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僅僅幾秒,剛剛還在說話的焦黑女人,便在這道符咒下,化為了一縷黑霧。
“我還以為你會放過她。”畢竟對方什麼都沒做。
秦宿繼續往上走,“對待敵人不需要惻隱之心。”
第27章
有的人看著心狠手辣,實則內心深處始終藏著一份柔和,就比如謝儘淵;而有的人看著平易近人,實際連骨帶血都是薄涼的,就比如秦宿。
沒有憐憫,冷漠注視,無論對方表現的善、還是惡,弱小或者強大,對方隻要落單,秦宿通通都沒有放過。
簡直殺瘋了。
“要休息會嗎?”謝儘淵等走廊暫時恢複寧靜,便幫秦宿從背包拿了一副新手套。
秦宿手上確實有些臟了,他看謝儘淵一眼,然後就伸手接過了手套,“不用。”
這才哪到哪。
“那邊應該沒有幾個焦炭人了,我們先去辦公室。”秦宿換好手套,又用朱砂在臨近課室的位置畫了一個標記,繼而便手拿符紙去了另外一頭。
什麼叫單方麵的屠殺,這就是。
但凡留在辦公室沒有離開的焦炭人,幾乎都在幾秒間,化成了一團黑霧。
而謝儘淵要做的,就是在秦宿收拾鬼魅的時候,護好他的後背,防止秦宿被某些狡猾的東西偷襲。
也正是秦宿將辦公室完全肅清的那一刻,A樓忽然發出了一陣警報聲。
“嗚嗚嗚……”尖厲又刺耳。
謝儘淵戒備地看向門口,“被發現了?”
“嗯,應該的。”
秦宿拿出朱砂筆,走到辦公室的一個方位,一如之前那般的畫下一個標記,然後緊接著,他就摸出一張符,揮向上空:
“五雷使者,五丁都司……”
隨著他口中的咒語,先前秦宿畫好標記的地方,便極速延申出幾根金色的線,直到形成一張無形的雷網,穿插在A樓的每一個角落。兩符相乘,防身斬魂。除非遇到非常強大的厲鬼,否則想從這一根根蘊含天威的雷線中上來,就不是輕易可以完成的。
謝儘淵看了眼亮起一瞬又極速隱與黑暗的金色雷網,將視線落到了秦宿身上,“結束了?”
“哪有那麼容易。”秦宿曲指敲擊了一下`身旁的辦公桌,“這裡的焦炭人,應該內訌很嚴重。”
他示意謝儘淵看桌邊、地麵以及牆體,“都有非常嚴重的暴力痕跡。”
尤其是秦宿身側的這個辦公桌,實木板材被砸的坑坑窪窪,鋼鐵部分卻是連卡槽都凝滿了暗色血垢。
“恃強淩弱一直都是不分群體的。”謝儘淵走到桌前稍微掃視了一下台麵,然後伸手翻開了一個封麵有些特殊的冊子,起先他隻是隨便看看,但沒想到,幾行字下來,他就被裡麵的內容惡心到了,“秦宿。”
他喊對方來看。
秦宿聞聲往他那邊走了一步,清新淡雅的男人氣息,再次一股腦的往謝儘淵鼻子裡鑽,他……真的是要命,為什麼秦宿身上的味道這麼好聞,謝儘淵深呼吸一口氣,強行控製住內心不斷翻湧的情緒,繼續當前的話,
“我感覺這個日記本,可能跟鬼校的形成有關。”
這是謝儘淵猜測的。
“嗯。”秦宿看了幾行內容之後,也覺得有可能。
【xxxx年xx月xx日,星期一,雨。今天剛到學校,就被王老師的書砸了,他說他不是故意的,可我明明看到他是刻意站在我身後、對準我的後腦勺,砸下去的。】
【xxxx年xx月xx日,星期三,晴轉陰。今天我很開心,因為辦公室裡的氣氛很和諧,也沒有人欺負我。】
【xxxx年xx月xx日,星期四,晴。為什麼,為什麼今天不下雨,為什麼要限製用水,我好臟啊,怎麼辦,我洗不乾淨了。】
謝儘淵臉色難看,“有些人真的不配為人。”
“所以他們都噶了。”
秦宿接下來又翻了幾頁,基本都是主人公被排擠、傷害的日常,直到他一次性翻到最後,日記本上的內容,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xxxx年xx月xx日,星期日,晴。今天是個難得的好日子,所有老師都回校了,嗯,很好,一個不落——】
“啪。”日記本被合上。
謝儘淵抬眸看向秦宿的側臉,“我們是不是要找到這個主人公?”
“是啊,需要找。”秦宿剛才一路上來,每間課室都去看一眼,除了為了找趙容舟他們,也在找大Boss。但很可惜,沒有一個符合標準。
謝儘淵不知道秦宿厲害到了什麼地步、極限在哪裡,但如果他是這個苦主,肯定會拉著全世界給他陪葬。所以謝儘淵沉默片刻,忽然開口,
“等會要是沒把握,你就先離開。”
秦宿聞言略微有些意外,“那你呢?”
“死不了。”
謝儘淵沒有說得很具體,但他相信即使沒有理由,以秦宿的性格,他也能心安理得的不管自己。可是……明明是自己下得決定,但一想到秦宿不管他,謝儘淵便又心中憋悶到不想說話。
秦宿覺的他挺有意思,分明不想自己走,偏又要說的那麼大度。
“那你沉著臉做什麼?”秦宿邊說邊繞著這個不大的辦公室走了一圈,然後將一張人員名單拿起來看了一眼。
謝儘淵嘴硬,“我感覺空氣不大好。”
“這樣啊。”秦宿聞言有些好笑,但也沒再逗他,“放心吧,雖然我不能按照常規方式救人,但我可以讓那些東西團滅。”
反正他們要的也隻是結果。
秦宿放下手中的單子,“走吧,去隔壁課室看看。”
A樓的最後一間課室了,按理來說,應該有大驚喜才對。
謝儘淵看著已然走出辦公室的秦宿,稍怔一瞬,然後趕緊跟了上去,“秦宿。”
他隱含喜悅的喊了秦宿一聲。
“嗯?”
秦宿以為他有什麼事,結果對方喊完,又不說話了,秦宿轉頭看他一眼,就見對方精神抖擻的好像吃了什麼不得了的藥劑一樣:
“你沒事吧?”
秉著同伴的情義,秦宿問了一句。
“沒事。”
謝儘淵就是因為秦宿的一個決定,此時整個%e8%83%b8膛都像是沸騰了一樣,灼熱到沒法呼吸,尤其這會他還走在秦宿身側,距離對方很近,所以謝儘淵隻能胡亂找話題轉移注意力,
“要是找不到主人公怎麼辦?”
他毫無邏輯,隻想儘快讓自己平靜下來。
“怎麼可能。”秦宿這回沒有隔著窗戶查看課室內的情況,他直接走了進去,並且特彆高調,“在上課呢?”
他一眼就注意到了坐在下方的趙容舟。
謝儘淵看到這一幕,腦子一下清醒了過來,他無暇顧忌其他,飛速緊握匕首,就怕這個焦炭人是大boss。
【你就是那個鬨出警報的人?】焦炭男人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秦宿察覺到對方的動作,便沒再耽誤時間,直接一張符紙過去。
“……“謝儘淵虛驚一場,但也真的是惱火,“你下次能不能提前說一句。”
搞得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秦宿聞言看他一眼,“我們現在在彆人的地盤。”
所以全靠默契。
謝儘淵:“……”
真他媽的。
“行了,你認認人吧。”
秦宿也趁著這會把自己之前滅掉的焦炭人和那張名單對了對數,然後就發現,如果按照那張名單的話,自己光這一棟樓,就已經乾超一半數字了。
所以到底是名單不對,還是當時有其他人混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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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秦宿覺得大概率是後者。
當然了,也不排除是後麵被引來村名、遊客,就像這次的趙容舟等人一樣。但秦宿認為這個可能性還是偏小的,因為剛才他已經注意過了,這兩者之間的穿著和骨骼都有區彆。
首先是穿著,原事故的那一批人,殘存布條少,也都有燒焦痕跡;而後來者,他們身上的衣服比較多樣化,殘破程度也開始不同,甚至有些款式還蠻新穎的。
其次就是骨骼,原事故的那一批人,骨骼多少都帶著深淺不一的黑色,這是生前中過毒的痕跡;而後來者嘛,顏色就不是那麼單一了。
所以人數核對不上,秦宿才會認為當年事故現場,應該還有另外一批人牽連進去了。
人數多,排查難。
而且秦宿鬨出這麼大動靜,那本日記的主人公也沒反應,顯然是刻意藏起來了,因此擒賊先擒王、肯定是沒有那麼容易的,但要是一個個殺過去……秦宿又不知道這裡具體有多少焦炭人,天亮前能不能搞定?
秦宿正想著事,謝儘淵那邊查看了一圈,也過來了,“他們神智沒有完全恢複,也起不來,隻能艱難地眨一下眼。”
謝儘淵簡明扼要跟秦宿講明了一下情況。
“看來還是得找大boss……”
秦宿對於這個結果不算意外,他掃了一眼趙容舟和其他幾個人,然後從包裡拿了幾張可以護身的符給謝儘淵,“一人一張,塞他們口袋。”
“……”謝儘淵看著手中的這一小疊,“我呢?”
怎麼又沒他的。
“你用不著。”秦宿趁著現在有時間,把包裡的符紙稍微整理了一下,“快點吧,等會還有得忙。”
謝儘淵:“……”
古幣沒他的份,符紙也沒他的份,謝儘淵一手一個用力,把符紙塞進那幾個人的口袋,差點沒把他們口袋拉破。
“行了,走吧。”他嫌棄的拍了拍手,然後就與站在門口的秦宿彙合。
課室內的趙容舟見此眼睛眨巴眨巴的就差沒掉眼淚。
秦宿注意到這一點,忽然想到趙容舟渾身是傷,現下意識回歸,應該是有點痛的:
“你有止痛藥嗎,給他點唄。”
“沒有,也不可能有。”謝儘淵冷酷無情,一點溫度都沒有。
於是秦宿就給趙容舟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趙容舟:“……”
止痛符呢?有沒有止痛符啊?他在心裡拚了命的喊。
但這回,無論他再怎麼擠眉弄眼,秦宿離開的腳步都沒有停下來。
“我們去哪找?”謝儘淵此時還有點不爽,他總覺得秦宿對趙容舟的關注度太高了。才多大點傷啊,還止痛藥呢,至於嗎?
如果趙容舟知道自家老板這麼想,真的會忍不住喊冤,雖然他確實比一般人怕痛,但他也很確定,不是每個人都像謝儘淵一樣,那麼變態,白刀子見血都不帶皺一下眉的。
所以趙容舟隻能哼哼唧唧的自認倒黴,誰讓他攤上這麼一個不怕痛的老板呢。
但有一點,他真的意難平,那就是剛才秦宿明明看出他比一般人怕痛了,但對方明顯不想幫他解決,不然乾嘛問老板有沒有止痛藥,哪個正常人會帶止痛藥在身上……
簡直腹黑。
而且趙容舟剛才也留意到了,老板在聽到那句話的時候,瞥向自己的眼神是帶著殺氣的。
故而不用想也知道,他又被記上了一筆。
當然了,如果換個角度想,要是彆人搞得自己大半夜沒覺睡,還要在山上跑,他可能也會忍不住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