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到底。
原來是這樣啊。
永無島需要的人,其實都是背負了人命的罪惡之人。
那些在列車遊戲中活到最後,卻又沒能心安理得堅持走出列車而選擇自殺的人,是不是也能算作是在用自己的死,洗清自己身上的罪惡。
所以隻要在列車到站前選擇死亡,死後也會回到現實世界。
而江也他們這樣的人,隻能背負著罪惡一直在永無島。
夏說,罪惡的大人們在永無島中洗清自己的罪惡,原來是這個意思。
夏沒有說謊,他隻是喜歡和人們玩遊戲,文字遊戲,殺人遊戲.......
...
所有人都被這則消息砸昏了頭,這是沒人預料過的,人們都以為活到最後就能出去。
徐側突然看向了江也,回答了他剛才的問題,他說:
“我試過。”
“試過什麼......死?”江也說。
徐側點頭,“嗯。”
“那你怎麼沒回去。”江也已經懵了。
徐側:“列車到站,正式進入永無島的遊戲後,就不能離開了。”
柯樂:“那在【歡樂水族館】裡輸掉遊戲,能回到列車遊戲那一關嗎?”
徐側看了眾人一眼,“你們最後的機會是【歡樂水族館】,列車隻有單程票,已經上島的人是沒辦法回去的。”
“那為什麼你會和我們在同一個列車上,你不是在上一個遊戲中失敗了倒退回去的嗎?”
“不是。”徐側隻說到這,就不肯多透露自己的事情了。
就算眾人都覺得徐側這個人的身上疑點過多,但他們都默契地不再多問了。
江也和柯樂聽完這個消息後,沒什麼太大的情緒,因為他們兩個對回去的欲望都不是很強烈。
而且誰也不知道永無島第三層會不會有回到現實世界的辦法,要是現在就輕易產生了退縮的念頭,那麼江也不會一路走到這裡了。
...
植宿喃喃道:“我回不去了?”
“嗯。”徐側說得毫不留情,這是事實,是殘酷的真相。
“那我們這麼拚命是為了什麼!”李家槐抓著自己的頭發,有些惱了。
“去第三層啊,這裡總不可能是無止境的遊戲,凡事都會有終點,既然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那就走到終點看看吧。”柯樂說道。
江也盯著柯樂看去,沒想到柯樂一副怕死的皮囊下,竟有著如此樂觀的心境。
植宿皺眉,還是說出了那個名字,“......沈知聿他也知道嗎?”
徐側瞥了他一眼,“知道。”
“什麼時候知道的?”
“在他回到【罪惡都市】之前。”
植宿坐了起來,他手肘撐在膝蓋上,低頭看著地板。
他這副樣子,好像又回到了前幾天的那副迷茫模樣。
江也說:“怪不得沈知聿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他看了眼植宿,想道,看來沈知聿並沒有把這個消息也告訴植宿,是為了不讓植宿失望嗎?
男人的心思可真難猜。
而植宿有些煩躁。
江也問他:“那你呢?想要繼續還是留在這裡。”
植宿抬頭看著江也:“哈,怎麼可能還想留在這,我在這裡都要悶死了。”
“那就好。”
...
第102章 罪惡都市[38]
五人相對無言十分鐘後。
“休息好了吧,準備走了。”江也率先站了起來,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場景。
“去哪?”
“這裡不能待了。”江也說。
柯樂:“對啊,獵罪者工會知道我的住址,他們遲早會找上門的。”
“所以趁現在他們把大部分精力投在購物中心,我們趕緊轉移。”
植宿撐著腦袋,將江也渾身打量了一遍,“你確定就這樣出去?”
對哦。
江也低頭一看,身上的深色製服都很難看出原本的顏色了。
反觀植宿和柯樂等人,身上乾乾淨淨,隻沾了少量灰土。
柯樂的這個房子,大概率不會再回來了。
工會那邊為了抓捕他們幾個,應該會派人來搜查這裡。
於是江也不客氣了,他去柯樂的衣櫃,翻找出幾件簡單的衣服,然後走去了淋浴間。
...
李家槐不需要整理什麼,於是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等著江也。
他肩膀朝內含著,窩在沙發裡。
他的興致和剛才比起來,低了許多。
整個人看上去非常地低迷,但他那不斷轉動的眼珠子,顯得他這個人又不是真的有多失落。
剛才的烏龍事件過去後,他也不怎麼開口說話,隻做一個安靜的旁聽者。
雖然除了李家槐自己,沒人把剛才的小插曲放心裡,但那件事卻成了一個石子,始終卡在李家槐心中。
讓他無法忽略,讓他膈應。
要是讓李家槐自己說,自己在這五個人中扮演著一個什麼樣的角色,他很難說清。
自從江也和徐側在這裡和他們成功彙合後,一種異樣感就將李家槐層層包圍,這種排斥感正在將他和環境逐漸剖離。
就算一開始沒人說他什麼,李家槐的內心也很難消除這種不適感。
就像是鞋子買小了,還要硬擠進去的那種難受。
他仿佛就是多餘的那一個,已經被其他的四個人擠到了破口邊緣,要掉不掉了。
...
江也很快地換好衣服出來,順便還用冷水清洗了一下|身子,其他人都在等他。
但是卻沒有人催促江也,也沒有人責怪他耽誤時間。
要不是江也剛才說要轉移陣地,他們這氣氛哪有一點要逃避抓捕的緊迫感。
太鬆弛、鬆散了。
一點也沒有一個隊伍該有的氣氛。
李家槐替他們感到著急,因為他知道沈知聿是沒有這麼好對付的。
今天植宿不僅炸壞了獵罪者大樓,還炸毀了天環。植宿一定不會好過的。
五個人中唯有李家槐一人如臨大敵,這種危機感,終究歸結於不信任。
對,就是不信任。
李家槐攥緊了褲%e8%85%bf,指甲差點要將褲子抓破。
他真是沒辦法信任這群人之中的任何一個,就算這裡有一個排名第一的徐側,就算是江也和柯樂這種有實力的新人,他也沒有辦法給與他們自己的信任。
這樣稀鬆的隊伍,好像被風一吹就要散。甚至不用借助外力,他們還能因為任何一件小事吵起來。
這樣的人,有什麼組隊的必要。
真是胡鬨。
李家槐不喜歡這種氛圍,沒有安全感。
...
李家槐一開始在學校注意到植宿,是因為對方的實力,於是李家槐開始特意去接近對方。
後來他們兩個關係好起來之後,植宿還帶李家槐認識了沈知聿。
那時起,李家槐就被沈知聿的行事風格和為人處事吸引了。
如果一個隊伍要有一個領導者,那麼他覺得這個人就應該是沈知聿。
李家槐他感激植宿,感謝植宿帶自己認識了沈知聿。
但李家槐認為,自己和沈知聿的關係有所好轉全是因為他自己的努力。
但是李家槐不服氣的是,為什麼沈知聿隻會注意到植宿,明明植宿一點也不明事理,還任性又叛逆。
要是沒有植宿,沈知聿這個會長會當得更加舒心和順利吧。
李家槐曾經是有過這種罪惡的念頭,但他很快就把這種想法從內心剔除了。
畢竟沒有植宿,他就沒法認識沈知聿,也就沒法有今天。
他和植宿同為罪惡者,他們一起製造過很多大大小小的破壞,這份情誼也是難以忘記的。
隻是......
李家槐看向從浴室走出來的江也......▓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
“走吧。”
江也出來了,他手上拿著不知道是誰的毛巾,隨意地擦拭著滴著水的頭發。
柯樂也站了起來,打了一個哈欠,看見江也手上的毛巾後,“啊”了一聲,“這是我的毛巾嗎?”
江也絲毫不介意,他拿起蓋在頭上的毛巾看了一眼,“也許是吧。”
直到擦到半乾,江也才把毛巾甩到江也肩膀上,“還你。”
“真謝謝你。”
柯樂往旁邊躲了一下,才沒讓這濕噠噠的毛巾接觸到自己的肩膀。
他抓住就要掉在地板上的毛巾,扔到最近的沙發上,正好丟在了李家槐的身邊,“哎呀,不好意思。”
“那就走吧”,李家槐看也沒看身邊的毛巾,也沒搭理跟他道歉的柯樂,突然站了起來,看向仍然窩在沙發中的植宿,“需要我做什麼嗎?”
“有什麼好做的?開車?”
開車?把我當仆人?
但李家槐什麼也沒說,他臉色暗了暗,應了下來。
他率先走了,甩下|身後一眾人。
植宿不明所以,“不是你自己問的嗎。”
但已經走遠的李家槐已經聽不見了。
剩下的江也和柯樂麵麵相覷,柯樂察覺出了李家槐的心情不太對,“他乾嘛了。”
植宿懶得管他了,無所謂道:“不知道。”
柯樂抓了把頭發,覺得這個李家槐總是奇怪得很。因為第一天晚上的經曆,總是讓柯樂對李家槐的初印象不太好。
既然植宿不管,那柯樂也不管了。
他轉頭想找江也,但站在自己附近的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沒了蹤影。
“唉,江也去哪了?”
...
在電梯門即將合上的時候,江也側身擠了進去。
李家槐看到是江也,神色一愣,然後有些不自然地往後站了站。
他以為其他人也會跟來,但卻隻有江也一個。
江也站在李家槐前麵,也沒有要跟他說話的意思。
李家槐的本意是不想管對方,但奈何江也這個人的存在感太強了,讓李家槐沒有辦法忽略他。
電梯已經下到二十層了,江也還是沒有要跟李家槐說話的意思。
李家槐忍不住多想,難道江也不是來找他說事情的?他也不問問自己要乾什麼去嗎?
他複雜地盯著江也的背影看了一會後,還是忍不住說:
“植宿他製造的爆炸,差點害死你,還連累了你一起被工會通緝,你為什麼一點也不介意。”
在李家槐看來,如今的植宿說不上性情大變,但和以前的植宿還是有著微妙的變化。
如果植宿讓他七名裡辦事的時候,是李家槐還沒有反應過來。
那麼在今天的這一出劫獄和爆炸,李家槐再怎麼遲鈍,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以前的植宿是不會做出損害沈知聿利益的事情的,也不會這麼大膽地跟沈知聿公然對著乾。
李家槐也是剛知道,沈知聿原來是不想離開【罪惡都市】的。植宿和沈知聿不同,植宿是想出去的。
先不說李家槐自己的想法,首先他就覺得植宿這種擅自做主的態度有問題。
明明沈知聿這麼在意植宿,植宿卻要背叛沈知聿,一聲不吭地離開。
不,不是一聲不吭。植宿他還給沈知聿捅了這麼大的一個簍子。
李家槐覺得,是植宿是背叛了他們。
江也見李家槐終於忍不住說話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