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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

真的假的?

王姨看了前方的老板一眼,還是有點忐忑,“我早上沒有買老板喜歡吃的菜。”

她在後麵小聲說。

“謝儘淵除了紅蘿卜,好像什麼都吃吧。”秦宿在與人說話的時候,會稍微放慢一點腳步。

而謝儘淵見秦宿沒跟上來,便直接停下,看向了身後,

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王姨,注意到這一束目光,瞬間閉嘴,止住了即將說出口的話。

*

兩分鐘後,樓上書房。

謝儘淵先跟秦宿一起,把需要用的東西、從箱子裡拿出來,擺在書桌、方便使用的位置,然後才輕扣了兩下桌麵,提醒秦宿該幫他解咒了。

“稍等。”

秦宿放下手中毛筆,繼而轉身看向謝儘淵,“天道畢,三五成……”

這是他在許老那幾本書籍上看到的破咒術,說是可破萬咒,所以秦宿念完,便讓謝儘淵試一試,看能不能說話了。

“……”謝儘淵依言張了張嘴,沒聲。他緊繃繃的看著秦宿,感覺不太妙。

秦宿見此換了一個咒,“能行了嗎?”

“……”

不行,還是沒聲,謝儘淵試了一次又一次,已經開始有點慌了。

“彆急,我再試試。”秦宿讓謝儘淵換了個方位,然後再次凝神靜氣,以劍指同步,“氣即道,環吾身,通神靈……”

氣場被調動,能量聚集。秦宿很確定以現在的能量,是一定可以破咒的,所以他最後一個字落,也沒等,便一步走到謝儘淵麵前:

“怎麼樣?”

一向沒什麼波瀾的眼底,明顯多一絲關切。

謝儘淵認識秦宿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被對方關心,所以謝儘淵一時有些恍神。因為彆人的關心可以是偽裝、可以是假象,但秦宿不會,他鮮少表現出情緒,故而受寵若驚的謝儘淵,定定看了秦宿良久,就忽略了那一種,嗓子失去壓製,可以自主發揮的感覺。

“……”

秦宿見他一直不開口,以為又失敗了,於是就跟謝儘淵說,“你先坐一下,我再想想辦法。”

他想試試看,自己畫的紙符能不能行。

謝儘淵聽到對方的話,也回過了神,並且有些虧心,但他還是貪戀了,雖然有點不分場合,但他要的不多,隻要秦宿再對自己關心、專注五分鐘,五分鐘就可以……

而秦宿在成功畫好一張紙符後,便覺得有些奇怪,明明能量正常,畫出的符也在狀態,怎麼就解不了一個閉嘴符呢?

秦宿想到這,便又放下筆,走到謝儘淵麵前,“我看看你的嗓子。”

他跟謝儘淵打一聲招呼,然後就伸手抬起了謝儘淵的下巴。

謝儘淵看著彎下腰的男人,腦子‘錚’的一聲,一直維持理智的那根弦、驀地一下,斷成了幾節。

興奮、不安,然後還有種想要抱上去的衝動。

秦宿此時無暇關注其他,因為謝儘淵現在的情況,是自己造成的,所以他比誰都著急。

故而看了半響,沒察覺到問題以後,他便收回手,準備再試最後一次,如果還不行,就帶謝儘淵去醫院。

但是因為之前‘失敗’了三次,所以哪怕是秦宿,也覺得有些丟臉,是以這一回,他是悄悄念咒的。隻不過即使無聲,謝儘淵還是通過秦宿的一些細微表情,看出對方又再幫他解咒。

於是謝儘淵就一直盯著秦宿,直到對方沒那麼嚴肅的時候,他才配合著出了聲:

“秦宿。”

此時他心裡想的是,如果配合得當,那嗓子已經恢複的事,就可以借此瞞天過海,遮掩過去。

但秦宿聽到他的話之後,頓時眸色暗了一下,“你什麼時候恢複的?”

剛才他雖然有默默念咒,但念到一半,感覺不是很行,就中途停了下來。

“剛才。”謝儘淵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一本正經地說。

秦宿不帶一絲溫度:“老實說。”

“……你第三回念咒的時候。”謝儘淵長這麼大,幾乎沒有跟人低過頭,但是這會,他看了眼秦宿垂落在左側的手,然後便握了上去,“對不起。”

老老實實道歉。

秦宿一把抽出自己的手,“你先出去。”

他轉身重新拿起放在筆架上的毛筆,沒有再搭理謝儘淵。

謝儘淵那敢出去,他見秦宿開始畫符,便態度極好的在旁,幫秦宿調配朱砂。

“濃度可以嗎?”謝儘淵每次等秦宿畫完一張符,便見縫插針的跟他說話。

但秦宿從來沒回應過他。

謝儘淵沒辦法,隻能繼續在旁打雜,以示自己認錯的態度,

就這樣很快到了中午。

“咚咚咚——”王姨在外敲了三下門,“老板,秦宿,可以吃飯了。”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儘量確保信息傳達到位,也不會打擾到裡麵的人辦事。

謝儘淵聽到這話,暫時沒開口,直到秦宿收筆,他才出聲:

“秦宿,下去吃飯吧。”

媽的,這輩子沒這麼卑微過。

同樣,秦宿這輩子也沒被人這麼戲耍過,故而他很罕見的生氣了,但生氣歸生氣,飯還是要吃的,所以他放下毛筆,從辦公桌的另一邊走了出去。

根據謝儘淵以往的辦事經驗,對方一走出這間書房,他造成的問題,接下來隻會成倍蔓延,所以謝儘淵想也沒想,趕緊一步上前拉住秦宿:

“我可以解釋。”

他是真的怕了。

“哦,那你解釋。”秦宿也不是不能溝通的人。

謝儘淵心知這回必須說實話,否則以秦宿的性格,應該不會再給他解釋的機會了,所以謝儘淵此次沒有東遮西掩,認真注視著秦宿的眼睛說,“我就是想留戀一下被你關心的感覺。”

因為除去謝父,還沒有人全心全意的為他著急過。

“你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嗎?”秦宿有時真的想掰開謝儘淵的腦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謝儘淵都清楚,“所以我隻打算隱瞞五分鐘,就跟你坦白。”

他看秦宿沒有那麼生氣之後,便得寸進尺,抱住了秦宿的腰,“我真的好喜歡你。”

喜歡到被對方關心一下,就高興、滿足的不得了。

“我之前跟你講過了。”秦宿想把謝儘淵的手拿下來,結果對方抱得死緊,“鬆開。”

謝儘淵不鬆,他必須就著這次跟秦宿說穿、說透、說徹底,“我不在乎什麼絕法絕教,也不在乎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這是秦宿第一次拒絕他時,說過的話。

“我不是一個膽怯的人,就算你會被術法反噬,我也願意跟你一起承擔。”謝儘淵言語誠懇,眼神專注的看著秦宿,“給個機會。”

秦宿聽完謝儘淵的話,垂目定定看了對方幾秒,“謝儘淵……”

“等等。”謝儘淵一聽對方叫他的名字,就莫名不是很想聽這個答案了,於是下一秒,謝儘淵便鬆開環住秦宿的雙手,“我們先去吃飯。”

第41章

樓下餐廳,裝橫華麗。王姨用心烹飪的美食擺放在銀白餐盤上,色彩豐富,讓人看了就有食欲。

“你不是喜歡吃魚嗎?我給你挑刺。”謝儘淵方才說過自己不是膽怯的人,但在秦宿麵前,他還是做儘了膽怯事。

就比如現在,他為了不聽到那個答案,不僅沒有注意桌上的菜式;也沒看出他夾的這塊魚,是沒什麼刺的海魚。

秦宿見此心情難免有些複雜,但他能答應嗎?他不能答應。

首先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終究是要回去的;其次就是術數玄學行業,即使是他爺爺或者許老那樣的人,也不敢承諾一句萬無一失,所以風花雪月的生活,確實不適合他;最後一點,便是他覺得謝儘淵此時的熱烈和真誠都挺不可思議的,他喜歡自己什麼呢?自己對他也沒有多特彆,故而秦宿不理解,也很難相信這種熱烈的持久性。

而且有句話是怎麼講的,一見鐘情的喜歡等於見色起意,這種喜歡太過膚淺,也不符合秦宿的感情觀,他喜歡相處出來的情義,甜度中等,不會激動到發暈,也不會平淡到一點溫情都沒有。:-)思:-)兔:-)網:-)

所以秦宿打算飯後,還是直接跟他講明,不要心軟。

“你自己吃吧,這個魚沒什麼刺。”秦宿沒等謝儘淵把那一塊魚夾過來,便先一步用公筷,夾了一片入碗。

謝儘淵見此忽然有些慶幸,自己剛才及時轉換話題,把秦宿叫下來吃飯了。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的表白失敗,他現在居然能夠很好的穩住心態。

而且方才在樓上的時候,謝儘淵也明顯感覺得到,秦宿定定看自己的那幾秒,其實是有一點感動的,所以接下來,他隻要再朝著秦宿喜歡的方向努努力,應該是能追到秦宿的:

“你上午畫的符夠用了嗎?”

他徹底跳過了之前那件事。

“不夠。”秦宿因為閉嘴符的事,如今不敢將太多希望放在虛空畫符上,因此隻能儘量多準備一些紙符,以防萬一。

謝儘淵見秦宿說到這個話題,語氣便有點冷,就知道還是自己的鍋,他默默吃了一口白飯,“那你中午要睡覺嗎?”

“……不睡晚上哪來的精神。”秦宿說到這,也提醒他,“你如果想去的話,最好也睡一覺。”

精神好,陽氣足,在那種環境,可以起到保護的作用。

謝儘淵當然要去,他隨意夾了一筷子青菜,“這個醫院是不是比鬼校難對付。”

“應該是。”秦宿把碗裡最後一根菜吃完,然後就放下了筷子,“我可以先離桌嗎?”

正常來講,這樣做是不禮貌的。而且還是彆人家。

但謝儘淵因為之前隻顧著說話,所以碗裡的主食才少了幾口,“……可以。”

他隻要腦子不發暈,還是不耽誤事的。

*

與此同時,躲在廚房旁的王姨,看到這一幕,還挺新奇。

因為不管是以前,還是最近的兩年,謝儘淵都沒有對一個人這麼溫柔過。

對,就是溫柔。

之前她不懂,隻覺得有些奇怪,怎麼老板會帶人回來,且一再交代她要熱情點、好好招待秦宿。現在她明白了,原來是喜歡人家。

老實說,老板眼光還挺好的。

秦宿長得好,情緒穩定,跟謝儘淵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如果能追上的話,確實是一件好事。

王姨自以為看得隱蔽,實際她視線剛一過去,謝儘淵就發現了,不過他樂得被彆人知道他的心思,所以沒阻止。

下午一點半,秦宿睡完午覺起來,便徑直去了書房。

而謝儘淵更乾脆,他根本沒去房間,直接在書房沙發上躺了半個小時左右,便提前幫秦宿把朱砂等等東西準備好。

所以秦宿一進來,就看到在書桌那裡忙活的謝儘淵:

“你沒休息嗎?“

“休息了。”謝儘淵平時忙起來,兩三天不睡都沒關係,所以他稍微躺一下就可以了。

秦宿聞言便沒再多說,“你往右邊去點。”

他都要沒地方站了。

“嗯,好。”

謝儘淵這回沒有打擾秦宿,即使有時不知覺的想要去靠近,他也及時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