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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是那麼方便,所以這幾天,謝儘淵基本都要工作到很晚。

“行,你忙你的。”秦宿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然後又悠哉遊哉靠回了椅背。

平時飯後,秦宿其實都要回房練習畫符,但是今天在外走了一圈,他決定給自己放個假。

於是無所事事的秦宿和百般無聊的趙容舟就東一句西一句的聊到差不多九點鐘才各自回房。

*

淩晨十二點,陷入寂靜的四靈古鎮,突然傳來了一道撞擊門的聲音。

“梆梆梆——”一聲比一聲大。

秦宿在經過康青園的事情以後,對噪音已經形成了一定的免疫,所以他聽到響聲,便直接拉起被子捂住腦袋繼續睡。

然而就在這時。

“秦宿。”

秦宿在睡夢中反應了一下,繼而迷迷糊糊睜開了眼,“誰喊我?”

“謝儘淵。”小綠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抱著花盆坐到了床頭櫃上。

秦宿聽到這個名字,便一下清醒了過來,“發生什麼事了?”

他從床上坐起。

“趙容舟要去上學……”小綠葉一言難儘地說,“攔都攔不住。”

秦宿:“……”

他快速穿好衣服,並將櫃子裡的一個背包拿了出來。

院內。

趙容舟瞳仁放大、眼圈發黑,胡亂拍打大門的手腕被勒出了一條巨痕,散落在則的一根麻繩,也被扯成了幾段:

【開門,快點開門,我要上學,我要遲到了。】

【我要上學,我要開闊眼界,我要增加知識,我要考第一……】

整間院子都是他亂七八糟地嘶吼聲。

“趙容舟這是什麼情況?”謝儘淵看著從主屋走出來的秦宿,皺著眉頭問。

秦宿本來以為問題不大,畢竟之前他還給了趙容舟一枚古幣防身,但看現在的情況,對方連痛感都沒有,顯然是被完全控製了:

“今天他在山上看到了一所鬼校。”

正常來講,沒有一定的契機,這樣的地方是不會出現的。就比如之前的幾次,秦宿從那條路下來,便什麼事都沒有。

“那怎麼辦,總不能真的讓他去上學吧?”謝儘淵被拍門聲搞得煩死,他擰眉直接又是一個伸手、揪住趙容舟的衣領,把人拖了回來。

秦宿:“……我先試一下。”

如果不行,可能就要上趟山,才能解決。

“快點。”謝儘淵平時一手能乾趴十個趙容舟,但是這會,他竟然有些揪不住對方了。

秦宿見對方骨節泛紅,“鬆開吧,趙容舟現在的力氣不是自己的。”

他簡單叮囑一句,便以子午決對著天地行了一禮,然後才靜氣凝神,“大千世界,無掛無礙……”

此咒一般在中邪、附身、找替身等等事件中,可以起到非常明顯的作用。

但是這一次,秦宿連符帶咒、全都試了一遍,趙容舟也沒有清醒:

【我要去上學…啊,我要去上學……】

謝儘淵看到這一幕,頭有點疼,“不管用嗎?”

“……似乎是。”秦宿覺得這回謝儘淵應當相信他是真的不行了吧。

謝儘淵其實是不信的,但那又能怎麼樣呢,他既不能脅迫秦宿,也不能鑽到秦宿腦子裡去問,所以他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

“趙容舟能力還可以。”

因此得救。

秦宿當然知道,而且這事跟自己也有點關係,所以他直接跟謝儘淵說,“得去山上一趟。”

“現在嗎?”謝儘淵白天忙了一天,晚上還沒來及休息,又出了這事,所以當下他是有些疲憊的。

秦宿看了眼完全失控的趙容舟,語氣沉沉,“等不到明天了。”

“……那我讓保鏢過來。”

謝儘淵說完,便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也正是這時候,他的手機屏幕裡,忽然跳出了一個來電。

“說。”他滑動屏幕,接通了電話。

“滋啦滋啦——”劇烈電流聲中,夾雜著一個男人的驚恐聲,“老板,出事了……”

謝儘淵聞聲,一瞬沉了眸色,“你們在哪裡?”

打電話的,正是他這次帶來的保鏢之一。

【……在……學校……】對方的聲音斷斷續續,直到最後什麼也聽不見,隻剩下一片滋滋滋的電流聲。

謝儘淵緊繃著下顎線,“有點不對勁啊,秦宿。”

如果說趙容舟是因為上山的原因,那麼那些保鏢呢?他們一直蹲守在鎮子,怎麼也去了鬼校。

謝儘淵想到這,眼底閃過一抹銳利。

“走吧,上山。”他順起桌子上的匕首,然後便抬手揮去門栓,直接一步邁出了院子。

秦宿見他渾身戾氣,“可能是意外,彆想太多了。”

“我明白。”謝儘淵深呼吸了一口氣,聲音陰冷,“就看是不是意外吧。”

第25章

這個世界魚龍混雜,想要堅持底線其實很不容易,但謝儘淵始終都是被動的在接觸這些邪術。一而再再而三,就算是泥菩薩,也該惱火了。何況謝儘淵還不是個脾氣好的,所以他逮著一點痕跡,也沒完全確認,就直接給謝一硯那邊的暗線下了一條指令:

“陳雅初可以動了。”

既然謝一硯要玩,那就玩個大的。

“他繼母?”秦宿一邊看著趙容舟,一邊也在腦海裡跟小綠葉聊天。

小綠葉,“是啊,當初謝父對她防三防四的,但還是沒有防住。”

秦宿有點看不懂對方的操作,“是有什麼苦衷嗎?必須在一起。”

否則直接分開就行了,很簡單的事。

小綠葉道,“那時謝儘淵還小,又剛死了母%e4%ba%b2,所以謝父想著找個人照顧他。”

“然後陳雅初是唯一通過考察的。”小綠葉說完,稍頓了一下,繼而像是在詢問,“這算苦衷嗎?”

秦宿:“……”

他都不知道怎麼答,反正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也不是他一個外人可以拙%e8%88%8c的。

而且真要說起來,他的家庭背景跟謝儘淵的還有點類似。所以稍微代入一下,秦宿覺得還是比較慶幸:

“幸虧我爺爺腦子清醒,知道找保姆照顧我。”

小綠葉總覺得他這句話有些意有所指,“你父母呢?”

“去世了,很早的時候。”秦宿說到這,就止住了當下的話題,繼而言歸正傳,講起了眼前的事,“你們這個世界的怪事是不是太多了?”

秦宿記得在自己的世界,就算特彆頻繁的那段時間,一年也隻發生過幾次。

但是現在,他才來到這裡一個多月,就已經是第二樁了。

“……你之前不是說過嗎?”小綠葉的聲音難得有些惆悵,“世界意識薄弱,氣運低,男主黑化,整個世界的走勢就像%e8%84%b1韁的野馬,完全不受控製。”

如果任其發展,估計用不了太多年,這個世界就會自己走向滅亡。

“他黑化了?”秦宿瞥了眼旁邊的男人,“不太像吧。”

小綠葉真沒撒謊,“本來前段時間是有緩和的趨勢,但這回又瀕臨黑化了。”

“……”秦宿發現對方知道的還挺詳細,是了,之前小綠葉跟他說的都是過去式,且沒有太多內容,全是一些人員背景介紹,但這一次,對方說的明顯是當下及以後可能會發生的事。

秦宿想到這,便多了一點試探的心思,“那這次真的是人為的嗎?”

“隻能說是借勢。”小綠葉此時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被套話了。

秦宿得寸進尺,“那我這次能解決嗎?”

他感覺對方還挺厲害的。

“……你自己算呀。”小綠葉也是麻了。

秦宿:“算自己不準。”

“那裡不準了,上次你算四靈古鎮的路不是很準嗎?”小綠葉已經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你彆老想著套我話,能說的我都告訴你了。”Θ思Θ兔Θ網Θ

一人一草正雜七雜八的聊,那邊謝儘淵已經把彆在腰間的匕首拔了出來:

“是那吧?”

他看著屹立在半山腰上的幾棟建築,渾身寒氣的問。

秦宿耳邊有好幾道聲音,小綠葉、趙容舟以及距離不太遠的讀書聲,所以一時不查,他沒有聽見謝儘淵的話。

“秦宿?”謝儘淵臉色難看的返過身。

秦宿稍怔,“怎麼了?”

“我問你是不是那裡。”謝儘淵其實也想溫和點,但他現在太煩了,所以哪怕極力控製,在看到秦宿不知道想什麼、想得那麼出神之後,他心中的恨意便更深了。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堅定的站在他這邊,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可以百分百的信任。

秦宿眼看謝儘淵的狀態不對,趕緊出聲打斷他的胡思亂想,“是的,就是那,你等會攔一下趙容舟。”

“我得布個結界。”他特意多解釋了一句。

謝儘淵聽到這話,方才湧起的劇烈風暴,竟莫名其妙有了平息的趨勢,“你剛剛在想什麼?”

一定不要是趁機逃跑,或者投入敵營,否則他真的會控製不住自己。

“我在想怎麼多出了一棟建築。”秦宿示意對方往上看,“下午我們回去的時候,這裡隻有B、C樓。”

但是現在多出了一棟A樓。

謝儘淵聞言心中陰霾又散了大半,“管它幾棟,反正沒一棟是好的。”

“……”秦宿聽到這話,一時竟有些詞窮,他沉默片刻,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進去以後,我們肯定是要去A樓,但是那裡煞氣重,如果不小心分散了,你就儘量去B、C樓,這兩個地方煞氣小點。”

秦宿說著,又從口袋摸了一枚古幣出來,“你把這個帶上。”

可以稍微保護一下他。

“……這個,我有。”

謝儘淵有些不自在地扯出那枚被他掛在脖子上的古幣。

秦宿:“……”

他就說趙容舟怎麼出事了,原來是把東西上交了。

“那行,你就戴著那個吧。”秦宿把手上的這枚古幣重新放了回去。

謝儘淵見此鬼使神差開口,“把那枚也給我。”

“……你要那麼多乾什麼。”秦宿總共都沒幾個。

謝儘淵簡言,“這是你給趙容舟的。”

意義不一樣。

“彆鬨,我還得用這個布結界呢。”秦宿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謝儘淵聽到彆鬨這個詞,心底明顯升起了一股很奇怪的情緒,似是不可思議,怎麼會有人對他說出這個詞;又似是一種很隱秘的開心,好像因為這個詞,他跟秦宿的關係一下就拉進了。

所以接下來,謝儘淵沒有再找事,“走吧。”

沒幾步台階了。

“嗯。”秦宿邊走邊辨彆方位,將一枚枚古幣布下去。

這是謝儘淵第一次%e4%ba%b2眼看到秦宿布結界,也是第一次近距離體會到正統玄學的魅力,僅僅五個方位,便將鬼校徹底隔絕了出來。

而且他剛才拖著趙容舟一起試過了,這個結界並不影響人離開,所以相比起中經觀的‘禁製’,秦宿布置的結界不知道強了多少。

也正是他看著那個背影,眸色微動的時候,趙容舟忽然暴起,一下掙%e8%84%b1了他的控製。

謝儘淵臉色一凝,想也沒想,直接就追了出去,隻不過還沒走兩步,驀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