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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植宿的身影。

“被耍了!”

“這個,還有這個!”

李家槐被抓了,他根本就沒有想要逃。

“媽的,沈知聿為什麼會對你這種人這麼好。”李家槐看著天花板,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利用又怎麼了,他這樣的人,根本不缺棋子,植宿你又算哪根蔥?”

李家槐被眾人按在地上,他仍舊抬著頭,仿佛透過層層樓板,看到了突破天際的尖頂。

“沈知聿這種人,本來就是要在最高位置上的,他不需要拖後%e8%85%bf的東西——”

...

眾人麵麵相覷。

“這小子在說什麼呢?該不會是瘋了吧?”

“誰知道啊嘀嘀咕咕的。”

“彆管了,交給工會吧。”

“彆忘了抓捕也有我的份,積分可不是你一個人獨占的!”

...

獵罪者大樓頂層。

頭發和衣服都亂糟糟的李家槐,他的背上還添了幾個灰撲撲的腳印。

他被陸放池帶到了沈知聿的辦公室。

讓人感覺諷刺的是,這還是李家槐第一次單獨和沈知聿待在一個空間內。

隻有在安靜的時候,才會注意到李家槐其實長相很清秀,現在的他和剛才吵架時的他完全不一樣。

“植宿呢?”沈知聿看著放在自己辦公桌上的外套,問道。

他一開口,提的就是植宿的名字,這讓李家槐眸色暗了下來。

“走了......”

沈知聿也沒怪罪李家槐,因為沈知聿知道僅憑那些人是攔不住植宿的。

“植宿和他們待在一起,過得怎麼樣?”

這個問題和對方算得上溫柔的語氣,仿佛成了李家槐心中的一個刺。

“挺好的。”

“他有提起過我嗎?”

這根刺漲大了一圈,心臟被撕裂的聲音很清楚,但隻有李家槐自己聽得見。

“有......”,李家槐的聲音聽上去咬牙切齒,其實他已經在控製自己的語氣了,“他和江也他們商量著要怎麼對付你。”

“是嗎。”

沈知聿的語氣很淡。

這樣沒什麼反應的樣子,不是李家槐想要看到的。

他的嗓子有些被堵住了,說話都變得艱難起來,“你不擔心嗎,你沒有危機感嗎,植宿他可是背叛了你。”

“談不上背叛,他會回來的。”

沈知聿坐在辦公椅上,他的視線所及之處是擺在桌子上的那條項鏈。

隻有這一刻,從沈知聿的桃花眼,才能看出一些他的溫柔來。

那是不屬於沈知聿的目光。

他一寸一寸地描繪著項鏈的外輪廓和形狀,就連血滴和紅繩的相接處都沒有放過,這樣簡單又枯燥的動作,他卻重複了不知道多少遍。

李家槐一直微微顫唞著,他腦海中的那個鋪滿了血與淚的畫麵又再次浮現上來。仿佛被刺|激到一般,他再也忍不住了。

原本低著的頭一下子抬了起來,他瞪著眼,嘴巴動了幾下,還是沒能吼出聲。

他眼睜睜地看著麵前的沈知聿閒庭信步的模樣,但李家槐卻替他感到著急。

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李家槐的情緒波動這麼大,但是隔著一張桌子的沈知聿沒有一刻是把眼神放在李家槐身上的。

他對李家槐怎麼樣毫不在意。

李家槐淺淺刺進心臟前端的刺,被沈知聿冷漠的態度推得更近了些。

“沈知聿......植宿他不會回來的。”這次,李家槐在他麵前不再叫他會長了,而是直呼沈知聿的名字。

沈知聿的目光一頓,緩緩抬起,看著麵前這個因為過於激動而麵紅耳赤的人。

他說:“那邊有比我對他還好的人?”

沈知聿......他在說什麼.......

李家槐內心的震驚感不易於心痛,他感覺心中的刺已經把他原本好好的心臟紮了個透。

那溫柔的語氣,那罕見的耐心,這種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沈知聿身上?

這是不應該的。

李家槐隻覺得難以接受。

他本以為,沈知聿是一心專注於罪惡都市和工會的。

但事實證明,李家槐好像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事情正在以他從未思考過的角度發展。

沈知聿對於植宿,究竟是一種怎麼樣的感情?

不對!

現在根本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你剛才,問的是什麼?”李家槐瞬間站直了身子,脖子的筋繃得很緊。

他明明知道了,但還要裝出一副沒聽清楚的樣子。

對於李家槐這種已經越位的態度,沈知聿的神色冷了下來。

李家槐這才醒過來,自己究竟乾了什麼,他立馬低下腦袋,不敢對上沈知聿的眼睛。

就是這種感覺,熟悉的壓迫感,還有無論對誰都是一貫地冷漠。

這才是李家槐所熟悉的沈知聿。

“回答。”

李家槐隻好說出了一個名字,“有,是江也。”

就是他,江也才是導致一切事情變得更糟的罪魁禍首。

在江也沒來到罪惡都市前,李家槐就已經預知到之後的局麵,都會和一個叫做江也的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了。

在七名裡的那一次,李家槐不顧被認出身份的風險也要接近江也,就是為了趕在許多人麵前看看這個人。

但那一次還是被左冬察覺並攔住了自己。

經過那一次後,李家槐覺得,那個江也也不過如此。

一個新人根本比不上一手打造如今的罪惡都市的沈知聿。

但是李家槐還要感謝江也,要不是江也,他才沒辦法把植宿從沈知聿的身邊弄走。

沒有植宿乾擾的沈知聿,才是真正的沈知聿,這樣的獵罪者工會會長才是李家槐所認識的、崇拜的。

...

“江也。”

沈知聿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

沈知聿覺得,自己還是把這個人想的太簡單了,看來江也的存在感弱不是因為江也本身的實力不足,是因為他有意隱藏了自己。

“江也......”

——

【傳送道具使用完畢。】

植宿上一秒還在獵罪者大樓,現在已經在七名裡。

他的思緒混亂得很,體溫也在持續升高。

糟了,是【狂化】。

他的意識不清醒,所以使用傳送道具也沒能精準地到達他們的據點,而是傳送到了彆墅的門口。

好在落點不是很偏遠,他隻需要多走幾步。

隻不過,彆墅裡好像有人在說話?

植宿抬頭,視線裡所有物體都在重影,眼中的死物都好像活了一般,一直在植宿的眼前不斷漲大,膨脹到無限大。

這些東西的內部不斷湧動著,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它們之中破體而出。

他的心跳極快,一直在直上直下地打著鼓,力度大得好像要把自己的身體擊穿。

渾身各處都很熱,那是從身體最深處往外散發的燥意。

他心中的怪物也在無限放大,一直在重複這幾句話,試圖通過最讓人心煩的方式去支配植宿的意識。

毀滅毀滅毀滅毀滅——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突然,彆墅的門從裡麵被一下子打開了。

鐘裕還維持著雙手推門的姿勢,和門口的植宿大眼瞪小眼。

植宿的樣貌恐怖得鐘裕站得這麼近都沒認出來。他的眼白被密密麻麻的紅血絲吞噬了,隻剩下中間驟縮的碧色瞳孔。

外露的皮膚也是不正常的紅,仔細看,還能看見淡淡的大小不等的紅斑。

靠近了,甚至能感覺到植宿身上烘熱的溫度。

在他被衣領遮住一部分的脖子,則是從裡到外爬滿了黑線,這黑線是曲折無規律的,它們隻有著一個共同的趨勢,那就是往上爬。

左冬的聲音在裡麵傳來,“才一個人?”

他的聲音惡劣起來,變得玩味,“拉他進來。”

鐘裕卻猶豫了,他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直覺告訴他不能把植宿放進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但是要他不顧左冬的意願,鐘裕又做不到。

於是在內心掙紮一番後,他還是妥協了。

一直不說話的楊杉突然出聲了,他製止道:“不對,等等。”

“晚了。”

植宿幽幽地說。

植宿抓著鐘裕的手臂,把反應過來想要擋在身前的鐘裕甩開。

鐘裕猶如%e8%84%b1線的風箏,身體以極快的速度離地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彆墅大門的五米開外。

鐘裕摔在地上,好一會都沒能起身。

他麵色扭曲地朝自己被植宿抓過的地方看去,那裡似乎被燙傷似的,瞬間紅了一片。

“嘭”地重重一聲,大門被植宿用力甩上了。

鐘裕瞳孔驟縮,渾身一震,然後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直接起身向房子踉踉蹌蹌地走去。

他試著推了推門,但被另一側抵著門的植宿堵在門口,根本無法把門打開。

...

植宿背靠著門,身後被鐘裕瘋狂捶動的門一震一震地發出巨大的噪音。

但他抵著門的身子隻是輕輕地晃動,鐘裕製造出來的動靜根本無法對植宿造成很大的影響。

他一根根掰著手指,活動著腦袋,發出“喀喀”的骨頭聲。

他脖子上的黑線好像成了活物,開始瘋狂扭動。

“你們,來得正好。”

...

在左冬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鐘裕已經被關在門外了。

他和楊杉第一時間起身,如臨大敵地看著狂化狀態中的植宿。

“植宿.......他這是什麼情況。”左冬說道,“竟然一個人就敢和我們動手?”

楊杉看上去和平時沒兩樣,但他緊繃的模樣也看出了他此時的凝重。

他說道:“不太對勁,植宿好像不太正常。”

在楊杉話音剛落,植宿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彆墅的大門也一下子被門外的鐘裕轟開,轟然一聲,大門重重打在牆上,屋內和屋外的三人對視著。

鐘裕還在呼呼地喘著氣,“沒事吧?”

“不對,他人呢!”

所有人並沒有因為植宿的突然消失而放鬆警惕,尤其是半個身子踏進屋內的鐘裕對危機的感知更加明顯。

他的身體前後兩部分感受到的完全不同。

這個彆墅內部的溫度,正在升高。

額角的一顆汗珠,圓滾滾地滑落下來,滴落在地。

就在汗珠接觸到地麵的那一刻,化為了一縷白色微透的煙霧。

突然,鐘裕的瞳孔顫動,眼睛釘在了左冬的後方。

“小心——!”

第111章 罪惡都市[47]

“怎麼樣了。”

柯樂站在新聞報社的會客室裡,他閒不住地在這裡左看看右看看,時不時走到玻璃隔斷旁看著外麵辦公區域人們忙碌的場景。

罪惡都市雖然叫“罪惡”,但是大環境和現實世界差不多。

現實世界有的,這裡也有,雖然某些方麵這裡比較落後,但在這樣衝突不斷的都市裡,還能有這樣的發展已經很不錯了。

既然沈知聿都能在【罪惡都市】裡建立這麼大一個獵罪者工會,還是已經破壞了遊戲原生平衡的存在,那是不是也說明了夏對這個遊戲的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