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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說話的一個,但是現在給他感覺卻有些壓迫感。

“我說的都是實話。”

江也笑了,緩解了剛才一瞬間的緊張氣氛,拍了拍陳律的肩膀,“謝謝你把這些告訴我,我要是有想法了,我也會跟你說的。”

江也的態度令陳律鬆了口氣。

他又說:“還有...那個裡世界的事情,我知道了。”

江也點頭,大概知道陳律指的是什麼了,“小心一點,彆被發現,在早會上能不說出來就不要說。”

當初定下早會共享線索的也是陳律,現在他反倒不得不隱瞞線索了,否則,陳律和江也就要麵臨諸多的敵意。

陳律認為,隻有他和江也的利益最接近,和江也說這些也是最合適的。

所以他一開始去廚房,也是奔著找江也去的。

江也背過身,往樓上走去了。

他想,那個拿著“斧頭”的怪物,和列車上殺人的那個是同一種東西嗎?

——

柯樂靠在廚房門邊上站了好一會,等到陳律和江也說完話後,他才動身回到桌子前。

江也剛才的回應沒有半點破綻,他和陳律看上去也不像結盟的人。

柯樂現在麵前著的是江也坐過的位置,桌子上的碗筷好好地放在那裡,碗裡的菜一點也沒少。

他拿起碗快,連帶著裝菜的碟子一起,扔到了垃圾桶。

第043章 甜蜜莊園[19]

江也在臥室裡一直待到了晚上。

這裡氣氛太安靜,太壓抑了。

他站在窗前,看著窗外暗沉沉的花園。

隻有路燈發出的微光照亮著花園,花園裡麵栽滿了迷迭香,花香味濃,刺鼻又渾濁,味道似鬆柏,還有著生薑般辛辣,又像淡淡的薄荷。

江也倒是挺喜歡這樣的味道,能讓人保持精神,提神又醒腦。

他打開窗戶,外麵的風灌進來,帶著濃重的花香味浸透了整個房間。

徐側一直到很晚才回來,一進門,就被這劈頭蓋臉的味道直撲滿麵。

他微微皺眉,抬手打開房間的燈後,就看見了站在窗前的江也。

江也似乎沒察覺到有人來了,他一動不動,不知道站了多久,晚風吹動了他的衣服,勾勒出不算太纖細的身形。

......

江也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是衝著這個位置來的。

他不管徐側想乾什麼,就先一步離開了窗戶。

徐側看了一眼江也離開的背影,伸手關上了窗戶。

關上窗後,在封閉的空間裡,一種突兀的氣味就更加明顯了。

這氣味闖入了江也的鼻腔,他朝著味道源頭看去。

借著澄亮的燈光,江也看清了徐側身上的血跡和被汗水浸透的頭發。

江也瞳孔一縮,往後撤了一小步,警惕道:“你乾嘛去了,身上的血哪來的?”

徐側不回答,而是當著他的麵%e8%84%b1下了上衣。

%e8%84%b1下來的衣服被徐側隨手扔到一邊,他此刻光著身子,暖色調的光線照在他的身上多了一些曖昧的錯覺。

隨著徐側的呼吸,%e8%83%b8口起伏著,上麵的肌肉線條時而模糊時而清晰,江也甚至能感覺到徐側的呼吸聲在他耳邊慢慢放大。

江也卻沒有欣賞身材的心情,他內心警鈴大作,走到房門口,一把拉開門,探頭看向走廊兩邊。

什麼也沒有。

江也沒有關上門,而是直接回過頭,又問了一遍:“你去做什麼了。”

“殺人。”

徐側言簡意賅,沒有隱瞞。

江也倒是驚訝於他這麼直接地承認了。

“怎麼......殺的。”江也想到了之前在892車廂看到的一幕,莫名地忐忑起來。

他的視線突然落到了徐側的右手上,看見了虎口處的開裂傷,還有開裂傷口附近的磨損紅痕。

“你用的刀?”江也雖然覺得不可能,但還是問了。

“嗯。”

江也有些荒謬地冷笑一聲,“怎麼可能,規則八說了,不能使用刀具。”

他開始想是不是用了斧頭,鋸子一類的東西。

“我沒撒謊。”徐側的話語打斷了他的思緒。

“怎麼可能.......你違反了規則卻沒事?”

“它還沒來找我——”,徐側的視線突然移到了江也的身後,話音一轉,“來了。”

江也的腦袋嗡地一聲,甚至沒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的本能就告訴他,不要回頭。

“彆動。”

徐側的聲音仿佛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但是江也卻沒有因此緩解危機感,他緊張跳動的心反而還越跳越快。

一時間,周圍安靜得可怕,隻剩下砰砰跳動的心臟像在江也的耳邊打鼓。

“把手放下來。”徐側說得很輕。

“.......”

江也照做,鬆開了捏著門把手的手,乖乖地垂在了身體兩邊。

驀地,他的身後好似有一陣風吹過,又好似有人在他背後歎息,那寒涼的氣流拂過他的脖頸,讓江也瞬間汗毛一凜。

他的腦子開始有些眩暈了,但是他的理智告訴他不能,所以江也開始深呼吸,試圖用房間裡殘餘的迷迭花香使自己保持清醒。

在他麵前的徐側往他相對的方向邁開了一小步,他的動作很小,連在徐側對麵的江也都沒有發現。

就在同一時間,江也的衣角和頭發突然往前揚起,像是從他的身後刮起一陣狂風。

江也甚至能感覺到一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人從自己的身邊跑過去,但是當他往旁邊看去的時候,又什麼也看不到。

與此同時,徐側也動了起來,不過他不是往後躲,而是直麵迎了上去。

徐側的頭發往後揚起,露出他精致卻帶著殺氣的眉眼。

江也又往後撤了幾步,在走還是留中,還是選擇了留下。

他的思緒有些混亂,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徐側和那個看不見的怪物打起來了。

徐側半邊身子側開,躲過了攻擊,然後同一邊的手背過身去,再次甩出來時不僅是手,還有手裡握著的一把刀。

這把刀在他的手裡挽了個漂亮的刀花,朝著看不見的怪物刺去時,刀刃處還帶出了銀色的亮光。

江也的眼睛一晃,再次看清時,那刀似乎已經刺中了怪物的咽喉,噴出的鮮血直接染紅了徐側的身體,為他添上了一絲奇異的、難以言表的感覺。

徐側沒有拔出刀,那刀就這麼在怪物的體內消失不見了。

他又往後撤了一步,那刀竟憑空出現在他的另一隻手上。

江也看清了,這刀的刀身並沒有血跡,不管這刀和之前的是不是同一把,徐側都是利用了存放道具的倉庫來做到剛才的一係列動作。

可能怪物的心思還在被徐側刺出的傷口上沒回過神,這又給了徐側可乘之機。

他的另一隻手握著刀,狠狠朝麵前斜著刺下去。

他應該是成功了的,因為江也看見刀下又迸射出一股鮮血,這血噴得比剛才還要高,直接射到了天花板上。

離那怪物最近的徐側更不用說,他的身上一片狼藉,刺進怪物身體裡的匕首還沒有拔出來,也沒有消失,而是就這麼死死地紮在裡麵。

江也看著徐側爆出青筋的手臂,還有緊握著刀柄和震顫地越來越厲害的手。

他心想,那怪物還沒死,它可能生氣了。

徐側在這時突然放開了手,他整個人也被一股看不見的氣流衝出了好幾米,他的背撞上了牆,徐側的手扶著後方,才得以穩住身形。

徐側沒有繼續的動作了,江也也無法推測那怪物現在怎麼了。

空氣在這一刻仿佛凝固了,陷入了幾秒的死寂。

江也看向徐側的眼睛,發現他正在看著一個地方。

江也隨之看去,那個地方什麼也沒有。

但是,地毯上多了幾個血腳印。

那腳印很小,大約是三十四、三十五碼的大小,但是比正常的腳的寬度少一半。?思?兔?在?線?閱?讀?

它沒有腳趾,又或是腳趾不著地,印在地毯上的隻有括號形狀的腳掌。

血跡被怪物踩進地毯裡,把地毯染成深色,腳印的周圍嘩啦嘩啦地淌下幾股血,像是流不儘的溪流一樣。

這血跡隨著怪物的行徑,帶出了一條歪歪扭扭的路線痕跡。

在一步一步浮現的腳印右後方,還有一道細痕。

這應該是怪物的武器,但是徐側並沒有受傷,所以武器上沒有血。

這些被帶出來的血痕都是那怪物自己身上的,武器刮出來的血痕很淺,斷斷續續。

那腳印走到江也身旁時,卻沒有繼續往前了。

江也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腦袋也維持著傾斜向下的角度不敢動。

他突然不太敢往自己的旁邊看了。

於是他抬起眼,看向牆那邊的徐側。

徐側也在看著他。

江也卻覺得,徐側是在看著與自己近在咫尺的怪物。

因為他們站位的關係,徐側又是能看見怪物的,所以徐側是在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怪物。

但是江也看不見那怪物,他直接穿過那怪物的身子看著徐側。

江也的思緒不受控製地發散,他覺得那怪物,應該在跟自己對視。

...

徐側似乎知道江也看得見自己,他對江也搖了搖頭。

江也那顆高高懸起的心晃得不那麼厲害了,不自主憋住的呼吸也緩緩放了出來。

一想到那怪物很有可能離自己不到半米,他沒有做出任何動作,而是緩緩閉上了眼。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周圍還是一片死寂,江也隻能聽到自己沉重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有一道漸漸闖進來的呼吸聲跟他的重疊了,但是比江也的要緩慢,還很輕。

江也似有所感地睜開了眼睛。

他看見徐側已經走了過來,撿起了剛扔在地上的衣服,草草地擦著自己身上的血跡。

江也的視線太過明顯,徐側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

自從經曆了剛才的一幕,江也覺得徐側這個人太危險了,就連對方那淡淡的一眼,江也都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身子。

在徐側還沒開始跟那怪物打起來的時候,江也他就應該直接走掉的。

剛才的經曆還讓江也確定了一件事,徐側根本不用遵守什麼規則,因為他根本不畏懼違反規則後的懲罰。

他連那怪物都能打過,他還有什麼可害怕的。

江也第一次如此強烈的感受到徐側的實力,這積分榜第一和第二的差彆也太大了,怪不得彆人都說,徐側的一貫作風是把跟他進同一個遊戲裡的人都殺掉。

現在看來,他還真有這個實力。

江也腦子一抽,問道:“你是不是不用找線索就能直接殺了我。”

他越說,聲音越小,最後更是恨不得把自己嘴封住。

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他乾嘛還要腦抽多問這麼一句。

徐側準備走向浴室的腳步一頓,回頭看了江也一眼。

這一眼,江也沒敢對視,直接扭過了頭。

但是,他又想,自己有必要這麼慫嗎,那之前放過的狠話豈不是顯得很諷刺。

徐側現在還沒對自己動手,那就是說他暫時沒這麼想法,江也他還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