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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七年,在一九七六年到一九八二年間,陳律從一九七九年開始給莫莉寫信。

這些信寄到了莊園,被女傭取信,但是女傭沒有第一時間交給莫莉,而是上交給了程書清。

莫莉自從嫁給了程書清,就一直處於抑鬱的狀態。梳妝台等莫莉平時接觸得較多的地方出現的劃痕可以看出,那其實是莫莉自己劃出來的。

她的狀態很差,嚴重的還可能有過自殘和自|殺的行為。

程書清心疼莫莉,但不肯放了莫莉。

於是在收到陳律的信後,程書清就借此機會,把陳律寄過來的信收起來,再模仿陳律的字跡,且以陳律的名義,重新給莫莉寫信。

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程書清和陳律的關係不好,他卻有渠道獲得陳律的書寫原件,還要去模仿情敵的字跡。

所以莫莉收集在小鐵盒裡的信裡頭的,大部分都是程書清給她寫的信。

也怪不得江也看到的第一封信與之後的信內容差彆這麼大,江也想,陳律應該在信裡說了不少罵程書清的話,然後程書清複刻他的信時,把那些話全部都刪掉了。

最後隻剩下簡短的一句“莫莉,我是陳律,我回來了。”

而收在莫莉的小鐵盒裡的最上麵一封信,江也覺得,那應該才是陳律寫的原信件。

陳律要來程家當家庭律師的事情,程書清一清二楚,他什麼都知道,但還是讓陳律過來了。

那封信應該也是程書清讓女傭直接轉交給莫莉的。

在那封信裡,陳律提到莫莉很久沒有回信了,那就說明,在陳律一開始寄信的時候,莫莉是有給他回信的。

說明程書清也沒有把莫莉的信攔下來,但是後來為什麼就不回信了呢?

是程書清把莫莉後來寫的東西都攔了下來沒寄出去,還是莫莉自己不寫了?

莫莉不回信,那是不是可以從側麵說明,莫莉她知道自己之前一直以來看的,都是程書清寫的信?

江也想到這,樓下的人都散完了,他也回到了臥室。

徐側不在,他鎖上房門和衣帽間的門,坐在梳妝台前,將藏起來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鐵盒裡裝著的一大遝信件,江也之前隻看了最上麵的和最下麵的,中間的還沒有看過。

不過在看中間的信件之前,他先是打開第一封信和最後一封信,對比了一下信中的字跡。

江也發現,這果然是兩個人。

雖然分開看的時候區彆不太明顯,但是放在一起對比,兩者的區彆就大了。

一九七九年那封信的字體明顯要生澀許多。

就連江也這個局外人都能分辨出來了,莫莉她就算再遲鈍,在收到一九八二年的這最後一封信的時候,都應該察覺到不對勁了。

不過,莫莉察覺出真相的時間,可能比一九八二年還要早。

江也將剩餘的信件全部打開來,細細對比了上麵的字跡,發現真相好像比想象中的更加殘酷。

因為在他們通信的四年間,兩種信件風格在一九八一年時,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一九八一年的二月八日,是春節前後的時間。

這信裡,陳律對莫莉寫上了祝福語。

這些祝福語和關心的話語有五百多個字,字裡行間都是綿綿情意。

在這封信的前一封,是一九八一年的一月一日,正好是元旦。

信裡的內容很簡短:

“莫莉,遙遙之願,誠與君念,家興百和,萬福駢臻,喜樂平安,諸事順遂。”

這封信的字跡已經不如第一封那麼生澀了,看來程書清已經寫習慣了。

這兩封信的區彆太明顯,在一九七九年和一九八一年初的信,幾乎是一個月一封。

內容都是簡潔版的,一看就知道是程書清的手筆。

不僅如此,從祝福語就能看出來,那不是陳律的風格了。

前半句沒露餡,但後半句太奇怪了。

陳律會對莫莉說,家興百和嗎?

莫莉也許就是從收到春節信件的那一天起,不再給陳律回信的吧。

她一開始在元旦那封信看見“家興百和”這個詞,會覺得奇怪,不一定起疑心。

但收到春節信件後,一對比就知道,這兩封信根本不是出自同一個人。

在這封春節的信件之後,程書清就不再寫信了。

要說程書清膩了,江也覺得不太可能。

江也更偏向於,莫莉和程書清在這之後二人當麵對峙,不知道他們經過怎樣的協商,可能是程書清不甘心做陳律的影子,也有可能是莫莉不願認清現實,程書清就再也沒有仿寫這信了。

結合莫莉的日記本,還有收在小鐵盒裡的全部信件,江也大概能推測出,莫莉其實並沒有如程書清所希望的認清真相。

江也看著最早的那封信被揉出來的褶皺,想道,當時莫莉的心情一定是很崩潰的吧。

她怎麼可能認不出來自己喜歡的人的字跡呢?

她麵對著現實生活的痛苦,才讓她不得不在這些虛假的信件裡尋找一絲慰藉。

莫莉就這麼一直靠著這些信,來支撐活下去的欲望。

後來,程書清直接把陳律的原件給了莫莉。

莫莉肯定能分辨出這一堆信裡不對勁的地方,所以她又陷入了另一種糾結痛苦的境地:

誰都無法接受,一直以來成為自己活下去的動力的,居然還是把自己害成這樣的人。

所以莫莉沒再回信,也很可能不再看陳律後來寄的信。

她把程書清寫的信當成是陳律寫的了,陳律後來的原件被莫莉當成了贗品。

再後來,因為莫莉的病情惡化,和程書清的心軟,陳律入職了。

江也越想,思路就越清晰。

陳律成為程家的家庭律師之後的故事就是,莫莉和陳律感情日漸升溫,他們越來越大膽,背著程書清做出了一係列越界的行為。

程書清心情複雜,嫉妒但是又不能拆散。

因為他愛莫莉,寧願把自己的情敵招進來,就是為了穩住莫莉的情緒,為了讓莫莉能活下去。

陳律在成為程家的家庭律師之前,本職是畫家,還是莫莉父%e4%ba%b2的學生。

他們臥房裡的油畫,江也在畫的右下角找到了陳律的簽名。

所以這幅合照,是陳律入職後,給程書清和莫莉畫的。

江也幾乎弄清楚了整件事情的經過,但是日記本中間缺少的那幾頁,他卻找不到了。

是被誰撕了?

上麵又記載著什麼關鍵的信息呢?

江也收好這些東西,想起了他的口袋裡還有一張從女傭房間裡搜出來的東西,一張照片。

照片上麵的人還是陳律和江也,也怪不得吳體域會對徐側說,照片和他有關。

吳體域不就是想借著照片來嘲諷徐側被帶了綠帽子麼。

江也看著照片,這張照片還是出自不同係列的,這一張照片的背景是彆墅外的花園。

一片藍色的迷迭香花海中,陳律穿著黑西裝,莫莉穿著白紗裙,他們手牽著手,背影依偎在一起。

結合莫莉的性格,江也覺得,這些照片更像是在彌補莫莉心中的婚禮。

江也走到了浴室,然後拿出早會前在王寶安房間順出來的打火機,將照片點燃燒毀。

這一條線看似理清了,但其實莫莉、陳律和程書清的事情還沒告一段落。

這一套以迷迭香為背景的照片,江也目前也隻看到了一張。

想到出現在徐側書房裡的換頭照片,江也就不禁擔心起來,這些照片到底還散落在哪個角落啊?

他真是一把打火機都不夠燒的。

江也不僅要趕在被其他人發現之前找回這些照片,還要防止被徐側抓到把柄

——衣帽間裡藏的那些東西,想毀都毀不掉。

他感覺前路艱難。

在彆墅裡的人們看來,目前的局麵中,處於不利地位的是吳體域和袁丁,但是江也知道,最不利的其實是他自己。

越難就越有挑戰性,聯想到江也失敗後會麵臨的情況,他又燃起一股鬥誌。!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因為吳體域和袁丁都失去了人身自由,江也想,徐側會放過這個機會嗎?吳體域會不會想方設法地把那張照片的存在告訴徐側?

能讓人無法開口說話的辦法有很多。

江也嘴角一勾,他想好該怎麼做了。

第049章 甜蜜莊園[25]

下午三點。

江也來到地窖門口。

這門從外麵被鎖上了,鑰匙就掛在地窖對麵的牆上。

誰都能進去,但是裡麵的人是絕對出不來的。

這樣江也就更加放心了,他用鑰匙開鎖進去後,還把鑰匙帶在了身上,從裡麵反鎖了地窖門。

他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動靜,反鎖地窖門的聲音很大,直接把底下的人給驚動了。

底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不規律的腳步聲一深一淺地傳來。

江也遮了遮鼻子,等適應了一會下麵的血腥味之後,才慢慢走了下去。

隨著他一步步走到樓梯平台,樓梯拐角的吊燈也隨之亮起,瞬間照亮了地下室的場景。

王寶安的屍體似乎被管家收走了,但是原本放著王寶安屍體的位置還留著深紅色的血印。

看來管家隻負責收屍,這裡的血跡不歸他管。

吳體域就這麼站在樓梯口,才過去了短短幾個小時,他早上時的囂張氣焰已經蕩然無存。

雖然他的身上並沒有幾處傷痕,但是神態卻疲憊得很。

在他的旁邊,還倒著一個人

——是袁丁。

袁丁死了,他的脖子幾乎被斬斷,隻剩下側麵一絲尚且相連的薄皮。

吳體域的神情恍惚,身子也疲憊地躬著,等到江也站到他的麵前,他還是沒緩過神來。

“吳體域。”

吳體域渾身打了個顫,他看清來人是江也後,他的腦袋僵硬地轉向旁邊的袁丁,磕磕絆絆地說道:

“不是我殺的,是、是看不見的怪物,我什麼也沒看到,那東西不知道在哪裡冒出來的,它還沒走.....”

他一邊說,一邊左右來回盼著,聲音又急又怕,“我不知道它在哪裡,但是它很有可能還在地窖裡麵,那東西殺死了袁丁....我們還沒有反應過來,袁丁的脖子就斷了!”

江也:“它走了。”

吳體域的聲音越來越小,怕將那怪物引過來,“不,還沒有....沒有......”

江也不再跟他糾結於這個問題了,他說道:“我會放你出去的,但是我問你的每一句話都要如實告訴我。”

他瞪大了眼睛,要不是%e8%85%bf軟,他能直接拽住江也,生怕江也會再次走掉,“放我出去!你說的,要放我出去!”

吳體域他要瘋了,地窖裡死過兩個人,其中一個剛才還在跟自己說著話。

“我會的,但是你先冷靜冷靜。”

江也把他帶到了離屍體遠一些的地方,輕聲問,“他是怎麼死的?”

吳體域瞬間瞪大了眼睛,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照片,“你說的沒錯,這張照片果然被袁丁拿了!我剛才讓他交出來,他還不承認是自己拿的!他說謊了,違反了規則,然後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