的存在,沒想到是和我們一樣的外來者創立的。”
更彆說,沈知聿他管著整棟大樓了。
那些能夠剝奪罪惡者積分的監獄,就捏在沈知聿的手中,其實就相當於沈知聿捏著所有罪惡者的命。
他的權力太大了,太超過了。
“根本的一點是,獵罪者大樓不是在沈知聿之前本身就存在的,而是因為沈知聿而存在的。”
蘇禰說,“其實真正的沈知聿比在大眾眼裡的沈知聿,更加無情和自私。”
這是身為對手,給出的最高評價。
在江也眼裡的沈知聿,是怎麼樣的沈知聿呢?
閒人一個?野心昭昭?
在植宿眼裡的沈知聿呢,又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沈知聿了。
“明明是無序的都市,沈知聿卻賦予了都市秩序。”蘇禰說,“工會將都市裡的案件收集起來,再分發給下麵的獵罪者,這樣的做法有一個專屬的名詞。”
“壟斷。”
江也和蘇禰同時出聲。
蘇禰愣了一會,“這些,你都想到了?”
江也:“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蠢了。”
蘇禰:“不好意思。”
“你彆道歉,這反倒把我整得不好意思了。”
“嗯,不好意思。”
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