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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看著身旁已然與趙容舟閒聊上的秦宿,覺得或許是他從沒見過像秦宿這種個人特色特彆強的男人,因為從某些方麵講,秦宿確實是一個善於利用形式且有心機的人,但同樣,他情緒穩定,喜怒不形於色,在處理問題的時候,也極其謹慎。

沉穩、有節奏,然後再加上他的應變能力,謝儘淵覺得如果放在古代,秦宿完全可以作為一個軍師,在後方出謀劃策。

不過即使是現代,如果秦宿願意,他也可以得到很多人的重用,所以從個人能力講,秦宿其實是非常優秀的。

另外還有一個,謝儘淵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上的反骨作祟,反正他確實因為秦宿的不與人交心、冒出過幾次不可思議的念頭,並且這種想法,在見到秦宿以後,便好像凝結成了實質。

謝儘淵真的很想試一試,一個不走心的人,突然走心了會怎麼樣?他們是不是真的如書上所說,比一般人堅定、也懂得珍惜。

故而不管是以合作、還是彆的什麼身份,他都希望秦宿不要儘想著打發他。

因為直視人性和價值觀崩塌以後,謝儘淵整個人都是混亂的,也經常做出一些陰晴不定的事。

所以謝儘淵想自救,他不希望自己變成一個完全失控的複仇機器。

當然了,他也害怕,怕自己再一次賭輸,怕那種不知名情緒左右自己的思維。

因此之前他退縮過。

但是當秦宿離開以後,謝儘淵便馬上後悔了,他不應該膽怯,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對秦宿有些特殊的情況下。

所以這一次,當他費勁心思來到這裡,秦宿卻左一句右一句的讓他們去找彆人,謝儘淵就特彆惱火。

好在趙容舟比他會說話:

“其實我們不是跟你過不去,而是我們來之前就查過了,許老除了關係到國運的事情,幾乎不接單子。”

“……這麼牛。”秦宿顯然不清楚具體,他隻知道經常有人來鎮上找許族長,卻連門檻都夠不著。

趙容舟聞言很是真誠地點了一下頭,“所以我們可能需要麻煩你,幫忙引薦一下。”

瞧瞧,這話說的多順耳。

但秦宿依然沒有答應,因為引薦不止是一句話的事,它還關係到人情。

謝儘淵見秦宿一直不鬆口,也懶得廢話了,他直接報價格:

“五十萬,你帶個路。”

趙容舟:“……”

財大氣粗大概說的就是這種人。

“接吧接吧,這可比搞直播強多了。”小綠葉主要是看直播間的奇葩太多,所以才出言勸秦宿。

秦宿近期確實是有點煩直播了,但這件事,他還是得問清楚:

“帶到哪?”

他看向謝儘淵。

謝儘淵此時已經恢複了冷靜,他回視秦宿,“到門前,打個照麵就行。”

秦宿覺得這個程度還勉強,“成不成都不怪我。”

“不怪。”

謝儘淵收回視線的時候,眼角餘光不經意掃了一眼秦宿正端起茶杯的那隻手,非常健康的白透粉,骨節細長,線條漂亮,指甲修剪整齊,其光澤度簡直比塗了一層自然%e8%a3%b8粉色的指甲油還美。

一個男人的手怎麼能精致成這樣?

謝儘淵不理解。但他也曾聽說過一句話,那就是對自己要求高的人,對彆人的要求也不會低。

所以想要跟秦宿做朋友,邋裡邋遢肯定是不行的。

就比如他今天刻意注意了下穿著,對方停留在他……衣服上的目光,就久了些。

謝儘淵思及此,又看了秦宿一眼,“我們什麼時候過去?”

“午飯後吧。”秦宿選了個比較穩妥一點的時間。

畢竟許族長一大早就在門口摘菜,顯然對今天的客人很重視,所以他們這會不好去打擾。

“那我們中午……”趙容舟給謝儘淵使眼色。

謝儘淵明白趙容舟的意思,這裡沒飯店,且距離市內很遠,所以他沉默兩秒,然後又看向身旁的人:

“這裡沒有吃飯的地方。”

“我可以借個灶給你們。”秦宿非常好說話。

謝儘淵聯想到秦宿那雙手,也沒有異議,“可以。”

他說完,稍頓一秒,然後就安排趙容舟:

“你等會去買菜做飯。”

趙容舟:“……”

*

五分鐘後,偌大院內,便隻剩下了相對無言的兩個人。

“你把我拉黑名單了?”最後還是謝儘淵先出聲。

秦宿倒也沒否認,“我不是他,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跟我沒關係。”

謝儘淵:“……”

他先前一直不理解,為什麼秦宿跑得那麼快,且一點都不想跟他聯係上,現在謝儘淵終於明白了,原來是因為他點破了對方的身份。

“你很怕身份暴露?”謝儘淵明知故問。

秦宿沒搭理他。

謝儘淵也不在意,“沒想到你在這件事情上還挺單純。”

“我說你不像就不像了嗎?我又沒有證據,你跑什麼?”謝儘淵看著秦宿的側臉。

秦宿哪知道對方怎麼想,而且他也不會把自己的路,寄托在彆人的良知上,萬一哪天對方改變注意了呢,所以秦宿習慣自己掌握主動權,進退都可以隨意。

“其實這段時間,我也旁敲側擊問過與‘秦宿’相熟的幾個人,他們都沒發現異常,”謝儘淵講明這一點,實際就是想秦宿放下防備。

秦宿聞言終於看了他一眼,“真的?”

“嗯。”謝儘淵在秦宿的目光下點了一下頭。

秦宿得到這個消息,便識趣把謝儘淵從黑名單放了出來,“但我也不會去市內了。”

暫且不說他還要在這裡等一個時機,就算是不用,他也比較喜歡這裡。

“如果許老那裡成了,我不強求。”謝儘淵靠在椅背點煙了一根煙,“但要是沒成……秦宿,你得幫我想辦法。”

這件事他誰也沒有透露過,“我父%e4%ba%b2的身體機能在衰退。”

如果三個月之內沒法解決,醫生說,很可能會進入腦死亡,到時就真的沒機會。

秦宿聽到這話,更加不想耽誤他,“我的技術不行。”

“你又在騙我。”謝儘淵皺眉。

秦宿:“……”

就不知道謝儘淵哪來的誤解,覺得他技術很好。

“是真不行。”秦宿沒開玩笑。

謝儘淵依然不相信,“一千萬。”

“不是錢的問題。”

秦宿話音還沒完全落下,謝儘淵又吐出一個數字:“一個億。”

“……再看吧。”

謝儘淵就知道是錢的問題。

而剛剛買完菜回來的趙容舟,又聽見自家老板在用錢砸秦宿,並且還是那麼大金額,他真的是……羨慕。

然後再反觀自己的悲催樣,趙容舟簡直想送自己五個字,專業選錯了,如果當初他選擇術數,說不定現在,也能享受被人求著砸錢的待遇。

時也、命也。

等下輩子他一定要選個好專業。

趙容舟嗶嗶賴賴地進屋,“秦宿,你家菜刀在哪?”

他把東西放進廚房,然後又出來問秦宿。

秦宿,“廚房的正南方。”

“……”趙容舟又想罵娘,刀具擺放也有講究,看來術數也沒得搞,太麻煩了。

*

一個小時後,三菜一湯上桌。

“你家碗太少了。”趙容舟本來買了六個菜,結果因為菜碗不夠,隻做了三道。

秦宿起身拿了一雙公筷過來,“一個人用不了那麼多。”

“是用不了那麼多,還是隨時準備去流浪?”謝儘淵自從趙容舟回來,就再也沒有提過謝父的事。

秦宿當然不會去流浪,但他也確實隨時準備走,“乾嘛,你也想去流浪?”

“……不要再亂跑了。”謝儘淵本意是告訴秦宿,自己不會拿他的身份說事。

秦宿怎麼可能答應,“再說吧。”

他們正聊著天,忽然外麵傳來三下摳門聲。

“我去開?”趙容舟觀鼻子觀眼,覺得這裡也隻有他,適合去開門。

但沒想到,他剛一起身,秦宿就製止了他,“我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如果沒聽錯的話,應該是劉叔過來了。

“……好吧。”趙容舟偷瞄了謝儘淵一眼,見對方臉色如常,便心安理得的坐回了座位。

與此同時,十幾步外。

秦宿打開大門,看向門外的中年男人,“劉叔?”

“誒,你們在吃飯啊。”中年男人慈眉善目,手裡拿著一串鑰匙。

秦宿點頭,“您吃了嗎?要不要進來吃點。”

問這一句,其實就是客套。

“不用,我吃過了。”劉叔說著便把手裡的那串鑰匙交給秦宿,“族長曬了些書在院子,讓你幫他收一下?”

秦宿聞言無端有種不太妙的預感,“他呢?”

“出遠門了。”劉叔說。

秦宿:“……”

就措不及防。

“他不是還準備了中午的菜嗎?”秦宿沉默片刻道。

劉叔聽到這話,笑了一下,“菜都送我們家了。”

秦宿:“……”

第21章

早知道——

沒有早知道。

秦宿就不應該參與這件事,現在一發二、二發三,事情沒完沒了,到時他再想抽身,就很難了。

“許族長什麼時候回來?”秦宿問。

劉叔,“沒講。”

“不過族長一般不會在外麵待很久,頂多半個月就會回來。”他想了一下,又道。

秦宿握著手裡的這串鑰匙,感覺有些許地沉重,“那些書……是收完就不用管了嗎?”

“他說你看著來,最好是隔兩天又拿出來曬曬。”劉叔將許族長交代的事情辦好,然後就跟秦宿告辭,“你先吃飯吧,我先走了。”

秦宿,“……好的,慢走。”

他說完尚在門口站了一會,等劉叔稍微走遠,然後才關上大門,心情複雜的走回院子:

“你們都聽到了吧?”

秦宿沒有複述,他坐回餐桌,看向已然放下筷子的謝儘淵。

“他從哪走的?”謝儘淵沒有說秦宿選的時間不對,因為他自己也備了一手,在秦宿門外和鎮口都留了人,但是剛才他已經問過了,均沒有看到人離開。

秦宿方才沒吃幾口飯,這會重新拿起碗筷,便發現他們給自己留了不少菜:

“能通車的隻有一條路。”

“那就奇怪了。”謝儘淵靠在椅背,手中無意識轉動著煙盒,他想事情的時候,有抽煙的習慣,這回也一樣,他幾次把煙盒掀開一條縫,複又似想起了什麼,硬是將其按了下去,沒抽。

趙容舟察覺到這個細節,眼角不自覺抽了一下。

本來他就覺得老板對秦宿的態度有些不對,現下越發怪異。謝儘淵是什麼人,他從小被人擁護著長大,從骨子裡就是高傲的。所以即便是以前,謝儘淵也隻會在%e4%ba%b2人麵前,稍微注意一下對方的感受,除此之外,彆人在他那裡幾乎得不到優待,都是以事論事。

故而這麼一對比,謝儘淵對秦宿的態度就更加微妙了。

趙容舟瞅了眼自家老板,然後又看了看秦宿,“接下來怎麼辦?”

雖然半個月不是很長,但他記得,謝儘淵最近很忙,不止是公司,就連謝一硯